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有这么一起案件,被称为近 10 年最离奇的案件之一,它那就是香港冰箱双尸案。其儿子下班回家,竟发现父母人间蒸发。警方通过监控找遍周边街道,却依然没有发现父母的踪迹。最终,在打开厨房的冰箱映入眼帘的那一幕,才惊觉两位老人根本就没有离开家…
2013 年 3 月 7 日,香港大角嘴警方接到一个诡异的电话。报警男子名叫周凯膺,他慌张地告诉警方,原本外出游玩的父母并未按约定日期回家,打电话也无人接听,父母的好友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他在住所附近到处询问,还在社交媒体上发帖子,但都毫无收获。
之前爸妈也会出去旅游,但从来没有不回复消息的时候。他和弟弟寻找了很久,无奈只能向警方求助。警方询问后得知,他的父亲名叫周容基,今年 65 岁;母亲叫萧月儿,今年 62 虽,都已经退休。两位老人居住在大角嘴海兴大厦的单元屋内,两人经常一起散步,每个月都会乘车去内地游玩几天。本该是两人享受清闲晚年的时刻,这一份美好却被突如其来的失踪给打破了。父母到底去了哪里呢?
虽然说他们上了年纪,但生活都能自理。而且就算真的出现意外,暂时无法回来,也不至于两人手机都联系不到。父母很喜欢旅游爬山,万一是在攀爬过程中碰到了危险,无人发现,以至于无法送去医院和报案。越想越心慌,周家兄弟赶紧报了警。
在接到报案后,警方也立刻着手调查。根据周家兄弟的口供,3 月 2 日,周家夫妇声称自己准备前往内地玩,两天之后便杳无音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父母是在旺角廊豪坊,当时周家弟弟与父母一起逛街,之后便各自分开。分开时父亲周容基身穿深蓝色背心、长袖衬衫和牛仔裤,母亲肖玉儿身穿浅色衬衫和牛仔裤,两人身上都背着斜挎包。
这听上去是一起无比普通的老人失踪案,可在仔细调查后,警员们发现疑点重重。既然已知周家父母外出游玩,于是警员调取了两位老人的档案,却发现不对劲。他们在失踪这段时间根本没有出入境记录,而且在家中调查后,周家兄弟发现父母的回乡证也还放在家里没有带上,根本不像是要去内陆游玩的样子。
难道是他们临时改变了目的地吗?于是,警方从他们与儿子最后碰面的位置查起。警员仔细排查了旺角南豪坊附近的监控,但并没有周家父母的下落。他们又开始向附近街坊求助,寻找目击者。
可奇怪的是,并没有目击者表明自己在旺角看见周家父母。按理来说,周家父母在这里居住多年,两位老人和周围街坊应该很熟络,怎么会一连好几天都没有人看到他们呢?
眼前的线索判断,两位老人更像是被人绑架或谋害,很可能是碎尸。首先,房间的窗户和门锁并没有被人强力闯入的痕迹,房间内部也没有挣扎打斗的迹象。要么是熟人作案,要么房屋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可是调查发现,两位老人存折里的钱分文未少,家中财物也没有丢失,甚至保存财物的柜子都没有被人刻意翻动的痕迹。那么作案者就不是图财。难道是这两位老人得罪了什么人吗?两位老人性格友善,从不与人结仇。平时比较亲密的社交圈也都是相同年龄的老人,根本不具备作案能力。案件侦查到这里,线索全部中断,周家老人失踪案的探索一时间陷入了停滞。
时间一点点推移,周家兄弟越来越焦急。眼看警方那边没结果,他们便试图向社会公众求助。周凯亮曾在社交媒体上发文,在报刊刊登寻人启事,可全都无济于事。两位老人究竟为什么会在闹市中消失不见,而且还无人发现呢?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为了得知更多案件细节,警员找来了周家兄弟,想了解父母平时的社交圈和生活习惯,看看能不能寻得更多的蛛丝马迹。周凯膺和周凯亮在录口供的时候,警员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周凯亮的表现好像有些不太正常,他说话支支吾吾。不同于哥哥表现出纯粹的悲伤与担忧,他神色紧张,常常前言不搭后语。
发现周凯亮的异常,警员灵光一现,忽然意识到所有的调查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周家兄弟供词的真实性。一开始侦查的方向都是围绕周家父母在闹市中失踪或去外地游玩,因此没有结果。那么有没有可能周家兄弟一开始的供词就是错误的呢?
在周凯亮的供述中,父母离开香港当天,他们三人曾去茶餐厅吃饭。然而警员调取了餐厅当天监控录像,结果并没有老人的身影。周凯亮从一开始就在撒谎,周家父母根本没有出门,而是在家中被谋害了。如果这种假设成立,所有线索都能对上。这一猜测简直让人细思极恐。在警员的密切关注下,周凯亮常常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心理防线逐渐崩溃。
在一个名为铁拳的游戏而组建的群聊中,周凯亮向自己的好友们坦承了他谋害双亲的事情。一个看到消息的朋友在深夜报案,很快周凯亮被逮捕,并交代了案件细节,还供述了自己还有一个同伙,名叫谢真奇。
3 月 15 日中午时分,根据周凯亮的供述,警员们在大角嘴角墙间发现了一些被丢弃的身体碎块,初步判定属于失踪的周家父母。然而这些只是身体一部分,最重要的头颅也不知所踪。
警员们来到周家父母位于大角咀海信大厦的住所。在卧室里,他们看到了三个很大的箱子,用保鲜膜包裹着,似乎混杂着红色液体。打开箱子,里面的物品令人惊呕,是一些被切割过的躯体残骸。
箱子旁边还摆放着各种刀具,包括削骨刀、砧板、锤子和电锯。很明显凶手就是用这些工具来完成身体切割的。警方还在房屋发现了 6 个电饭煲、615 个饭盒、10 包括桌布以及大量的黑色塑料袋。一番搜寻后,警员撬开了被锁住的冰箱门,看到了令人后背发凉的一幕。周家父母久寻不见的头颅,此刻正摆放在冰箱里,四双眼睛空洞地注视前方。现场取证的女警顿时被吓得崩溃大哭。最关键的躯体部位找到,证实周家父母已经离世,而且是赤裸裸的谋害。周凯亮十分顺从地交代了详细的案件经过。
3 月 1 日,周凯亮将父母骗到海信大厦,趁着两人刚打开房门进入客厅的空档,他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刀从后背突袭。他拿刀刺向父亲,而同伙谢真奇则用同样的方式将刀刺在了母亲身上。母亲来不及挣扎就倒在地上失去生命,而周凯亮则与父母扭打在一起。谢真奇很快赶来,两人合力将父亲制服,用同样的方式谋害了他们。
在周凯亮的叙述里,自己因为恐惧害了父母之后,便落荒而逃。是同伙谢真奇留在案发现场完成了切割,并将其装进了冰箱里。当周凯亮返回案发现场时,已经过去了四五天。此时他一边瞒着哥哥假意寻找父母,另一边则与谢贞祺商量着如何掩埋证据哪知道身体腐烂的太快,异味很快就会吸引周围的邻居关注。于是他们将躯体碎块反复清洗,用盐将血水吸出之后包在保鲜膜里。
他们原本打算将这些碎块做成卤肉饭,装进饭盒中丢弃,但因为操作难度太高,只能作罢。周凯亮将一部分碎块运往海中丢弃,另一部分则装进保鲜膜,塞在卧室中的大箱子里,而头则被放在冷库里。
可内心的恐惧愧疚折磨着他,使得他心理防线崩溃。在群聊中坦承了自己的罪孽。警员在同伙谢贞祺平时睡觉的床下也找到了一本手写笔记,其中包含购物清单,还有害人后放干血液的方法,似乎也印证了周凯亮供述的案发细节。
案件清晰明了,可以基本确认周凯亮就是凶手。可这实在太匪夷所思,周凯亮作为家中最小的儿子,究竟为什么要谋害自己的亲生父母呢?还用如此残忍的方式。
事件一经报道,就在香港引起轩然大波。令人毛骨悚然的作案手法,也吸引了广大民众的关注。最大的问题都围绕在周凯亮为什么要这样做。很快他的生平被人扒了出来。原来周凯亮与父母不和,是持续了很久的事情。而他明明有着殷实的家境,人生经历却堪称坎坷。
他出生于 1983 年 6 月 7 日,犯案时才 29 岁。媒体曾采访过周凯亮的发小陈申尧。在有人的视角里,周凯亮小时候就很特立独行,常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从小被父母逼着学习,周凯亮认为自己的感受不被在意,与父母存在隔阂。在中学阶段,就有了比较严重的情绪问题,会考失利,没能在香港继续读书。之后父母就安排他去澳洲留学,但国外的生活也不太顺利,语言不通,还时常被霸凌欺辱,给周凯亮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2003 年,他回到了香港,但性格大变,更加孤僻内向。2011 年,好朋友许国雄曾给他介绍了一份工作,但周凯亮只干了半个月,就因为表现不良被解雇。2012 年年初,他在一家报社任职地产部门的记者,但因为被上司责骂,他自请离职。
而周凯亮的哥哥周凯因情况却截然不同,工作顺利,家庭美满,从不让人操心,时常能得到父母的夸赞。而自己呢,只能换来责骂。周凯亮觉得父母偏心,生活不顺,加上童年阴影,他对父母的怨恨越来越深。他沉迷炒股,赔了几十万,父母卖了一套房子还债,但这是个无底洞。
眼看赔的钱越来越多,父母不愿再施以援手。无意中得知人失踪 7 年后就会在法律上宣布身亡,如果父母长期失踪,那么家产就可以分给自己。于是周凯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两人谋害。他联系了自己的同伙谢真奇。
不同于周凯亮,在好友眼中,谢真奇本性温和纯良。不过,生活的变故发生于一次短暂的恋爱。他曾在新西兰结识了一名女子,坠入爱河后却被对方骗光了所有积蓄。受不了打击的他在返回香港后,多次尝试自我了结。因为姐姐回来及时,他才得救。
但因为多次自我伤害,使得他脑部永久受损,记忆力严重下降,智商仅有 84,是大家口中的低能儿。因此在案件审判时,谢珍琦的姐姐为其辩驳,称弟弟根本不具备独立害人的能力。即使参与了案件,也只能是受周凯亮的指使。再加上后期谢振祺翻供,声称自己并未参与直接害人的过程。法院考虑诸多因素,最后重新处理。
2015 年 3 月 20 日,陪审团商议不到 7 个小时,即以 8:1 裁定,31 遂的首被告周凯亮两项谋杀罪名成立,判终身监禁。但一致裁定次被告谢真奇谋杀罪名不成立,仅因为阻止合法埋葬尸体罪判刑 1 年。但已经关押近两年,覆盖了其刑期,故当庭释放。
周凯膺没想到,与自己有着手足之情,在父母失踪后共同竭力寻找的弟弟,竟然就是谋害双亲的真凶。这让他心痛不已。尽管审判已经完成,但案件在香港社会造成的影响并未就此消失。香港周凯亮谋害双亲案件在 2022 年被改编成电影《正义回廊》,探讨了法律与人情的纠纷,引起巨大的反响,昭示着这起案件对于香港社会的重大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