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内阁首辅,次辅,司礼监掌印太监是大明嘉靖朝最有权势的人,各个都是老狐狸。
不仅要会猜谜,还要会打太极,各种技能满满。
嘉靖朝,严党执政,清流是严党的对立面,司礼监是代表皇帝的,皇帝靠着司礼监来做平衡,三角形最稳定,三方鼎立各司其职。
吕芳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完全听命于皇帝,他的权力是皇帝给的,皇帝也是随时可以收回的。
吕芳立身的根基就是嘉靖的信任,一旦没有了这个,所谓的”掌印太监“也会形同虚设。
吕芳在宫中,很少直接去大臣的宅子,但是他这天却从后门进了首辅严嵩家,不久徐阶也穿着便装来到严嵩家,今天吕芳为什么要私下和首辅、次辅见面呢?他们要谈什么?
供词
一切都原因为浙江送来的供词,一早吕芳来到司礼监看到浙江送来的供词,供词里说毁堤淹田是小阁老指使,杨金水也是知情的,这口锅等于扣到宫里了。
吕芳看完之后怒了:浙江到底要干什么!严嵩和徐阶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这会让嘉靖不得不下决断,朝局会发生什么,吕芳不敢想。
这似乎是吕芳在剧中唯一一次如此动怒,这份案卷玷污了嘉靖皇帝的圣名,
吕芳先问了司礼监的其他几个秉笔的态度,陈洪心中暗喜,牵扯到吕芳,他就有机会上位了。
几位公公只是表态,并没有给到明确主张。
小棉袄黄锦是吕芳的好大儿,此时站出来说,我们司礼监要担起责任,不能让主子作难。
黄锦说出了吕芳的顾虑,一方面毁堤淹田牵涉到司礼监,大家明白这是和皇帝有关系;
另一方面该如何处理这事情,嘉靖会陷入两难。
目前朝廷需要严党,胡宗宪还在前方打仗,如果动了严党,仗该怎么打下去?
不处理民心不稳,国家会怎么样?
吕芳有了主意,安排黄锦去伺候嘉靖,陈洪给浙江赵贞吉写急递,让他重审。并且嘱咐,皇帝要问起来,就把赵贞吉、谭纶审的证词交上去。
布置好一切,吕芳瞒着嘉靖,带着酒去见两个人。
三人的对话
一清早吕芳就从后门进了严府,徐阶很快也到了。
吕芳首先讲了开场白,然后给严嵩倒了满杯酒,又给徐阶斟了半杯。如此倒酒,自有深意,其他两人何等精明,却还是猜不透。
吕芳自己也是倒了半杯,一个外相、一个内相,吕芳竟然只给自己倒了半杯,徐阶先是自谦自己“半杯已是逾分”。
吕芳却说,您和严阁老只是打个平手。徐阶这是真的惊到了,先是告了罪,又跪了下来领罪。
徐阁老真是表演艺术家,唱念做打一条龙。
然后吕芳说,今天他来,皇帝是不知道的,严嵩和徐阶大吃一惊。
吕芳对之前徐阁老的态度还是满意的,然后才开始讲正事。
吕芳说,昨天浙江送来的供词,还没有敢交给皇帝看,于是掏出审郑泌昌、何茂才的供词,给严、徐二人看。
严嵩看完后,立刻表态,上奏吧,如果按照郑何两人所说,是严世蕃叫他们毁堤淹田,通倭,就该满门抄斩。
严阁老态度很好,其实老狐狸严嵩手中有胡宗宪这张牌,他是不怕的。
徐阶这时候内心很是焦虑,他的人把严党和宫里都拖进来了。他被顶在前面了,则么办?
只能拼命给严党连着一起洗白。
吕芳铺垫了半天,终于对徐阶问出了他要问的话,如果皇帝让你去查,您能查出什么?
他直接把这份供词定义为”攀扯“,又假定徐阶要”彻查“,这就是要徐阶的态度。
徐阶一直是谨慎的,他只想把自己摘出来,表示这件事情不是自己授意,更不是裕王授意。
这不是吕芳要的结果,借着打出了胡宗宪这张牌,他还在打仗,如果被牵扯出来,仗还怎么打?
严嵩更加笃定自己没事,于是说就查严世蕃。
徐阶此时尴尬了,严嵩表态坚决了,吕芳又如此咄咄逼人,清流该怎么做?
虽然吕芳说自己瞒着嘉靖,但所有人都知道吕芳代表嘉靖,这一番话已经是怀疑清流了,更有可能怀疑上了裕王。
如果嘉靖认为他们为了倒严,不顾社稷,不顾嘉靖的脸面,那清流还有什么活路。这已经不是那句”没有证据“就可以绕过去的,他只能更激烈地辩白。
徐阶这时不仅表态,还提出了解决方案,他赞同吕公公做法,不牵扯胡宗宪、杨金水、严世蕃,然后责问赵贞吉、谭纶到底想干什么?
吕芳听了这话,内心总算是稳了。
徐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只不会牵涉到胡宗宪和宫里,更不会牵涉到严嵩,这就是把自己的动机撇清,绝对不会因为倒严就不顾宫里和社稷;
最后又自己说了解决办法,他亲自写急递来处理这个事情,这就彻底撇清自己,他没必要吃力不讨好,送上的奏疏又自己打回去。
最后吕芳让大家喝下这杯皇帝的酒,为了皇帝、大明江山。之后吕芳回宫。
吕芳的策略
吕芳今天就是要看严党和清流的态度,最重要是逼迫清流重审,让嘉靖看到一个可以接受的供词。
那么三方首先要达成一致,他带酒来,通过喝酒,先形成”喝皇上这杯酒“的共识。
给严党、清流看供词,让他们心中有数,严嵩这个老狐狸先表态,让徐阶骑虎难下。
吕芳顺势先攻击这份供词在”攀扯“,逼徐阶表态无法彻查。
最重要一点是胡宗宪在打仗,牵扯他,国家就要乱,这个责任清流负得起吗?
到了这一步,徐阶为了不让皇帝怀疑他,立刻表态还拿出了解决方案。
吕芳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严嵩也清楚明白皇帝暂时不会动他,清流也倒不了他,所以可以表态。
三个老狐狸一起喝下喝皇上这杯酒“,达成了最后的决议。
徐阶比较尴尬,他之前写信嘱咐赵贞吉不要牵扯宫里,结果报上这样一个结果。
让清流甚至裕王被皇帝怀疑,他不得不表态还拿出解决方案。
吕公公是步步为营,牵着清流的鼻子,在严党的助攻下,达成自己的心意,其实是一个高招好棋,坏就坏在吕芳此行瞒了皇帝,最终成了他自己的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