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4月17日,上午,石涧区莲花棚(现芜湖市无为市昆山镇莲花村)西面的荒滩之上,人头攒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荒滩上面所搭起的那个简易台子之上。
当日,抗日民主政府召开大会,石涧区区长杜少安当着所有群众的面,大声宣布了汉奸、特务胡玉旺的罪行,随后杜区长公布了政府对此人的判决——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周围的群众闻声,欢呼如雷,人们大声高呼着: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打倒汉奸特务卖国贼!”
周围的老百姓们,对台子上那个五花大绑的汉奸头子胡玉旺,实在是痛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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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胡玉旺,以前是地方上的一个泼皮无赖,日本人占了含山之后,此人便昧着良心,认贼作父,投靠了日本人,自此便心安理得地当起了汉奸,一门心思地为日本人卖命。
胡玉旺投靠日本人这边之后,急于表现,经常带着日军在淮南铁路林头一带“扫荡”,四下搜刮民财。害得附近的老百姓们,日夜不宁,寝食难安,财产经常被日军劫掠不说,生命上也无法保障。
鉴于此人在当地民愤极大,抗日民主政府在多次接到群众反映之后,随即派出五名游击队员,趁夜悄悄摸到日军的据点附近,将正在大烟馆内吞云吐雾的胡玉旺,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给逮了出来。
胡玉旺被抓的消息传出来之后,群众们奔走相告,很快铁路沿线十里八乡的老百姓们,全都赶了过来,一时间,会场周遭人山人海,挤拥不动。
随着杜少安的一声令下,胡玉旺被推了出来,往日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胡黑头”(老百姓给胡玉旺起的外号),此刻垂着头,两腿发软,浑身哆嗦着,被两名民兵战士推搡着,来到了荒滩中央。
“啪”地一声枪响,罪行累累的胡玉旺扑倒在地,胸口流了一大滩污血,抽搐了几下,便咽气不动了。
周围的群众们延颈围看,眼见这个害人的家伙落得个如此可耻的下场,无不舒了一口气。随后,围观的群众们和警卫人员纷纷离去,只剩下了两个老人走在最后面。
这俩老人一个叫张平云,一个叫刘锅盔,俩人看完镇压胡玉旺之后,又坐在一旁抽了会儿旱烟袋,眼见旁边的人群渐渐散了,也没有什么“闲话”可以再听了,便站起来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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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云边走边骂,“这个孽障,年纪轻轻,不好好做事,尽干坏事,当鬼子的走狗,枪毙了饿也不解恨,真是恶有恶报,自作自受!”
正当张平云骂得起劲之时,一旁的刘锅盔突然猛地拉住了他,“老张头,你看,是不是我眼花了,我咋看着地上躺的那个家伙,动弹了下?”
“都挨枪子儿咽气了,怎么可能还会动?!”张平云不以为然,然而,下一刻,他却不由地定住了脚步。
只见地上躺着的胡玉旺,突然蠕动了一下身子,竟然睁开了眼,随后吃力地扭过头,对着张平云、刘锅盔俩人,挣了挣绳子,有气无力地开了口:
“救救我,我没有死,你们行行好,替我松下绳子,把我想办法送到皇军那里,只要到了地方,你们放心,金票大大的有!”
这下可把两个老人给吓坏了,这人都死了,怎么又开口说话了呢?
张平云、刘锅盔俩人愣住了,眼见胡玉旺又使劲挣扎了两下,看样子是想解绳子,两位老人看了对方一眼,同时眨了眨眼,随后会意地点了点头。
张平云上前两步,看了看四周,随即担心地向胡玉旺摆了摆手,“你可千万别动了,部队还没有走远,万一被人发现了,这次可就死定了!”
他这一说,胡玉旺当即不敢再挣扎了,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随后,张平云忽悠胡玉旺,“你别动,等到天黑的时候,我们送你到皇军那边去。”说罢,张平云扭头对刘锅盔说,“你赶紧,去村儿内叫几个人,抬个门板,到时候把他抬到皇军那边。”
刘锅盔一听,当即会意,随即说了声,我去叫人,便匆匆离开了。
胡玉旺躺在地上,虽然胸口剧痛,每呼吸一口气,都十分难受,但好在自己还活着,眼前这俩人,看来是贪财之人,自己一说有金票,便立即答应送自己去皇军那边了,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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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旺这边正幻想着自己死里逃生,后面如何如何领着日本人报复游击队的美事儿,没多久,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人还不少。
胡玉旺不敢睁眼,心里正“噗通、噗通”地跳着,胡乱猜测着来人的身份,忽然听到先出去找人的那个老汉声音。
“还在那里,人还没死呢!”
胡玉旺求生心切,以为对方找来村民,要把自己抬到皇军那边,当即睁开眼,想要开口说话,但下一刻,当他看清来人的样子之后,他便全身瞬间一僵,如同坠入了彻骨的冰窟。
只见刘锅盔领了五六个人,领头的便是宣判胡玉旺死刑的杜少安。
经过检查发现,子弹虽然打在了胡玉旺的胸口,流了血,但胡玉旺受刑之后迅速倒下,使得创伤处被挤压后,血液一时难以大量流出,还可做短暂的循环,有复苏的可能。
杜少安突然回想起,这个胡玉旺在受刑前,多次要求喝水,饮了大量的水,很可能就是这些水溶进血液之中,以水充血,使得血量增加,这才造成了看着流了很多血,但偏偏没有致命的结果。
执行人员见状,掏出枪来,不顾胡玉旺死命挣扎,将枪口抵在对方头上,“好,这都打不死你,那就让我再送你一程,让你到鬼子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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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地一枪,打得胡玉旺脑浆四溅。
这个企图以水充血、逃脱制裁的狡猾狐狸,想尽了办法,却最终还是栽在了两位老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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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含山文史资料》,马定荣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