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强暴”自己的那个人……

虹虹评情感 2024-01-07 19:00:01

爱情本该美好阳光,是两个人互相依靠,一起成长的过程。但总有有心之人利用这份美好,施展自己内心肮脏的计划,将他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在饭桌上仍然将“初恋”视为禁忌,可能是我真的得了病。今年跨年聚会时,在一桌同事的百般追问下,我两小瓶白酒进肚,终于还是承认了那个人:“化妆品销售,人帅嘴甜,我们好过一段时间,最终甩了我。”

隐藏了被“PUA”、被“强暴”的那些细节,这好像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爱情故事。

2008年,经过两年复读的我,终于逃离了山西省的那个小县城。为了彻底摆脱母亲事无巨细的关怀和牢笼般的控制欲,我在填报大学志愿时,选择了离家几百公里的西安古城。

就是这年的国庆假期,我跌进了自己编织的“王子梦”,也开始了此生的一场噩梦。

遇见刘成,是在大学生遍地、人群熙攘的小寨。

那年,一向勇敢的我,决定利用大学的第一个小长假,为自己满脸的痘痘找个“大夫”。于是,在无人陪同的情况下,单凭一张地图,开始了“西安自由行”。

西安音乐学院对面,小寨天桥下,一个帅气阳光的男生朝我走来,他拿着一张“美容体验卷”向我发出了邀请:“美女,你皮肤底子很好,是不是最近过敏长痘了?你可以免费体验下我们的服务,有助于清理毛囊,去掉痘印的。”

我被他直率的眸子“电”到,都不敢回看他,“美女”这个称呼也变得格外“美妙”。我结结巴巴地问:“真的免费体验吗?我是学生,没有多少钱的。”

他满眼堆笑地承诺,让我放心体验。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我呆呆地跟着他走进街边二楼那间小小的美容院,开始被一个皮肤水嫩的美容师服务着洁面、挤痘。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想变得美好起来,哪怕是让门口那个帅哥多跟我说几句话也行。于是,我买了店里的美容产品,并透支了三个多月的生活费,办理了美容服务年卡。

从店里出来,我看着美容卡,开始为今后的伙食费发愁,这个叫刘成的帅哥,像是能透视人心,体贴地买来了冰激凌,陪我闲聊解闷,还很“仗义”地给了我联系方式,让有困难随时找他。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开始通过电话慢慢熟悉起来。

他说自己是温州人,以前家境优渥,因为父亲生意失败,一家四口来到西安。父母每天摆夜市,弟弟还在上小学,自己为了多赚钱替父亲还债,每天要辗转几个地方打工,白天替美容店发传单,晚上再到隔壁饭店打杂,每天很晚才能回家。

刘成说话很阳光,这样的苦日子,在他嘴里变成了积极向上的拼搏,我几乎可以想象到他们一家和和美美、齐心协力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的样子。我开始被他吸引,不仅是因为帅气的外表,还有他的幽默健谈、嘴甜风趣,自带一种坚韧不拔的精神,少了学生气,多了江湖气。他成为了一个特别的存在,为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我们的关系停留在这里,也许就不会让我拥有日后痛苦辗转的日日夜夜。

那年圣诞节,我借着节日气氛,给他发去了表白短信。前面是新年祝福,后面是怯怯的七个字:“我可以喜欢你吗?”

刘成的消息回得很慢,慢到我以为他没有收到,以为短信爆满,他也许没有细看。

“可以呀,但是,会很辛苦。你可以吗?”

我那天的甜蜜和兴奋无以言表,抓着舍友在操场一个劲儿转圈圈,其实很想告诉她这段爱情故事,但又觉得自己太荒唐,这事情太不可思议,这段爱情太梦幻了。所以,我就像个揣着糖果的小孩,又想炫耀,又害怕被人知道。

之后的时光,他不再频繁联系我,而我的电话、短信也时常不被回复。他忙的时候,我就得等着被召唤、被想起。虽然如此,我还是很执着地在时间的缝隙、短信的只言片语里寻找着他喜欢我的证据。

由于我的学校在郊区,我们不能够经常见面。我周末的时候过来做美容,顺便陪着他发传单。但是,我总是等不到他下班,就得赶着最后一趟长途公交车回学校。

甜蜜的初恋还没开始多久,我就迎来了寒假。

他在寒风中继续打工,而我已经在家里享受父母的关爱。那段时间,他好像心里很不平衡,总在有意无意地给我灌输“应该同甘共苦”的思想,我开始在家里如坐针毡,迫不及待地想回到西安,奔向小寨。

寒假结束,刘成甜蜜而严厉的教育,开始时不时地响起在我耳边,他有意无意地提起前女友,说她如何漂亮,如何聪明,却见不得自己突然变穷,如何残忍地离开他,他被伤得很深,所以现在就特别害怕我也会伤害他。然后,他会时不时说自己自卑,说自己跟我的差距,说不放心我跟学校里的男生接触。

说实话,我听到他说的这些,变得很心疼他,暗暗决定要好好呵护他,要知道,一个坚强男人偶尔流露出来的脆弱,真的让人难以抵挡。

直到那天,他有预谋地让我错过了最后一趟长途公交车。

我不会无辜到说自己没有预料、没有期待,我承认,我期待跟刘成有进一步的接触,但真的没有想要全部交出自己。

那天陪他逛街逛到很晚,他很有兴致地想给我买件衣服,而我坚持不要他乱花钱,所以,最后两个人一直在轧马路。直到他提出,既然已经错过最后一趟公交,就应该早点给我找个地方过夜。

我点头同意,心里闪过一丝紧张。

现在重新回想当晚的过程,还是我太单纯了。刘成轻车熟路地找到钟楼附近的一家小旅馆,这家旅馆并不在街面上,藏在很深的巷子里,他跟老板讨价还价,付30元定了二楼拐角的一个小单间。我当时以为给我找到旅馆后,他就要回家了。

他开始以各种理由赖在房间里不走,一会儿看电视,一会儿打电话,一会儿又开始对我软磨硬泡。

“这边离我上班的地方近,这么晚我真的不想回家了,就想陪你说说话,你明天都见不到我了,你舍得推我走吗?”

“我们就一直聊到天亮,好不好?”

……

其实,我们并没有很多共同语言,很多时候,他聊温州的生意,我聊大学的生活。那天晚上的环境实在太过暧昧,话题从他嘴里出来,越来越露骨,他开始讲自己跟前女友的爱情,讲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讲前女友如何劈腿,讲自己在销售圈里怎么被老阿姨吃豆腐,又如何做到“守身如玉”。

当他问我:“你是不是处女?”的时候,我开始意识到不对。

我感到被羞辱,有点生气,但还是乖乖回答“是”。他明显表现出高兴,并询问更多相关方面的问题,每个问题都让我感觉在一层层扯掉自己的遮羞布。直到他开始不安分地动手动脚,我是真的一丝丝爱意也感觉不到,只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就等着屠刀落下。

那一晚,我过得很混乱。他从一开始的连哄带骗,到后来的语气强硬:“我其实可以用强的,你别逼我。”手上的各种动作一直没有停过。我当时已经没有了任何被爱的感觉,只盼着他能变得“正常”,不要这么“恐怖”,他一会儿乞求,一会儿威胁,用爱情的“正义感”来逼我与他“合为一体”。

我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我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为何瞬间变得如此恐怖。我脑子里很乱,分不清这是正常男女朋友之间的“调情”,还是别的,我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我们的房间挨着走廊,窗户也面朝走廊,这个小单间隔音并不好,也许是争执声被听到了,走廊上有两三个男的朝窗帘这边探头探脑。

刘成开始哄我,在床上向我下跪,说自己太爱我了,一时冲动,让我别害怕,放心睡觉,他保证绝对不动我了。

经历了之前的那些,我根本不敢睡觉,除了外套,衣服都紧紧裹在身上,眼睛瞪着外面的走廊灯,盼着天快些亮。

夜深了,刘成又起来三次,他不再跟我软磨硬泡,不知何时已经脱得精光的他,几次强行扒我衣服,把他的兄弟晃在我眼前,还嘴里念念不停:“如果那里不行,嘴也可以呀,实在不行,胸也可以呀!你不能哪都不让碰呀!今天这地方真晦气,要是换个房间,我早把你给办了!”

不断挣扎且高度警惕的我,面对他扭曲的脸孔、他暴露的器官,恐惧到了极点,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每次反抗都像是要奔着逃命去的,但心底里还是不愿意大声喊出来,我不想真伤害他,让他成为“强奸犯”,我只是尽力保护自己,不让他得逞。

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如坠地狱的我开始悔恨自己被恋爱冲昏头脑,自以为碰见了小说里的纯情男主,可以由着自己的想法发展恋爱关系,但没想到是碰上了猎人,分分钟就要被射杀。

我更后悔自己对他提出的非分要求说的是“我不会”,而不是“我不能”。我不知道是自己太怂,还是脑子里依然对他留有幻想。

一夜过去,当他满足睡去的那刻,我除了保住处女膜,身体其他部分都被留下了屈辱的印记,那晚的7个小时,成了我此生最大的耻辱,也是噩梦的开端。我失去了对性的一切美妙幻想,失去了人格尊严,自尊也被刘成践踏在了泥土里。

天亮后,刘成对我百般殷勤,我却一刻都不能直视他了。

为了不把自己逼疯,我落荒而逃,心里头多么希望昨晚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从最初的歉意,转变为怨恨,用电话和短信不断轰炸我,让我在学校一刻不得安宁。只要我回复稍微慢一点儿,他就开始质问我:“是不是想分手?”

我曾经电话里很认真地问他:“你这样,算不算强暴了我?你这样是真的爱我吗?”

他嘲笑我幼稚,说男女朋友间就该为对方付出一切,进而谴责我自私,说我根本不爱他。恶意的话语不断攻击着我,直到我求饶他才会停止。

他开心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爱情很正常,可能是我太保守了。可当他催着我见面,催着我请假、翘课陪他的时候,我就变得很焦虑。我焦虑于跟他的相处,我可以接电话、回短信,但不想跟他见面。我害怕那晚他扭曲的脸,会再次浮现在眼前。

我开始觉得这份恋情是病态的,是不对的。但这样的想法刚刚萌芽,刘成的“糖衣炮弹”和“理论课”就紧随其后,让我根本没时间仔细考虑。

后来的一个月里,我以考试复习为由,躲着刘成。

但是,即使不见我本人,他还是可以远程遥控我的生活。

我从最初的不肯跟闺蜜分享甜蜜爱情,到后来的不敢跟闺蜜讲那晚的恐怖经历,我把这个秘密埋得越深,我的噩梦就越频繁,噩梦里的主角从刘成到身边的任何一个男生,我开始对异性交往这件事,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后来,熬不过他的甜言蜜语和教育威胁,我又跟他见面了,见面地点选在了兴庆宫公园。

分开这么久,我突然发现我并不想念他,反而有点害怕见到他,心理压力特别大。再也没有初遇时那种心脏怦怦乱跳的感受,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局促。

他漫无边际地聊天,让我逐渐放松神经,把我带到长椅前坐下。

“我请了一天的假出来陪你,你就一直和我逛公园?咱们能不能去厕所那边,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刘成的话让我在大太阳下打了一个寒颤。我一下子就明白他在说什么,心里害怕到了极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我对着他说不出反抗的话语,仿佛自己没有什么尊严,就像条随时被牵出来溜达的母狗,只能用乞求的语调说:“求求你,别这样,公园里那么多人,求你。”

我在他面前好像成了泄欲工具,他不再跟我谈论理想,也不谈论生活的辛苦,只谈论我的那层膜要什么时候交给他。

而我,还在努力保护自己那被唾弃到可悲的保守性观念,在无数次的羞辱后,仍然保有最后一丝理智:坚决不再跟他过夜。

在美容院里,大家看我的眼神带上了些许暧昧,刘成说自己向同事吹了牛逼,“不说把你办了,人家还以为我阳痿呢!”我想为自己解释,可脸上一烧,我现在跟那种情况又有多少区别呢?

……

他是在准备去上海的那天早上才通知我的。

“我要跟我舅舅去上海发展了,今天晚上的火车票。你要来送我吗?”

是的,我是他的女朋友,他要走了,只是这样轻描淡写地通知我一下。而我还一直深情地以为,他的那些过分的行为,都是因为爱我。

那天,还是在兴庆宫公园,他靠在一棵树上,将我来回推拉着,让我的身体撞击着他的关键部位。我难堪而羞愤,他却一脸陶醉,“快走啦,你也不能满足我一下,你不知道想留给谁了,你就是不爱我,你根本不爱我。”

三十岁的我已经不能理解二十岁的自己当时的复杂心情,我可能爱得很深吧,或者陷得很深,不然,也不会把自己半年的伙食费都悄悄地塞到了他的包里,还叮嘱着让他记得按时吃饭。

刘成是2009年5月离开的西安,这份“感情”或者“控制”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断掉。我们断断续续地联系着,我还为他创建了专门的博客,把这份已经畸形了的感情,当作圣物来对待,遵守着等他回来的诺言。

在此期间,我像个贞洁烈妇似的不跟任何男生说话,每天等着他的电话,只要不来电话,我就整天魂不守舍,只要接到电话,就整个人神采飞扬。

他的失踪是从6月20日开始的,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突然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我再也接触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那段时间,我疯狂地泡网吧,期待能从网上等到他的消息,总觉得他一定是出了意外,才没联系我。

一个多月的疯狂轰炸,他终于接电话了,电话那头没有他的声音,只是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南京站到了……”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公交车报站声,突然很安心,我知道他还活着。

“对不起,我不争气,我跟店长好了。她能帮我实现我的理想,你不能。以后别联系了。”

他发来的最后一条信息很简短,是十分老土的分手理由。我捧着这条信息,一路绷着不哭,直到见到美容院给我按摩脸的姐姐。她一见我,就让我想开点,别等刘成了,好好上学吧。

不肯相信这一切的我,让小姐姐给刘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他在那头爽朗地笑,很像我刚认识的那个刘成。

那天,我在美容师姐姐怀里哭得昏天暗地,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我的几乎耗尽一切,却根本没有换来一场所谓的爱情。

也许你还想问我:这场爱情的伤风,你得到治愈了吗?

我很诚恳地告诉你,我用了很多年去疗愈自己,即使已经在跟别人谈恋爱了,噩梦还是会来。或许我的身体没有受到很重的侵害,但是那种低自尊、无人格的状态,让我很久很久都不能正确地认识自己,认识两性关系。

现在,我有一个孩子,有很爱自己的老公,有稳定和谐的夫妻生活。也终于可以在酒桌上勇敢承认:“我初恋很帅,但很不是东西。”

题图 | 图片来自《我们善熙》

配图 | 文中配图均来源网络

(文/十三,本文系“人间故事铺”独家首发,享有独家版权授权,任何第三方不得擅自转载,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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