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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什么是“题跋” ？

答：明徐师曾在《文体明辨序说》中写道：“题跋者，简编之后语也。凡经传子史诗文图书之类，前有序引，后有后序，可谓尽矣。其后览者，或因人之请求，或因感而有得，则复撰词以缀于末简，而总谓之题跋。”

“题跋”分为两部分，“题”是指写在书籍、字画、碑帖等前面的文字，而“跋”是指写在书籍、字画、碑帖等后面的文字，两者总称“题跋”。今多将跋尾称为“题跋”。

“题跋”大致可以分为两类，即作者题跋和他人题跋，他人题跋中又可分同时代人题跋和后人题跋。作者的题跋中除了表明书画家的年龄、籍贯、作画时间、地点、得画人的称呼、名号外，有的还会附一些文章或诗词，一般称作“题画诗”、“诗题”或“诗跋”。他人题跋的内容一般是品评、鉴赏、考订、记事等（如图一）。

图一 元 陈琳 《溪凫图》（局部）

“题跋”除了可以丰富画面的意境和内涵，同时它又是作者才识和学养的综合体现。此外，“题跋”也是作品鉴定的依据之一。

问：题跋经过了怎样的演变历程?

答：题跋这一艺术形式是伴随着文人画的兴起与发展，才逐渐形成和完善起来的。宋代以前的书法作品有名款而绘画没有，直到北宋时绘画开始有了简单的款题，但是大都是只写姓名、年岁等几个字，字体都很小，有的写在画面边角或者隐藏在画的树石缝隙里（如图二和图三）。

图二 南宋 李唐 《采薇图》（局部）

图三 北宋 范宽 《溪山行旅图》（局部）

到了南宋时期米友仁、赵孟坚、杨无咎、赵思肖等少数人的书画上开始有了长篇诗文题在卷后或轴上（如图四）。

图四 南宋 赵孟坚 《水仙图卷》（局部）

元代开始，随着文人画的兴起，绘画上题跋多了起来，在画上题书诗文已逐渐成为一种常见的艺术形式（如图五）。

图五 元 倪瓒 《水竹居图》（局部）

到了明代中期，文人画已经大兴，在书画上题诗作文成为风气，且开始流行书法的立轴形式，比如沈度的《盘谷序》、宋广的《风入松词》等，于是画家们在立轴上端加纸，叫做“诗堂”，方便题诗作跋（如图六）。

图六 明 沈度 《盘谷序轴》（局部）

如果是长卷，就在卷前或卷后加纸，称为“前纸”、“引首纸”或者“后纸”、“尾纸” (如图七)。明代沈周、文征明、董其昌、黄道周，清代郑燮、金农、恽寿平等均是著名的题跋大家（如图七和图八）。

图七 明 沈周 《有竹邻居图卷》（局部）

图八 清 金农 《佛像图》（局部）

问：题款可以分为哪些形式？

答：“题款”含“题”和“款”两方面内容，在画上题写诗文为“题”，在画上记写年月、姓名、别号、钤印等为“款”。一般常用的题法有以下几种形式：其一是横式，由右向左题，字数可多可少，但要求每行字保持横的形式（如图九右侧）。其二是竖式，书写的行数不宜过多，以保持竖的形式（如图九左侧）。其三是高低参差不齐的自然式（如图十）。

图九 明 文征明 《花卉册》（局部）

图十 晋 王羲之《雨后帖》明邹之麟题跋

“题款”也有“单款”与“双款”之分。“单款”亦称“下款”，是作者自题款。“单款”也有长款、短款、穷款之分。长款可以包括作者创作时间、名号、地点、作者创作这幅作品的感想或缘由等等。短款即只落正文出处、时间、名号、地点等其中几项。而穷款字数最少，常用于画面空间较少。一般只落作者名字，字数不超过十字（如图十一）。

图十一 宋 赵佶 《桃鸠图》（局部）

“双款”是将赠予对象与书写者分别落在上方和下方，前者为“上款”，后者为“下款”。“上款”写明作品内容的名称、出处、受赠人的名号称谓、官衔、敬词等文字，“下款”记述创作年月、创作地点、姓名、谦词等。

“题款”也有“藏款”与“露款”之分。上文提到宋画中常常将名款藏在画中树石缝隙里，这就是“藏款”。反之就是“露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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