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邓公舅舅去世,县委请示葬礼规格,邓公三句话定调

香风拂罗衣 2025-01-11 19:26:05

舅甥情深

小平同志与淡以兴的故事,要从他们的童年说起。当时广安,邓家和淡家都是颇有名望的大户。淡以兴的姐姐嫁到邓家后,生下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这个男孩就是小平同志,他出生时,父亲邓绍昌喜不自胜,给他取名"邓先圣"。

因为父亲常年在外,小小的小平便与舅舅淡以兴一起玩耍,两个孩子很快成了形影不离的玩伴。

私塾的日子是两人最快乐的时光。那时的私塾由一位清朝秀才执教,这位老先生学问虽好,却也有些古板。当他看到"邓先圣"这个名字时,立刻变了脸色。在他看来,圣人之名岂是一个小孩子可以随意使用的?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邓绍昌耳中,深明大义的父亲随即将儿子的名字改为"邓希贤"。从此,家里人都亲切地唤他"贤娃子"。

淡以兴和小平同志的调皮劲在私塾里可是出了名。两人不仅一起读书,还一起捣蛋。私塾后院有一座假山,上面有一尊石雕乌龟,两个孩子总爱偷偷爬上去玩耍。

有一次,他们正在石龟背上玩得起劲,被路过的大人们发现,吓得赶紧躲了起来。从那以后,街坊邻居见了他们就笑着说:"这不是那两个'淘气包'吗?"

1910年是两人求学生涯的转折点。这一年,他们被送到北山小学堂接受新式教育。与私塾不同,这里的老师不仅教授课本知识,还会讲述许多社会历史故事。

在新学堂里,两个少年开始接触到了外面世界的新思想。正是这段求学经历,为小平同志日后的革命道路埋下了种子。

由于两个家庭对教育的理解不同,舅甥俩的人生轨迹也开始渐行渐远。邓绍昌希望儿子能够接受更先进的教育,而淡家则期望淡以兴能够继承家业。

就这样,当小平同志踏上去法国勤工俭学的征程时,淡以兴则留在了家乡。谁能想到,这一别竟是近三十年。

1927年,远在他乡的小平同志将自己的名字改为了现在我们熟知的"邓小平"。而在广安老家,淡以兴依然保持着童年时的那份天真与淳朴。尽管两人的人生道路不同,但那份童年的情谊却永远留在了记忆深处。每当回忆起私塾里的点点滴滴,他们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乌龟背上嬉戏的年代。

舍家报国

当小平同志远赴法国勤工俭学时,留在家乡的淡以兴依然过着平静的生活。然而,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随着小平同志在国外接触到马克思主义思想并投身革命事业,淡家也因这层特殊的关系逐渐卷入了时代的洪流之中。

邓家的第二个孩子邓垦深受兄长的影响,也萌生了报国之志。他想要前往陕北抗日大学学习,为民族解放事业贡献一份力量。但此时的邓家已经入不敷出,根本无力支持邓垦的求学梦想。得知这一消息后,淡以兴二话不说,变卖了自家的良田,将所得款项全部资助给了邓垦。

这并非淡以兴第一次帮助邓家子弟。此后,当邓自立也想要奔赴延安时,淡以兴再次慷慨解囊。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每一次资助革命志士都意味着巨大的风险。然而,淡以兴始终坚信,支持革命事业就是在为中华民族的未来播种希望。

事情果然如淡以兴所料,他多次帮助邓家子弟的行为很快引起了国民党特务的注意。由于小平同志在中共已经身居要职,与他有关系的人都被列入了监控名单。淡以兴被扣上了"通共"的罪名,家产被查封,全家人流离失所。所幸在好心人的提醒下,淡以兴及时躲过了特务的抓捕。

为了生计,淡以兴不得不四处漂泊,靠着做苦工维持生活。他的妻子沦为佣人,四个孩子中有两个不得不送给别人收养,剩下的两个则是靠着乞讨度日。这样的苦难,对于一个曾经殷实的家庭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但淡以兴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他始终相信外甥走的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在这段艰难的岁月里,淡以兴不仅要躲避敌人的追捕,还要承担起守护邓家的责任。1926年,小平同志的生母因劳累过度去世,当时小平同志正在外地从事革命工作,无法回乡奔丧。淡以兴便代替外甥为自己的姐姐守灵,完成了所有丧葬事宜。

十年之后,小平同志的父亲邓绍昌也不幸遇害。再一次,是淡以兴冒着危险将邓绍昌的遗体运回广安老家安葬。每逢清明,淡以兴都会独自一人来到姐姐和姐夫的坟前,为他们扫墓。站在坟前,他总是低声诉说着:"姐姐,姐夫,贤娃子他在为国家做大事,没能亲自来看你们,但请你们放心,我会替他尽孝的。"

重聚重庆

内战的烽火越烧越烈,小平同志被任命为西南局第一书记,驻扎在重庆。小平同志的亲戚淡以兴带着继母夏伯根,怀揣着对小平同志的思念与敬仰,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了重庆,期盼着与这个少年时的亲戚团聚。

淡以兴与小平同志自小一同成长,彼此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而今,小平同志已经是风头无二的革命领导人,身处高位,他的家人此行带着一份复杂的心情与期待。可是,初到重庆,淡以兴与夏伯根却并未得到小平同志的亲自接待。

警卫员崔来儒向小平同志汇报了家人的到来,提出是否应让夫人去接待他们。小平同志冷静地回应:“安排他们先住招待所,等我开完会再说。”

淡以兴和夏伯根被安排在招待所,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小平同志本人,心中难免生出些许怨气。当晚,小平同志终于回到家中,虽然摆上了丰盛的酒菜,但淡以兴心中的愤懑依然难以抑制。他一身酒气,气冲冲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睁大,怒火中烧,突然开口道:“贤娃子,难道你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吗?你今天能有这样的地位,离不开我们当年给你的支持,怎么发达了,就不想认我们了?”

小平同志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痛苦与无奈:“舅舅,你这话说得,我心里明白。”他的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

淡以兴的情绪愈发激动,他想起了许多往事:“你还记得你母亲吗?她是多么辛苦地把你养大,可你出国留学后,她一个人操劳,身体日渐衰弱,不到四十岁就去世了,临终的时候,你还远在法国……”话未说完,淡以兴已经泪如雨下。

小平同志的父亲,邓绍昌,为了让儿子能够有更好的前途,省吃俭用,将小平同志送到法国留学。即使小平同志知道那一笔费用几乎耗尽了家中所有积蓄,但父亲的眼神中只有期许与不舍。可是,小平同志最终没能如愿见母亲最后一面,这成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淡以兴的话像是打开了小平同志心中的伤疤。他想起了母亲在五里墩送别自己时的情景,母亲的眼泪和不舍,仿佛还在眼前。

淡以兴把话题转向了小平同志的继母,夏伯根。这位坚韧的女人,虽然并未接受过良好的教育,也并不关心政治,但她早年便跟随小平同志的父母操持家务,为家庭撑起了一片天。她那种朴实无华的坚守和对家庭的无私奉献,让小平同志始终心存感激。

尽管淡以兴的言辞中夹杂着愤怒,但小平同志依然理解他的苦衷。当他看到夏伯根时,愧疚之情涌上心头。小平同志站起身,紧紧握住继母的手:“妈,我会照顾您的,以后的日子我来陪伴您。”

继母没有说什么,只是眼角滑落了一滴泪,那是无法言表的感激与欣慰。小平同志的工作压力并未因此而减轻,淡以兴虽是亲戚,但在新社会里,小平同志依然无法给他带来太多实质性的帮助。

他深知,自己不能因为家庭关系而做出任何有违党纪国法的事,正如他对舅舅的解释:“舅舅,您过去为我家付出了很多,但现在我不能为您开特例。”

夜晚,随着微弱的灯光映照在邓家简朴的桌面上,小平同志与家人、亲戚聚在一起。看着满桌的菜肴,淡以兴皱了皱眉,仍旧有些不满:“你现在当大官了,这点饭菜哪里配得上你?”

小平同志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嘲:“舅舅,国家经济还在建设中,我作为党员,更要时刻保持节俭。”

这简单的一顿饭,几道不起眼的家常菜,却承载了太多复杂的情感与历史。那一晚,舅甥两人没有再谈及过去的痛苦,彼此间的情感在温暖的夜色中悄然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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