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妻子去世，丈母娘逼着我娶小姨子，新婚夜那晚我才知道真相

那个冬夜，丈母娘坐在我家堂屋的火炉边，拉着我的手哽咽道：＂老许，小芳都走了一年了，你得把小妹娶进门啊...＂

墙角的老柜钟滴答响着，我往火炉里添了两块煤球。

屋外北风呼啸，炉火映红了墙上小芳的遗像。

要说这照片还是1977年春天照的，那会儿我刚从辽东老部队转业回来，分到纺织厂当机修工。

头几天上班，连工装都不合身，跟个稻草人似的。

记得第一次去食堂打饭，就让她的笑容晃了神。

＂来，多盛点，看你瘦得。＂她说着就往我碗里多添了两勺炒青菜。

食堂里人多，挤挤攘攘的，可她的笑容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暖。

＂小许子，这是咱们厂有名的好姑娘，不光手艺好，人品也没话说。＂老班长马师傅看见了，笑着推了我一把。

那时候我还腼腆，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饭都快扒不动了。

倒是小芳爽朗，见了我总是笑眯眯的：＂老许，今天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慢慢熟络起来。

那年夏天特别热，我在车间修机器，汗水直往下淌。

她总会趁换班的时候，悄悄给我送来一碗绿豆汤。

＂你这人，干活也不知道歇会儿。＂她嗔怪道，眼里却满是关切。

那会儿谈恋爱，讲究纯粹。我每天早早去食堂排队，就为了多看她一眼。

她总是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煮鸡蛋或是肉包子塞给我。

有次下大雨，我看见她在厂门口躲雨，赶紧把工装外套给她披上。

＂你呀，就是个傻子，自己淋湿了咋整。＂她嘴上埋怨，却把外套裹得更紧了。

厂里的工友看见了，起哄道：＂老许，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终于在那年秋天，我鼓起勇气去她家提亲。

丈母娘是个爽快人，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小许这孩子老实，我看成。＂

结婚那天，我穿着新买的的确良衬衫，骑着从老马那借来的二八大杠去接亲。

小芳穿着大红棉袄，踩着后车架，笑得像个孩子。

＂慢点骑，把我的新媳妇摔了，你可赔不起。＂丈母娘在后面喊。

我们的新房是厂里分的一间平房，十几平米，放张床就显得拥挤。

可小芳有本事，添了块花门帘，摆了几盆吊兰，立马就有了家的味道。

那时候条件艰苦，家具都是拼凑的。

床是从我老家搬来的，桌子是厂里废品站淘的，椅子是丈母娘陪嫁的。

每天下班回来，远远就能看见她在阳台晾衣服的身影。

＂今天发工资了，给你买了块香皂。＂她总会变戏法似的拿出些小惊喜。

日子虽然清苦，每月工资加起来也就九十来块，却过得有滋有味。

她会把工资分成几份，装在不同的信封里：＂这是伙食费，这是存着给你买冬天的棉袄。＂

可好景不长，78年那个闷热的夏天，小芳开始总说肚子不舒服。

起初以为是着凉，吃了几天药也不见好。

看她脸色发黄，我心里着急，硬拉着去了医院。

一查，大夫的脸色顿时变了：＂是肝病，得马上住院。＂

＂手术费要一千多。＂听到这个数字，我的腿一下子软了。

那会儿我的工资才四十几块，就算把存款都掏空，也就三百来块。

我跑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借钱，可那时候谁家都不富裕。

小芳躺在病床上，瘦得脸都凹进去了，还安慰我：＂老许，别为难了，咱家里本来就不容易...＂

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可嘴角还挂着笑。

我在病房外头抽了一宿的烟，眼泪不知道流了多少。

丈母娘跪在医院的佛堂里，念叨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可是，小芳还是走了。

丈母娘一下子就垮了，整天守在小芳的遗像前，话都不说一句。

小姨子王小妹辞了县城供销社的工作，回来照顾她妈。

那段日子，我像丢了魂似的，泡在车间里干活，不想回那个空荡荡的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小芳。

想起她在阳台晾衣服的背影，想起她给我织毛衣时的样子，想起她做的可乐饼的味道。

有天值夜班，机器轰鸣声中，我恍惚听见她在喊：＂老许，快回家吃饭了。＂

一抬头，才发现泪水已经打湿了工装。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地过了大半年，丈母娘突然来找我，说要我娶小妹。

我一听就慌了，这哪使得。

可看着丈母娘哭得那个样子，又不忍心直接回绝。

＂你这孩子，我知道你想什么。可你这样，小芳在天上也不安心啊。＂丈母娘抹着眼泪说。

厂里的老张劝我：＂你这情况，娶个知根知底的最好，小妹跟小芳一个样貌，性格也好，多般配。＂

街坊邻居也都说，这样能照顾两家，也算是美事一桩。

我心里纠结得很，总觉得对不住小芳。

可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

梦里小芳还是穿着那件红棉袄，站在阳台边笑：＂老许，你这个傻子，我走了，你得好好的。＂

就这样，79年开春，我跟小妹领了证。

婚礼很简单，就在家里摆了几桌酒。

新婚那晚，小妹坐在床边，突然哭了：＂姐夫，我有件事得跟你说...＂

原来，小芳生病那会儿，小妹偷偷去医院查过，她们姐妹俩的血型能配型。

小妹想给姐姐换肝，可小芳知道后坚决不同意。

她把小妹叫到病床前，逼着她发誓要照顾好我和她妈。

＂姐姐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小妹，你要答应我，照顾好老许，他这人心软，可能会一直沉浸在悲伤里...＇＂

听到这里，我呆住了，眼前浮现出小芳临走前的笑脸。

原来，她早就想好了一切。

那一晚，我和小妹抱头痛哭。

从那以后，我们就像亲人一样相处。

她织毛衣的样子像极了小芳，连织花样的手法都一模一样。

我加班回来晚了，她也会把饭菜热着等我。

要是我感冒发烧，她就熬姜汤，还唠叨：＂你呀，就是不会照顾自己。＂

渐渐地，我明白了小芳的用心。

她用生命编织了这份亲情，让我们都不再孤单。

街坊邻居都说我们是最恩爱的一对。

只有我们知道，这份情，是小芳给我们最后的礼物。

现在，我和小妹都退休了，头发也白了大半。

丈母娘走的那年，拉着我们的手说：＂小芳，你看见了吗，他们都好着呢。＂

每年清明，我们都会带着孩子去看小芳。

墓前的山花开得正艳，就像当年她爱养的那些花。

站在这里，我仿佛能看见她还站在那个小阳台上，身边的吊兰长得葱葱郁郁。

这段情缘，是一个普通家庭用大爱编织的故事。

小芳用生命托付，小妹用一生守护。

而我，何其有幸，能够成为她们故事中的见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