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在咱们很多人的印象中法国好像是位于欧洲西部一个中等面积的国家。其实法国在本土之外还有5个海外省、4个海外领地、2个具有特殊地位的地方行政区。但凡拥有一个远离大陆的海岛就意味着拥有12海里领海和200海里专属经济区。这些海外领地加起来使法国得以拥有高达1008万平方公里的海域面积。尽管法国的陆地面积放眼全球只能算中等大小,然而法国的海陆总面积却排在全球第七位。世界上跨时区最多的国家其实是法国,而不是领土面积最大的俄罗斯。法国本土和海外领地加起来跨越了12个时区,而俄罗斯领土最东端到最西端跨越了11个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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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法国即使只算本土面积也能在小国林立的欧洲排第三名。比法国大的是东欧的俄罗斯和乌克兰。话说公元476年西罗马帝国灭亡后日耳曼蛮族各部落如潮水般涌入西欧建立了大大小小一系列国家。这日耳曼人中有一支法兰克人建立了自己的王国。公元843年法兰克王国分裂为西法兰克王国、中法兰克王国、东法兰克王国。这其中的西法兰克王国后来就演变成为法兰西,东法兰克则逐渐演变成为后来的德意志。公元987年西法兰克王国末代国王路易五世死后绝嗣,代之而起的是纯粹法国的卡佩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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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西王国诞生之初境内诸侯林立。那时法国王室直辖的领土只有塞纳河与卢瓦尔河中游南北狭长的一个岛屿。这个被称为“法兰西岛”的岛屿面积约为3万平方公里。这还不到法兰西全境领土面积的1/10。当时法兰西境内存在着布卢瓦伯国、韦芒杜瓦伯国、佛兰德尔伯国、香槟伯国、勃艮第公国、诺曼底公国、安茹伯国、布列塔尼公国、阿基坦公国、图瓦兹伯国十个足以与王室分庭抗礼的诸侯邦国。1066年诺曼公爵威廉征服了英格兰。这造成了一种复杂的局面:威廉同时兼任诺曼底公爵和英格兰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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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曼底公爵名义上是法国国王麾下的一名公爵,但威廉这位诺曼底公爵又兼任着英格兰国王。此后近400年时间里英、法两国一直维持着这种纠结的关系。从11世纪起法兰西境内一些城市发起公社运动通过武装起义或金钱赎买取得了自治权。这样在法国就形成了与教士、贵族等特权阶级并立的第三等级——新兴市民阶级。商品货币关系发展加强了国内经济联系为法兰西的统一创造了有利条件。1108年至1137年位法王路易六世在位时期在市民阶级支持下逐渐削弱诸侯贵族的权力。别的诸侯贵族都还好说,可兼任着英格兰国王的就不好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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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4年威廉开创的诺曼王朝因无嗣而断绝后英格兰王位由诺曼王朝末代之君斯蒂芬的外甥亨利继承。亨利在继承英国王位前是法国的安茹伯爵。他继承英国王位后统治的领地包括安茹伯国、诺曼底公国、英格兰王国。路易六世在位时曾安排自己的儿子路易七世迎娶了阿基坦公爵的女儿埃莉诺。这桩政治联姻使得阿基坦得以并入王室领地。可风流成性的埃莉诺却在路易七世参加十字军东征时期与人私通。路易七世一怒之下与其离婚。埃莉诺转过头来就带着阿基坦公国作为嫁妆嫁给了英格兰国王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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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统治着从比利牛斯山到苏格兰边境广大地区的安茹帝国就这样诞生了。此时安茹家族所控制的领土与人口远远超过了法国王室。路易七世与亨利多次交战始终未能夺回领地,同时他试图兼并香槟伯国的企图也没能成功。路易七世之子腓力二世继位后先是与佛兰德尔伯爵之女伊莎贝拉结婚从而将阿图瓦领地纳入法国王室,又利用埃诺伯爵的力量与叔父香槟伯爵斗争从而迫使香槟伯国让出大量领地。当然腓力二世最大的对手还是英格兰安茹王朝。此时安茹王朝正是“狮心王”理查在位时期。腓力二世设计让理查的兄弟发动叛乱争夺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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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9年腓力二世与“狮心王”理查同时参加第三次十字军东征。腓力二世在半路上折回趁理查在东方厮杀之际夺取了安茹王朝在欧洲大陆的一些领地:1203年法国征服了诺曼底,又合并了安茹等大片领地。理查之弟约翰继位后腓力二世要求他承认自己是法王的封臣。约翰拒绝了腓力要自己称臣的诉求,而腓力则趁机宣布没收安茹家族在法国的全部领地。约翰于1214年联合佛兰德尔伯爵、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奥托四世等向腓力二世发起进攻。腓力则支持约翰的侄子阿瑟发动叛乱。在1214年7月27日的布汶之战中腓力二世率领法国军民大败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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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后约翰被迫同意放弃诺曼底、安茹、曼恩、都兰、普瓦图等安茹家族在法国的领土,只保留了阿基坦腹地和加斯科涅。1226年路易八世国王又将南部图卢兹伯国的朗格多克地区并入王室领地。1226年至1270年在位的路易九世国王在开疆拓土方面收获不大,反而还弄丢了一些土地:1258年路易九世将巴塞罗那和鲁西永的宗主权让给了阿拉贡王国以换取其放弃对比利牛斯山以北领土图卢兹伯国的要求。1259年路易九世又与英国订立和约允许英王除保留阿基坦之外还可以获得利穆赞等被腓力二世收回的原属英王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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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九世以此换取英王承认自己是法王的附庸并承认法王对诺曼底、安茹和普瓦图的占有权。1285年至1314年腓力四世在位时期法国王室迎来了一波扩张小高潮:他通过迎娶香槟伯国女继承人将香槟伯国完全收归王室;1288年至1312年腓力四世取得了里昂地区;1301年他取得了游移不定的巴鲁瓦;1305年他取得了维瓦赖山地区;1316年他取得了瓦朗吉努瓦......至此法国王室统一全境已是大势所趋,但此时法国境内仍存在着四个实力较强的诸侯邦国:勃艮第、布列塔尼、佛兰德、阿基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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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8年查理四世死后卡佩家族嫡系绝嗣,因此由卡佩家族的旁支瓦卢瓦家族的腓力六世继位。可此时统治着英格兰的安茹家族的爱德华三世认为自己也享有对法国王位的继承权。这位已戴上英格兰王冠和多顶公爵、伯爵桂冠的统治者还想给自己加上一顶法兰西王冠。这导致了1337年英法百年战争的爆发。法国在这场战争的早期阶段险些遭遇亡国之灾:包括首都巴黎在内的北部半壁江山沦陷于英军与勃艮第人之手。1428年英军开始围攻奥尔良。奥尔良是通往法国南方的门户。一旦此地失守意味着英军可以长驱南下。届时法国南部半壁江山也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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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法兰西历史上的民族英雄贞德横空出世:1429年贞德率兵成功解除奥尔良之围,同年再于帕提战役中大破英军。短短数月间法军在贞德率领下接连收复此前被英国占领的失地。贞德后来被叛徒出卖遇害,但法兰西民族统一的趋势已不可逆转。1453年百年战争以法国的胜利告终。百年战争的胜利塑造了统一的法兰西民族意识。在此之前生活在法兰西土地上的人只知道统治自己的诸侯贵族,但缺乏对统一的法兰西民族国家这种身份认同。正是在百年战争中法国人的爱国主义精神被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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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5世纪末勃艮第、比卡第、布列塔尼、普罗旺斯、鲁西永这几块最后仅存的贵族领地也并入了法兰西王国的版图。百年战争结束时英军仍占据着加莱城,但到了1558年吉斯公爵打败英军夺回加莱。至此统一的法兰西民族国家成形。此后直到19世纪末为止法国始终是欧洲第一人口大国。在18世纪末法国人口一度占整个西欧的1/4左右。那时就连地跨欧亚的沙皇俄国这个庞然大物的人口都没法国多。法国庞大的人口规模提供了充足的兵力来源,所以直到19世纪中期法国还能把欧洲各国按在地上爆锤。从1589年起开始统治法国的波旁王朝进一步强化了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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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旁王朝的开国之君亨利四世曾是一名胡格诺派新教徒,但他为了继承王位而改信天主教。亨利四世登基后颁布《南特敕令》承认胡格诺教徒的信仰自由。此前天主教徒和胡格诺教徒之间长期的宗教战争由此画上句号。亨利四世通过宗教宽容政策实现了民族和解。亨利四世对内加强君主专制致力于重建战后的国家,对外则尽可能避免卷入大规模的战争。亨利四世的儿子路易十三在位期间任用红衣主教黎塞留对内强化王权、对外参与欧洲争霸。在1618年至1648年的欧洲三十年战争中法国一举终结了长达三个世纪的哈布斯堡王朝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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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直到1870年普法战争爆发为止的200多年间法国一直维持着欧陆霸主的地位。路易十三的儿子路易十四继承王位也找到了一位足以继承黎塞留遗志的杰出人才马扎然。经过路易十三、路易十四以及黎塞留、马扎然两代君臣的努力使法国的专制王权进入极盛时期。路易十四在位期间发动了三次重大战争使法国东部边疆延伸到斯特拉斯堡,与此同时法国的西印度公司、东印度公司、北方公司也开始了海外殖民扩张。截至1699年法国已控制了如今加拿大绝大部分地区以及如今美国密西西比河流域的路易斯安娜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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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624年法国就在西非的塞内加尔海岸边建立了第一个贸易站,此后法国东印度公司开始不断向东方扩张:孟加拉的金德讷格尔、印度的本地治里等地都相继建立起法国殖民据点。可1763年七年战争结束后法国势力被英国从加拿大和印度排挤了出去。此后法国只在印度保留了开利开尔、本地治里、昌德纳果尔、雅溜汪、马赫5个不设防的商业据点。1804年崛起于法国大革命的一代枭雄拿破仑建立了法兰西第一帝国。拿破仑曾先后五次打败由英、普、奥、俄等欧洲各国组成的反法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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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统治下的法兰西第一帝国直接统治地区就包括今天的法国、比利时、荷兰、卢森堡、德国莱茵河左岸、意大利部分领土。此外波兰、瑞士、意大利、西班牙等地大多沦为法国的附庸。一时间整个欧洲除了英、俄两国之外几乎都臣服于拿破仑。即使在拿破仑战败后法国仍是欧洲大陆头号强国。19世纪后期法国开启了新一轮殖民扩张高潮:法国在东南亚将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变成了自己的殖民地,在非洲则殖民了突尼斯、阿尔及利亚、摩洛哥、毛里塔尼亚、塞内加尔、马里、尼日尔、几内亚、科特迪瓦、贝宁、布基纳法索、吉布提、马达加斯加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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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法国在美洲、大洋洲等地也获得了一些殖民地,在中国也曾一度租借过广州湾。截至19世纪末法国已成为仅次英国的世界第二大殖民帝国。巅峰时期法国本土和殖民地加起来有1289.8万平方公里。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法国又委任托管了叙利亚、黎巴嫩等地,又与英国瓜分了原德国殖民地喀麦隆、多哥等地。1870年的普法战争使法国丧失了欧陆霸主地位。战后的法国割让了阿尔萨斯、洛林等地,还要向德国支付50亿法郎的高额战争赔款。欧陆霸权的丧失和割地赔款的耻辱使法国从此对德国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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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中法国和德国都曾作为对手交锋过。一战期间法国北部10个省先后沦为战场或被德军占领。四年战争打下来法军一共伤亡606万人。战争让法国国库被掏空、欠下大笔外债。也许是一战给法国人的教训太过深刻,所以二战中法国基本没怎么抵抗就投降了。法国政府投降后戴高乐在海外成立了自由法国政权。这个政权领导抵抗力量对德军展开游击战配合盟军在正面战场的军事行动。等到二战结束、法国光复时越南、老挝、阿尔及利亚等地已相继爆发了争取民族独立的游击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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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法国开始逐渐告别殖民主义。如今法国在失去大部分殖民地后仍拥有遍及五大洲的海外领土:留尼旺、马约特位于非洲,法属波利尼西亚、新喀里多尼亚、瓦利斯和富图纳位于大洋洲,圣皮埃尔和密克隆、法属圣马丁、圣巴泰勒米、瓜德罗普、马提尼克、克利伯顿岛位于北美洲,法属圭亚那位于南美洲,凯尔盖朗群岛位于非洲和南极洲之间。如今法国海外领土面积合计约12万平方公里。这占法国领土总面积的18%左右。这些海外领土还为法国带来了1008万平方公里的海域面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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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法国在自己的非洲前殖民地仍有足以同中、美两大国并驾齐驱的巨大影响力:法国在非洲拥有的军事基地是最多的,在驻军数量上也远远超过了美国。非洲的许多矿业和电信及能源业务都被法国公司所控制。法国还通过法兰西共同体这一组织对非洲的法国前殖民地施加影响。法国的扩张也使法语成为了一种国际性语言。法语在17世纪一度曾是欧洲宫廷贵族的通用语言。18世纪各种国际会议中欧洲各国的外交官几乎都选择用法文书写条约文档。如今法语在全世界仍被8700万人作为母语使用。如果算上以法语作为第二语言的人数可达2.85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