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之璋

我常说喜欢老子的朋友99%以上都是粉丝，都是老子的崇拜者，而不是老子研究者。

崇拜者认为整篇老子说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因为老子不可能错。如果你说老子某句话不对，那一定是你读不懂老子。我现在提出一个问题请教老子的粉丝们思考。老子的愚民思想难道是对的吗？或者老子并没有主张愚民吗？

老子第65章：“古之善为道者，非以明民，实乃愚之，民之难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国国之贼，不以智治国，国之福”。又老子第三章：“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强其骨。”

对于这两段历来解释老子，用清代学者王夫之所说的用：“牵合、弥缝”的方式曲解这两句话的含义，竟然把“虚其心”解释成让他的内心“平和、恬静”的意思，这不是明明的胡说八道吗？因为“虚其心”的下一句是：“实其腹”，意思相对上一句的，就是让一个人肚子吃得饱饱的，脑子空空的。这才是老子的原意呀！

解释老子，了解老子，不能只看老子一章一句。我们要追溯整个老子思想脉络。老子“愚民政策”的思想贯穿整本老子。除了一些非常明白的章句之外，老子整本书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回归婴儿，婴儿的状态是什么呢？婴儿状态有两个面向，一个是天真无邪，另外一个就是无知啊！婴儿怎么会有知识呢？老子思想反知识，反礼教，甚至反文明非常明显。要实践老子的主张，愚民难道不是第一步吗？

老子这追求的终极目标是：“小国寡民，⋯使民复结绳言而用之⋯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老子最高理想如此，要达到这个理想不通过“愚民”的手段可能吗？一群高级知识分子怎么可能住在山窝用结绳记事，与邻村老死不相往来呢？

但是我们看从古到今，研究老子的学者都不承认老子主张愚民，这不是强辩吗？所以我们读老子要从整个老子的思想脉络来了解老子不可以预设立场，更不能认为老子不会错，你认为老子错，一定是你读不懂老子。以这种态度读老子，我保证你一辈子都读不懂老子，当然你就更看不懂我批评老子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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