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之璋

纵观《老子》的内容，大概分几大部分。一大部分是所谓的“宇宙论”，“宇宙论”里面《老子》谈得最多的是道。《老子》的“宇宙论”包含在他所有谈道的篇章里面。一部分是谈政治，所谓“无为”，很多东西都是谈政治。一部分是谈自然现象跟人的行为的关系。

《老子》里面很多都是关于帝王统治的伎俩。《老子》关于人世的很多道理，很多理论，严格来讲是完全从一个帝王统治的角度出发的。所以在司马迁那个时代，已经看破了《老子》的手脚，把《老子》列为君王难灭之术，帝王统治老百姓的一种法术。术，当然不是学问，就是一些技巧，一些伎俩。

科学证明了《老子》是没有意义的。整本《老子》的内容都是如此，尤其谈自然，谈宇宙。实际上科学已经证明了《老子》那套东西是没有意义的，完全是错的。《老子》“宇宙论”的部分，只能作为史料来研究。《老子》谈政治的部分，也证明《老子》的那一套阴谋诡计行不通，人类社会进入法治时代。《老子》的很多东西只是增加笑料而已，没有实质的意义。

很多哲学命题已经慢慢地消失了。今天的《老子》还有点威力，因为解读《老子》的人都是儒家的，用儒家的标准曲解《老子》。所以今天《老子》的理论被很多科学家，社会学家证明没有意义或者完全错误。不要说《老子》，整个哲学都是如此。哲学的很多命题慢慢地已经被科学取代，哲学的很多命题慢慢地消失了。因为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问题不存在谈它做什么呢？

通过一个例子，认识科学与哲学的界限。科学跟哲学之间的界限，我想用罗素的一个案例来解释，大家就非常清楚了。当年美国太空人登陆月球，美国声望如日中天，很多媒体，很多国际媒体都是这样介绍的，都这样的推崇。美国登陆月球是阿姆斯壮的一小步，是人类的一大步。结果，这个消息出现以后，大家都希望罗素讲话。罗素那个时候已经90多岁了，罗素一直逃避记者，不讲话，有一天被记者堵住了，罗素逃不掉了。记者问罗素，那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你总应该发表一些你的看法吧。后来罗素说了，罗素说我不知道人类在战争、疾病、饥饿、愚昧这些问题不能解决之前，登陆月球有什么意义？

罗素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吗？科学难道没有意义吗？罗素的话，对整个人类，对整个知识分子来讲是一种醍醐灌顶，大家赫然清醒。罗素太有道理了，罗素不愧为大思想家，确实是这样子。那么人类在疾病、战争、愚昧不能解决的时候，花那么多钱登陆月球干什么？我们回顾登陆月球跟罗素的批判，这两者之间他有什么不同？登陆月球没有道理吗？没有意义吗？当然有意义，这是科学了不起的成就，而且科学就经常做这些看起来没有意义的事情，这是科学分内的工作。罗素讲得没有道理吗？罗素讲得太有道理了，罗素讲的是另一种人类文明的高度。

这两者都有道理，这就区分了哲学跟科学的不同。哲学跟科学的范围，科学研究人类登陆月球这属于科学的范围。他做他分内的事情，他有成就，他有表现，值得我们钦佩，值得我们赞美。而罗素，站在一个哲学的范围，他提醒人类最重要的除了科学之外，要关怀人怎么活下去，人的问题要优先处理，优先解决。这个是罗素的高度，也是哲学的范围。哲学跟科学的不同就在这个点上。

《老子》对于现在的我们只有史料价值。这本书我们不论从哲学的角度，或者用科学的角度看《老子》这本书，坦白讲《老子》这本书有很多的史料价值。它是史料价值，它证明了我们的古人曾经这样地想过，曾经这样主张过。可是《老子》整本书拿到今天那么一个复杂的社会，《老子》的书对今天的社会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于一点启发作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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