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矛盾的《林家铺子》:为什么专制社会官吏强势、民众弱势?

颜威说历史 2024-10-15 17:15:32
《林家铺子》

《林家铺子》创作于1932年6月,原名《倒闭》,发表于同年《申报月刊》第1卷第1期,后收入矛盾的短篇小说集《春蚕》中。

《林家铺子》是茅盾最优秀的短篇创作之一。故事很简单,说的就是在那个专制、军阀混战,帝国主义入侵的年代,林老板继承了上一辈留下的百货店,开铺子做生意。他老实本身,原本想在这个社会中立足。

后来得罪了当地的官吏,会长和局长,遭到了当地官吏的敲诈勒索,铺子一度濒临破产。恰好这个时候,官吏卜局长又看中了他的女儿阿秀,要娶去为妾,商会长说媒,公然威胁说,“卜局长既然有了这个心,不答应他有许多不便之处”。可以看出官吏们是多么嚣张。

当然,林老板拒绝了官吏的敲诈和索取女儿的要求,最终导致自己的铺子破产,可以说林老板铺子的倒闭完全是当时社会决定的,是那个吃人社会导致的,是剥削、压迫和奴役的专制社会导致的,这种社会中,官吏个个耀武扬威、高高在上,根本不把民众放在眼里,大肆的敲诈,强取豪夺,导致社会民不聊生。

问题是,为什么专制社会的官吏会这么强势,民众这么弱势。

为什么专制社会官吏强势、民众弱势?

因为这是专制社会的性质决定的,在以俄国专制的社会中。权力高度垄断,垄断于君主个人。君主个人以天下最高主宰的身份垄断了全部国家政治、经济、社会文化、资源,权力不受任何限制、制约、约束和监督。

权大于法,天下除了君主之外,所有人都是臣子、臣民,“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天下为君主一姓之私,皇权高高在上,不受限制。专制社会的本质就是维护一家之权力,权力是私有的、垄断的、封闭的,维护皇权的神圣性和权威性。君主通过暴力赋敛维持皇权的最大利益,并实现对社会的有效控制。

君主如何保证皇权及其“家天下”利益和确保对社会有效的控制,就是通过自上而下层层任命官吏的方式,君主将一己垄断的国家权力分配并授予大小各级官吏,如此确保君主对权力绝对拥有的同时确保权力能够有效的触达。

这就决定了官吏的权力来源于君主和上级,于是作为最高权力拥有者的君主与分执权力的官吏之间形成严格的从属关系。人主者发号施令,生杀予夺,人臣者凭一己之智事其主上。

官吏的命运操控于君主和上级之手,官吏们要想获得任命和升迁,就必须讨好上级和君主。欺上瞒下、贿通上司极易演化为官场进身的通则,媚上成为官僚体制的系统性行为。上自皇帝、下至百官,受利益驱使形成利益集团。

同时,由于皇帝的权力是无监督的,专制权力肆意的最大危险来源于君主。君主权力被赋予了无限的机会、任意作为、畅行无阻,权力制约和监督在它的起点处走到尽头。而官吏的权力实际上是君主授权的,等于这些官吏们也获得上无上权力。

所以他们敢肆意妄为,蛮横无理,对待民众是剥削、压迫和奴役。根本无人监督,就算有,也是内部处理。内部处理的结果就是不出力,暗黑操作,无人知晓,不了了之。

权力的封闭性、垄断性、私有性又将民众排除在权力监督体系之外。民众根本无法监督,也不可能监督。总之,在专制社会媚上苛下的官场理念下,对上负责是仕途成功的关键,为政理民无关紧要,没有人关心民众的死活,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乌纱帽和仕途,最终,民众成为苛敛奉上的牺牲品。这就是为什么专制社会中官吏强势,民众弱势的根本原因。

本文参考文献:

矛盾.《林家铺子》

吴业国、方晔.《权力监督何以有效——传统中国权力监督的分工式结构及运作困境的现代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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