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人结局之悲催,为什么1932年就已注定?分不清旗舰店和加盟商

漫步时光旧梦 2024-12-12 11:11:50

1946年5月12日,四平前线炮火连天,刚刚投入作战的东北民主联军第7师炮兵团,以9门山炮猛轰突入之敌,致使在城西南进攻的新编第1军伤亡惨重,又一次败下阵来。亲临一线督战的东北保安副司令长官郑洞国,将战斗失利完全归咎于该军主官“脱岗”,估摸着心里还得暗骂:一个中国的将军,跑去伦敦耍什么花枪?

说的当然是新1军中将军长孙立人,郑洞国为此在回忆录中愤愤地写道:“新1军开入东北不久,他应英皇之邀,前往伦敦授勋,以后又去欧美游历了一番,蒋先生对此曾大为不快,但考虑到和美军的关系,一时对他无可奈何”。

孙立人此番接到邀请远赴英伦,被授予了“帝国司令”的勋章,以表彰其在缅甸作战的功绩,不仅仅是1942年解救了仁安羌的7000英军,事实上,在新6军奉调回国后,孙立人单独率新1军,配合英军在缅作战直到1945年初,对于英国恢复在缅甸的殖民统治,那是颇有“贡献”的。

在伦敦出尽风头以后,孙立人犹不满足,又去美国玩耍,而且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事前向南京方面报备,哪管东北大战正酣?所以从老蒋到东北前线的杜聿明、郑洞国和梁华盛,对此都憋着一肚子气,那三个同为黄埔一期生,难免组团告状,遂与孙立人的嫌隙也越来越大。

若干封急电相催后,孙立人才于5月15日匆匆赶回东北前线,而三天以后四平战役即告落幕。也就是说,在最惨烈的四平血战中,孙立人其实没有出什么力,同时也让早就关系不睦的杜聿明,越来越看他不顺眼,小动作一个接着一个,总之就是不想让孙军长舒坦。

在老蒋的默许下,次年春,杜聿明提拔孙立人出任东北保安副司令长官,常驻沈阳却免兼新1军军长,这是典型的明升暗降,在民国军界失去兵权基本沦为摆设,孙立人心知肚明,跟黄埔生们愈发尿不到一个壶里,离开东北已成定局。

1947年8月,孙立人黯然启程,赴南京就任陆军副总司令兼训练司令,他始终想不明白,同为中央军将领,自己为啥不被待见?他更不知道的是,截至1955年获罪被囚,其实老蒋已经忍了他23年之久!

一、离开旗舰店误入加盟商

清华大学和美国弗吉尼亚军事学院毕业后,孙立人的首个军职,是1928年被分配到中央政治学校担任学员队副队长,授中尉衔。为什么是分配呢?因为他就读美国军校属于“公费保送”,进入体制内理所当然。

两年后在宋子文的举荐下,直接出任“天子近臣”:陆海空军总司令部侍卫总队副总队长!如果在前清,那得算是大内侍卫副总管的角色。这个职务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而且没毛病,有“国舅爷”的担保,才能就任如此关键的位置。

孙立人因此可以经常随侍总司令左右,至于两个副总司令就算了,老阎和小张都不在南京办公。如果表现好一点,出镜率高一点,虽非黄埔出身,依然可以成为“黄埔系将领”,毕竟从日本陆士或者欧洲军校回来的,照样可以成为嫡系,比如汤恩伯。

孙立人跟汤司令的早期履历,其实惊人的相似,只要坚持工作在军队中枢,或者在军校任职(总司令兼校长呢),未来出去带兵根本不是问题,前途一片大好,不料1932年,孙立人突然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非要去“恩公”宋子文的税警总团。

实话实说,税警总团装备待遇薪资哪哪都好,也没有中央军内部那么多派系倾轧,并且宋子文身份特殊,跟着国舅爷混,怎么着都会有更好的前程不是?错了,错的离谱,孙立人根本没有弄清楚,什么是“总坛”什么是“分舵”。

老蒋尤擅帝王之术,极其崇尚“制衡之道”,对于军权、财权、政权、党权和特务权,分得是非常清楚的,以便居中控制。如果把蒋家王朝比做“总坛”的话,则每一批亲信,只能掌握一个“分舵”的权力,跨界是万万不行的,特务头子戴笠想抓军权,那也是死路一条。

而孔宋两家,管的只是“财权”的分舵,宋子文搞搞警察队可以,搞出装备精良的正规军,必然犯了大忌,所以税警总团最初的一批骨干,后来皆不受重用 ,就是因为触碰了老蒋的红线:跨界了。

军权是老蒋的命根子,盯得更死,终极目标是“军令军政的统一”,如电影里邓锡侯的台词:蒋先生的一贯做法是,打死敌人除外患,打死杂牌除内乱!除了黄埔系中央军这个“旗舰店”,其余皆是“加盟商”,都在打压和消灭的名单上。

加盟商税警总团,巅峰时期拥兵八个团逾3万人,实力超过一个军,骨干军官多喝过洋墨水,装备最先进的美式德式武器,整体战斗力不弱于某个小军阀,且只听宋子文一人之号令,如何能让老蒋心安?

1933年长城抗战,宋子文决计将税警总团开赴北平抗日,偷偷在海州准备了30多列火车运兵,不料调动之事,被河南省主席刘峙发觉告密,老蒋大发雷霆,命令税警总团开回原防,否则予以武力缴械。

为争夺这支精锐的控制权,老蒋不惜跟大舅哥翻脸,逼宋辞去财政部长“出国考察”,同时手令时驻徐州的第2师师长黄杰,火速接任税警总团总团长,这位当然是黄埔一期的亲信将领,因此孙立人离开总司令部去税警总团,注定命运多舛。

二、孙立人没有寻到军界靠山

税警总团的军权易主后,通常的做法一定是人事洗牌,从而将这支财政部专属的精锐,改造成为黄埔系部队,不料刚刚换了几个团长,淞沪会战就爆发了,黄杰晋升第8军军长兼税警总团长,率军开赴上海。

淞沪战场是绞肉机,包括税总在内的参战各部,遭受严重伤亡,孙立人战场表现抢眼,火线晋升第2支队少将司令官,不久身负重伤,还是宋子文出人出钱,用飞机送往香港治疗,恩公果然够意思,却也间接坑了孙立人。

跟国舅爷关系铁没问题,问题是孙立人不是拨算盘的,想在中央军系统站稳脚跟,必须投效在旗舰店“八大金刚”的门下才行,类似于部门经理的角色,事实上,绝大部分黄埔生都是这么干的,总得有个硬靠山,朝中有人好做官。

说性格倔强也好,情商不高也罢,总之孙立人在军旅生涯非常关键的转型期,没有攀附上八大金刚的任何一位,在土木系、第1军系、第5军系、第74系山头林立的情况下,孙立人虽如清流般存在,却也成为中央军的异类。

1942年春,新晋少将师长孙立人,率税总残部组建起来的新编第38师,向远征军第66军军长张轸报到,遭到后者的严重鄙视,先说部队不行又说孙师长不会打仗,张轸其实还不算铁杆嫡系,竟敢如此轻践留洋将领,不就是欺负孙立人“上头没人”嘛!

第一期远征军战败后,重庆电命各军分路撤回国内,在退路已被日军切断的情况下,孙立人毅然选择率全师就近撤往印度,新38师也成为第5军、第6军、第66军所属九个师中,保存力量最多的一个,事是做对了,人设却崩了。

这是抗命,这是违背老蒋的意旨,期间孙立人和杜聿明爆发了激烈争吵,而后者坚持翻越野人山回国,哪怕第5军官兵损失过半,哪管抛掉全部坦克大炮,未来依然官运亨通,因为老蒋更喜欢的是“听话”。

新38师和新22师残部,在印度组建了新一军,军长郑洞国是带着重庆的密旨来的,绝不能让这个美械军成为美英的“雇佣军”。这方面廖耀湘比较猾头,也可能是法语在行英语不过关,总之只有孙立人跟史迪威等美英将领混得倍儿熟。

郑洞国不舒服,远在重庆的老蒋更不舒服,奈何当时美援实在重要,能跟美英方面无障碍沟通的高级将领,又实在少得可怜,所以只能隐忍不发。1944年底,重庆以西南战场吃紧为由,强令廖耀湘新六军回国,只留下孙立人的新一军,耐人寻味。

三、孙立人失去了利用价值

1943年秋天,第三次长沙会战大捷的功臣,第九战区中将参谋长吴逸志,心血来潮提笔给罗斯福写了封信,大谈如何击败日寇的战略,还特地抄送一份给侍从室,邀功之意满满,不料等到的批示是:撤职,交军法执行总监部严办!

重庆当然需要美英的援助,打交道也避免不了,但必须经过首肯才成,老蒋最反感也最警惕的,就是部下越过他直接跟洋人打交道,这是不能逾越的红线:吴逸志尽管是薛岳的同乡加同学,仍然因此丢了乌纱帽。

尤其是解放战争后期,眼见“总坛”腐败透顶风雨飘摇,美国人多次企图扶植新的代理人,先后选择了李宗仁、陈诚等实力派,虽未成功,却把老蒋惊出几身冷汗,对于跟美英接触过多的将领或大员,有一种本能的怀疑。

偏偏孙立人对此满不在乎,一度成为跟美英方面交流的“网红”,当年缅北反攻取得决定性胜利后,盟军印缅战区总司令蒙巴顿,曾亲自坐飞机前来祝贺;抗战胜利后又去伦敦受勋,风头出了,祸根也种下了。

甚至麦克阿瑟窜访台北,都得跟孙立人先见面聊上一番,作为一名掌握军权的陆军总司令,跟美英走得如此之近,老蒋如何不又惊又惧?逃台之初没有动他,是因为美国打算弃蒋,还需要通过孙立人这般的桥梁人物,抱紧华盛顿的大腿。

朝鲜战争爆发以后,美国的远东战略有所调整,老蒋算是吃了颗定心丸,期间也完成了“复职总统”等系列操作,环境稳定并且地位稳固之后,对于无根无派无靠山的孙立人(国舅已失势),必然要秋后算帐了。

与此同时,孙立人几乎把黄埔系的军界同僚,从头到尾得罪个遍,50年代前期,参谋总长周至柔、海军总司令桂永清、空军总司令王叔铭,那都是黄埔系铁杆,对于不是一条船上的陆军总司令孙立人,集体充满着“阶级仇恨”。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老蒋决心整肃这位桀骜不驯的抗日名将,1954年解除陆军总司令职,调任有名无实的“总统府参军长”,是年底,臭名昭著的《台美共同防御条约》出炉,孙立人也失去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1955年以“匪谍案”罗织罪名,将孙立人撤职查办,并且以“七不”的方式幽禁其长达33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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