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付出值不值得?还得看完故事再说!为了更好地表述,特以第一人称的视角来写这个故事。
大概在15年左右,我和我哥来深圳,从事二手机行业。那时候,我窝在租的小屋里每天发广告,他在市场蹲着等订单拿机器,每天计算的都是今天的收入够不够交房租吃饱饭。印象最深的是很喜欢市场旁边的海鲜炒饭,25元一份,然而吃过一次后就再也没舍得吃过。
过去了这么多年,我还记得那是个夜晚,我们坐在海鲜炒饭摊前,眼巴巴地看着老板将两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炒饭端上来放在自己桌子上,哥哥给了老板一张50元的钞票,老板什么都没说拿了钱转身走掉。
我们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一盘海鲜炒饭,感觉好珍贵,又突然舍不得吃了。这时,感觉有人偷偷在议论我们:“那两个人怕不是傻子吧?点了饭只看不吃。”
哥哥笑笑,让我赶紧吃,等我狼吞虎咽吃完,发现哥哥才吃了一半,然后对老板说这半碗打包带回去。老板嫌弃地丢过一个打包盒,哥哥将剩饭惜若珍宝地装好,和我说明天早上吃。
于是两人一同往家里赶,一路上我都很兴奋,又可以吃到一次海鲜炒饭啦!
过了没多久,家里催我回家相亲结婚,那时候我侄子半岁多,嫂子在家照顾孩子,我哥自己留在深圳打拼。
万万没想到,就是在我回家的那一段时间,我哥经历了高烧没力气下楼买药只能硬挨,又因为在市场低血糖晕倒被紧急送医,家里人没办法,只好让我嫂子来帮忙处理杂务。
当时我嫂子刚生完孩子不久,体重却不足100斤,我嫂子在家帮我哥忙活了整整半个月才勉强把事情搞定,我哥也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就能恢复健康。
我哥虽然身体没问题,但心病难医,总是时常唉声叹气。原来,他的生意后来越做越大,面对客户的刁难,同行的排挤,我哥患上了强迫症,他必须每天按时服药,定期检查才可以。
每每这时候,我嫂子就会安慰我哥:"没关系啊,反正我们俩住得近,每天早晨去医院给你拿药、打针、检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可是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哥哥还不到30岁!他还年轻,不该承担如此重任的!
我后来也来了深圳找工作,一直没有合适的,嫂子又回去照顾孩子了。有几次我都想要回去发展,但我哥不同意,他还想做生意赚了钱在深圳买房,我哥哥身体不好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最后决定暂且留在深圳,等赚了钱,我再劝哥哥离开。
我找了份做销售的工作,每天拼命拉单赚钱。可是我没想到,我刚刚在公司站稳脚跟没几个月,就出事了。
那天,我和我哥刚下班就遇上了抢劫,抢匪手中有刀子,我当时根本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他朝着我砍过来,我吓得大叫,可是却忘记躲闪,我哥一把拉开我,用自己身体替我挡了一刀。
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生死一线,我看到了鲜血从我哥的背部喷涌而出,我惊呆了,大脑一片空白,我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那个人是我的哥哥,我的亲哥哥!鲜血染红了他的背,我哭喊着抱着我哥,我大声呼救,可是周围根本没人。
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绝望,一激动,竟然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躺在陌生的床铺上,窗外是一轮残阳,刺目的红光将我从噩梦中唤醒。
我茫然地睁大眼睛,然后看清楚了这一切,这是我在深圳的卧室,我哥就躺在我身旁的另一边。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死,我立即掀开被子想跳起来,却发现浑身都使不出一点劲儿,全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都没有,而我哥,也躺在旁边,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我慌乱起身,扶着我哥摇晃着他。
"哥哥!哥哥,你怎么样?"
我哥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我,眼神中带着迷惘和后怕,然而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看着我说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
"对不起,哥哥。"我哽咽着说。
"别哭啊,我没事,就是被吓了一跳,好在你没事,我也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不用,医生说了不用,你就乖乖在家呆着,别乱跑了,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可是......"我犹豫。
"听哥哥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我去医院拿点药回来擦一擦就没事了,你别担心了,我保证。"
"好吧......"
"这几天你就别去上班了,好好在家呆着,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我这几天可能要晚点回来,我怕那些人再回来闹事,所以不在家你别出去。"
我点点头:"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我哥走后我一直呆在家里,等到晚上七点多钟,我哥还没回来,我开始担心他,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然后我又给他发短讯,我哥没有回复,可能是没看到。
我害怕极了,在沙发上坐立不安,我给哥哥打电话,但是他没有接听,我越来越着急,开始不停给他发短讯,直到晚上九点多,他终于回过来了。
"对不起弟弟,我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你先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去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看到这条短信,我瞬间就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我的哥哥可能出事了!做这一行的几乎都是年轻人,做出点成绩就开始膨胀,每年都有收不住手跳楼的。
没有想到,我的哥哥也走上了这样一条路,最后还是放弃了一切结束了生命,留给我们无尽的悲伤和用生命换来的老家一套门市房,我每月努力还贷,你们说付出这么多代价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