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有虚名的最后胜利,日本海军的“礼号作战”,纯粹是次精神胜利

兵道争战史 2023-09-23 07:23:02

1944年10月底,莱特湾大海战后,美军掌握了菲律宾海域的制海权和制空权,开始全力实施莱特岛的地面作战和对其他诸岛屿的登陆作战。

到12月中旬,美军在菜特岛取得决定性突破,一面在莱特岛继续清扫日军,一面乘势推进,向民都洛岛(Mindoro Island)发起进攻。

一旦美军控制该岛并在岛上修筑航空基地,便可以将整个吕宋岛纳入战斗机的作战半径范围之内,取得绝对制空权,为将来实施的吕宋岛登陆作战打下坚实基础。

莱特湾海战

日军负责菲律宾水域作战的是西南方面舰队,属区域守备性质的舰队,管辖海域包括马来亚、印度支那、荷属东印度、新几内亚、菲律宾等。

在莱特湾海战之中,其为数不多的直属主力作战舰只遭到重创,只剩重组的第31战队作为舰队主力。这个战队主要由护航驱逐舰作为主力,在莱特湾海战后负责掩护运输队将部队与作战物资送上莱特岛。

此外,莱特湾海战前,联合舰队主力一度进驻新加坡附近的林加锚地。海战结束后,大多舰船已经返回了本土水域,仅有第2游击部队、第4航空战队等部驻留当地,临时配属西南方面舰队作战。

随着美军在莱特岛的顺利推进,西南方面舰队考虑到美军有可能在菲律宾其他水域发动新登陆作战,于是让该部开赴距离菲律宾航程更近的金兰湾锚地备战。

12日,由亚瑟·斯特鲁布尔少将率领美军登陆部队从莱特湾分批出发,浩浩荡荡地往西向民都洛岛进发。就在美军登陆部队出发的当天,志摩清英中将率第2游击部队、第4航空战队也自林加锚地出发。

13日正午,日本陆军一架侦察机发现了美军登陆编队,随后得到消息的日本海军也派出1架侦察机到报告海域,确认了该情报。

相对于手头薄弱的兵力,西南方面舰队司令部的诸位将领倒都是些善战的老手。考虑到未来的作战需要,在莱特湾海战刚结束的11月,由大川内传七中将和有马馨少将分别接任舰队司令与参谋长。

大川在海军中以强硬好战而著称,而有马曾是“武藏”号战列舰第一任舰长,这艘超级巨舰在服役伊始便成为联合舰队旗舰,其舰长人选也绝非等闲之辈。

有马馨

有了一个相对靠谱的指挥中枢,日军很快就对美军的行动做出了反应。12月14日,西南方面舰队司令部根据情报判断,确认美军编队有可能登陆吕宋岛或者民都洛岛,因此,决心对美军登陆部队实施截击作战。但由于美军调整作战部署和台风影响,前两次作战均以失败告终。

尽管如此,西南舰队司令部仍然试图再赌一把,他们决心动员更多的力量投入此次作战。12月20日08时19分,西南舰队司令部致电志摩中将,要求“第2游击部队指挥官实施圣何塞突入作战,并将编制与预定行动方案提前告知各有关部队。

具体行动由第2水雷战队司令官木村昌福少将实施,将投入巡洋舰1~2艘,驱逐舰4~6艘,突入时间定在12月22日以后某日的半夜。

作战期间,护航驱逐舰“榧”号、“杉”号、“樫”号将临时编入第2游击部队。航空部队将在日落时提供侦察速报,在舰队突入时对敌目标实施照明,以配合舰队行动。

接到命令之后,志摩中将及其幕僚立即作了研究。考虑到续航力等制约因素,他们将出发基地仍设置于金兰湾,突入的日期定在25日,此次行动代号为“礼”。

23日11时,木村少将乘坐“大淀”号轻巡洋舰,在“足柄”号重巡洋舰、驱逐舰“朝霜”号、“清霜”号及护航驱逐舰“杉”号的护卫下,抵达了金兰湾。至此,参加“礼号作战”的军舰已经全部到齐了。

当天16时,木村少将手下的各位舰长来到“大淀”号集合开会,共同商讨作战计划细节。木村很清楚这次袭击作战的风险,认为成功的概率不大,但是上峰的命令又必须服从,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次会议整整延续了4个小时,确定了航线、队形、作战方式和突入时间等细节。计划基本延续日本海军的传统,即类似瓜岛海战中的远距离突袭模式,在凌晨攻入目标水域,战斗结束后赶在天亮前撤离。

会后,各舰都召开了出击前的庆祝酒会。此前,编队听闻了“信浓”号航母被美国潜水艇击沉的噩耗,一时气氛压抑。但是,善于及时行乐的日本人,在庆祝酒会召开时仍肆意纵情了一番,刻意营造出了一副士气高昂的假象。

木村昌福

12月24日清晨,天空晴朗,东北风吹拂,正适合出击。袭击编队指挥官木村少将在用过早饭之后,从“大淀”号转乘“霞”号驱逐舰,并在“霞”号的前桅上升起了海军少将旗,这艘驱逐舰将作为旗舰引领大队前往战场。

9时,木村编队正式起航,向东进入南海。因为南海是美国潜艇的猎杀场,所以根据事先的决定,编队排成了第1警戒航行序列(对潜警成)。

编队以“大淀”号、“足柄”号两艘巡洋舰为核心,两舰齐头并进,相距2000米;6艘驱逐舰呈扇形分布于核心左右两侧,其中2艘舰队驱逐舰在左,3艘护航驱逐舰于右,旗舰“霞”号则一马当先地位于编队中心正前方。

因为一个月之前,返回日本本土的“金刚”号战列舰被美国潜艇击沉,几天前“妙高”号又在附近水域遭到美国潜艇伏击受创,所以编队一直提心吊胆。

在出航之后,为了确保编队安全,迷惑美国人的潜艇侦察力量,航线有所修改。在航行了11小时后,编队改为向正北方航行,2小时后恢复。这样的变更航向在25日、26日又各进行了一次。

在航行期间,台风已经消失,航行水域云量很多,在云层的保护下,编队被飞机发现的可能大大降低了。但海上风力仍旧强劲,在25日,航行水域的风速达到12米/秒,3艘舰体较小的护航驱逐舰不得不经历风浪的考验。

不过风雨也并非没有一点好处,美国的潜艇同样要躲避风浪,它们一般潜伏在海底或深水,这样就无法发现日军日水面编队了。

美国海军此时已经知道日军舰艇编队离开了金兰湾,但并未给予足够的重视,认为其只是运输军需物资的编队。这对于木村舰队而言,是十分幸运的。

陆军的侦察力量和海军海岸观察力量提供的情报显示,圣何塞水域及周边没有强大的美军水面力量。木村也作出了自己的判断,认为先前发现的美国强大的水面舰队一天后才能抵达圣何塞水域,自己将有一个明显的时间差以实施作战行动。

26日16时03分,木村编队走完了九成的航线,按照计划从“足柄”号上起飞了2架零式三座水上侦察机,负责在编队前方50海里处实施对潜警戒,然后将为编队提供照明支援。

日舰编队

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就在两机远去后不久,16时25分,“足柄”号的对空观察哨发现北方天空有一架美军B-24重型轰炸机(其实这是B-24改装后交付海军用于巡逻警戒的PB4Y)。

此时距离圣何塞的滩头还剩7个小时航程,是进是退颇难抉择。在木村看来,被美军飞机发现并不意味着袭击计划就要放弃了。萨沃岛海战中,三川的舰队就曾被美军飞机发现,但后来因为美军行动协调不畅而使日军袭击成功。

木村决定“准备强行突入”,这个决断颇有魄力,同时也是建立在圣何塞水域一带美国海军缺乏强大舰队这一情报基础之上的。更为重要的是,此时距离天黑只剩2个小时,留给美军实施航空打击的时间也不多了。木村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

这架PB4Y是从菜特岛起飞的,飞行员保罗·史蒂文斯上尉在民都洛岛附近突然发现日本编队时,美国第4巡洋舰分队司令钱德勒少将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甚至放弃使用密码,直接用明码发报告急。

正在莱特湾内旗舰“瓦沙奇”号(wastch)上的美国第7舰队司令金凯德中将明白,日本舰队是冲着圣何塞的滩头阵地而来,但是美军发现他们的时间太晚了。

他手头没有航母机动部队,护航航母又返回荷兰蒂亚准备2周后的吕宋岛登陆去了,留下的战列舰都是旧式的低速型,短短几个小时根本来不及赶到作战水域。但无论如何,滩头阵地必须要确保,他要竭尽全力拦截日本舰队。

金凯德立即做了三件事情:一是派出3架PBY“卡塔琳娜”式和5架 PBM“水手”式水上飞机前去增援;二是以2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8艘驱逐舰组成第77特混舰队第14大队,交由第4巡洋舰分队指挥官西奥多·钱德勒少将指挥,高速赶赴民都洛岛;三是命令圣何塞滩头的鱼雷艇指挥官伯特·戴维斯少校取消所有的巡逻和支援任务,全力保卫滩头,拦截日本舰队。

当然,发现木村编队的史蒂文斯上尉没有选择飞回莱特岛的基地,而是就近在圣何塞的机场降落,向当地指挥官讨取了4枚炸弹,参与对木村舰队的空袭。他还按照命令,一直监视木村舰队直到次日凌晨。这些都再一次体现出美国牛仔们积极敢斗的作风。

17时35分,木村编队发现了从东面天空飞来的美军机群——他们的到来比日军预想的要早一些。这些飞机从圣何塞的航空基地飞来,美军在当地的航空力量倾巢而出。

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美军来不及做太多的准备。第310飞行联队长杰克·威尔森中校接任部队指挥官才11天,他下令13架B-25中型轰炸机“带着已装载的炸弹全部出击,没有炸弹的就使用机炮机枪”。

第58飞行联队长格温·阿特金森中校则派出32架P-38战斗机。尽管P-38可以挂载炸弹作为战斗轰炸机使用,但是炸弹库离机场跑道还有段距离。现在日本舰队已经迫近,来不及装弹了,所以他干脆让飞机起飞,用机枪和机炮扫射日本舰队。

但美军飞机的出击并不顺利,驻吕宋岛的日本海军航空兵第634航空队的一批瑞云式水上轰炸机突然袭击了机场,严重阻碍了美军机群的起飞和集结。最终抵达木村编队上空的只有8架B-25。

攻击日舰的美军轰炸机

在发现美军飞机逼近之后,日军立即变换队形,2支驱逐舰分队分别在巡洋舰前后排成横队,形成防空的第5警戒航行序列,航速也增大至28节。

就在变阵期间,“大淀”号又弹射起飞2架水上飞机,用于补充侦察力量。18时05分,“清霜”号驱逐舰的127毫米主炮升至最大仰角,首先发炮,干扰美军飞机进入攻击航线。这是“礼号作战”的第一声炮响。

不过美军的进攻打得也并不坚决,B-25战斗机群在遭到日军高射火力的反击后就撤退了。这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天气条件不太适合低空突击,也可能是未携带颇具杀伤力的炸弹,见到严阵以待的日军舰队干脆放弃了攻击。

不过日本人也懒得考虑那么多,看见美军飞机走远后,木村当即命令舰队降低航速,全体官兵马上吃晚饭——后面的路还长着呢。

19时50分之后,木村编队发现了鱼雷艇的航迹,而打头的“霞”号驱逐舰则看见了空中闪耀的红色信号弹和B-25飞机。木村意识到,美军飞机可能会发动夜袭。他当即下令编队改为防空的第2警戒航行序列。

20时30分,木村编队抵达预定航线的D点附近,编队折向东南、沿海岸扑向圣何塞滩头。15分钟之后,“朝霜”号右舷200米处落下炸弹1枚。这是编队第一次遭受攻击,但并没有造成损伤。

接下来的时间里,编队不断受到美军飞机的攻击。21时01分,1架B-24对准“大淀”号实施投弹,2枚炸弹直接命中,但居然都没爆炸,仅造成甲板上1座单管25毫米机关炮受损,1人轻伤。舰上官兵皆认为这是大淀神社的神灵在保佑着自己。

但“清霜”号就没这么幸运了。21时14分,1架B-25从编队左前方发起攻击,“清霜”号左满舵闪避,但是1枚227公斤炸弹依旧命中了该舰舰体左舷的中后方。

烈焰瞬间从破口喷薄而出,并向全舰蔓延。很快,该舰便丧失了动力,脱离了编队。由于编队任务紧迫,木村无奈之下只好将其判断为沉没,并下令记下其具体位置,等返航时再来寻找幸存者。

除此之外,“榧”号1号锅炉房内锅炉破损起火,航速掉到20节。“杉”号被扫射击穿重油舱,引起火灾,但火势最终被控制住了。“朝霜”号的舰尾主炮弹药提升装置受损,只能人工搬运炮弹实施装填。

“足柄”号更惨,被1架低空突破的B-25撞中了左舷侧后桅下方,自吃水线以上2米处到甲板之间形成一个6米高、23米宽的大破口。造成鱼雷发射管室发生了火灾,电力间和机械工作室被破坏,12名工作人员阵亡。尤其是鱼雷发射管室的火灾严重威胁氧气鱼雷,日军不得不将携带的8条鱼雷抛弃。

足柄号重巡洋舰

除了飞机以外,对编队造成麻烦的还有鱼雷艇。前文已述,圣何塞滩头的鱼雷艇由戴维斯少校统一指挥,成为抵挡日本舰队的最后防线。

他总共集结了11艘鱼雷艇:法戈少校率4艘在东翁角(Dongon Point)附近侦察日本舰队动向;斯蒂尔曼上尉率3艘鱼雷艇位于伊林岛(lin Island)以北;基林上尉率2艘鱼雷艇布置在曼加林湾(Mangarin Bay)外;斯沃特上尉率2艘鱼雷艇在民都洛岛北方游击。

木村编队首先遭遇的是法戈少校麾下的分队。20时48分,美国鱼雷艇就用雷达发现了木村编队,法戈少校立即联系正在民都洛岛西北角的斯沃特上尉率鱼雷艇赶来汇合,自己则一路跟随,伺机进攻。

大约21时,尚未遭到航空攻击的“清霜”号报告编队左侧发现美国鱼雷艇。对于这种“小不点”的夜袭,木村少将一点也不陌生。

2个月前,担任第1水雷战队司令的他率部突入苏里高海峡,遭美国鱼雷艇攻击,旗舰“阿武限”号轻巡洋舰被重创。其后,他率部掩护运输船团增援莱特岛,在奥尔莫克湾(Ormoc Bay)又与美国鱼雷艇交手。

根据这几次经历,木村和手下的参谋们意识到及早发现这些“暗夜幽灵”是避免损失的前提,随后则可用照明弹让其无处遁形,并用舰载武器的猛烈火力进行拦截,避免陷入近战。

在发现美国鱼雷艇跟踪之后,木村编队一面应付空中的美国飞机,一面采取了上述战术,在确认鱼雷艇的大概位置后,便从军舰上发射了大量照明弹,调集火力进行栏阻,始终与这些小艇保持着一定距离。

21时55分,木村编队在目视距离上确认了法戈鱼雷艇分队9,随后,“足柄”号、“大淀”号和“霞”号三舰的齐射火力当即覆盖了法戈鱼雷艇分队,并在第一次齐射时就形成了跨射,极大震慑了美军。

为了避免受损,美国鱼雷艇开始采取Z字形机动,并施放烟雾。但是夜晚战场混乱,除了敌军火炮,还得担心自己人的“背后一刀”。10分钟后,PT-77号鱼雷艇就被己方飞机所扔下的1枚近失弹给误伤了。法戈少校不得不安排PT-84号掩护PT-77号撤退到曼加林湾内,自己带剩余两艇继续追击。

因为当时日本海军第634航空队也曾派3架飞机压制美军鱼雷艇,配合水面编队作战,所以日方史料一度认为可能是该队的飞机打伤了PT-77号鱼雷艇。

鱼雷艇编队

令人不解的是,法戈鱼雷艇队一直跟踪着木村编队,却不曾发起进攻。原来,在美国人的情报里,还有一支日本运输船团正在活动,因此这只船队的战斗舰只是次要目标。

美军使用的PT鱼雷艇无备用鱼雷,发射鱼雷之后需要去基地进行再装填,所以戴维斯少校舍不得在木村编队身上浪费宝贵的鱼雷,迟迟不批准法戈少校的攻击请求。

这反而帮了木村编队大忙,使他们基本顺利地抵达了本桑加河(Bunsanga River)河口,河口以东就是美军登陆的滩头。

22时10分,在鱼雷艇和飞机的不断警报声中,木村少将下令改队形为第3战斗序列。队形为单纵队,以“霞”号为首,前后各1个驱逐舰分队,巡洋舰居中。一场报复性的炮轰就要上演了。

在木村编队攻击之前,“大淀”号起飞的水上飞机已经完成了对圣何塞水域的侦察。20时50分,飞行员电告木村,圣何塞滩头有“中型运输船6艘,驱逐舰2艘”;9分钟后报告曼加林湾有“输送船4艘,驱逐舰2艘”。随后,水上飞机离去,由原先“足柄”号的水上飞机接班。

后者在完成之前的对潜警戒任务后飞到了马尼拉湾的卡那考基地(Canacao),补充燃料后重新起飞,前来支援。在22时20分时,他们已经抵达圣何塞水域上空。

美军鱼雷艇的攻势虽然没有取得战果,却迟滞了木村编队的行动,后者重整队形也消耗了不少时间。此间,木村判断,圣何塞水城的美军除了鱼雷艇以外并没有其他的水面部队”。

于是,他决定在22时40分实施炮击行动,并要求水上飞机投放照明弹。22时45分,他下令已经航行到伊林岛附近的编队掉头,进入炮击阵位。4分钟后,他致电西南方面舰队,正式宣布抵达作战水域,突入成功。

就在他下令的同时,22时45分,“足柄”号侦察机首先对伊林海峡投下了照明弹,黑暗的海面顿时被强光照亮。5分钟后,刚向上级汇报完毕的木村少将下令炮击陆地目标。不过“足柄”号舰长三浦大佐却对这个命令提出了质疑。

三浦认为,炮击的首选目标应该是运输船。而且,按照出发前的约定,驱逐舰为第1突击队,巡洋舰为第2突击队,应该各选各的射击目标。

这场争论很快就停止了,因为驱逐舰们在22时52分发现了曼加林湾内的船影。10分钟后,“霞”号和巡洋舰分队开始发射照明弹,接着各舰依照观察到的目标开始正式射击。其中“大淀”号使用了穿甲弹。

大淀号轻巡洋舰

23时10分之后,不少日舰还朝着对手猛射了一番鱼雷。其中“霞”号和“坚”号分别发射了4条鱼雷,“朝霜”号发射了1条,“榧”号则发射了2条。

在暗夜中,日方宣称取得了丰硕的战果:“霞”号、“榧”号都确认有1发鱼雷命中的记录;而“足柄”号则确认击沉了1艘运输船,还打伤了另一艘;“大淀”号也确认击伤了1艘运输船。

然而美军在曼加林湾内的船只均已退入海湾深处,实际上木村编队这一轮攻击的收获并不大,仅仅让停泊在伊林海峡内的自由轮“詹姆斯·H.布雷斯特德”号(James H.Breasted)左舷中弹起火罢了。

另外,在日军发射的氧气鱼雷中,有3条冲到了曼加林湾的海滩上,而且并未爆炸。第二天天亮后,美军发现了这些“死鱼”,将其运回了后方。这些战利品为美军研究日本的氧气鱼雷提供了很大便利。

23时26分,木村少将下令“全部商船击沉之后停止射击,改为射击陆地目标”。2分钟后,自以为收获颇丰的他又命令编队掉头180度,离开曼加林湾口,沿来路贴着海岸,驶向美军机场和物资堆积区。

同时,下属舰艇按照命令将队形改为第1战斗序列,即全体驱逐舰在前,巡洋舰在后,不过仍保持着单列纵队。23时45分,队列2号舰“朝霜”号的127毫米主炮率先开火,随后全队转入凶猛的效力射。

从远处看,日本军舰就如同一座座正在喷发的火山。这一轮射击的目标主要是本桑加河口的物资堆积区,其次是附近的两个机场。

这次袭击在日本海军参战人员的回忆录中,满是“敌机场沐浴在炮火中”、“火光冲天”之类的描述,实际上炮击仅持续了19分钟,给美军造成的损失很有限:机场的油库被炮弹打着了,但除了部分故障机外,大部分美军战机早已转移,并未酿成大祸。

民都洛岛位置

日军将运输船当作主要目标,所以战舰携带的弹药多是穿甲弹和普通榴弹,对飞机、人员等目标杀伤效果十分有限。如果换用三式燃烧弹,可能效果会好一些。

在木村编队攻击商船和炮击滩头期间,美军飞机继续攻击编队,鱼雷艇也获准发射鱼雷。尽管木村编队没有中雷,但各舰都有不同程度伤损,人员也在激战中疲惫不堪。22时50分,“杉”号护航驱逐舰遭遇近失弹,炮战和鱼雷战指挥设备均失效。

27日0时04分,鉴于攻击已经取得相当成效,各舰也均有不同程度伤损,再加上对天亮后美军航空攻击的畏惧,木村少将下令收队返航。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清霜”号。为了最大程度保留力量,也为了方便救援,木村少将命令巡洋舰和3艘护航驱逐舰以最快速度撤退;留下原来跟“清霜”号同一个序列的旗舰“霞”号和“朝霜”号实施救援。以司令官之尊留下,作出这样的决定是需要一定魄力的。

0时48分,“朝霜”号在海上发现了“清霜”号的救生艇,里面还有幸存者。这就说明“清霜”号已经沉设。这时,美国鱼雷艇也出现了,是斯沃特上尉的分队。

木村曾一度下令与撤离的巡洋舰分队汇合,共同消灭美国鱼雷艇,但是巡洋舰分队的火力最终逼退了对方,木村则继续教援“清霜”号的幸存者。

1时15分,“朝霜”号冒着被飞机、鱼雷柜或潜艇袭击的危险停在海面,救起“清霜”号的幸存人员。救援工作持续到2时34分,一共救起包括第2驱逐队司令白石长义大佐在内的258名官兵。

9时整,木村编队所剩的7艘军舰在伊林岛以西190海里处汇合。庆幸完成任务的他们还没高兴多久,就接到了志摩中将的电报,说金兰湾没有油轮,他们必须直航西贡。

此时,3艘护航驱逐舰燃料已经严重不足。因此,木村少将决定降低航速至16节,先回金兰湾,由巡洋舰将燃料分给护航驱逐舰,最后再到西贡。

经历了途中美军飞机和潜艇的袭扰之后,未添新伤的7舰终于抵达了金兰湾,并按照预定设想,完成燃料补给,返回西贡。至此,“礼号作战”胜利结束。

“礼号作战”通常被认为是日本海军在太平洋战争中的最后一次胜利。在本次作战中,弱势的日本海军成功利用了天气的掩护和美军防卫的空档,通过精心策划,大胆地实施了远程袭击,基本上全身而退。而美军虽然拥有强大的海空力量,却顾此失彼,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被击沉的清霜号

然而如果深入分析,我们就会发现,尽管木村编队按照事先拟定的战术要求,完成了突入和攻击,这一次胜利并不如想象中或者日本人宣传的那样成功。

日军损失1艘战斗力极强的驱逐舰,死伤超200人,并消耗了相当数量的炮弹,但未对登岛美军部队造成实质上的影响。只是给自大的美军一个不小的心理打击,制造了恐慌。因此,此次胜利纯粹是一次精神胜利,而且也很快被恶化的战局给冲淡了。

0 阅读:5

兵道争战史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