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长春(73):王中兴的来访

二哥雨二 2024-12-31 15:05:18

第60军又一部分部队陆陆续续地进城了,暂编第52师也进了一部分,留在外面一部分,让李嵩几个人心里如同吃了只苍蝇一般,尤其是留在城外几个独立据点内的弟兄,意见更大一些。

关于第60军进入长春城这事,在众人的回忆录里说法是不一致的,一种说法是3月11日到的当天,第60军就全部进了城;一说是过了三天后,第60军军长曾泽生发了火,第60军才全部进了长春城;另一说就是作者采用的说法,军部、师部及家眷、直属部队陆续进了城,后来各部队根据第1兵团的安排,才陆续进了城,并最终形成如下布局。

“郑洞国在长春成立第一兵团司令部后,以由南到北的中央大道为界,将整个长春划分成两部分。第六十军守市的东半部,两个正规师各守市区的四分之一,暂编第五十二师驻在城防工事外的兴安桥以东大街两侧。又在市区工事外的长春火车东站及印刷厂设城郊独立据点,各派部队死守。市区西半部由新编第七军担任防务,新编第三十八师守北部,暂编第六十一师守南部,暂编第五十六师则派出步兵一个团守西郊飞机场,其余部队集中整训。另在环市工事外设了几个独立据点,例如北郊宋家洼子的面粉厂,西关外的某处,洪熙街的伪满电影制片厂,南关外的伪满建国大学,都是深沟高垒,有层层铁丝网围着。”(新7军参谋长龙国钧回忆文章《长春解放的一些细节》)

其实,众将领说得很明白,这个部署是郑洞国做出来的,而郑洞国是于3月8日传达完第60军永吉撤退任务,以及新7军出长春城接应和长春市政府搞好物资供应之后,便离开了长春,此时他还没有兼任第1兵团司令长官、吉林省主席职务。3月15日他再飞长春,25日正式发表他的任命和第1兵团的编成。如此说来,第60军进城,最起码是在3月15日之后的事。曾泽生发火之说,不知从何说起,没有长官,他向何人发火啊?此时的长官梁华盛,早跑到沈阳城去了;李鸿,是平级,没权、也没有接到移交防务的命令;尚传道是行政官员,负责的是联勤保障,没有军事指挥权;而当时的部队联勤部门,都没有和第60军对接上,足见各类体系还没有恢复正常。因而让他们的主力部队,连同从永吉逃来的地方保安部队、地方行政官吏及十余万流民留在长春城外,暂不进城,是实情。

对于暂编第52师这样的安排,李嵩同样感觉到很憋屈,这个师是新编的,满打满算才有6000来人,在第60军中,根本没有办法和第182师的战力相比,暂编第21师虽然在海龙撤退中,损失惨重,可也正在收容旧部、招录新兵,慢慢地扩建着,恢复着元气,为什么把自己这个不经打的师摆在他们两个师中间,还要突出到郊外呢?这不是明白着让他们两个师夹住自己,动弹不得,不是明白着让暂52师打头阵吗?

就在众将领狐疑不决,骂骂咧咧的时候,第1兵团部的政治部主任王中兴到了位于新安桥附近的暂52师师部,煞有介事地视察了暂编第52师的防地之后,才屏退众人,对李嵩、欧阳午、汤启圣三个主官说道:“诸位,你们猜,我从第60军那两个师官兵的口中,得到了什么信儿?”

李嵩摇了摇头,欧阳午说了一句:“王主任,还能有什么?不就是抱怨说,我们不如人家新7军穿的呢子军装、吃的大米白面、坐的小包车呗。”

王中兴得意地摇了摇头,说道:“欧阳副师长,你只说对了一半,说明你的警惕心还不行。我告诉你们吧,他们说,兵团部这样的安排,是让你们监视他们的行动。而你们的人,却抱怨说,这样安排是他们夹着了你们,让你们动弹不得,行动也失去了自由。看来,你们的政治觉悟还没有人家杂牌军高啊。记住,你们是中央嫡系部队,政治觉悟,一定要高于杂牌军,有关他们的一举一动,一定要向兵团政治部上报。目前,最关切的便是那些从共匪那里释放回来的官兵、家眷,甚至是陌生人。还有,他们和长春城里什么样的人交往了,比如,前些日子,那个叫陇臣的,不是和一个叫乌察三爷的老汉奸打得火热吗?是不是还赚了一大笔外快啊?哼哼,像这号家伙,就是我们要共同关注的对象。另外,让你们的部队突出一部去,把守最前沿,并设立进出哨卡,就是要盘查他们的可疑人员,是兵团政治部的意思,也是郑司令官的意思。”

几个人心里虽然骂着,可还是点了点头,汤启圣问了一句:“王主任,我们完全赞成并严格执行总部的部署,只是我们突出之一部,左右友军布防不察,哨卡位置不明,两眼一抹黑啊,真正打起来了,如何寻求相互支援啊?”

王中兴笑了起来,夸奖着汤启圣:“你这个参谋长,肯动脑筋,好,我这叫人,把你们这个方向的防守简图送来。不过,一定要保密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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