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曾表明无意称帝,他率军进驻开封,初衷是持续拥护后汉皇帝。并且,他已然选定新君人选,此人便是刘赟,足见其当时并无自立为帝的想法,而是一心维护后汉统治秩序。
后汉时期,手握重兵的地方将领刘崇满心欢喜。依据部分史料的记载内容,刘赟正是刘崇的亲生儿子,这一情况或是他开心的缘由所在。
刘崇得知自己的儿子即将登上皇位,那心里头满是得意与欢喜,仿佛所有的期盼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这份喜悦在心底肆意蔓延,溢于言表。
按常理,刘崇本可趁着郭威刚到开封根基未稳,即刻从太原出兵攻伐,说不定能拿下郭威。然而刘崇并未如此行事,他选择相信了郭威给出的许诺。
他望眼欲穿,满心期待地等了又等,本盼着儿子刘赟能登上皇位,等来的却不是这般结果,而是郭威开创基业、建立后周的讯息。
直至此时,刘崇才如梦初醒,发现自己已然落入了骗子精心设计的圈套,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上当受骗了。
回首不久之前,他麾下有个叫李骧的谋士曾苦苦劝说他即刻出兵,称战机稍纵即逝。可他却觉得这谋士不过是个见识短浅的穷酸,一怒之下就把人给杀了。
如今事情发展至此,追悔莫及,只恨当时没有听从李骧的建议,若能早听其言,或许局面不会如此,可惜时光无法倒流,空留无尽遗憾。
刘崇见后汉再难复兴,心下决绝。他毫不迟疑地在太原称帝,建立起北汉政权,摇身一变成为了北汉的开国皇帝,走上了属于自己的帝王之路。
这并非无奈之举,更非权宜之计。刘崇广积粮高筑墙已久,要说他过去从未有过做皇帝的念头,绝无可能。他分明是长久以来心怀异志,就等着找机会来实现自己的野心了。
然而,刘崇在自我辩解方面颇具能力,当面临各种状况时,他总有一套说法来为自己开脱,展现出较强的自我辩护本事。
刘崇麾下有一员将领叫张元徽,在北汉地区堪称名将。他极为擅长指挥骑兵冲锋陷阵,在同后周的几次交手中都成功取胜,凭借着这样出色的军事表现,一直深受刘崇的器重与信任。
某一日,刘崇跟张元徽讲了一番话。他称,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高祖,即大哥刘知远打下的基业就此衰败。可他又绝不愿向逆贼郭威低头,这般无奈之下,才选择称帝。
刘崇自我调侃,称自己算不得天子,对方也算不得将领。基于此,他所建立的朝廷既不设立宗庙,也不更改年号,在那个时代犹如隐匿于角落,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实际上,他所统治的北汉,地域狭小,经济欠发达,人口数量不多,综合国力平平无奇。在当时的环境下,这样的北汉没什么存在感也在情理之中。
刘崇自身实力平平,但志向不凡。刚一登基,他便火速派儿子刘承钧集结北汉兵力,进攻后周的隰州与晋州。然而战事不利,最终的结局是兵力受损、将领折损,此次行动毫无收获,只能无功而回。
在这场以失败收局的军事行动里,刘崇有了片刻的清醒认知。当下北汉的处境极为被动,只能被后周压着打。这是由于北汉长久以来积贫积弱,稍有差池,便有被后周覆灭的危险。
于是,刘崇觉得当下关键并非主动出击,而是寻个靠山。此时与辽朝建立联系是必然之选,北汉毗邻辽朝,二者势力相接,空间距离近,除了辽朝,刘崇实在没别的势力可依靠。
不久,刘崇的使者赶到辽朝。使者在辽朝皇帝跟前,自称为“侄皇帝”,称辽朝皇帝为“叔皇帝”,还恳请辽朝对刘崇进行册封。这实际上就是刘崇主动要置身于辽朝统治之下,让北汉沦为辽朝的附庸。
五代后晋开国皇帝石敬瑭,为获辽朝支持有过类似刘崇之举。不过刘崇比石敬瑭强些,刘崇只是自称为侄,石敬瑭却自称为儿,更过分的是,石敬瑭还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了辽朝。
虽说刘崇有一定势力,但也强不到哪里去。倘若刘崇拥有幽燕地区,大概率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献给辽朝,以此来换取自身利益。
石敬瑭身为沙陀人,刘崇同样是沙陀族。他们实际上是沙陀军事集团在不同阶段的典型代表。这反映出五代十国时,像他们这类边缘势力依靠依附强大势力来谋求生存的一种逻辑。
辽朝由契丹人建立,契丹铁骑兵力强悍。有辽朝在军事上助力,犹如如虎添翼,有了底气。但这种依靠恰似吸毒,短期看似有效,长期则会陷入危机。任何依附性政权都不可避免面临根本性困境。
正如孟子所言,当行事未能达到预期结果时,人们都应该回过头来从自身寻找原因,多反思自己的行为与决策,而非一味归咎于外部因素。
古之圣贤孔子曾言:有德行的君子遇到事情会先从自身找原因、谋解决办法;而品格欠佳的小人则总是把问题归咎于他人,向别人寻求借口。
古代那些大德先贤的语录传达出一个朴素道理:人若无法掌控自己,就会被他人左右。刘崇依赖辽朝助力,身为皇帝,其主权必然旁落。后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刘崇终究也难跳出这历史循环的宿命。
他眼下无法作长远考量。从他轻信郭威、错杀李骧便能看出,其目光颇为短浅。在他看来,有辽朝助力,收拾后周不过是手到擒来之事,只着眼于眼前的这点盘算。
在向北汉称臣后,刘崇迅速与契丹军队会合,自身实力由此大幅增强。随后,他重整旗鼓,再度发起行动,将进攻的矛头指向了晋州。
现今的临汾,在过去被称作晋州。它历经岁月变迁,名称的更迭见证着这片土地的发展与传承,临汾延续着晋州的历史脉络,承载着一方独特的文化底蕴。
后周身为边境城市,在军事部署上略逊一筹,于晋州并未布下多少兵力。然而就是这么一座防御薄弱的城池,北汉与契丹组成的联军攻打了近两个月,却连晋州城墙的边儿都没碰到。
时光流转两月,转瞬到了年底。此时后周已调派援军赶赴晋州。刘崇见晋州久攻不克,且敌方主力将至,深知局势不利,无奈之下,只能匆忙下令撤军。
退兵之际正值十二月隆冬,晋州那片接连多日大雪纷飞。风势强劲,寒风呼啸席卷大地,雪沫子和着砂砾抽打在铁甲之上,那股力道,打在人身上生疼。
更为棘手的是,史书中存在这样一条记载:边境的民众为求自保而冒险行动,使得军队根本找不到可供劫掠的目标。
沿途百姓依靠地形与山川关隘坚守,北汉契丹联军难以对其骚扰。无法骚扰百姓,自然也就抢不到粮草,联军后勤近乎中断。一路上,士卒因冻、病、饿而死的数不胜数。等联军返回太原,十成兵力仅余四成。
表面看,北汉与辽朝像是强强联手,可实际他们的联军没经系统训练。协同配合欠佳,纪律性也差。此次从晋州撤兵时,状况频出,不少士卒在混乱中因相互踩踏而伤亡。
令人诧异的是,晋州这一仗好像没让刘崇认清自身实力。他觉得战败既非自己指挥不力,也不是军队战斗力不行,单纯是时运差,赶上了恶劣天气。于是没过多久,他又派兵攻打后周的府州,即如今的陕西府谷。
彼时,府州的守将乃是防御使折德扆。在那特定的时期里,折德扆以防御使的身份驻守府州,承担着守护一方的重任,其于府州军事防御方面有着关键的作用。
折德扆或许很多人不太了解,不过他有个女儿,待女儿长大后,嫁给了北宋将领杨业。而这个女子,便是在戏曲与小说里赫赫有名、被称作佘老太君的人物。
折德扆于后周虽称不上顶尖名将,却是实打实的实力派。他成功坚守府州,有力抵御了北汉的攻势。还瞅准北汉一心出兵、防守空虚的时机,果断出击,一举拿下了北汉的岢岚县。
这一局,恰似那刘郎妄图用妙计谋取天下,结果不仅白白赔上了夫人,还损兵折将,落得个鸡飞蛋打的局面。
事已至此,局面摆在眼前,刘崇总算清醒过来。就他当下的状况而言,倘若执意要出兵攻打后周,无疑是自寻死路,白白往危险的陷阱里跳。
刘崇在吃过亏后幡然醒悟,迅速转变战略方向,从积极主动的出击转变为消极被动的防守。虽偶尔会派遣小股兵力对后周进行袭扰,但大规模的军事进攻基本销声匿迹。
对刘崇而言,面临的困境不单单是来自外部的军事压力,内政方面的问题同样棘手,两方面的困境如同两座大山,给他带来了不小的挑战。
北汉首要任务是组建具备一定规模的常备军。即便刘崇无意主动进攻后周,后周也存在主动来犯的可能性,所以维持相应的军事力量是必然且必要的举措。
靠什么来维持军事力量呢?要知道,无论是粮草、武器,还是军械、粮饷,每天在这些方面都得有巨额的开支,每一项都容不得半点马虎。
再者,因北汉依附辽朝,便需依时向辽朝纳贡。仅这两笔开支,就令朝廷的财政负担极为沉重,仿佛被巨石压身,在沉重的压力下艰难维持运转。
维持军队的日常开销,还要向辽朝纳贡,这些都离不开资金支持。那么,这笔数额不小的资金究竟从何获取呢?
在北汉,增加收入的途径无外乎从百姓处获取或向商人索取。如此一来,北汉境内各类税赋的额度高得离谱,民众与商人的负担极重。
北汉因财政负担沉重,官员俸禄少得可怜。文官最高职位的宰相,月俸仅一百缗,地方节度使每月才三十缗。中下级官员更惨,没有工资,仅能获得一些补助与津贴维持生计。
官员薪资匮乏、收入菲薄,这致使他们陷入集体贪污公款的泥潭,对百姓横加剥削、疯狂搜刮。可以想见,那时国内难有奉公守法的官员,民众在这般恶劣环境下,深受压迫之苦。
而且,给辽朝纳贡只需掏钱。但维持军队,钱只是一方面,还得有持续的兵源。朝廷只能强行征召男性入伍,这导致村庄里十室九空,放眼望去,田野间除了年迈的老人,就只有妇女和孩子。
在残暴统治者的压迫下,无辜的百姓毫无反抗之力。但他们尚有自由的双腿,在这暗无天日的朝廷中难以为继,无奈之下,百姓们只得纷纷背井离乡,踏上逃亡之路,目的地便是后周。
韩非子曾言,那些极度贪婪、永不知足,只看重眼前利益且一心追逐财物的人,往往会走向灭亡。此语深刻警示着人们,过度的贪欲和短视行为终将带来灾祸。
尽管存在流动的人口迁移以及逃亡的流民,然而更多民众是以数字的形式消失不见。在那黄土高坡之上,他们的白骨究竟被掩埋于何方?
这是悄无声息的抵抗,是平凡之人在困境中做出的最后抗争,没有声张与喧嚣,却在沉默里彰显着不屈的力量。
即便面临艰难抉择,也坚决秉持自己的信念与原则,宁愿舍弃生命,也绝不违背内心底线,坚守那份不容动摇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