本文为《100位传奇诗人的一生》大型文化纪录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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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李清照,给人的第一印象,似乎就是“人比黄花瘦”,而且还略显矫情: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但真实的李清照,却比七尺男儿更加强大、更加坚韧,也活得更加洒脱,如果不是后半生凄凄惨惨戚戚,李清照倒是更像江湖儿女。
在李清照的词里,有很大一部分都和“酒”有关,而且李清照还好“赌”,能骑马,这在北宋封建时期,绝对是“叛逆”的存在。
他的父亲李格非官至提点刑狱、礼部员外郎,属朝廷大臣。身为后“苏门四学士”之一,李格非德才兼备,尤其对恩师苏轼十分敬重,可李清照却说苏轼不会填词,足可见她孤傲的性格。
7岁时,李清照便随父亲宦游汴京,开阔了眼界,16岁写下了那首著名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因为这首词,让李清照名满京师,也因此结交了许多名士,比如“苏门四子”之一的张耒,并得张耒激赞。
18岁,李清照与比自己大3岁的赵明诚结婚,赵明诚的父亲赵挺之时任吏部侍郎。婚后,李清照与赵明诚的小日子过得异常幸福,两个人志趣相投,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来买古物文玩,也留下了“脱衣市易”的美名。
遗憾的是,这种美满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
宋哲宗驾崩后,宋徽宗即位,开始重用蔡京,蔡京主张新法,因此对“元佑党”进行讨伐。赵挺之为了迎合圣意,也不遗余力的打击旧党派,李格非首当其冲,被罢官后返归故里。
这期间,李清照曾写信给公公赵挺之,求其为父说情,但赵挺之并未理会。
随后,党争愈演愈烈,李清照也受到了牵连,责令不得在京城居住,不得已与赵明诚分离数年,她笔下的许多“闺怨词”都是作于此间。
公元1107年,蔡京罢相后又复相,赵挺之遭到打压,全家被捕入狱,5日后赵挺之死在了狱中,赵明诚被释放,褫夺荫封,这才回青州与李清照团聚。
此后15年,是李清照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不仅建“归来堂”,自号“易安居士”,就连笔下的诗词也成熟了许多。
公元1127年,赵明诚丧母,南下奔丧,不久金人大举南侵,掳走徽钦二帝,靖康之耻永载史册,北宋167年的历史到这里戛然而止。
战乱起,赵明诚临危受命,启为江宁知府,负责镇守城池,同一年底,青州也发生了兵变,李清照不得不前往江宁投奔夫君。
当时,李清照将与赵明诚共同攒下的文物装了整整15车,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别说在交通不算发达的宋代,就是放到今天,要运送这15车古物文玩,也非易事。
更何况,这一路兵匪盗寇无数,乱世里,人活着都难,一个女子带着这么一大笔明晃晃的稀世珍宝,太过于扎眼。尤其途经镇江时,还发生了兵变,守臣钱伯言弃城逃跑,李清照被困半个多月。
可最终,她还是把这15车古物文玩安全运抵江宁,与赵明诚再次团聚,这种胆魄和气概,就连男子都自叹不如。
时南宋朝廷一味求和,李清照叹息国破家亡,满怀愤懑地写下了:南来尚怯吴江冷,北狩应悲易水寒。
然而,不久后江宁也发生了兵变,赵明诚因扛不住压力,也弃城逃跑了,这令李清照十分心痛,因此行船路过乌江时,李清照挥笔写下了那首著名的《夏日绝句》: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同一年8月,赵明诚因病去世,所以李清照是恨也不能恨,爱也无法爱,只能将这些悲痛化作笔下的诗词。赵明诚死后,有朝廷弹劾他在家国危难之际,还身怀巨富,为不忠,李清照闻讯后,为了替亡夫洗刷冤屈,想要把收藏的文物献给宋高宗赵构。
可当时的情况是,金人想趁机一举消灭南宋,于是一路追着赵构跑,李清照难觅帝踪,也只好跟着一路跑,最后携带的文物丢失大半。
公元1131年,李清照夜宿绍兴,剩下的文物一夜之间全部被盗,只好返回杭州,无奈之下,再嫁张汝舟。不成想,张汝舟只是贪图李清照的私藏,在发现她已经身无长物后,便对李清照拳脚相加,为此李清照将张汝舟告到了官府,并提出了离婚。
按宋律规定,无论事情经过怎样。妻告夫要入狱两年,可李清照还是这样做了。入狱后9日,李清照得翰林学士綦崇礼等亲友营救,这才被放了出来。
心灰意冷的李清照决定南渡,途中写下了那首《渔家傲》: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余生,李清照都是在孤独悲凉中度过的,某一年梅花初放时,李清照写下了一首《清平乐》,也就是我们今天要讲的这首词:
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挼尽梅花无好意,赢得满衣清泪。
今年海角天涯,萧萧两鬓生华。看取晚来风势,故应难看梅花。
李清照的前半生,富贵安逸,属于典型的“王府小姐”,因喜爱梅花,常在落雪时分赏梅采梅。然世事白云苍狗,沧海桑田,一转眼物是人非,两鬓斑白,昔日的美好一去不复返,这样的人生起落,是许多人都无法接受的。
可即便这样,李清照依然替赵明诚整理了《金石录》,并没有因此颓废荒芜,甚至仍旧关心家国天下,也写下了那首千古绝唱《题八咏楼》:千古风流八咏楼,江山留与后人愁。
这样的李清照,当得起“千古第一才女”。
命运没有给她一个好的剧本,晚景凄凉,孤苦无依,亦没有子女相伴,但李清照还是凭借过人的毅力,成为了古代诗坛最耀眼的女星。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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