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建国,42岁,出生在河南一个偏远的农村家庭。
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兄弟姐妹多,我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小学毕业后,我就没再继续念书,跟着父亲在田里干活,后来年纪大了,出去学了一门泥瓦匠的手艺,这才算是真正走出了村子。
靠着这门手艺,我在县城做得还算不错,虽然赚得不多,但咬咬牙也能撑起一个小家。
我老婆王雪,今年38岁,县城人,家里条件比我家好一些。
她高中毕业后去了外地打工,经人介绍认识了我。
刚结婚那几年,我们住在村里,后来为了孩子上学方便,我们就搬到了县城,买了套小房子,生活渐渐安稳下来。
我们有两个孩子,大女儿读高一,小儿子今年刚上小学五年级。
平时我在工地上干活,王雪在一家超市做收银员,日子虽然不宽裕,但也还过得去。
说实话,这些年我们和我爸妈住得不算远,但来往并不算多。
一来我忙,二来王雪总觉得农村那边人多事杂,去了就得应付一大堆亲戚。
可今年不一样,我妈早早就打电话,说今年除夕要办一场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家里所有人都要回来,一共十九口人呢。
我妈的意思很明确,这年夜饭是大事,必须要我们一家人都到齐。
可就在前两天,我和王雪却商量好了,今年过年各回各家,她带孩子去她爸妈家过,我回去陪我爸妈。
这事刚定下没几天,我妈就急了,连夜打电话过来,说:“建国,你这事不行!那十九口人年夜饭,少你们一家,怎么成啊?”
电话那头我妈声音焦急,我听得头都大了。
其实这几年,我和我妈之间的关系一直挺微妙的。
说起来,她是个典型的农村老太太,重男轻女思想特别重,从小就对我寄予厚望,觉得作为老大,我得撑起这个家。
可我从小性子就倔,不爱听她唠叨,长大后更是觉得她的要求多,爱管我这管我那。
尤其结婚后,王雪跟我妈的关系一直不太好。
王雪觉得我妈太强势,总喜欢插手我们的事情,特别是孩子教育和家里开销的事,婆媳矛盾越积越多。
有一年,我妈为了小叔子盖房子的事,张口就让我拿三万块钱。
我当时手头也紧,王雪更是不同意,吵得不可开交。
最后钱没给成,我妈从那之后对王雪就有了意见,觉得她不懂事,不顾“大局”。
而王雪呢,也不愿意再主动去我妈家了。
每次过年回去,都是带着孩子应付一下,吃顿饭就赶紧走。
这些矛盾年年叠加,今年更是到了一个爆发点。
前几天王雪跟我说:“建国,今年咱就别回去了吧?你回你爸妈家,我带孩子回我爸妈家。咱俩分开过年,谁也不得罪。”我听了愣了一下,心里也有点说不出的滋味。
可仔细一想,这样确实能避免矛盾,省得她和我妈又吵起来,于是就答应了。
可没想到,我妈知道后会这么急。
“妈,咱家人多,您也知道,过年我带着孩子回去,王雪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不高兴。再说了,她爸妈那边也得有人去呀,不能每年都回咱家吧?”电话里,我试图劝我妈。
可我妈怎么可能听进去:“建国,你咋不明白呢?你是家里的老大!家里十九口人啊,这年夜饭少了你们一家,咋像话?再说了,王雪那边有她弟弟陪着,她用得着你去?”
“妈,我不是不回去,我是说……”我话还没说完,我妈就打断了我:“不行!你要是今年不回来,我这年夜饭还摆个啥劲?你大伯那边还问你们回来不,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答应了呢!”
我被我妈的语气弄得心烦意乱,只好敷衍着说:“行了行了,我再跟王雪商量商量吧。”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抽了一根烟,心里有些发愁。
其实我也知道,我妈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大家庭”的面子,过年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对她来说特别重要。
可王雪那边我也不能不考虑,每年去我妈家,她都得伺候一大桌人,最后连句好话都落不着。
她心里委屈,我也看在眼里。
第二天晚上,我试探着跟王雪提了提:“要不咱还是回我妈家过年吧?就这一次,明年再去你爸妈那边。”
没想到王雪一下子就炸了:“李建国,你什么意思?你妈那个家,我伺候了多少年,哪年不是累到半死?她一句好话没有,倒总嫌我这不好那不好!凭什么我得年年去?我爸妈就不需要人陪了?”
我赶紧安抚她:“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妈那边人多,今年她提前张罗了这么久,咱要是不去,她肯定又得不高兴。”
“她不高兴就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王雪冷笑了一声,“建国,你说句公道话,这么多年,我是不是为了你这个家,做得够多了?”
“是是是,你做得不少,我知道。”我叹了口气,“可这事……真是没办法。”
王雪听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冷冷地说:“建国,这么多年我忍你妈,是因为我还在乎这个家。可你要真觉得她重要,那咱各回各家吧。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这话一出,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过个年吗,至于这样吗?”
王雪没再理我,转身回了房间。我一个人坐在客厅,脑子乱成了一团,想着我妈催促的电话,想着王雪的冷脸,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第三天,我带着点酒意回了家,王雪正陪孩子做作业,看我醉醺醺地样子,皱了皱眉:“又喝酒了?”
“就喝了点。”我摆摆手,坐在沙发上嘟囔了一句,“你说这过个年,怎么就这么难呢?”
王雪没理我,旁边的女儿倒是抬起头问了一句:“爸,咱今年去哪过年啊?”
“你妈说各回各家。”我顺口答了一句,结果女儿皱起眉头:“啥叫各回各家?咱家不是一家人吗?为啥要分开?”
我被孩子问得哑口无言,王雪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复杂的情绪。
腊月二十二的晚上,我又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
这次,她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反而透着一丝疲惫:“建国,我知道你们过得不容易,可妈是真的希望一家人能聚一聚。我这年纪大了,不知道还能陪你们过几年这样的年。”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很久的呆。王雪从房间里出来,看了我一眼,轻声问:“你妈又催了?”
“嗯。”我点点头,“她说……一家人聚聚挺难得的。”
王雪叹了口气:“建国,我不是不讲理的人。我就是觉得,你妈总是把她的想法强加到咱们头上,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
“我知道。”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今年咱们回去吧。明年,我一定陪你回你爸妈家。”
王雪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点点头:“行吧,就今年。”
这一刻,我心里松了口气,却又隐隐觉得难受。夫妻之间,父母之间,谁对谁错,从来都没有一个绝对的答案。也许,家就是这样,永远需要我们在“妥协”中寻找平衡。
腊月二十三的清晨,王雪开始忙着准备带回去的年货,我也抽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妈,今年我们回去。年夜饭,您别太操心了,咱家人多,我和王雪会帮着一起张罗。”
电话那头,我妈的语气一下子轻快了:“好好好,这就对了嘛!建国,妈就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栀子花开
为什么从来就只有你老婆来妥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