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解放之后,清朝最后一位摄政王——载沣,怎么样了?

小姐姐讲史 2024-07-06 20:22:45

载沣是晚清最后的实际掌舵人,他的一生,与清朝末年的动荡不安紧密相连。他经历了从清朝的“末代皇父”到民国时期平民身份的巨大转变。在清朝的最后三年中(1909年—1911年),载沣作为中国实际的统治者,见证了清朝的灭亡和民国的诞生。尽管他极力地想挽救大清的命运,但依然以失败而告终。那么,北平解放之后,“末代皇父”载沣怎么样了呢?

爱新觉罗·载沣,出生于北京太平湖醇亲王府,自幼便被王族的显赫光环所环绕,他作为清宣宗道光帝之孙,醇亲王爱新觉罗·奕譞第五子,光绪帝载湉的异母弟,及清朝末代皇帝宣统帝溥仪的亲生父亲,身份高贵,这背景比多尔衮要牛的多。

本来载沣在家中排行老五,因自己大哥、三哥、四哥都早亡,他的二哥载湉继了帝位(即光绪帝),因而他得以袭父爵受封醇亲王,他7岁那年就袭王爵,成为第二代醇亲王。

载沣五官精致,仪表堂堂。他头戴顶珠用红宝石做的帽子,身披绣五爪金龙四团的锦绣华服,腰佩璀璨的宝石,尽显皇室风范,那尊贵的气质深沉而内敛。不过,其光鲜亮丽的背后,却有着太多的无奈和心酸。

载沣

载沣的嫡母是慈禧太后的亲妹妹叶赫那拉·婉贞,1859年和奕譞成婚。她和奕譞的婚姻是在慈禧的助力下成功的,载沣的生母是侧福晋刘佳氏翠妍,载沣的外公为五品典卫刘德庆,如果不是婉贞的后台硬,载沣的母亲刘翠妍就很可能成为奕譞的正福晋。嫡庶有别,刘佳氏生怕得罪慈禧的妹妹,更怕得罪慈禧,终日生活在恐惧中。当时的慈禧在宫中正得宠,一次枕头风就有可能将刘佳氏吹灭族。

奕譞的前四子皆为慈禧的妹妹所生,1866年,慈禧的妹妹生下奕譞的长子爱新觉罗·载瀚;1871年八月十四日,她又生下了奕譞的第二子——爱新觉罗·载湉。后来婉贞又接着生了奕譞第三子(未命名早夭)和第四子载洸(5岁早夭)。

叶赫那拉·婉贞

而刘佳氏在1883年,也就是慈禧的妹妹连生四子后,她才生下她的大儿子载沣(奕譞第五子),1885年生下二儿子载洵(奕譞六子),1887年生下小儿子载涛(奕譞七子)。

刘佳氏小心翼翼地在窝囊憋屈中度过,这使载沣的性格受到很大的影响。

在载沣13岁时,载沣的嫡母病逝,载沣的生母刘翠妍终于翻身,让她成为府中的掌事人。

可是第二年,也就是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四月,就在载沣14岁时,他的小弟10岁的载涛被慈禧太后过继给钟郡王为嗣,载沣的生母翠妍心疼不已,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很气恼,引发了疯癫之症,这使载沣很受打击,性格也越发懦弱。

刘佳氏剧照

另外载沣在婚姻上,也受到打击,他的婚姻是慈禧太后作主指婚的,慈禧将自己宠爱的养女,也就是慈禧心腹重臣瓜尔佳·荣禄的女儿指婚给了载沣。本来载沣已经定亲,而且连定两门亲事,一名姑娘在八国联军进京时,殉难了。而另一名,则是载沣心仪的姑娘,因慈禧的指婚自尽了。载沣的母亲又一次被气得精神失常,载沣虽然不满,但不敢和慈禧对着干,只能委屈求全,在他十九岁那年迎娶了比他小一岁的瓜尔佳氏幼兰。

对于成长环境及婚姻的无奈,载沣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他认为只要慈禧太后轻轻动一下小手指,他和家族的命运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所以,他只能迎合慈禧的安排,娶了慈禧的义女。婚前,载沣还做了一件让慈禧太后高看得事儿。

1900年,中国爆发了大规模的义和团运动,德国驻华公使克林德被神机营清军章京恩海枪杀,八国联军入侵北京后,与清朝签订的《辛丑条约》中的第一条就是要求德国要求清政府派皇室特使赴德国道歉。1901年6月5日,逃亡到西安的慈禧和光绪帝权衡利弊之后,正式任命18岁的载沣为“头等专使大使”,前往柏林处理这事,打破了“皇室成员不得出洋”的规定。

这对刚成年的载沣来说面临很大挑战,此次德国之行,载沣肩负着国家的尊严和民族的未来。对内,如果处理不好,会被舆论指责为“汉奸”,国内民众对于外来侵略和压迫有着强烈的反抗,一旦挂上“汉奸”的名声,不仅对载沣个人名誉是极大损害,更是对清朝政府威信的严重打击。因此,载沣在出访前必须深思熟虑,设法避免。对外,如果处理不好,会给德国人找到对清朝更加不利的理由。在列强瓜分中国的狂潮中,德国疯狂地参与其中,给中国带来了深重的灾难。因此,载沣在出访德国时,必须谨慎应对德国的态度和意图。

到了德国后,德国皇帝想让载沣行跪拜之礼,面对威胁,载沣并没有惧怕,他有礼貌地拒绝了。

德国人被载沣的临危不惧和有礼、有节、有理的表现给震撼到了,对载沣很敬佩,载沣在德国备受礼遇。他见德国皇室权势颇盛,就治国之道请教接待他的威廉·亨利亲王,亲王回答:“欲使皇室强盛,必先集中兵权;欲使国家富强,必须重视武备。”载沣深以为然,铭记心中。

载沣把谢罪之行转变成对德国的游学考察之旅,从此载沣的仕途进入了超车道。

此次的出访德国,载沣赢得了中外一致好评。本来德国人是想要借载沣来访羞辱清朝,但是载沣的表现不仅没让德国羞辱到,还获得了德国皇帝威廉二世的称赞。

18岁的载沣,清朝第一个出访西洋的亲王

慈禧太后得知后,心中大喜,任命载沣为随扈大臣,使能近距离接触国家最高决策层。到了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春,任命载沣管理对守卫京城负有重要责任的健锐营事务,也称作“协理事务参领”。让他掌管章奏文移,对于维护国家安全和稳定具有重要意义,慈禧太后将此重任交给载沣,足见她对载沣能力的信任和期许。

随着载沣能力的提升,慈禧太后对载沣的信任和倚重愈发显著。不久,任命他为正红旗满洲都统,这是清朝八旗制度中的高级职位,负责管理满洲正红旗的军务和民事事务。

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五月,载沣被授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军机大臣是清朝最高决策机构的核心成员,负责处理国家大事和机密事务。虽然载沣此时只是以学习行走的身份参与军机事务,但这已经标志着他正式进入国家最高决策层。同年秋冬,载沣得到西苑门内骑马与穿“带膆貂褂”的恩遇,这象征着皇室的恩宠和信任。

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11月,光绪帝和慈禧太后同时病重。张之洞、世续等人在慈禧的召见下商议立嗣,提出让载沣为帝。慈禧认为同治、光绪已是兄弟相继,再立载沣就是“三代皆属昆弟传承,古无前例”,因而直接拒绝了,并提出让载沣的儿子,3岁的溥仪为帝。这样她可以继续垂帘听政。

载沣的生性懦弱,像绵羊一样的顺从听话,让慈禧很放心。慈禧考虑到自己大病后的身体状况,或许她这个太皇太后不便再垂帘听政,但她有足够的把握能驯服载沣,依旧大权在握。

慈禧

光绪帝驾崩,载沣的长子溥仪被立为皇帝,改元宣统,载沣作摄政王。由于载沣的性格偏向于胆小怕事,优柔寡断,慈禧正是看重他这一点才选了他,对载沣来说是迫不得已,才进入摄政王这一角色。可慈禧万万没想到她会死在光绪帝驾崩后的第二天。

从此,26岁的载沣以摄政王监国,登上了权力的最巅峰,开始了他短暂的执政生涯,在大清摇摇欲坠之际,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他热血沸腾想大展宏图,可是在很多事上受到隆裕太后的制约。

摄政后,载沣第一件事就是除去心腹之患袁世凯,载沣没有过硬的武装力量作为强力的后盾支持,想杀袁世凯也变成痴人说梦,当时清廷的军事大权完全被袁世凯掌握,贸然刺杀又怕发生兵变,影响朝廷安危,载沣意识到这一点就下谕以袁世凯“现患足疾,步行维艰”为由,让袁世凯回老家养病去了。

袁世凯

载沣不得不重新规划,他将重点落在集中军政大权,加强皇室地位上。决定建立“禁卫军”,将近畿各省的新军一律划归中央直辖,将“禁卫军”作为一个独立的军事组织,并亲自掌管。他从北洋第一镇抽调一部分人,大部分为旗人。又从从闲散旗人与宗室中的青壮年中选拔一部分人,用专业人员训练,培养高级军事人才

名义上由载涛、毓朗和铁良等人负责掌执训建新军事务,实际上载沣设立自己的胞弟为主要负责人,让载洵为海军部大臣,载涛为军咨府大臣,并代载沣统率禁卫军。1911年军队编练完成,弊端是骑兵不足。

为了掩盖皇族集权,载沣下诏重申预备立宪,命令各省“切实筹办宪政”,当年成立谘议局,他宣布裁撤军机处和旧内阁,建立新内阁。让庆亲王奕劻出任第一届内阁总理大臣,在新内阁阁员中,一共十三人,其中满人占八人,满人中皇族又占五人,这成为名副其实的 “皇族内阁”,引起各省谘议局的上书反对。

对此载沣态度强硬,他下旨道:

“组阁为皇帝特权,非议员所能干预。朝廷用人,审时度势,一秉大公。尔臣民等,均当懔遵钦定宪法大纲,不得率行干请,以符君主立宪之本旨。”

此举,加深了立宪派与清政府的矛盾。而新内阁中的各派新贵揽权谋私、钩心斗角,对这些一向懦弱的载沣根本强硬不起来,最终导致内部矛盾严重到无法制止的地步。

接着,载沣又以“筹办立宪新政”为名,加征田赋钱粮、苛捐杂税,税收猛增三倍。阶级矛盾更加激化,反清武装起义此起彼伏,满族亲贵、地方大员屡遭暗杀,载沣自己也陷入危险的境地,汪精卫、黄树中等人在北京银锭桥谋炸载沣,未果。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载沣惊慌失措,他指挥不动袁世凯培植的北洋新军,只得请袁世凯充任内阁总理大臣,这样袁世凯彻底掌握了清帝国的实权,12月6日,载沣被迫引咎辞职。

载沣的最后人生

从皇父摄政王的高位上退下来的载沣,并没有伤心,也没有抱怨,这大概源于他本身就对政治淡漠吧。载沣虽然辞职,仍有着醇亲王的爵位,辞职对他来说如卸下千斤重担,他如释重负地回到府中,对自己的福晋瓜尔佳氏说:“我终于可以回家抱孩子了!”他准备像他的父亲一样去保命,保住自己和整个家族的命,而且终身为这一个目标去努力。

可对于个性极强的瓜尔佳氏幼兰来说,这是极大的耻辱,当她听到载沣的话后,对着一脸轻松的载沣破口大骂,骂他窝囊无能,载沣气得大哭一场,不过很快就好了。他仍然按照自己的“有书真富贵,无事小神仙”的方式去生活,他安心在家闲居,过了一段比较舒心平静的日子,载沣认为这不是祸事而是福气。

在两个月之后的1912年2月12日,隆裕太后颁布《清帝退位诏书》,他更加坚定这一点。

载沣每天遵从孝道,晨昏定省,生活有规律。

清廷灭亡的去世不可阻挡,可是一些满清遗老们,却将责任归结到载沣和溥仪身上,骂他们是葬送大清国的罪魁祸首。

载沣就当这些人不存在,他闭门谢客,看书、画画、写日记。还纳了侧福晋邓佳氏,百无聊赖地生活着。

他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额娘磕头请安,问候额娘。接着在大书房宝翰堂洗漱,吃早点,读书看报。宝翰堂藏书丰富,载沣最爱读的就是《资治通鉴》。到了中午才回王府陪自己的福晋用餐。

午饭后,午睡一会,下午继续回到大书房读书,到了傍晚回王府。和家人玩纸牌,听唱片,聊天。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泡在书房里看书读报,写日记。

载沣对自然科学,尤其是数学和天文学非常感兴趣。为此还购买了相关书籍,反复研读,并 用于实践。夏夜乘凉时,载沣会给孩子们指认天上的星座,并讲述有趣的关于星座的故事。看到报上说有日食,载沣便带领孩子们,将玻璃片在蜡烛上熏黑,和孩子们一起透过玻璃片仔细观察日食。还把日食或月食的具体情况详细记录下来,并附上简单的绘图。

载沣的性格很宽厚,对仆人们也友善对待,就算仆人们犯了大过错,他最多说两句严厉的话,并不做处罚。

由于王府的日常事务,一直都有载沣的母亲刘佳氏去管理。1925年,刘佳氏去世后也不怎么过问府中的事务。每当下人来询问决断时,他总是那几句话:“照老例去办”,就算下人送来报告,报表之类,他也是在上面简要批示“速办”、 “照老例去办”等非常简单明了的话。

溥仪退位后,醇亲王府和其他王府一样变的没落了,府内的许多财富被下人偷盗。加上载沣不怎么过问,偷盗事件越来越猖獗。即便这样,载沣也只是让人加强下管理,并不去追查赃物和内鬼,甚至他大书房的摆件及其他东西丢失,载沣仍旧和平常一样。就算有下人问起摆件哪里去了,他也非常淡定,还会说出是xxx人所拿,但并不让人去追查。

载沣相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因而生活的比较随遇而安,就算自己生病他也很少请医生,西药中药都不愿吃,就算宫里派来的的医生给开的药,他也是让人偷偷给埋了。但他雷打不动地回服用特制的“小药”,还安排家人老幼服用相应的“小药”。

对子女,载沣很关爱,但从不溺爱。就算子女生病,不管什么病,他总是摸摸孩子的手说:“吃多了”,就开始用自己的“食疗法”给孩子治病。让生病的孩子停止吃正餐和所有甜品,而是吃他自己专门储存的一种“糟米”,这种糟米就是一种被虫子咬过的老米,载沣亲自储存了几缸这样的米,他将糟米参入谷糠放入缸中,为防止老鼠进入就在上面用石板密封,这种糟米经过大火熬制,小火闷炖形成粘稠的“米糊”,闻起来难闻,吃起来很苦。孩子们都不愿吃,为避免继续吃这种米糊,只要能下床就赶紧下床,病宣称“痊愈”,载沣更加相信自己的食物疗法。

退休后,醇亲王府发生的最大事,就是会见孙中山先生。

辞去临时大总统后,四处呼吁“巩固共和”,得到各界团体和群众的欢迎和支持,北京和天津的逊清皇室成员也表示接受。奕劻表示,皇族不表示一下拥护不妥,就商量决定让载沣作代表,邀请孙中山赴醇亲王府邸同载沣会谈。载沣做好准备,在宝翰堂门前恭候。两人的会谈很和谐,孙中山还夸赞载沣,令他有些感动。

孙中山临别前,还赠送给载沣一张半身照,背面题有:“醇亲王惠存,孙中山赠”。载沣觉得很有意义,一切达成和解,从此四海皆兄弟,满汉一家人。本来,载沣想按照礼节去孙中山临时寓所石大人胡同行馆做回访。可是很不幸的是,一个多月以后,传来孙中山先生逝世的消息。载沣将那张珍贵的合影照片供在书房里,围上素色白花,焚香蒸秉烛,虔诚地祷念。

退位后,载沣最担心的是末代皇帝溥仪和溥杰这两个儿子。溥仪是自己的儿子也是自己的君王,载沣也不敢狠管,老二溥杰又总是跟着溥仪,两个儿子都想着 “匡复大清”这让载沣很忧虑。

尽管清朝已经退出,但一些遗老遗少们并不甘心,他们想方设法准备复辟。载沣的妻子瓜尔佳氏是最活跃的一个。她作为荣禄的女儿嫁给载沣,本身就是一场政治婚姻,她对清朝的退位很不甘心,整天对子女灌输恢复祖业,牢记自己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她教育子女说:“好好做人,要好好地读书,好好地辅佐你们的哥哥,别像你们阿玛那样没志气”,她还投资大量金钱结交政客和遗老遗少们。此时的载沣作为观望者存在,有时他也会给人讲复辟绝无可能,是做梦,他尽力与各种政治人物人为善,想保住儿子溥仪的逊帝位,享受民国政府对清室的优待条款。

尽管载沣想努力地远离政治,可又一次差点陷入政治的旋涡。

1915年冬,袁世凯称帝闹得沸沸扬扬,为了拉拢清室,袁世凯提出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载沣,载沣迫不得已只好答应。对此,载沣在日记中写道:

“偕世太傅见四皇贵妃,禀商皇室与袁大总统接亲事宜,均承认可,命即筹办一切云。在内观密件,甚妥,一切如恒云云。”

袁世凯当了83天皇帝暴亡后,结亲的事也无果而终。

黎元洪和段祺瑞掌权后,每到重大节日,尤其溥仪过生日,载沣经常向他们赠送肴馔,保持对当权者友善。

张勋复辟时,清室一些王公贵族及遗老遗少们又开始活跃起来,他们还跑到醇亲王府找载沣商议。载沣仍然表示沉默,采取观望态度。

还没商量好对策,讨逆军就进了城,此次复辟,溥仪只当12天的皇帝就退位了。载沣和溥仪的老师陈宝琛拟定退位诏书,将大部分责任推给张勋。得到段祺瑞和徐世昌的认可,最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载沣终于保住了儿子继续过安全优渥的生活。

载沣心里最关心的是溥仪,溥杰两兄弟的安全,认为他们留在京城受保护,一旦出国不知会发生什么意外,于是就竭力阻止他们的留学计划。

有一次溥仪和溥杰,商定好出逃国外,被载沣知道,就飞速乘马车赶往紫禁城,下令关闭一切宫门,全城戒严,这才阻止了兄弟俩的出逃,并歇斯底里地对他们训斥了一番。

当溥仪被冯玉祥赶出紫禁城时来到醇亲王府,载沣又一次受到惊吓,他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一直唠叨,手足失措的样子。当天晚上,溥仪的老师庄士敦来到醇亲王府,告知说他已经与黄郛摄政内阁的外交部长王敬廷商议好,会保护溥仪和醇亲王府的安全,载沣这才放心。不过,溥仪还是被迫出宫了。此后的载沣一再拒绝日本人接触溥仪,过了一段担惊受怕的日子。

到了民国二十一年(1932年),溥仪在日本帝国主义扶持下至东北充当伪满洲国的傀儡皇帝,载沣拒绝随行。两年后,载沣作为一个平民去长春看望溥仪,小住月余,他始终拒绝担任任何伪职。此后他寓居平、津两地。

转眼到了1939年,载沣带着家眷回到北平,他守着个大王府,希望能够给儿女们留下最后的避风港。

日本投降后,不断有人到王府打听房屋是否租赁,被载沣拒绝,但多了一份担忧,他感到许多民国新贵对自己的王府有所觊觎,他开始为保住家业想办法。

1947年,载沣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条消息:所有学校的房屋不得强行借占。他就和小儿子溥任商量,将王府剩余的空房改建为一所学校,经过半年多的准备,在王府出现了一所命名为“私立竞业小学”的学校正式开学了。载沣以金静云的名字任学校董事长,溥任以金友之的名字任校长,对家庭困难的孩子减免学杂费,对考试成绩为前三名的学生也免交学杂费。

载沣很喜欢这些学生们,对他们的教育很负责,他还把自己之前购置的地球仪、用来做天体运动演示的三球仪,还有他留存的动物、植物、矿物标本送到学校当教具。

1948年,载沣从儿女们口中得知,解放军包围了北平城,随时可能打进来,城内一片乱象。为了彼此有个照应,载沣让家人们都搬进西侧花园的益寿堂。

1949年初,北平宣告和平解放,人民解放军入城接管防务,此时载沣的心再次悬了起来,经历了太多变故的载沣也变得比较淡然,对很多事也看透了许多。

他看到解放军在入城之后,并没有扰乱北平民众的正常生活。1949年2月3日,载沣在日记中写道:“正月,北平局部开始和平矣……解放军入城尚俱安靖。”

他感受到这支军队的与众不同,心里很踏实,许久不曾出门的他决定租辆洋车在北京城逛一逛,看看和之前有所不同的社会风气。

当了解共产党的政策后,载沣决定在家中废除旧式陋习,迎合新时代所宣传的“人人平等”的政策,尤其在小女儿韫欢的恋爱婚姻上,载沣摒弃了旧时代的包办婚姻。

当得知女儿韫欢,和大她两岁并且担任年轻干部的乔宏志恋爱并要结婚时,载沣并没有过多干涉,而是尊重了女儿的选择,使韫欢成为皇族众姐妹中中唯一一个和汉族平民结婚的人。

1950年8月,载沣在得知溥仪在抚顺战犯所里接受劳动改造后,长舒一口气。

新中国成立后,很多单位急需房屋作为办公或者生产基地,载沣也想为国家做些贡献。1950年,载沣决定出售王府,最终以九十万斤小米的价钱将醇亲王府售给“国立高级工业学校”。

他售房款的一半留给自己另购住房,另一半由八个子女即溥杰、溥任、韫龢、韫颖、韫娴、韫馨、韫娱、韫欢平分。

1951年2月3日,载沣因多年老病感染风寒,医治无效病故。除了溥仪与溥杰,溥任与六个女儿都陪在他的身边,载沣走的也算安详,没有太多的痛苦。

丧事由溥任和载涛出面料理。载涛是位礼仪专家,对前清典制尤为精通,与北京“红白口”行业也有一些交情。最终,载沣得以按照满清旧礼来“风光”下葬,被葬于北京西郊福田公墓。

通过以上总结:

载沣的一生,是清朝末年历史的一个缩影,他的人生经历与抉择,反映了那个时代王族子弟的无奈与挣扎。他试图挽救清朝的颓势,但最终却未能成功。不过,在政治上他立场分明,努力同伪满洲国划清了界限,表现了他的民族气节,政治胆识和魄力,这算是他人生的一大成功。

载沣能审时度势,顺应时代的发展,并积极做出相应的举动。如,自知不具备政治人物所需的才智、机变和权谋,就远离政治;辞职后的载沣虽然在王府里坚持实行前清的旧礼,但解放以后他就把这些旧礼全取消了。正是由于他的明智举措,在清朝灭亡后,即使他经历了多次不同权力的更迭,都没有被清算,他的晚年生活相对平静,最终寿终正寝,活到6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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