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法师｜一言以蔽之 ，自审其机而已矣

净土十三祖

57、复永嘉某居士书九 （第二部分）

【原文】

彼深通性相宗教者，吾诚爱之慕之，而不敢依从。何也。以短绠不能汲深，小楮（chǔ 处）不能包大○5 ，故也。非曰一切人皆须效我所为。若与我同卑劣，又欲学大通家之行为。直欲妙悟自心，掀翻教海，吾恐大通家不能成，反为愚夫愚妇老实念佛往生西方者所怜悯。岂非弄巧翻成大拙，腾空反坠深渊乎哉。一言以蔽之○6 ，曰自审其机而已矣。吾人但安分守愚，一任举世之人尽作通家，俾佛法大明于世，众生尽得度脱而已。快何如之。师寿处祈亦以此言告之。弘一师拟僻居深山，可谓笃信真修之士矣。欣慰无量。

【白话文】

对于那些在教下的性宗（华严、法华、天台、三论）和法相唯识之相宗，以及教外别传的禅宗，都能一一有所通达的人，我确实也非常尊敬羡慕他们，但不敢仿效他们的样子。为什么呢？因为绳子不够长，取不到深井里的水，小纸片不能包大东西的关系。倒不是说所有的人都必须学我的这种做法，可是如果像我一样并不高明，而又要想仿效那精通佛法的行家作为，指望能直接神奇地明了自心，把浩如烟海的佛法，统统翻腾清楚，我恐怕他精通佛法的行家做不成，反而被普普通通的老实念佛往生西方的人，对他将来的遭遇只能感到可怜和同情。这难道不是本想采取巧妙的手段谋求通宗通教的成果，却反而一无所成，本想展翅高飞，却反而坠落深渊了吗？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说自己要知道自己是何许人也！

我们只要安安分分，维护好自己的愚笨做法，专修净土法门，尽管那全世界的人都成为精通佛法的行家，使佛法像日月一样照耀于世间，让众生由此而全都得以度化超脱，而我还是保持自己的做法，难道还有比这更痛快的事吗？在师寿那里也希望你将这些道理一一告知。弘一法师打算到偏僻的深山去隐居，这可以说是诚信真修的人啊！非常欣慰！

（全文完）

【注释】

○5 【短绠汲深】《庄子·至乐》：“褚小者不可以怀大，绠短者不可以汲深。” 郭象 注：“绠，汲索也。”后以“短绠汲深”比喻才力不称。【短绠】绠，汲水用具的绳索。短绠，常比喻才识浅陋。褚？小怀大：布袋小不可能包容大东西。褚：囊袋。

○6 《论语·为政》：“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