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 赵根明教授辉瑞投资有限公司医学部 杨俊峰先生

2024年11月12日为第16个世界肺炎日，主题为“我的健康，我的权利”。为更好地了解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在我国儿童肺炎防控中的价值，我们汇总了辉瑞的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在中国儿童预防肺炎的效果和安全性证据，为医务人员和家长更有针对性地开展肺炎球菌疫苗接种提供依据，期望进一步推动我国儿童肺炎的免疫预防工作。

肺炎球菌感染是导致我国5岁以下儿童发病和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可安全、有效地对其进行预防。期待本报告能普及医务人员和家长对肺炎球菌疾病的防控知识，提高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的接种率，降低其疾病负担。

世界卫生组织（WHO）数据显示，2019年全球约有74万5岁以下儿童死于肺炎，平均每小时死亡84人。然而肺炎的疾病负担却被严重忽视。肺炎球菌是肺炎的主要致病原之一，且已有高效安全的儿童用疫苗。WHO也指出，肺炎球菌性疾病为极高度优先使用疫苗预防的疾病。疫苗在真实世界的防病效果和安全性可提高医务人员对疫苗的接受度和推荐信心，促进肺炎球菌疾病的免疫预防。

辉瑞的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在中国婴幼儿对免疫应答（抗体）进行评估之后获批上市。上市后的防病效果如何，需要开展基于真实世界的研究确认。此外，评估免疫应答的研究规模通常较小，往往不能发现罕见的安全性问题，这些罕见的安全性问题也需要上市后大规模监测进行评价。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在我国上市应用已近8年，尽管各地接种率差异很大，但总体接种率在逐渐提高。未来预计会有更多的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上市应用，但因载体蛋白、生产工艺、多糖含量等方面的差异，不同种类的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的防病效果和安全性也有待在真实世界中进行验证和评价。

目前一些地区已对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根据研究时间推断，几乎所有评估疫苗均为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在中国儿童的防病效果和安全性开展了研究，本报告旨在对其进行汇总分析和解读，以指导医务人员更有效地开展接种工作。

对2017年1月至2024年6月在PubMed公开发表的聚焦中国儿童接种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的效果和安全性研究进行汇总分析和解读。

共4项队列研究报告了疫苗效果，分别位于北京、苏州（2项研究）和上海，另有2项研究报告了上市后安全性，位于浙江省和江苏省。

苏州开展的队列研究评价了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疫苗血清型肺炎球菌相关肺炎的效果（参见图1），发现接种≥2剂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疫苗血清型肺炎球菌肺炎首次就诊的效果为61%。另一项在苏州开展的检测阴性设计的研究发现，接种≥2剂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疫苗血清型肺炎球菌相关呼吸道感染的效果为75%。

共有3项研究评价了疫苗预防全因肺炎的效果（参见图2）。在苏州开展的队列研究发现，接种≥2剂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临床肺炎首次就诊的效果为18%；在上海开展的队列研究发现，接种≥1剂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临床肺炎门诊和住院的效果分别为19%和30%；在北京开展的队列研究发现，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肺炎住院的效果在接种12个月、18个月和24个月时分别为42%、29%和17%；在36个月时效果几乎消失；北京的研究还发现，接种加强剂次的保护效果最佳。

图1. 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在中国儿童预防疫苗血清型相关疾病的效果

图2. 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在中国儿童预防全因肺炎的效果

在浙江和江苏开展的研究分别对2017-2020年和2019-2022年当地不良反应监测系统中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的不良反应监测数据进行分析，发现疫苗耐受性良好，未见非预期的安全性问题。

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能预防20%左右的全因肺炎，效果不低。首先，引起肺炎的病原体有很多，肺炎球菌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其次，肺炎球菌有很多血清型，接种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只能预防疫苗血清型肺炎球菌引起的肺炎。最后，目前疫苗的获批适应证是预防侵袭性肺炎球菌疾病，且效果很好，对肺炎的预防效果则低于侵袭性肺炎球菌疾病。我国监测研究发现，在儿童肺炎和非肺炎呼吸道感染中，肺炎球菌阳性的比例分别为11.4%和7.9%，因此理论上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肺炎和呼吸道感染的效果不会高于11.4%和7.9%。然而，实际观察到的效果却远高于预期，推测可能的原因包括：（1）采样前已经使用抗生素，或检测试剂不灵敏，导致未能检测出肺炎球菌感染；（2）在肺炎和呼吸道感染的致病机制中，肺炎球菌和其他病原的协同作用起到了关键作用，而接种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了肺炎球菌感染，从而预防了更多的疾病。

肺炎球菌可引起侵袭性疾病，如脑膜炎、菌血症等，也可引起肺炎、中耳炎等。接种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可以预防上述疾病，仅考虑肺炎一项，疫苗的价值就非常可观：在我国城市地区<5岁儿童肺炎发病率为65‰左右，假设农村地区儿童肺炎发病率与城市相同，推测我国<5岁儿童每年肺炎发病357万例，假设其他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预防肺炎的效果同为20%，若普及接种，每年预计可减少70万人肺炎发病，仅肺炎一项，每年节省的直接成本就高达30亿元人民币。

此外，接种13价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还可以降低病原体携带和传播水平，间接保护其他人群，特别是肺炎高发的老年人。假设其他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也有同样的间接保护效果，加上直接预防的中耳炎、侵袭性疾病等，接种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的公共卫生价值会更高。

肺炎球菌疾病负担高，接种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可有效预防肺炎球菌疾病。目前肺炎球菌多糖结合疫苗为自费疫苗，接种率还很低。建议加强宣传，普及疾病和疫苗知识，提高医务人员和家长等人员的接种意识，从而提高接种率和疾病防控水平。

时机成熟时，免费为适龄儿童接种有望大幅度提高疫苗接种率。现阶段，有条件的地区可考虑将疫苗纳入免疫规划，并在纳入免疫规划后开展包括疫苗效果、对疾病和血清型分布的影响，以及对未接种疫苗人群（如老年人等）疾病的影响等评价。根据真实世界的证据，对免疫策略进行调整。

本文由复旦大学公共卫生学院、辉瑞中国医学部联合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