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虹南作战史(二)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4-03-12 18:45:09

一九五三年冬,是我国农村中社会主义大进军的时刻,到处在搞农业生产合作社的试点。在一片办社热潮中,洪雷生、张宝珍和团结在他们周围的贫下中农,正在迎接一场新的战斗和新的考验!

一天上午,浦汇塘北岸的大路上,虹南乡党支部书记浦春华和高曲文并肩走着。浦春华最近吸收高曲文入了党,又极力推荐高曲文和他一起参加办社骨干学习班。今天学习结束回来,浦春华要亲自动手在虹南村试办初级社。

路上,浦春华不经意地说:“曲文,你家虽是中农,但底子厚,差不多相当于富裕中家······”高曲文一怔,以为他在七宝镇上放债的事,给组织上发觉了。

浦春华自顾自说:“你家底子厚,你来办社,就比洪雷生更有号召力。你得记住我的话,富裕户团结起来,干点成绩出来。”高曲文虚惊一场,满口感激话:“我一定好好干,决不辜负你对我的培养。”

浦春华指示高曲文,今晚先召开全体党员、团员和互助组组长以上干部会议,叫富裕中农也来参加。高曲文立刻领会了浦春华的意图,忙着挨家挨户去通知。

雷生接到通知,细细琢磨:办社的事,为什么不通知贫雇农参加?他赶紧找到浦春华了解办社情况。浦春华不紧不慢地说:“根据先行单位的经验,开始办社要小一点,二、三十户差不多了。”

“二、三十户?”雷生没料到这样小。浦春华又说:“我看虹南村办社,干脆以高曲文这个组为基础,再吸收儿家富裕中农参加,贯彻团结中农的政策,你就专心办互助组吧。”

雷生立刻把浦春华的主张顶了回去:“办合作社是毛主席指的路,我们就要奔!我们互助组办了两年,贫下中农都想办社。没有毛主席的领导,我洪雷生还在沿街讨饭呢!我是决心入社了。”

两方面话不投机。浦春华看到洪雷生意志坚决,又怕开会时人多一轰都要入社,不好收场,就临时拐个弯说,再研究研究。

晚上,浦春华只通知雷生和宝珍到虹南小学开会。会场里,高曲文组的人都来了,另外还有六、七户富裕中农。浦春华作了一番动员就叫大家报名。雷生代表互助组集体报了名。富裕中农坐在墙角里,一声不响。

到了第三天,浦春华同高曲文来找洪雷生。报名后,两天过去了,没有消息。雷生听到传闻,说浦春华在亲自动员富裕中农入社。

两人拿出一份名单,说是“征求乃雷生意见。雷生一看,名单上除了高曲文互助组的大部分组员外,西虹的中农和富裕中农,在十七户中占了九户占他单刀直入地说:“这是在办中农合作社!你们为什么不吸收贫农参加?”

浦春华早有自己的打算,他反而笑嘻嘻地说:“别着急,我们考虑到新办社没有经验,要办得小一点,干脆全办在西虹。明年你们组条件成熟了,再办一个社。”雷生也不放松:“徐土根、杨桂囡都在西虹,为什么不吸收?”

高曲文插嘴说:“徐土根是你们组的骨干,我们不好挖人。”雷生压住怒火说:“毛主席讲依靠贫农,现在贫农要入社,你们不准,富裕中农不报名,你们硬拉进来。你虽是个中农,倒很会替富裕中农讲话!”

高曲文碰了钉子,来个以势压人:“名单是浦同志决定的。”雷生威风凛凛地说:“不管是谁决定的,这名单我就是不同意!我们互助组要入社,我洪雷生也要入社!毛主席给我们指引的路,谁也拦不住!”

洪雷生的态度完全出乎浦春华的意料,他担心这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会跑到区里告一状,于他不利,就自己来个落篷:“我同曲文再研究一下,明天一早给你回音。”

隔天早晨,雷生接到高曲文通知,说已批准他入社了,要他晚上到虹南小学去开会。雷生心里起疑,就去找宝珍商量。宝珍说:“既通知你,你就一个人去,我随后来。”

晚上,雷生去开会了,看看陆续到会的人,都是原来那张名单上的,只是多了一个自己。他心里明白了。浦春华、高曲文是耍弄了一个花招。

一会儿,张宝珍带着几个青年来了,后面还有徐土根。张宝珍一到就象连珠炮似地问浦春华:“开啥会?怎么没通知我们?我们就坐在门口旁听旁听吧!”青年们不等浦春华回答,就走进教室去搬凳子。

这使浦春华十分尴尬,他对高曲文咬了咬耳朵,高曲文便过来对张宝珍轻声说:“今天是开办社研究会,名单是浦同志决定的,你们几个不在内,还是先回去吧!”

张宝珍早有准备,就说:“曲文,你别假传圣旨!这个会,中农、富裕中农都参加,我们几个团员、贫农旁听还不行?”说完,突然转向浦春华:“浦同志,你说呢?”浦春华点头又不是,摇头又不是。

会议在僵持中开始,浦春华代表办社工作组宣布批准名单。果然,只在原先的名单上加了一个洪雷生。接着,浦春华还宣布,由高曲文、洪雷生担任初级社的正副主任。

没等浦春华讲完,张宝珍霍地站起问道:“我们都报过名,为啥名单上没有?比如我张宝珍,哪一点不合条件?”浦春华没料到张宝珍会当面顶撞他,有点恼火。“你是团支部组织委员,应该懂得组织观念!”

宝珍接口说:“毛主席和党中央叫我奔合作化大道,这就是组织观念1你批准我,我要入,你不批准我,我也要入!”说着,拉起身边的几个青年,一哄着冲进教室。

会场顿时乱了。浦春华这时更火了:“张宝珍,你一个团支部组织委员,毫无组织观念,跑来闹会场,是不是有神经病!”

张宝珍的火气更旺:“我们听毛主席的话,有啥神经病?!你办社不讲阶级路线,硬拉富裕中农进社,不许我们贫雇农走社会主义道路,才是有神经病!”

牛贵发听到宝珍讲“硬拉富裕中农进社”的话,很不舒服,便对他兄弟说:“虎生,我是浦同志几次动员才来听听的。这帮穷丫头,还有洪雷生,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们一进社,把我们都要吃穷了。”

牛虎生摇摇头说:“阿哥,浦同志讲过退社自由,我们进社看上一年,要弄不好,明年再退。你别看张宝珍叽哩哇啦,最后还是浦同志说了算。再说合作社、互助组发展了,你不入社,到哪里去雇工?”

洪雷生见宝珍大闹会场,把矛盾揭开了,心里十分畅快,他没等散会,就和宝珍他们高高兴兴地走了。

当夜,浦春华同高曲文商量,怕这件事给区里知道了不好办,只得同意把洪雷生、高曲文两个组作为基础。同时,把还没入社的几户合并成一个互助组,指派施阿芳、金坤余担任正负组长。这样,办社工作才算告一段落。

经过复杂、曲折的斗争,虹南初级社成立了。高曲文、洪雷生担任正副主任,张宝珍、陈吉明和牛虎生等五人担任管委会委员。陈吉明兼任会计。

第二天,管委会就着手办理土地入股和青苗、大型农具折价归社工作。第一家是徐土根的两亩小麦地,徐土根自报了下种、施肥和所用劳力的数字。

洪雷生、张宝珍觉得,徐土根一点一划,完全是贫农的气魄。双方没有不同意见,高曲文一一作了登记。看的人都点头,觉得这种折价公平合理。

一连评了三家贫农的地,都很顺利。下午评到牛虎生的韭菜地,他滔滔不绝地夸耀这一亩一分韭菜地如何如何好。雷生觉得数字不对,就问:“土改时算的多少地?”

牛虎生支支吾吾地说不清。徐土根认真地说: “我往年在你家打短工时,都是作一亩算工钱的。”牛虎生连忙辩护道:“解放前算的是自然亩,没有算零数。”这时雷生翻出土改资料,上面明明白白写的是一亩。

牛虎生觉得这样算太吃亏了。宝珍责问他说:“你雇短工、交农业税便宜了好多年,为啥不算这笔帐?”牛虎生自知理亏,就把话题转到青苗价格上。他说韭菜籽是托人从外地买来的,花了车钱、人工,还送了礼。

雷生说:“我们社务委员办事要公道,不能打小算盘。如果我们斤斤计较,怎么能领导全体社员走社会主义道路呢?”牛虎生想想自己是社务委员,就不说什么了。

雷生走到徐土根旁边,想听听这位老贫农的意见。徐土根心中早有个谱,他觉得眼前只有几个人估,牛虎生必然不服,于是提议雷生暂且搁一搁,明天找几个种过韭菜的老年人,一起来估一估,准能解决。

下一个就挨到牛贵发的地了,可是不见了牛贵发。雷生正要派人去找时,苗青手一指说:“那不是牛贵发吗?”众人看时,只见他拉了一部拖车,从西虹飞快地奔过来。

牛贵发来到跟前,把车子停了下来。人们随着围上去,纷纷议论这部车子。牛贵发唾沫飞溅地介绍说,他这辆车子多么好,多么新,打足气可装千把斤,再用二十年也不会坏······

牛贵发讲得正起劲时,张宝珍发现车边一根铁杆上摭着烂泥。她用手一剥,露出了一道裂缝,就大声说:“咦,这里有裂缝!”

有人知情,说是牛贵发前几天拉菜上市时撞坏的。张宝珍责问他说:“你在铁杆裂缝上搪烂泥,想蒙过大家,占合作社的便宜?”

牛贵发拼命抵赖,谎称是小孩子干的。雷生并不深究,问道:“你自己看这部拖车要折多少?”牛贵发说,买来时一百七十元,现在值一百四十元。

雷生他们商量了一下,就严肃地说。“合作社是我们集体组织的,你同合作社不是个买卖关系。我们的意见,折价一百二十五元是公平的。”牛贵发咬咬牙说:“我是浦同志再三动员才入社的。没有一百三十元,我宁可不入社。”

张宝珍抢着说:“你拿不入社吓谁?入不入随你的便,没有花生肉,照样烧得成八宝粥。”牛贵发想,我不象兄弟虎生,家里缺劳力,我家都是强劳力,不入社也无所谓,我还要同你们比个高低哩!他不答话拉起车子就走。

打这以后,雷生一直在想:怎样才算正确理解“依靠贫农,团结中农”的政策。他在反复学习了《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后,总觉得浦春华、高曲文的做法不对头,但又讲不出更深的道理,就想去找老安给指点指点。

这时发生了一件事,虹南乡支部吸收金坤余入党了。雷生听到这个消息,大为惊讶,连忙找出那封揭发金坤余的检举信,赶到乡里去找浦春华。

原来,金坤余就是浦春华一手发展入党的。浦春华听了雷生的反映,认为检举信已失去地址,土改时未能调查清楚,凭怀疑不能作根据;又认为洪雷生心胸狭隘,所以连检举信也不愿看。

浦春华的态度使雷生十分气愤,便连夜赶到区里找安克明。老安听后说,区委已在三天前批下去了,目前没有肯定的证据,就不好再撤销了。他要雷生写一个情况,附在检举信后面,再派人去查一查。

接着,雷生向老安提出了如何理解团结中农的问题。安克明说:“这是一门大学问哪!为什么你们互助组这个问题碰不上,高曲文就碰上了呢?”雷生立刻回答:“我们互助组贫农多,同富农斗得狠,富裕中农就不敢动歪主意了。”

安克明点点头,说: “毛主席教导我们: ‘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富裕中农要搞资本主义,就同他斗争;他改了,就同他团结,一道搞社会主义。这意思你懂吗?”

“我懂!我懂!”洪雷生脑子里的疙瘩一下子解开了,“毛主席怎么讲,我就怎么办。”安克明又叮嘱他,同富裕中农斗争要注意政策和方式方法,同时鼓励他在阶级斗争风浪中争取入党。

第二天,安克明向丁四海作了汇报。丁四海觉得,浦春华知识分子味道太重,华而不实,在合作化运动和组织路线上都有问题。后来,经常委会决定,派安克明去虹南乡加强领导,兼任乡支部副书记。

不久,虹南乡党支部根据洪雷生的申请和支部大会的讨论,一致通过,接受洪雷生为中国共产党党员。洪雷生在鲜红的党旗下立下了钢铁般的誓言暑要为伟大的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雷生入党后,管委会为了加强蔬菜组领导,就派雷生进蔬菜组。对此,蔬菜组长牛虎生很不乐意。一天晚上,牛贵发到兄弟家来,一进门就说:“虎生,你当组长,又当委员,步步高升了。”

牛虎生摇摇头:“洪雷生也参加了蔬菜组,我是虚有其名。”转又不服气地说:“其实,他是个穷讨饭的,从没种过蔬菜,懂个屁!”

这时,牛贵发煽动地说:“是啊,这蔬菜田里,他哪一样行?他年纪轻,骨头嫩,挑担又是独肩,你给他个下马威显显你组长的本事!”牛虎生嘴上不讲,心里就作了一个打算。

春节后的一天,蔬菜组要给一块地浇粪,这块地离粪坑很远,牛虎生一想机会到了,在早上派工时夕特地选了几个强劳力,又故意问雷生:“挑长路你行吗?

雷生一向抢干重活,自然一口答应。牛虎生说:“挑粪是硬功夫,有种的一担挑到底,没种的盘担。”雷生觉察到牛虎生的企图,坦然地说:“挑长担、盘担要看各人的情况。不过,我可以陪你挑两天长担试试。”

原来,当地有个习惯,挑长担的一人挑到底,挑盘担的中途可以有人接担。牛虎生挑衅地说:“要比就比半个月。”雷生笑笑说:“竞赛是为了提高生产,巩固合作社,要是比垮了身体没有好处。”

一场竞赛开始了。牛虎生挑起一担粪冲着先走,他想:凭自己肩膀上厚厚的老茧,而且能在半路上换肩,准能把洪雷生比垮。

雷生不慌不忙地挑起一担粪,跟在后面。他在想:要以无产阶级的伟大胸怀,团结、改造、教育中间派,来参加这场竞赛。

开始时,两人都没有歇脚。将近中午,牛虎生渐渐感到有些吃力,趁换肩时,暗暗看了一下雷生,只见雷生从容不迫,脚步轻松自如。

雷生挑担虽是独肩,但他曾参加过开河挑泥,对自己的肩力有底。这时,雷生加快脚步,超过牛虎生,并远远地把他抛在后面。牛虎生想追上去,已力不从心了。

下午,牛虎生开始还能跟在雷生后面,后来就越拉越远,累得汗流浃背,气喘如牛。

收工回家,雷生也觉得有些累了。宝珍、徐土根等人来看望他,陈吉明还送来了脱力草。贫下中农的阶级友爱,使雷生更增添了力量和信心。

第二天,雷生精神抖擞地挑起粪桶,迎着朝阳,踏着轻快的步予,又投入了竞赛。

到第十二天的上午,牛虎生已筋疲力尽,腿一软滑了一跤。雷生把他搀起来说:“挑粪的任务已经提前完成,竞赛的作用也已起到,我们的比赛不算输赢,就到此结束吧!”

晚上,几个骨干聚在雷生家里。有人说,这一下可把牛虎生比服了。徐土根不屑地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牛虎生入社才几天,不可能一下子改过来。我看今后还不会太平。”

雷生点点头:“土根伯伯讲得有道理。富裕中农是社会主义革命时期的中间派,特点就是动摇。”接着,组织大家学习了毛主席关于阶级分析的语录,并作了解释。大家这才清楚了。

合作化运动滚滚向前,阶级敌人吓得坐立不安。赖富财心想,合作社再往前发展,富农也不会有好日脚过,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如趁机会装趟落水鬼,让洪雷生下水来追时,把他干掉,让他们乱一阵子。

十月底的一个深夜,天阴沉沉的,洪雷生和牛虎生两人去市区送菜回来,刚到施家宅附近,突然从竹园里传出一阵阵凄厉的象雄鸭叫的声音。紧接着从竹园里冲出有人把高的白东西,向河边跳去。

雷生立即加快骑车速度,直向那白东西冲过去。雷生刚赶到河边,只听“扑通”一声,那白东西已跳下河去了。雷生打开手电筒,往河里一照,只见河面上有条水花,后面泛起一串串水泡,一路窜向浦汇塘去。

曜——曜——曜”,雷生吹起了哨子。不一会儿,王龙三背着枪,带着一队民兵,向河边飞奔过来。

雷生派牛虎生到乡支部报告,然后把刚才发生的情况向大家说了。人们围在浦汇塘转弯口,仔细观察:河边有一些芦苇、茭白;水面上,一圈一圈的涟漪,在灯光下一闪一闪,平静得很。

雷生想,明明看到一串水泡,怎么没了?是芦苇里有暗洞?还是什么东西藏在水底下?他嘱咐王龙三和民兵守在原地,自己带着徐苗青,沿路查看。

走到那白东西跳水的地方,苗青眼尖,说:“路面上有水印子。”雷生一看,果然有条湿印子,从竹园出来,横贯路面,一直到河边。再走到竹园背面的河边,杂草丛中有好几个光脚印子,分明是有人从河里走上来的。

这时,陈吉明飞跑过来,抢着问道:“赖富财抓到没有?他一个钟头前从屋后竹园出来,下了水。”“怎么?赖富财出洞了?”雷生一听,心里更加清楚了。

“河边的民兵看他钻水没头,往施家宅方向来的。在两个民兵把他全家看起来了,专等他回家。”陈吉明急着报告。雷生得悉赖富财还没回家,就叫苗青回村去拿镰刀先把这一排芦柴全部斫掉。

一会儿,苗青拿着镰刀赶到。除了带枪的民兵外,人们立即拿上镰刀,分头割开了。

芦柴很快就割光了,可一个洞也没发现。“赖富财会不会跑到别处去?”大家着急地问。“不可能。”雷生一面肯定地回答,一面脱下鞋子,卷起裤管,准备涉水仔细搜查。

这当口,三辆自行车飞驰而来,他们是安克明、浦春华和牛虎生。雷生简略地汇报了情况,安克明听后提醒说: “虹南村这一带,会水的人只要有一根芦柴管露在水面上换气,就可以藏在水底下好长时间。

根据安克明的指点,人们往河面上仔细搜索。突然,雷生喊道:“看,这是什么?”人们顺着他手电筒光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离河岸二、三米远的一堆茭白丛中,有一根芦柴管,露出水面,在那里颤颤悠悠地抖动。

陈吉明抢前一步,要去拔芦柴管,雷生拦住说:“吉明,要当心,防他狗急跳墙。”然后指挥有枪的民兵作好准备,赖富财要逃出包围圈,就开枪,打他的腿。

陈吉明搀住后面跟上来的徐苗青,捏住芦柴管的顶点,往上一抽,只见下面冒出了一串串的气泡。渐渐地,一个肥大的脑袋露出了水面。这不是别人,正是赖富财。

徐苗青双眼喷出愤怒的火焰,把手中的鱼叉,对准赖富财的脑袋奋力一掷。赖富财头一歪,被戳中左肩。顿时,黑血直流,浮荡在水面上。

赖富财左手一松,准备犯罪用的菜刀落到了河底。他还想逃时,民兵们早已一拥上前,把他抓住了。落水鬼的真相终于大白了。

经过审讯,当夜开了斗争会。徐土根挤过愤怒的人群,声色俱厉地说:“癞蛤蟆剥皮眼不闭,黑甲鱼剖腹心不死。赖富财,你妄想重温旧日梦,破坏合作社,呸!一万个办不到!”

安克明在会上讲了话,着重强调了要警惕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他说“一切阶级敌人都是蠢家伙。赖富财他们纵有三头六臂,也斗不过共产党,斗不过拥护共产党的基本群众!”

虹南村的贫下中农,在合作化运动的推动下,粉碎了阶级敌人一次又一次的阴谋诡计,农业生产搞得热气腾腾,蒸蒸日上。

经过一年的辛勤劳动,虹南初级社就要分红了。最使人兴奋的是,每户收入都比入社前有提高,这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传遍了整个虹南村。

这天晚上,虹南初级社的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的嗒、的嗒”的算盘声,透过静夜,传向广阔的田野。会计陈吉明正在算帐呢!

牛虎生急着来了解自家分红的数字,他走进办公室看到洪雷生和高曲文,连忙打招呼:“你们开通宵为人民服务,真辛苦啊!”

雷生猜出他的来意,就要陈吉明把牛虎生的帐目先告诉他。陈吉明把他家的分红数字讲了,牛虎生一听,要比自己算的数字还高一些,心里很高兴。他又婉转地说:“吉明弟弟,你算得对吗,是不是再算一遍?”

陈吉明说,“每笔帐都算过两遍,不会错的。”这一说,牛虎生才定心了,就告辞回家,他要把这个好消息马上告诉老婆去。

第二天,红日高照,晴空万里。社员们穿上节日服装,欢天喜地,济济一堂。安克明和浦春华陪着区委书记丁四海,特地来参加今天的分红会。

会议由高曲文主持。雷生在会上作了发言,他说:“我们今天能有这样的好日子,是靠毛主席、共产党的领导。指路全靠毛主席,幸福不忘共产党。听毛主席的话,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雷生最后说:“互助组比单干强,合作社又比互助组优越,我们要象走梯子一样,一步一步往共产主义迈进。我们要学习白求恩同志的国际主义精神,更要想到普天下受苦的阶级弟兄!”101.牛虎生一本正经地说:“阿哥,共产党专帮穷人,凡是共产党号召贫农做的事,你只管跟上去,保险不吃亏。我那时就对你说过,入了合作社,同贫农一起,是萝卜烧肉,肉不走味,萝卜也香。我讲的话不错吧!”

牛虎生趁势劝他哥哥入社。牛贵发没有完全服输,心想合作社明年是不是还这样兴旺?决定再看上一年。看来,这场比赛还得继续下去。

最后,丁四海代表区委祝贺虹南初级社所取得的成绩。同时又指出,阶级敌人是不甘心死亡的。他鼓励大家提高革命警惕,去争取更大的胜利。

虹南初级社的胜利,更激发了广大贫雇农的办社热情。这天晚上,王家浜的几个办社骨干分子,聚在王龙三家里,争着表示办社的决心。徐苗青这个只念过五年书的贫农后代,正在写着王家浜的办社申请书。

苗青把写好的办社申请书念了一遍,王龙三补充说:“你再加上一句,我们就是要立即办社,马上办社,让乡里看出我们急着要办社的心情。”他看了看大家没啥意见,就叫苗青把申请书抄在大红纸上,连夜到乡里报喜去。

这时,外面下起了小雨,王龙三激动地说:“同志们,毛主席教导我们要经风雨、见世面,难道还怕这点小雨吗?马上出发!”话音刚落,人们把锣鼓敲得震天响,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浦春华听到锣鼓声,走了出来。王龙三代表王家浜贫雇农朗读办社申请书。读完后,王龙三把大红纸郑重地交给浦春华。

浦春华伸出一只手,接过申请书,看也不看,冷冷地说:“你们要求办社的热情很好,但条件还欠成熟。我看,你们还是继续把互助组办好,今后再创造条件办社。”

浦春华的话冷若冰霜,使大家十分不满意。王龙三说:“我们二十一户人家,都坚决听毛主席的话,走合作化道路,海枯石烂不变心!浦同志,你倒说说看,办社要哪几个条件?”

浦春华慢条斯理地讲了办合作社的三个条件。王龙三笑着说:“我们完全够条件。第一,我们互助组已经办了两三年了;第二,今天各户的劳动力都来了,你可以当场问问,是不是全家自愿。”

浦春华无可奈何地说:“就算这二条你们都符合了。还有第三条,要有党员!”这一说,都哑住了,整个王家浜一个党员都没有,这怎么办呢?王龙三想了一会,对浦春华说:“没有党员,我们可以争取入党。”

浦春华仍然冷冷地说:“争取入党,这很好嘛。但是,你们的条件不成熟,所以现在不能批准。”王龙三听了,着急地喊起来:“你批准,我们要办,你不批准,我们也要办!”

浦春华皱皱眉头说:“我老实告诉你,批准合作社的权力在区委,我是毫无办法的。等我们乡支部研究一下,向区委请示后再讲吧。”说完,就自顾自走进去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显得没精打采了。王龙三心想:走毛主席指引的合作化道路,为啥一定要乡里批准?乡里不批准,咱们自己办!没有办社干部,请雷生多指教,怕啥?他一边走,一边把想法告诉了几个办社骨干。

有人问道,乡里、区里不批准,这样做妥当吗?“管它妥当不妥当,我们把土地并起来,对外不称社,自叫合作社!”王龙三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同意!”大家的声音响亮有力,一崭齐。王龙三看到“社员”们思想统一了,高兴地说:“咱们的办社工作明天照常进行!”

王龙三连夜赶到雷生家,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雷生对他说:“龙三,革命的道路不可能是笔直的!我们有毛主席、共产党领路,有广大贫雇农撑腰,天大的困难也挡不住我们走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

接着,张宝珍宣布开始分红,第一个就是西虹有名的困难户徐土根。他家扣除了借支,这次实分到249元,大家,都感到新奇。徐土根含着激动的泪花,高呼:“毛主席万岁!毛主席万万岁!”

接下去一户一户地分发一年的劳动果实。牛虎生也分到了早已知道的数字,十分高兴。牛贵发看得眼红,就把兄弟叫过来,说他没有入社吃亏了上百元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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