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点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对日胜利战役

公羊春秋 2024-09-18 22:08:56

八、万家岭战役

国军参战部队:第一兵团第74军、90军、91军

主要指挥官:薛岳、俞济时、王耀武

日军参战部队:第106师团步兵111、136旅团共4个联队;骑兵、炮兵、工兵、辎重各一联队。

主要指挥官:松浦淳六郎(时衔中将)

1938年7月,日军占领九江,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兵分三路夺取德安、南昌、长沙;切断粤汉铁路、包围武汉。日军的计划并未能顺利进行,日军第106师团在南浔遭到国军顽强抵抗,阵地多次易手,日军伤亡惨重。与此同时,日军三路大军中的另一部队第101师团在东路德星线的作战同样遭到国军的誓死阻击,日军减员严重。为保证计划顺利进行,日军陆军参谋部又派出其第27师团于西线进攻武宁,试图迂回至国军左翼背面,迫使南浔国军转而向西作战,为其106师团打通南进路线。

日军第27师团的突然出现,令国军整个作战计划变得被动,南浔线国军要么向西转战第27师团,要么面临被合围的危险。在此危急时刻,时任国军第一兵团司令长官的薛岳果断下令:命距离南浔线守军最近的国军第91师、第142师快速奔赴西线作战,第91师、142师以极大伤亡为代价抢占了日军第27师团西进路线上的战略要地——南屏山。

南屏山失守,日军第27师团后路被切断,面临被国军反包围的危险境地。冈村宁次得悉后,大为震惊,命令正忙于突破南浔的第106师团抽调其第123、第145、第147三个步兵联队及其他炮兵联队、和东部战线忙于突破德安线的第101师团第149联队火速支援第27兵团。

赶来救场的日军第27师团一下子变成被救的一方,日军三路进军的计划被彻底打乱。

日军第106师团迅速突破国军多个阵地,仅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到达距离德安50公里外的万家岭等地,同日,日军第101师团第149联队与101师团会和,会合后的日军由第106师团长松浦淳六郎指挥,松浦大放厥词,企图切断德安国军后路,施行反包围。

此时的日军分布十分散乱,第106师团部分在进攻南浔、部分在企图合围德安国军;第101师团部分在进攻德星、部分已经与第106师团会合;还有深陷西路被切断后路的第27师团。国军第一兵团司令官薛岳看准时机,认为日军此时正是孤军深入、布局零散,可以集中国军有力军队,与日军决战,一举消灭赣北之敌。著名的“万家岭战役”就此打响。

战斗开始后不久,薛岳就命令部队切断日军第106师团与其后方的联络,此时的日军106师团已经成为一只瞎了的老虎。而此时的第27师团由于后路被切试图突围,于是对麒麟峰发起冲锋,未遂,伤亡惨重。冈村宁次眼见第106师团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竟大胆的命令已经被切断后路且刚吃过败仗的第27师团进攻再次进攻麒麟峰,日军第106师团再一次成为被救者,而日军第27师团再次成为救援者。冈村宁次命令第27师团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麒麟峰,日军为图胜利竟丧心病狂的使用毒气,麒麟峰国军伤亡惨重,日军攻下麒麟峰。国军第一兵团第32军142师于次日反攻麒麟峰,双方进行肉搏战,麒麟峰易手,日军第27师团救援106师团计划破产。

薛岳

第27师团救援失败,日军第106师团于是派出其123师团决定从白水街以西进行突围,遭到国军第6师、第91师的猛烈进攻,日军受困于白水街寸步难行。于是,日军第106师团俨然已经成为“瓮中之鳖”。

中国军队于东、西两路对日军发起猛烈攻击,日军第106师团上下都明白,自己已经陷入被中国军队包围的局面,援军迟迟不能到达,突围无望,整个106师团一片恐慌,军心早已涣散,在国军一波又一波进攻中早已迷失了方向。松浦淳六郎命敢死队修复与后方的联络,通过电台与冈村宁次取得联系,106师团迫切要求冈村宁次派兵支援,但是冈村宁次明白救援106师团的其他部队寸步难行,只能派出飞机对包围106师团的中国军队进行骚扰。

第一兵团司令薛岳明白,对日军的进攻越快越好,决不能拖延。我军此时刚对日军施行反攻,士气正旺,而日军由攻转守陷入包围士气正低迷。于是命令第90、91师集中炮火轰击日军阵地,第106师团司令部完全暴漏在我军视野中。

此时的日军已经成为粘板上的鱼肉,薛岳下令,第四军90师、第6和第91师、命第74军58师、第159、160师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对日军106师团进行合围。经过两天的激战,日军第106师团的所有后路被彻底切断,被围的日军作困兽之斗,多次组织部队突围,均被我军阻击,战斗双方均伤亡惨重。日军106师团的阵地圈一步步缩小,经过3天的战斗,日军106师团阵地仅剩大约3个村庄大小。

1938年10月9日,中国军队第一兵团先头部队攻进日军106师团司令部,松浦淳六郎带领所剩无几的部下作最后的抵抗,抵抗中被我军击伤,后被其部下拼死救走。

万家岭战役,我军大获全胜,歼敌一万余人,缴获各种山炮、迫击炮40余门,轻重机枪200余挺,活捉日寇百余人。这是自抗日战争爆发以来,我军第一次全歼日军整个师团,106师团长松浦纯一郎重伤逃走,日军军部深感耻辱,撤销松浦全部职务,106师团番号也被取消。

七、常德保卫战

国军参战部队:第六战区第10、第29集团军、第74军第51师、57师、58师、第100军

日军参战部队:第39师团、第13师团、第3师团、第116师团、第68师团

国军主要指挥官:余程万、孙连仲、王耀武

日军主要指挥官:山本山男、横山勇等

1943年,中国国内的抗日形势已经大为可观,日军在华控制力量严重不足,其部分占领城市也被收回;日军太平洋战场接连失利形势岌岌可危;日本军队深陷战争泥潭,日本国内反战情绪愈加严重。

常德素来有“川黔咽喉,云贵门户”的称呼,地势险要。湖南是四川、重庆的重要屏障,而常德市湖南的重要屏障,攻占常德,就能对峙长沙,从而切断长沙与国民党首府重庆之间的补给线,将压力给到重庆,趁早结束整个对峙局面。

国军深知常德对整个抗战局面的重要性,早在1943年春就已经让第74军驻扎常德,第74军57师负责守卫常德城区,常德下辖石门、桃源两县则分别由第58师、第51师进行守卫并伺机而动。在常德外围,国军以第10、29集团军部分兵力沿江河湖泊、山地等地形作为第一道防线;同时命第100军驻守常德东部城市益阳作为预备队。

日军针对国军的防御部署做出针对性计划,命其第3、39、68、116等师团约10万人于常德周边集结,1943年11月1日,集结完毕的日军5个师团沿三路进攻常德,其中日军第13、39师团进攻国军第10集团军主力;第3师团进攻国军29集团军;而日军第116师团则从水路跨过洞庭湖于澧县登陆负责主攻常德守卫部队。

日军与驻守长江南岸的国军第10集团军发生激战,第10集团军司令孙连仲由于之前判断有误,并未针对其防区调遣兵力,此时日军来势凶猛,深感压力的孙连仲并未妥协,组织其一切可用兵力阻击来犯日军,双方激战10余日,日军深知不能僵持,于是转而进攻新安、石门。11月13日暖水街防线被突破,日军第13师团转而进攻慈利,第3师团与澧水以北的国军第73军展开激战;日军116师团挺进常德桃源县陬市镇。11月15日,石门失守。

日军占领石门后,未等调整便直扑澧水对面的国军第29军,此时的国军第10集团军被日军第39师团完全牵制,而坚守慈利的国军守军要面对日军第3、13师团的正面进攻,不久慈利失守。

日军第13师团得以向南突进,而其第68师团也于常德东南的汉寿登陆,第3师团快速奔向桃源与其116师团会和,11月20日,桃源失守。

随后日军在其飞机大炮的掩护下迅速夺取常德外围其他要地,常德此时被完全包围。

常德外围阵地全部失守,日军得以将全部兵力集中起来攻占常德城区,此时的压力给到常德城区守卫部队第57师。早在半年前,57师就针对常德城区修缮工事,可谓未雨绸缪。日军兵临城下,57师迅速部署,面长江一区域与西门由171团镇守;西北门由170团守卫;东门由169团守卫。

中、日双方在常德各城门外进行殊死争夺,面对数倍于己的来犯之敌,57师全军同仇敌忾,寸土必争,给予日军沉重打击,双方均伤亡惨重。日军几次攻进城内,又几次被城内守军赶出来,57师自师长到伙夫,包括城内的警察等均编入守城部队,誓与常德共存亡。

面对常德坚固的工事,日军不惜调遣大量飞机、重炮进行轮番轰炸,并使用毒气,工事被毁后,国军迅速退防,转战城内,与日军展开激烈的巷战。

57师不仅减员严重,同时弹药也严重不足,于是与日军展开白刃战,战斗异常激烈,城里城外躺着数不清的尸体,师长余程万一面命令部队死守,一面对外发出求救,负责救援的国军第10、29集团军在常德城外遭遇日军顽强阻击,而此时的57师只剩下不到200人,自知无力守城的余程万决定突围,169团团长柴意新与一众伤员为掩护其他人突围,决定留在城里与日军做最后的斗争。12月3日,柴意新部全部阵亡,常德沦陷。

常德沦陷前,赶来增援的国军第10集团军曾从日军阻击部队手中夺回德山,但因未能及时渡河,等到渡河后,常德已经失守。日军占领常德后,兵力严重受损,其外围阻击部队驻扎常德城外郊区,为赶来增援的国军部队创造有利条件,国军迅速收复慈利、桃源等地。与此同时,第72军与74军58师也迅速赶来驰援,双方再次于常德城区展开巷战,日军不敌,12月25日,常德被收复。

此役,国军共伤亡6万余人,其中第57师伤亡8700余人,几乎全部阵亡。国民政府公布日军伤亡4万余人,但日本方面说其只阵亡1200余人,另有约3000人受伤。

六、石牌保卫战

国军参战部队:第29、33集团军、第18军第18师、第11师等

日军参战部队:第39师团、第11军

国军指挥官:陈诚、胡琏

日军指挥官:横山勇

石牌保卫战属鄂西会战一战役。石牌要塞号称陪都重庆第一门户,其战略地位不言而喻。早在石牌保卫战之前,石牌周边的其他战略要冲已经被日军侵占,但是对石牌的威胁不大,国军的战术想法是,与其与日军争夺外围关卡,不如放弃,诱敌深入石牌要塞,利用石牌险要地形与日军决战。

石牌位于湖北宜昌,此地为山区,多崇山峻岭,日军机械化部队很难展开,重武器等很难运用。为保障地面部队的顺利进行,日军利用其空中优势每日对石牌阵地进行轮番轰炸,但是收效甚微。这得益于石牌阵地坚固的工事。

石牌要塞的守卫指挥官叫胡琏,任国军第11师师长,此人是国军一悍将,善于守城,并擅长在守卫中寻找进攻机会,毛主席曾评价他“狡如狐,猛如虎”。

胡琏

战斗开始后,因地形因素,日军无法集中兵力进行大规模冲锋,只能在飞机轰炸掩护下以“少人多股”的方法呈密集形态进攻。胡琏命令部队:山区作战,仅做有效攻击。当敌军飞机轰炸时,国军利用其周边岩石山体等巧妙避开;当敌军停止轰炸,必然会有日军成股冲锋,但是胡琏向守卫部队下达指示,只能等到日军身陷我军有效射程之内时在给予攻击。这样日军不会因为先头部队的损失能及时撤退,而是在日军逼近我军阵地时能在短时间内给予其集中歼灭,不给日军喘息的机会。

胡琏这样的做法看似冒险,但是另有原因。此役日军进攻部队数倍于己,且弹药供给路线被日军掐断,这种打法一是能节省弹药,二是能有效打击日军避免陷入拉锯。在战斗开始前,胡琏表态:誓与阵地共存亡。

石牌要塞俨然已经成为一个被锁了门的“斗兽场”,国军守卫部队只能战,不能退。面对日军拼了命的进攻,我军战士没有畏惧,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斗,大小阵地多次易手,到处都是日军尸体,由于兵力悬殊,战斗最激烈时,日军几乎抵达主阵地。胡琏便命令手下,将国旗插在阵地最高峰,让所有将士都能看见。国军将士看到最高峰的国旗,无不视死如归。

据高家岭阵地当地人说,战斗持续数日,飞机声、枪炮声绵延不绝,在四周山间回响不止,山河震荡。但是在某一天的某个时间段,突然停止了枪炮声,阵地变得异常安静,双方似乎像是停战了。原来不是停战,是双方在进行激烈的白刃战,这场白刃战整整进行了3个小时!是整个二战期间规模最大、时长最久的一次白刃战。

急了眼的日军再次动用毒气对我军进行攻击,我军虽深受其害,但是依然能保证寸土不失。日军主攻部队愈加受挫,士气逐渐下降,待战于石牌侧翼的国军部队伺机展开对日军的反攻,形势岌岌可危。于是日军决定撤退,但是遭到部分日军的拒绝,那些日军认为石牌久攻不下,是“战力不足”、“内心畏敌”、是“军人之辱”,于是纷纷剖腹自杀。

石牌保卫战历时近半个月,最终以我军的胜利而告终,此役被誉为“东方的斯大林格勒战役”。

五、仁安羌战役

国军参战部队:远征军第113团、英缅联军第1师

日军参战部队:第33师团214联队

国军指挥官:刘放吾、孙立人

日军指挥官:荒木伊石、作间部

太平洋战争爆发,为保障南亚、东南亚等地的利益,同时为防范日军由南亚、东南亚等地对我国南部的包围,中英双方在重庆签署《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日军于1942年攻占马来西亚,时值缅甸属于英国殖民地,转而以6万部队进攻缅甸,在缅英军守备不足,很快落於下风。缅甸与我国云南接壤,缅甸失守,云南便暴露在日军铁蹄之下,国民政府与英国结成军事同盟,为树立国军在国际上的军事形象、争取西方同盟国家的军事援助与国际地位,国民政府组织远征军,“十万青年十万军”,开赴缅甸战场。

这次远征缅甸集合了国军所有精锐部队,其部队军人都是刚刚毕业或者还未毕业的大学生,指战员素质极高,其武器装备都是清一色德式、美式装备。

1942年4月,日军在进攻缅甸过程中,将主要作战任务放在夺取仁安羌油田、歼灭缅甸西线英军上,其中以213联队大部、炮兵33联队等各部进攻仁安羌南部地区;步兵215联队大部、各装甲部队、第21独立混成旅团等负责掩护并牵制西线英军。另有214联队大部携各炮兵、工兵部队奇袭仁安羌,并切断英军退路。

英军自知不是来犯日军对手,但又不想将油田落入敌手资敌,于是派部队破坏仁安羌油田。同时英军总司令亚历山大急电国民政府,希望国军能及时与西线英军换防以便英军能及时撤退。英缅军第一师、英印部队第17师以及装甲第七旅开始向北撤退。

英缅、英印联军由于撤退缓慢,且未及时察觉于撤退路线上穿插的日军部队,被日军214联队打了个措手不及,英缅联军第1师先头部队未作有效抵抗便溃不成军,被俘虏数百。日军从英军俘虏中得到情报,得悉英缅第1师主力位置尚在仁安羌以南地带。

此时远征军参谋团误以为袭击英缅第一师某部的日军只有数百人,并将这一情报提供给国民政府。蒋介石于14日到17日期间先后派遣远征军第113团、112团支援英军。其中国军113团驻扎乔克柏当支援英缅第一师主力,112团驻扎纳特莫克掩护英印联军第17师。

1942年4月18日仁安羌战役正式打响,在英国装甲车及火炮支援下,113团顺利击溃平墙河北岸日军,迫使日军撤退平墙河以南,远征军试图渡河追击,被南岸日军炮火所阻。英缅军第一师主力不想干等着国军来援、坐以待毙,遂组织约4000人的部队以绝对优势兵力向日军作间部队发起进攻,因地形因素无法发挥其机械化部队优势,迟迟不能实行突破。此时日军已经切断英缅联军水源,英军士气大减。

火烧眉毛的英缅联军遂不断向远征军方面发电,请求其加大对日军的进攻,缓解其当务之急。雪上加霜的是,日军第33师团步兵214联队等部已经对仁安羌英缅联军形成合围之势,企图联合215、213师团一举合围歼灭英缅第1师。一旦日军各部合围,英缅联军基本无力回天。

形势不容乐观,英缅第1师遂组织再次进攻,同时北面中国远征军也加大对平墙河南岸日军的攻势,在团长刘放吾的英勇指挥下,运用虚实结合的战术成功偷渡平墙河,与南面英缅联军对日军形成夹击,113团在向南挺进过程中,与日军展开激烈战斗,3营营长壮烈牺牲。在113团全体将士英勇战斗下,远征军完全控制仁安羌战略高地,英缅联军得以全部突围。其被俘官兵、侨民、记者等被全部救回。

4月20日,日军第214联队、215联队按照原定计划到达仁安羌,远征军113团救援任务既已完成,没必要与日军大部队进行决战,遂于20日撤出仁安羌,21日,日军占领仁安羌。

仁安羌战役规模虽不大,但远征军以少胜多,是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联合欧洲国家对法西斯战争的第一次胜利,也是中国远征军首战即告捷的战役,此役歼敌数百,成功营救出被日军包围的英缅军民数千人,树立了良好的国际形象,为日后争取西方盟友对日作战打下良好基础。

四、昆仑关战役

国军主要参战部队:第5军、第99军、第36军

日军主要参战部队:第五师团及其他混成旅团

国军指挥官:白崇禧、杜聿明、邱清泉、戴安澜

日军指挥官:板垣征四郎、中村正雄、今村均

1939年以后日军在华的攻势由全面进攻转变为重点进攻,为打通北上路线达到合围重庆的目的,南部大省广西首当其冲,而作为广西首府的南宁,自然成为日军侵占的重点。

广西地形南部靠海,日军得以将海军与陆军联合进行作战发挥其军事优势,由于国军广西守卫部队对日军动态错误的判断,将广西防务战线拖的太长,给了日军突袭南宁的机会。日军第五师团、第5舰队从海南岛三亚港口突然发起对广西的袭击,迅速攻占广西南部钦州、防城等多个城市防线,并以摧枯拉朽之势一路向北兵峰直指南宁。

日军的雷霆攻势另重庆方面大为震惊,蒋介石任白崇禧为南宁守卫总指挥,全权节制广西全部兵力,就连担任广西区域防务的第四战区司令官张发奎都要听命于白的命令。国军迅速部署兵力解救南宁。

1939年11月23日,日军发起对南宁的进攻,日军占尽海陆空绝对优势,国军虽拼死抵抗仍然不能阻挡,11月24日南宁陷落。12月1日至4日,日军先后攻占南宁外围重要据点高峰隘、昆仑关,然后停止军事行动。中日双方以昆仑关一线对峙。

南宁失守虽有白崇禧一定责任,但是以日军的火力优势攻占南宁只是时间问题。白崇禧认为,日军在攻占南宁的时候得以将海陆空三军优势发挥,但是因南宁地形因素,其重型机械化武器与部队并不能充分发挥其优势,且其后勤补给线太长,可以利用这一点发动对南宁的反攻。重庆方面对白崇禧的意见予以肯定,并对反攻南宁之重任予以全权托付。

白崇禧认为日军短时间内攻下昆仑关必然轻敌,于是迅速在短时间内于昆仑关以北集结十余万兵力。日军果然轻敌,并未采取措施。

1939年12月15日,反攻南宁战斗正式打响,昆仑关成为反攻南宁的第一战场。杜聿明以“关门打狗”的方式试图对日军进行包围,以戴安澜第200师、郑洞国荣誉第一师为主攻;邱清泉的新编22师于右翼进行迂回绕过昆仑关阻击南宁来援之敌;以第200师副师长彭璧生所带两个加强团为左翼迂回,掐断昆仑关日军往南宁的退路。

日军昆仑关主要作战部队是日军第五师团,该师团号称“钢军”,在之前的南口战役、忻口战役、太原会战、台儿庄战役、广州会战等大型战役中都曾担任主力,师团长板垣征四郎。

主攻昆仑关的国军部队为第五军,军长杜聿明。第五军为清一色德械装备,是蒋介石的宝贝,在此前的多个会战中都曾发挥过“救火英雄”的重任。昆仑关一战国军充分发挥其武器装备优势,其机械化重炮兵对日军前沿阵地造成很大杀伤。“德国将军”邱清泉的战车旅也给予日军沉重打击。

昆仑关战役可谓是中日双方精锐之间的较量,双方在战斗之前首先以重炮对轰,即使日军拥有空中力量加持,国军在此次炮战中丝毫不落下风。随后国军采用“步坦协同”的战术迅速冲上日军阵地,日军也快速发起阻击,双方战斗达到白热化。战斗从白天一直打到深夜都未曾停止,国军在一天时间占领昆仑关附近多个高地和据点,为防止夜长梦多,杜聿明下令发起对昆仑关主阵地的攻击。国军重炮为掩护负责主攻的第一师,对日军阵地轮番发起炮击,但是日军借助其修筑的工事负隅顽抗,第一师遭到日军的顽强抵抗,死伤惨重。双方进行拉锯,国军杀红了眼,日军作困兽之斗,战斗异常惨烈,阵地多次易手,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尸身。

此时的日军后勤出现极大问题,弹药也明显不足,为避免坐以待毙,日军便发动对国军的反冲锋,试图撕开国军对阵地的包围,但均遭到国军将士的压制。在最后一次反冲锋失败后,日军彻底失去保护阵地的能力,日军被打散至阵地各个角落,但仍然各自为战。荣一师100团将这些日军分割包围,逐个消灭。昆仑关主阵地被收复。

主阵地一失,日军大为恐慌,便加大对主阵地的兵力,试图夺回,与此同时,日军还加大对主阵地以外其他阵地的防卫,试图给予主阵地国军部队极大压力。除昆仑关主阵地以外,尤其以外围阵地五塘、六塘、九塘战斗最为激烈。日军猛攻五塘阵地,遭到新22师师长邱清泉的顽强阻击。国军的拼命阻击让日军以为国军新22师主力都在五塘,遂命炮兵、飞机对五塘展开覆盖,国军损失惨重。日军在付出极大代价下终于突破五塘,直奔九塘而去。

邱清泉,打仗极为勇猛,足智多谋,因惯于不安常理出牌,常常兵行险著,人送外号“邱疯子”,五塘被突破,是邱清泉有意而为之,因为日军突破五塘的目的是直奔九塘,但是九塘已事先被邱清泉埋伏重兵。为防止日军不上当,邱清泉故意对五塘进行重兵防守。

日军果然上当,进入九塘的日军被埋伏于两侧的新22师战车部队切断后路,国军步兵与战车协同作战,迅速对日军第五师团21联队实行包围。日军21联队在国军战车的打击下,损失惨重,几乎面临被全歼。昆仑关上的日军接到救援命令,从昆仑关下来接应21联队,21联队丢掉大批轻重装备迅速逃上昆仑关。

21联队指挥官经此一败,怒火中烧,深感为耻。于是联合昆仑关上其他日军部队疯狂反扑,五塘被日军重新夺回。邱清泉新22师转守六塘,日军用人肉炸弹扑向国军坦克,配合其空中优势给国军造成极大麻烦,但六塘仍牢牢守在国军手中。

双方在各个阵地不断陷入拉锯,日军丧心病狂的使用毒气,但是并未起到太大作用。赶来支援的其他日军部队均在昆仑关外围被国军顽强阻击,日军寸步难行。战斗中,日军42联队指挥官中村正雄被击伤。

中村正雄

1939年12月24日,荣一师郑洞国师长在拿着望远镜视察时,发现山下公路有日军指挥官在开会,遂命令部队进行炮击,中村正雄被炮击重伤,不久伤口感染身亡。国军战士在后来打扫战场时发现中村正雄尸体,在其身上找到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写道:“我们遇到了一支比俄军还要顽强的军队”。(参考诺门罕战役)。

中村正雄死亡后,日军陷入混乱,其士气低落,反抗之势大不如前。

国军一鼓作气,迅速发动对昆仑关的总攻,第200师担任正面主攻,接连攻下多个阵地,师长戴安澜身先士卒,不幸负伤,仍不下火线,后逐渐不支,被送往医院。国军将士士气大振,展开对昆仑关最后一道防线——界首高地的攻击。界首高地是整个昆仑关的最高点,也是日军守卫最为坚固的。

国军的前四次冲锋都被日军阻挡。为不耽误反攻南宁的进程,1939年12月28日,国军200师与荣誉第一师所有指战员与界首高地日军展开决战,国军视死如归,进攻中不惜采用人肉炸弹成群的往日军阵地冲去,但是日军负隅顽抗,采用相同的手段与我军同归于尽。战斗惨烈一言难尽。界首之战也是整个昆仑关战役中最惨烈的一战,经过我军多次拼命攻击,界首高地被完全占领,整个昆仑关日军就此被完全包围。

被包围的日军士气低落,弹尽粮绝。没有弹药,竟把竹子销成武器,加上军刀等冷兵器,藏在草丛树林中,埋伏起来,等到搜山的国军过来时,跳出来进行袭击。这样的方法给国军也造成不小的伤亡,但终归无济于事。日军第五师团21旅团涨坂田元一大佐自杀,联队长三木吉之助被杀。日军第21旅团被全歼。

至1940年一月中旬,昆仑关战役基本结束。经此一役,日本已经无力借南宁北上,桂南一带基本处于消停,国军也元气大伤,认为日军主力既已消灭,构不成对云贵川的威胁,收复南宁已经没必要了。

三、忻口战役

国军参战部队:第14集团军、第18集团军、第6集团军、第7集团军

国军指挥官:阎锡山、卫立煌、傅作义

日军参战部队:第五师团、混成第15旅团、独立混成第1旅团、各联队及大队

日军指挥官:板垣征四郎

1937年7月7日,日本突然发动“卢沟桥事变”,并迅速攻占京津地区,沿津浦铁路、平汉铁路、同蒲铁路进军。意图整个华北。山西是华北大省,夺取山西成为日本吞下华北的重点。

山西之重在太原,太原之重在忻口。忻口是太原屏障,战略地位尤为重要。

战役率先在崞县与原平展开,中国守军在两地与日军展开激烈战斗,战斗持续3日,中国军队付出惨重代价,但为忻口布防守军争取了珍贵的时间。1937年10月5日。国军第14集团军第9军率先抵达忻口防线,各部队在结束崞县与原平的战斗任务后,迅速回防忻口一带,至12日,晋绥军第7集团军总司令傅作义携部开赴忻口,配合中央军作战,忻口防线基本完成。卫立煌任总指挥,傅作义任副总指挥。

与此同时,为协助国军在忻口战场抵挡来犯之敌,第十八集团军第八路军115师、120师在忻口外围给予日军据点重创,并收复部分县城。沿铁路不断破坏日军补给线。

日军采取“中间突破”方法,在飞机、大炮和坦克的配合下,发起对忻口的进攻,中国守军奋力抵抗,击毙击伤日军3000余人,日军不断增兵,守军逐渐不敌,南怀化前沿阵地被日军突破。卫立煌遂组织力量反攻,日军又不断加强进攻兵力,双方你来我往,战斗异常激烈,阵地反复易手,经过多日激战,日军始终不能前进一步,双方进行对峙。

为改变当前战斗状态,卫立煌随即改变战法,重新部署兵力,但无奈于日军后续兵力不断,补给充足,对峙之态始终无法打破。

为协助国军在忻口战场的阻击,充分发挥国共合作的积极作用,我军115师在日军后方不断进行袭击,对日军的兵力、后勤补给线造成很大破坏,同时收复多个县城,直接或间接的掐断日军与后方的联系,为忻口战场的国军减小压力。

日军为避免陷入鏖战、打破忻口对峙,遂决定集中优势兵力攻占南怀化阵地,遭到国军守卫部队的顽强阻击,阵地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从白天打到晚上,双方伤亡人数都在数千人以上,战斗中,第9军军长郝梦龄、54师师长刘家麒、独立第5旅旅长郑廷珍等将领壮烈殉国。

双方不断往忻口战场调兵,卫立煌将军灵活调整防线部署,给予日军沉重打击,日军动用多辆坦克、装甲车、飞机等均为奏效,丧心病狂的日军竟使用毒气,虽一定程度上对我军造成伤害,但始终未能跃进阵地半步。

面对日军飞机每天的骚扰,八路军129师769团于10月19日夜袭击阳明堡机场,击毁日军飞机24架,歼敌100余人,我军营长赵崇德牺牲。

在国军将士拼死抵抗的忻口前线,加上八路军将士在后方的不断袭击,忻口战役的对峙一直持续20余日,日军仍然不能跨过忻口防线一步。但由于晋东局势不利,娘子关、阳泉关等接连失守,太原形势岌岌可危,11月2日,卫立煌接阎锡山命令,从忻口战场撤退,部队撤向太原,准备迎接太原保卫战。

在忻口战役之前,日军在华的攻势可谓是“势不可挡”,很多部队甚至“谈日色变”,而经此一役,大大挫败日军嚣张气焰,这是自“卢沟桥事变”以来国军在正面战场第一次完全意义上的胜利的防御战。同时,这也是国共双方在面对日军侵略时第一次合作抗日,我军充分发挥其游击战优势,在后方给予日军沉重打击,为忻口战场的胜利做出不小贡献。

二、衡阳保卫战

国军参战部队:第10军

日军参战部队:第68师团

国军指挥官:方先觉

日军指挥官:横山勇

衡阳保卫战虽然以失败而告终,但是编者依然将此次战役作为胜利方编入其中,因为此次战役可以真正意义上称之为“虽败犹荣”。

方先觉

与其说衡阳保卫战是一次会战,不如说是一次战役。其是长沙会战的延续,长沙在经历几年的多次围攻后最终陷落,衡阳便成为日军作战的下一个对象。

当时,华北、华东等地均已被日军占领,在敌未占区,衡阳、重庆、昆明是当时中国三大中心城市,被称为“小上海”。其交通位置重要,是连接云贵川与西北的重要咽喉。

长沙陷落后,日本调集10余万部队对衡阳大举侵犯。衡阳军民在日军进犯前,破釜沉舟,视死如归。为切断日军进攻路线,衡阳军民破坏掉一切到衡阳的公路、铁路、桥梁,同时等于切断自己的后路,誓与衡阳共存亡。此次战役,军民一心,参加对日作战的不仅有国军第10军正规部队,还有衡阳市几千名学生。工人、政府人员。衡阳军民利用城内外各种地形修筑工事、掩体、战壕等防卫体系,等待日军的到来。

日军十万大军采用三面包抄的战术,在占领衡阳外围多个防御阵地后,于6月28日完场对衡阳的全面包围,随后发起对衡阳的总攻,日军的第一次攻击遭到衡阳守军的顽强抵抗,日军死伤2000余人,68师团长佐久间被击毙。7月11日,日军发起对衡阳的第二次攻击,日军先是用大量炮弹和燃烧弹对城墙进行轰炸,收效甚微,竟丧心病狂使用毒气弹,国军死伤惨重,但是阻击力量丝毫不减。日军在付出惨重代价下,依然不能入城半步。7月30日,调整后的日军发动对衡阳的第三次攻击,这次进攻,日军动用了其所有力量,进攻部队加大为将近5个师团,战斗达到白热化。此时,距离日军围城已过去40余日,城内守军早已弹尽粮绝,虽有空投救济,但杯水车薪。

此时正值酷暑,天气炎热,食物匮乏,守军严重营养不良,又逢瘟疫,伤病满营,医疗条件极为有限。日军抓住这点,大肆进攻,城内百姓万众一心,全民皆兵,纷纷投入到对敌作战行列。8月8日,衡阳守军战至最后一人,衡阳沦陷。

战役从1944年6月23日开始至1944年8月8日结束,共历时47天,中国守军以不到1.8万人的守卫部队,在付出1.6万人的民众3千余人的惨重代价下,击毙敌军2万人,打伤日军6万人。

衡阳保卫战是整个抗日战争期间第一次日本军队死伤远高于中国军队的战役,是日本军队对一个战役投入兵力最多的一次战役。中国军民面对数倍于己的日军,顽强守城47天,创下整个抗日战争期间的一个奇迹。

一、台儿庄战役

国军主要参战部队:第2集团军30军、42军;第20兵团52军、75军;第59军;第22、3集团军

国军指挥官:李宗仁、白崇禧、孙连仲、汤恩伯、张自忠

日军参战部队:第5师团、第21旅团、第10师团

日军指挥官:板垣征四郎、矶谷廉介、寺内寿一

李宗仁

“卢沟桥事变”后,日军接连攻克北平、天津等地,然后挥师南下,兵峰直指华北腹地——徐州。徐州是整个华北乃至全国的重要交通枢纽,具有重要的战略地位,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欲取徐州,必过山东。山东防卫总司令韩复榘在大敌当前仍然存在侥幸心理,欲保存实力争取在派系林立的国民党内部占有一席之地。日军进军山东,韩复榘竟弃山东数万民众而不顾,不战而走。济南、莱芜、泰安相继失守。

山东各地沦陷,致使徐州门户大开,徐州守备部队压力顿增,此时形势愈加严重,即使枪毙韩复榘也无济于事。

此时的徐州,除其北面的枣庄台儿庄地带,几乎无地可守,因此,台儿庄一带成为徐州最后一道防线。

日军的作战计划是:以第5师团进攻临沂,第10师团直扑台儿庄。中国军队第40军在临沂与日军展开激烈战斗,随后由张自忠将军所带领的第59军迅速从南面北上支援临沂,59军马不停蹄开赴临沂战场,原本3天的路程仅用一天便完成,59军的“兵贵神速”大大打破了日军第5师团的作战计划,第5师团在国军40军与59军的夹击下接连败退,损伤惨重。

另外一边,日军第10师团在南下台儿庄经过藤县时,遭到国军22集团军第41军的顽强阻击。日军利用其火力优势对藤县守军展开无数次轰炸,41军伤亡惨重,第122师师长王铭章壮烈殉国。藤县几近陷落,李宗仁命令汤恩伯第20军团支援藤县,因路程过于遥远,在支援部队赶到之前藤县已经被日军占领。但是藤县守卫部队以极大的损失为代价死死拖住日军南下步伐,为台儿庄战役国军争取了极为有利的时间。

日军攻占藤县后,在南下过程中于临城、韩庄、枣庄均遭到我军的不断阻击,但是日军以其优势兵力和装备均获得胜利。台儿庄已完全暴露在日军炮火之中。

1938年3月20日,台儿庄之战正式打响。日军第10师团约4万人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队台儿庄发起猛烈进攻。固守台儿庄的国军部队,是孙连仲得第2集团军,而汤恩伯的第20军团布兵于台儿庄西侧山区。

3月24日,台儿庄战役迎来最为惨烈的战斗,面对占据绝对火力优势的日军,台儿庄守军同仇敌忾,在打光所有武器弹药后,以肉身向来犯日军进行反击,与日军展开激烈的白刃战,很多守军以营为单位牺牲。

日军多次冲进台儿庄,但都被国军赶了出来。各阵地不断失守,但很快又被夺回来,战斗持续数日,日军始终无法突破。

原先于临沂惨败国军41军、59军的日军第五师团放弃临沂,转而支援第10师团。日军第5师团的支援早就在李宗仁的意料之中,李宗仁下令台儿庄守军与日军作战至最后一人,极大限度的拖住日军,让埋伏于台儿庄西侧的国军给予台儿庄一带日军以包围。

被包围后的日军后知后觉才明白落入李宗仁布置的圈套,急忙发电日军司令部寻求支援,来援日军遭到国军52军和85军的有力阻击,日军损伤惨重。

台儿庄内日军见援兵迟迟不到,便利用其优势火力与国军硬拼,国军虽占有绝对人数优势,但迟迟不能将被包围的日军全歼,国军反而为此付出很大的伤亡。

4月3日,李宗仁下达反攻总命令,国军第52军、85军、75军向台儿庄之敌发起猛烈进攻,日军退守台儿庄各街道,国军在各街道与日军展开巷战,同时动用空中力量对负隅顽抗的日军展开轰炸。日军溃逃。

汤恩伯

此役中国军队打死打伤日军2万余人,完全消灭其第五师团、第10师团主力,缴获军事物资无数。台儿庄战役是国军在抗日正面战场中取得的第一次完全意义上的胜利,这次胜利不仅在击毙击伤日军数量上取得历史意义上的突破,更是在战略战术上胜于日军。李宗仁将军以其大胆心细的作战部署,对来犯日军进行反包围,极大的打击了日军自卢沟桥事变以来的嚣张气焰,为后续全国民众对日作战打下良好基础和宝贵经验,同时极大的鼓舞了全国同胞抗日之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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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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