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江西也迎来了久违的解放,在一片欢腾中,军区政委陈正人却心事重重。
二十年来,他胸中埋着一团烈火,却从未向外人提及。
他的母亲,曾被一个被称为“活阎罗”的恶徒折磨至死,而那凶手竟苟活至今,随着江西全境光复,这个名字再次回到了他的耳边。
他默然良久,走进毛主席的办公室。
毛主席静静地听着,没有多说一句话,最后却只淡淡地说道:“去吧,我给你一个团。”
究竟是怎样的仇恨,能让陈正人压抑二十年?又是怎样的罪行,让毛主席亲自开口?这场迟到的清算,注定不平凡。
杀母之仇埋心底二十年前,陈正人还是个年轻的革命战士,当时的家乡一片混乱,战火不断,乡里乡亲活在压迫之中。
陈正人投身革命,只为改变这一切。
他奔赴前线,没能留在家里陪伴母亲,却未曾料到,这一离开,竟成了永别。
母亲的死因,像一条毒蛇般盘踞在他的心底,那不是寻常的生死别离,而是一次无法诉说的惨烈杀戮。
那天,他接到家乡传来的噩耗,母亲被一个人称“活阎罗”的恶徒害死,他闭上眼睛,那些未经亲眼目睹却无法抹去的画面总是出现在脑海:母亲的声音渐渐模糊,熟悉的家园变成了噩梦的焦土。
这些年,陈正人无数次想要为母亲讨还公道,但革命的需要让他一次次压下心中的愤怒。
他知道,个人的仇恨可以暂时放下,但国家的解放不能等待,他将这份痛苦深藏,把一腔怒火化作战斗的动力,扛着枪与战友们冲锋陷阵,用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向母亲的在天之灵告慰。
即便胜利的号角响彻山河,陈正人的心仍然无法真正平静,母亲的仇人还活着,就在家乡的山中,依旧逍遥法外。
随着江西全境解放,这个隐藏了二十年的名字再次传来,那些久远的记忆像潮水般涌回,陈正人终于无法继续隐忍,他望着脚下这片土地,喃喃自语:“是时候了……”
“活阎罗”的罪恶史在遂川县的传说中,有一个名字被人们咬牙切齿地提起:“活阎罗”。
提到他,老百姓的眼中充满恐惧,甚至连孩子都被用他的名字吓唬:“别哭,再哭‘活阎罗’就来了!”这个被人畏惧的称号背后,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肖家璧。
肖家璧出生在一个乡绅家庭,家族财富雄厚。
小时候的肖家璧接受过良好的教育,读过私塾,甚至去南昌的学校学习,但这些书本知识并没有让他成为一个心怀善念的人,反而让他学会了如何更有效地欺压。
他利用父辈积累的财产,买通官府,网罗乡里恶霸,甚至自购枪支,拉起一支私人武装,成为一方势力。
肖家璧迅速地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个“土皇帝”,他借助国民党的支持,摇身一变成了保卫团的团总,实际上却完全脱离了任何所谓的“保卫”职责。
他开设赌场,操控鸦片交易,放高利贷,不断地用这些灰色产业榨干百姓的最后一分血汗,村民们稍有反抗,他便派人拿枪逼迫,强行掠夺财物甚至性命。
而当国民党在江西推行“清党”运动时,肖家璧更是将自己的残暴本性发挥到极致。
他主动投靠国民党,为他们充当反共先锋,开始用尽各种手段迫害红军和地下党。
他不仅充当反动势力的爪牙,还策划了一系列对红军的伏击,他的武装队伍凶残,时常利用山地地形埋伏革命军队。
就在毛主席率领红军从遂川经过时,肖家璧的队伍趁夜偷袭,红军损失惨重,许多优秀战士甚至永远留在了那片土地上。
肖家璧的恶行并不仅限于战场,他对待红军家属的手段更加令人发指。
为了向共产党示威,他采用极为残酷的手法折磨革命者的亲属,不论老人还是妇孺,都难逃他的魔爪。
他曾将被俘的赤卫队员家属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害,仅为了从他们口中逼问出家人的下落。
对于陈正人来说,这样的噩梦不仅发生在别人的家庭,更直接降临在他的亲人身上。
他的母亲就在肖家璧的指令下,遭遇了难以想象的酷刑,甚至连死去的方式都让人胆寒。
随着时间的推移,肖家璧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看到百姓对他的恨意,非但不感到羞耻,反而变得更加狂妄。
他认为自己背靠国民党势力,无论如何都能安枕无忧,甚至扬言“遂川这片地,他才是天”。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片他认为能遮蔽一切的天,终有一天会被红旗所取代。
毛主席的指示1949年的初夏,革命的红旗从南昌飘扬至边远的乡村。
军区政委陈正人终于鼓足勇气,向毛主席提交了一份特殊的请示。
信中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一行字写得深沉且直白:“请求允许我回乡为母亲复仇。”
毛主席收到信后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让陈正人来西柏坡面谈。
走进主席的办公室,陈正人看见毛主席正倚在办公桌边,低头翻阅着战报,他稳稳地站在原地,等待毛主席发话。
片刻后,毛主席抬起头,他挥手示意陈正人坐下,开门见山地问:“正人,你心里想的事,我知道了,跟我仔细说说吧。”
陈正人原本以为主席会劝他放下家仇,没想到主席的第一句话竟是让他说“仔细”,仿佛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私人问题。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母亲遇害的经过、肖家璧的暴行一一讲述。
毛主席听得很认真,一边听,一边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思考什么。
等陈正人说完,毛主席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二十年了,现在,是时候了。”
“但我有一个要求,”毛主席接着说道,“活捉肖家璧。”陈正人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主席会有这样的指示。
他试探性地问:“主席,为何要活捉?”
毛主席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远眺着远方:“他的罪,不只是对你个人的,也不只是对你的母亲的,这个人背后的血债太多了,活捉他,是要让人民亲眼看清楚,”
“他欠的不只是你的母亲的命,他欠的是无数人的命,你明白吗?”
听到这里,陈正人心头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双手握拳,起身对主席深深鞠了一躬:“主席,我明白了,一定完成任务!”
毛主席点了点头,走近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给你一个团,你全权指挥,必须找到他,务必活捉。”
无路可逃的恶徒面对解放军的步步紧逼,肖家璧四处逃窜,那些他曾经视为牢不可破的隐秘据点,一个接一个被百姓出卖。
村民们的愤怒如浪潮一般涌向这个苟延残喘的恶徒,他们以自己的方式为被他压迫的亲人复仇。
有老人颤巍巍地指向山脚某处说:“他藏在那儿,我亲眼看见!”有年轻人主动加入解放军的剿匪队伍,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这个恶魔。
肖家璧自以为熟悉地形,躲藏得天衣无缝,但他没想到,他逃亡的每一步,都是百姓用情报铺开的网。
就在一个夜晚,解放军的一支小分队悄悄包围了山脚的一处茂密丛林。
这里,是肖家璧最后的藏身地,山洞口,士兵们端着枪静静埋伏,手电的光柱切割着黑暗,似乎在搜寻这片阴影中的蛛丝马迹。
洞里,肖家璧一手攥着手枪,一手抓着破旧的军毯,眼神游离不定。
他的脸上布满了汗水,衣衫褴褛,毫无昔日“土皇帝”的威风,他的耳朵紧贴着洞壁,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每一声轻微的脚步都让他的心跳如擂鼓。
“将军,我们撑不住了!”手下仅剩的几人满脸恐慌地低声求助,“他们人太多,已经包围了这里。”肖家璧咬紧牙关,怒吼着让他们闭嘴,目光却闪烁着无助。
他还抱有最后的侥幸,幻想着大雨能阻断解放军的搜索,幻想着时间能拖垮敌人的耐心,但外面的枪声和步伐,正无情地击碎他的幻想。
天亮时分,解放军吹响了总攻的号角,一颗颗燃烧的火把扔进洞口,烟雾瞬间弥漫,呛得洞内的人四处逃窜。
几个残存的土匪试图突围,却在洞口被一一制服。
肖家璧被迫从山洞深处退到洞口,他的手枪早已因恐慌而掉在地上,目光如死灰般看着包围圈慢慢收紧。
最终,他无力地举起双手,彻底放弃了挣扎。
“肖家璧,你跑不了!”一名解放军战士厉声喝道,随即将他压倒在地。
绑起双手时,战士们注视着这个罪恶累累的恶徒,目光中没有一丝怜悯。
被押解回遂川县城的路上,肖家璧低着头,不敢直视沿途围观的百姓。他的模样早已没有任何威风可言,面容枯槁,眼神空洞。
他听见人群中有人在怒骂,有人在放声大笑,还有人流着泪,痛斥着他的罪行。
公审大会的这一天,遂川县中学操场上人山人海。
曾被肖家璧欺凌的百姓,无数受害者的家属,甚至有红军老战士赶来目睹这一时刻。
当肖家璧被押上审判台时,他早已浑身发抖,语无伦次,他试图辩解自己的罪行,却被台下的嘘声和怒吼淹没,面对百姓的控诉,他再无任何反驳的余地。
最终,审判长宣读了他的罪状和判决,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这个曾为祸一方的土匪头目,终于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了代价。
操场上一片欢呼,解放的阳光洒在每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上,人们并不是在庆祝死亡,而是在庆祝正义。
站在人群中的陈正人久久未动,二十年的沉痛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化作了释然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