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畏之如虎的“老师长”,为何会在1957年离开军事学院?

拐蚂拐 2022-08-22 11:29:04

在电视剧《亮剑》中,能够轻松拿捏李云龙的人并不多,但“老师长”绝对是其中之一。

这位“老师长”的原型,即是开国元勋——刘伯承元帅。

《亮剑》后半部分,李云龙、丁伟、孔捷等人前往军事学院学习,这所军事学院便是1951年元旦于南京成立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由刘帅担任院长。

1957年9月13日,为军事学院呕心沥血6年有余,刘帅离任。

自此之后,这位中外著名的卓越军事家、军事理论家、军事教育家,也是事实上地离开了整个军事教育与训练工作的领导岗位。

而这其中,又有着怎样的原因?

大丈夫当仗剑拯民于水火!

岂顾自己一身之富贵?

1911年,辛亥革命的一声枪响,19岁的刘伯承毅然剪掉了辫子,投身民主革命。

1916年3月,在攻打丰都县城的战役中,刘伯承右眼中弹致残。

治疗时为了不损伤脑神经,刘伯承坚持不用麻药,如此举动较之演义中的“刮骨疗毒”,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而主刀医生赞其为“军神”。

穿过了民主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枪林弹雨,身体上的再多伤残,也是在所不惜,将近40年的时间,刘伯承始终为“拯民于水火”的志向而战。

厉兵秣马,沙场百战,后来的“十大元帅”之一,刘伯承实至名归!

建国之后的短时间内,空军、海军、防空部队、公安部队、装甲兵、工程兵、铁道兵等领导机构相继成立,中国人民解放军从单一的步兵,逐渐朝着诸多兵种合成军队的方向发展。

随着各军兵种的相继建立,势必就得将现代军事科学教育、诸多兵种协同作战训练等问题,提到重要日程之上。

1950年6月,中央以萧克为部长,成立了军训部,统一指导全军的军事训练。

在军委会议上,朱老总、周总理、聂帅等人都认为,应该在战争年代所创办的各类学校基础上,改建适应现代战争条件的正规学校,并且各军兵种都要建立起各自的专业技术学校。

而最重要的,是要创办一所专门教育、训练高级干部的陆军大学。

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从北京传到了西南。

肩挑西南军政重担的刘伯承极感振奋,因为这是他一直都想干的事情,“建军必建校、治军必治校”也是他一贯的主张。

为此,刘伯承毅然给中央写信请辞,请求辞去自己“西南局第二书记”、“西南军政委员会主席”等职,请求让自己担起筹建陆军大学的重任。

年近花甲的刘伯承在信中说道:“要建设一支现代化军队,难就难在干部培养,而这其中最难的,是高级干部的培养,我愿意辞去在西南担任的一切行政长官职务,去办一所军事院校。”

中央很快同意了刘伯承的请求,他于1950年10月27日飞离重庆前往北京。

抵达北京之后,刘伯承立即投身紧张工作,并将“陆大”校址选在南京紫金山下,这里原是国民党“中央军事政治学校”、“国防部”所在地,占地约有3平方公里,房屋面积近47万平方米,操场广阔,各方面的条件也较好。

1951年1月1日,经中央批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正式成立,刘伯承担任院长。

仅短短数年,军事学院就发展至鼎盛。

至1956年,军事学院已有战役、战史、高级速成、高级函授、政治速成、基本、情报、海军、空军、炮兵、装甲兵、化学兵等12个系,拥有学员3000多人,成为了全军最高的综合性军事学府。

事实上也可以说,刘帅算是从1956年冬开始,就离开了军事学院。

由于年事渐高,创办军事学院之后的日夜操劳,加之多年战争所受的身体创伤,已经64岁的刘帅越发感到精力难支,他的脑袋、眼睛等都出现了各种病症,不得不于1956年11月6日赶赴上海就医。

人虽离开,但他的心却始终留在了军事学院,时常都为学院的事牵肠挂肚。

在上海治病几个月之后,一份国防部的报告摆在了刘帅的面前,这份报告让他的心情感到格外沉重。

在此之前,1956年的4月,毛主席发表了《论十大关系》的著作,在提及探索建设道路方向的同时,提出“必须有分析有批判地向外国学习,不能盲目地学,不能一切照抄,不能机械搬运”,并指出“学术界也好,经济界也好,都还有教条主义。”

1956年5月,刘帅在军事学院的会议上,对学院工作进行了全面总结,并提出了防止与反对教条主义的问题。

1956年8月,刘帅赴京出席会议,先后数次从北京写信给学院党委,明确提出反教条主义的方法,勇于担责的他在信中说道:“如说有错误,那是院长等主要领导的责任。”

由此也能看得出来,刘帅对于实际工作中的反对教条主义,他的态度是实事求是的,是诚恳的,也是积极的。

1957年2月,国防部到军事学院检查工作,并于3月初作了一份专题报告,也正是这一份报告,使得身在上海的刘帅心情沉重。

报告中对军事学院创办以来所取得的成绩、存在的缺点都进行了评价:“为海、空、炮、装等各兵种分别成立学院建立了基础,培养了一批干部......但教学中存在很大缺点,就是教学工作中的教条主义相当严重......院领导在教学工作上,落后于客观实际了......”

报告中分析,产生错误、存在缺点是有客观原因的:一是没有适合我军情况的现成教材,教学无所依据,许多教材不得不请苏联专家编写;二是学院人力不足,不能兼顾我军的各种经验等,这些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但在主观原因的分析上,报告中就显得过于武断了:“反对教条主义是必要的,而学院党委依旧徘徊、犹豫、拖延,未能下定决心......”

对于这一份报告,刘帅采取了积极而慎重的态度,他在上海医院委婉地陈述了自己的看法:“学院的训练方针、训练内容等,包括对苏联先进经验的学习,基本方向与原则是正确的。工作中存在的缺点,应该属于具体执行上的问题。”

承受着巨大压力,刘帅与学院的一众领导,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婉转地表达出自己的原则与立场。

1957年7月,接受过3年正规训练的战役系52名学员毕业,军事学院也开始了分校建院的工作,刘帅又被任命为高等军事学院的院长兼政委。

1957年8月,刘帅给毛主席、彭总写信,说自己原本就是残衰之躯,6年的学术工作已经很是吃力,加上1953年又患上了虚脱症,脑、眼、神经、创伤等多处旧病反复纠缠,已经难以胜任工作,故而请辞。

刘帅的这一请求,最终得到了批准。

1957年9月13日,仍是身在上海的刘帅离任军事学院院长,由廖汉生接任。

这一年,刘帅病痛缠身、心中忧虑,他在医院中自嘲为一辆长久用损的汽车,反反复复地小修,总不见好,再经过几年过度使用之后,最终成了一辆难好、易翻的破车。

刘帅的左脑后部、两处太阳穴处时常肿痛,眼泪时常止不住地流,以致于头部晕眩。

为了缓解他的焦虑,医生建议他外出疗养。

这一年的深秋,刘帅拖着病躯去到了黄山,并作诗道:

抗日之军昔北去,

大旱云霓望如何。

黄山自古云成海,

从此云天雨亦多。

时间转瞬到了1958年,身在外地疗养的刘帅收到指示,赴京出席会议。

在启程前往北京的时候,刘帅一夜无眠,左眼球变得通红,到了北京之后便患上了青光眼,眼压高达73度(正常眼压为20度),不得不立即入院治疗。

在医院中,刘帅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准备着检查材料。

对于是否要让刘帅在会上作出检查,毛主席曾关照说:“让他好好休息,可以不来,表个态就行了。”

对此,刘帅的老搭档邓公也说道:“他工作积极认真,尊重组织,如今已是66岁了,而且身上满是伤病,不要搞得那么紧张。”

陈老总则是直接赶到医院,对刘帅说道:“写个啥子检讨?要写我帮你写,我们写个一百字就行。”

尽管如此,刘帅还是要坚持出席会议,并决定在会上进行工作检讨。

1958年7月10日,当刘帅由人搀扶着出现在怀仁堂,1000多双眼睛便紧紧地锁在这位老人身上,全场掌声大作,延续了大半分钟。

这是他们许多人的“老师长”,也是许多人的“老院长”,掌声代表着他们对于这位老帅的由衷爱戴与深刻谅解。

在讲台上,年近古稀的刘帅宣读了自己的检讨,他秉承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客观地说明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并全面总结了军事学院的工作。

然而在如此的环境下,刘帅自然也免不了要对自己过分苛责,一些自我批评的话显然也是过了头、违了心的。

这一次会议之后,刘帅短暂地回到了南京。

1959年1月19日,刘帅携眷移居北京,在他离开南京的那一天,军事学院的许多人一路送到江边,送别老院长。

抵京之后,刘帅出任中央军委的战略组组长,时常走访部队、走访边关,针对各种存在的问题进行研判,包括自己对于未来战争的想法,对于武器的研究等等,他都作成了报告进行呈报,奉献自己的力量。

晚年时分,由于饱受身体创伤的折磨,刘帅的身体状况每日愈下。

1970年,得知南京军事学院、北京高等军事学院等院校进行合并,即将成立解放军军政大学的消息之后,刘帅极为高兴,决定将自己珍藏多年的近3000册军事理论图书送给军政大学。

1972年,刘帅的左眼也失明了。

1973年,刘帅因为长久以来的病痛,逐渐地丧失了思维能力,自此再也没能离开过医院。

在刘帅开始进行长期治疗后,毛主席亲自过问病情,周总理曾多次到医院进行探视,并作出了“刘帅的病要以养为主”的指示。

1980年秋,邓公明确指出:“1958年的那一次,是错误的。”

这一句话,足以让刘帅老怀欣慰。

1986年10月7日,一代将星陨落,被誉为“中共孙武”的刘帅病逝,享年9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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