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精选完结:淡漠矜贵王爷VS明艳动人娘子,追妻火葬场,重生

惜筠聊小说 2025-02-28 19:56:45

简介:前世女主嫁给男主,贤惠大体的对男主,男主却怎么也捂不热,之后和离还让自己遭遇意外身亡,这一世石头一样的男主让女主微微嫌弃,于是女主便开始重新挑选夫婿,但是我们男主却是重生想要补偿媳妇,结果老婆不要他了!

前世面冷心热的男主便化身忠犬,死死跟着女主不放手!

【文章片段】

夜幕降临,天空泛着点点星光。

  明日就要进宫,云韶不由得心情闷闷的。虽说宫里有李珹的人,但她并不能十分放心。若事发突然,她来不及求助该如何?还有那个阴晴不定的皇上,但愿不要跟他产生什么交集。

  她伏在窗边,望着天上的星星,澄澈的眸子中却充满了愁容。

  一只白鸽飞过来落在她的手臂上,吸引了她的目光。

  只见那白鸽浑身通体雪白,头顶却带着一抹红,十分有趣。

  “我竟不知兄长还养了一只白鸽?”云韶笑道,伸手摸了摸白鸽的头。定睛一看,那鸽子脚上似乎绑了一个小竹筒。

  她想到了什么,顿时又惊又喜,连忙取下了那只竹筒,只见里面果真放了一张字条。

  明日卯时,皋门外见。

  是李珹的字迹。

  这鸽子倒是玉雪可爱,云韶对李珹的眼光表示赞同。

  “真聪明,以后就叫你小红吧。”小红将头扭了过去,哼唧一声,似乎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这也不怪云韶,她不擅长起名。前世养的狸奴,也是见它浑身洁白,便起名叫小白。当初李珹也想了个名字,叫雪绒,听起来就比小白高雅,不过云韶坚持叫它小白,李珹也只是笑了笑选择接受。

  白露刚入府的时候,原名叫二丫。

  云鸿让云韶给她取名,没想到云韶见白露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就给人起名为小黄。年幼的白露觉得小黄像小狗的名字,抱着云韶的手臂就嚎啕大哭。

  云韶无奈,连夜从那些积灰的书籍里面翻出来一本给她起名。

  露霑蔬草白,天气转青高。便是白露名字的由来。

  皋门是皇城中最外侧的一道大门,也是进宫的必经之路。那日在明王府,李珹说去寻一个会武功的侍女,想来大概就是此事吧。

  云韶反复看着那只有一句话的字条,嘴角轻轻勾起,李珹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一夜好眠,第二日天还未亮,云韶就早早起了身。

  白露一脸委屈整理云韶的换洗衣物:“娘子当真不带我一起入宫吗?”

  “自娘子七岁那年我便来到云府,还未离开过娘子一步呢。”

  云韶用手指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噗嗤一笑:“傻白露,我又不是不回来,这几日你权当休沐,若是想去庄子上找你父母就去知会我兄长,他会给你安排的。”

  白露是家生子,母亲是当年云夫人从金陵带来的陪嫁丫鬟,感情十分深厚,后嫁给了云府里的管事。云夫人去世后夫妻二人就去了城外庄子上打理账目。

  云韶从洛阳回来后,白露就一直跟着她,说是丫鬟,其实感情比寻常的姐妹还要深厚。

  “娘子......”白露还欲说些什么,便被云韶打断。

  “好啦,我们该出发了,一会兄长该催我了。”

  云峥早早就在院子里等着,虽然内心不想让妹妹入宫,但皇命难违,他们也无可奈何。父子二人一致认为,是自己能力不够,护不住云韶,有些落寞。

  云韶却不以为然,她向来是个很想得开又知足常乐的人。她已经享受到了寻常人家没有的疼爱,对比那些食不果腹,流离失所的普通百姓,可以说很幸运了,她实在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何不知足的。

  众人马车刚行至皋门外,就见李珹在那等候,身边还站个圆脸的小娘子。

  李珹今天依旧是他常穿的一身玄衣窄袍。头发半束,神色冷峻,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王爷。”

  “都尉。”

  云峥虽对每一个接近云韶的人都怀有敌意,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明王是个可靠之人。最起码,在关键的时刻能护住云韶。

  “这是百灵,听雨的师妹,也是我的暗卫之一。”

  云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小娘子。

  百灵生了一副小巧圆润的脸庞,笑起来嘴角还有两个小酒窝,很是招人喜欢。凭谁也想不到,看似天真无邪的小娘子,竟然是暗卫出身。

  云韶越看越喜欢:“瞧你年纪应当还未及笄吧?”

  百灵摇头:“奴婢年满十六了,只是身量小一些,面上就看起来年纪小。”

  云韶捏了捏她的小脸。她在百灵这样的年纪,还在整日闲逛玩耍,虽然母亲早逝,但父亲跟兄长对她可谓是十分放纵。而百灵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当上暗卫,也不知儿时受了多少苦。

  百灵似乎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娘子莫要担忧,奴婢自小是练杂技的,后来遭了难,父母都去世了,奴婢就被雨师兄捡了回来。雨师兄见我身体底子好,便好心收留奴婢学武功,那时奴婢已经十二岁了。”

  “你倒是人如其名,机灵的很。”云韶被百灵的笑容感染,很快便散去了愁绪。

  李珹唇线绷直。因着云峥和两个小丫鬟都在,他不便多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万事当心。”

  椒华殿坐落于太和殿的东南角,琉璃瓦顶,风格绮丽。

  自开国开始这里便一直是宫中最得宠的嫔妃所居住,而前朝居住在这里的是祁贵妃,也就是李珹的母妃。

  云韶跟随宫人的指引来到了这里,只见一块红棕色的沉香木匾额在暗绯色的大门上悬着。

  祁贵妃在李珹三岁那年就去世了,宫中对先帝和贵妃的往事也众说纷纭。

  一说当年先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下江南体察民情,与祁贵妃一见钟情,二人私定终身。

  无奈祁氏出身不高,无法册立为太子妃,先帝为了巩固政权,娶了世家大族出身的先皇后阮氏。

  本以为二人斩断情根,不料祁氏族人出了个将军,此时的先帝已经登基为帝,便将祁氏的族谱记在了那位将军的一支,顺理成章的纳为嫔妃,后封为贵妃。

  云韶听说的也是这个说法,但她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李珹虽未明说,但她或多或少猜出来一些,祁贵妃是不喜先帝的。

  不过她倒是没什么兴趣打探人家的前尘往事,更何况这人是她婆母,李珹不说,她也不会多嘴去问。即便是亲密夫妻,也不可事事都要探个究竟。

  说来这椒华殿自祁贵妃去世后便再无嫔妃居住,唯有先帝偶尔会来睹物思人一番。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先帝命人将殿门封了,再不许人进来。

  直到云婉搬进来,这座尘封了十多年的殿宇才正式被人们所想起。

  “娘子当心。”

  旁边的百灵倒是十分机灵,伸手扶着云韶踏过门槛,就像个真正的丫鬟一般。

  据云婉的信件中讲述,皇上虽然赐居这妃位以上才能居住的椒华殿给她,却并不宠爱她,入宫多日也未得皇上垂怜。

  帝王心深不可测。

  她摸了摸袖口中李珹给她的令牌,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百灵只送到院子里便退下了,确保云韶在她目光所及之处,不便太过接近,惹人怀疑。

  云韶穿过眼前幽深的花园,云婉正在院子里焚香煮茶。

  “妹妹来了。”

  云婉今日身穿一身浅碧色宫装,发髻一丝不苟,妆容精致。只是眉目间有一丝愁绪,中和了她柔媚的面容,更添几分灵动。

  仔细看来二人的脸其实并不算十分相像,唯独那双眼睛有几分相似。

  只见其形,不见神韵。

  云韶按照宫规行了个大礼,云婉也没什么心思颐指气使,颔首示意她起来。

  “姐姐在煮茶?”

  云婉失笑道:“叫妹妹笑话了,你知道的,我惯不会做这些,只是深宫寂寞,打法些时间罢了。”

  如今并无专门煮茶的器皿,一般是在鼎中煮茶,用生茶叶煮沸直至颜色呈为黄褐色。并不难,但是却考验煮茶者的耐心。

  若是火候偏大,茶叶煮出来就会偏苦;若是火候不足,茶叶煮出来就会偏涩,二者缺一不可。

  “姐姐若不嫌弃,我来试试?”云韶接了扇风的小扇子,颇有节奏地调整火候的大小。

  云婉看着自己这个不甚亲近的堂妹,心中酸涩难忍。

  其实进宫第一日皇上就来瞧过她,她满心欢喜等待皇上的宠幸,可皇上只是钳住了她的下颌面无表情的说道:“好漂亮的眼睛,只是你不配拥有。”

  她才十八岁,刚进宫就失宠,要让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可皇上在吃穿用度上并未亏待她,她跟皇上请求让娘家人进宫陪伴,皇上二话不说应允了。

  那日她去太和殿请安,见皇上拿着一幅完成一半的画像,眼神好不深情。

  旁人不知,但她却知晓,那画上的女子分明是她的堂妹。

  于是她赌了一把,若云韶能吸引皇上过来,她也能顺势沾光得宠。

  “姐姐从前做了许多错事,不知妹妹可还记恨着?”云婉的声音淡淡地,进宫这些时日磋磨了她的傲气。

  一入宫门深是海,她只是皇上后宫中一个微不起眼的嫔妃罢了。

  云韶并不知云婉的心思,只专心控制着火候煮茶。

  “姐姐既说了是过去的事,就让她过去吧。”

  她并非圣母心,只是时移世易,她们也都长大了。纵然她不喜云婉,但若是一直揪着过去不放,于她也没任何好处。

  万事朝前看。

  明王府内。

  “王爷,有密报。”

  李珹放下了手中的信件,看着追风一脸严肃的样子不解地问道:“何事?”

  追风犹豫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画轴。

  “这是杨公公在太和殿书房发现的,据说......”追风顿了顿,“皇上在找画像上的女子。”

  李珹展开那卷画轴,画像上的女子虽然只有轮廓和一双眼睛,但他依然可以辨别模样。

  是云韶。

  画上的颜彩已经有些褪色,显然已经放置了许久。

  李珏怎么会收藏她的画像?

  “当真是在皇兄书房中寻到的?”李珹后背发凉,追风如此严肃,显然连他都认了出来画像上中的女子是何人。

  “杨公公观察多时,不会有错。”

  李珹忽然联想到了李珏为何要纳云婉进宫。

  他虽未见过云婉,但也略有听闻,云婉的眼睛长得极美。

  若是堂姐妹,有几分相像也是合乎情理。眼下云韶还在宫中,恐怕大事不妙。

  “备马,入宫。”

椒华殿的正殿有一块匾额,据说是先帝亲笔题字所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鸳飞鱼跃。因年份较久,已经有些褪色。

  说来也怪,旁的宫殿提字,多半是一些吉祥话,偏椒华殿这里,提了个如此的奇怪的寓意。云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

  如今夏日炎热,椒华殿用了不少冰鉴。云婉倚在美人榻上,张嘴接过来宫人剥的葡萄,懒洋洋地睨着她:“听闻祁贵妃单名一个鸳字,有何奇怪?”

  云韶若有所思,觉得那块匾额透露着一丝古怪,却又说不上来。低头咬了一口刚呈上来的脆李酥山,忽然想到了明王府那颗李子树,现在大概还有些青涩,不知味道如何,待熟透了叫李珹摘下来给她尝尝。

  答允云婉的七日小住过了大半。一连在宫里住了几日,并无大事发生。

  明日就要出宫了,云韶伸了个懒腰,摸了摸自己的腰身,感觉有些长肉。宫中的御厨手艺不错,连自幼苦夏的她都能进食不少。

  “妹妹明日便要归家,进宫多日还未曾出过这椒华殿。听闻御花园的牡丹种类繁多,颜色也极好,妹妹不若陪我出去逛逛御花园?”

  云婉面上虽然带笑,心中却泛起一阵哀伤。她托人打听到明日皇上会去勤政殿议事,必定会途径御花园,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云韶可以吸引到皇上,必然也会看重她几分。她不求后宫中有真情在,只求上天垂怜赐她一子,将来母凭子贵,有个寄托。

  云韶望着云婉苦涩的神情,纠结一番,应了她的邀约。

  逛个御花园而已,何况还有百灵在,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夏日正是百花争奇斗艳的季节,御花园风景秀丽,东南角有一处牡丹开的极好,都是各地献来最好的品种。

  花朵们随风扬起,摇摆着美丽的身姿。一个个足有手掌之大,张大了口,吞下这明媚的阳光,令云韶忍不住多看了会。

  云夫人最爱牡丹,自云韶接手那花圃,便也一直在寻品相好的牡丹。无论是东市还是西市她都去过,却总也找不到顶级的品种。唯独西市一个流动的波斯摊贩那里的品种还算优良,却也远不及这宫里的好。

  她思考着,在宫外如何能找到品相这样好的牡丹。看得入迷,却没注意到云婉跟百灵早已没了踪影。

  李珹一路策马,赶在宫门下钥前赶来了皇宫。外臣不便入后宫,他只能叫杨公公来一问究竟,恰好遇到了前来通风报信的百灵。

  百灵发髻有些凌乱,额头的汗珠低落顺着小巧的鼻梁流下来。为着不引人注意,她如寻常宫女一般穿宫装,行动十分不便。没想到被云婉身边的大宫女翡翠下了软骨散,好在她内力深厚,逼出去了一些。

  她简单用衣袖擦了擦汗:“王爷,奴婢方才无意中听到了云才人跟身边大宫女翡翠的计谋。”

  百灵义愤填膺,每说一个字,李珹的面容就沉下来一分,她突然有些不敢说接下来的话。

  “她们意图将云娘子献给皇上,还看出我会武功,将我拦下,引云娘子去御花园。”

  “皇上也在。”

  话音刚落,李珹便丢下众人急忙赶往御花园。

  杨公公极少看到他如此焦灼的神色,满是沟壑的脸上不由得浮现一丝笑容,心中对云韶的好奇又多了几分。究竟是何人,能令向来沉着冷静的明王殿下如此失态。

  午后的阳光有些强烈,云韶看的久了,也有些出汗。

  鲜花虽美,却极易爱生虫。一条青绿色的蠕虫爬上了云韶的后背。她感受到有什么细软的东西在她身体上爬,吓得花容失色。忽然面前有人影涌动,但她来不及看清面前站的人是谁,那蠕虫就顺着脖颈钻进了她的领口,胡乱地扑着。

  余光下看见正往御花园方向来的李珹,眼睛一亮,如同久旱逢甘霖。

  她顾不得旁的,飞快地跑过去,面颊潮红,鼻尖还有细密的汗珠:“李珹,有虫,好像钻进去了。”

  李珹握紧了双拳逐渐松开,见她无碍神情放松了下来,柔声问道:“哪里有虫?”

  云韶指着自己的领口处,那里正贴着一个绿色蠕虫。蠕虫已经钻进去了一半,弄得她又痒又痛,她瘪起嘴,对今天来逛御花园的行为表示十分后悔。

  李珹有些迟疑,她又看到了云韶锁骨下的小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伸手。

  他环顾四周,眼下虽并无旁人,但光天化日之下,触碰小娘子的......胸口,只怕不太妥当。

  若是云韶还是他的王妃便好了。

  云韶急的眼泪快要飞出来了,她最怕这些蛇虫鼠蚁,见李珹还在眉头紧皱,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不由得有些生气。

  “我不敢用手,你快点拿掉!”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不怪你。”

  李珹听到了云韶的命令,脸色微红,颤抖着伸出手,可蠕虫已经顺着肌肤钻进了衣襟里面,眼下正爬在她贴身穿的心衣上。

  二人顿时僵住,面色皆是一红。

  云韶的肌肤因为被那蠕虫爬过,有一丝发红,很快便肿了起来。李珹顾不上其他,将云韶打横抱起快速行至假山后。

  而另一边的李珏从勤政殿谈完国事回太和殿,恰好与二人擦肩而过。

  “得罪了。”

  李珹轻轻拉开云韶的衣襟,漏出心衣的系带。只定睛观察了一瞬,便确定了蠕虫所在的位置。他的手指很凉,划过胸口的时候云韶不禁颤了一下。

  拿掉了那个蠕虫。一触而过的手感让李珹有些不知所措。

  “好了。”

  云韶看着地上的蠕虫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浑然未发觉,原来不知不觉对李珹已经产生了依赖和信任。

  “你今日怎会入宫?”

  李珹还沉浸在方才的手感中,怔愣了一会才想起云韶问他的话。

  “想见你。”

  云韶刚恢复的脸色又红了起来,这人怎么情话张口就来,前世可是哄人都不会。莫非这一世多了什么红颜知己?

  她对自己的看法越想越肯定,脸色瞬间紧绷起来。

  李珹显然不知道眼前小娘子千回百转的心思,只当她在害羞,故意咳了一下:“你今日可有见到皇兄?”

  “没有。”云韶心里还有些闷气,没好气地说道。

  “有件事,你应当知晓。”

  李珹其实不愿意跟她讲李珏看上她的画像这件事,但云婉的陷害让他不得不防。况且云韶应该有知情权,他所爱之人十分聪慧机敏,并非只是娇滴滴的闺阁娘子。

  “何事?”云韶狐疑地看着他。

  “皇兄似乎在找一位女子,那女子跟你很像,尤其眼睛。云婉就是因为眼睛与那人相似,才封为才人入宫。”

  李珹的声音不疾不徐,如同清泉般凛冽动听。他虽未说完,但云韶已经听清楚了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我与那女子十分相像?”云韶的双眸大而明亮,此刻却深不见底。

  “是。云婉为了讨好皇兄,意图将你献给他,以此邀宠。被百灵发现之后,还给百灵下了使不出武功的软骨散。”

  云韶虽不喜欢云婉,但从前也只觉得她是被大伯母宠坏了,性子有些骄纵跋扈,并非十恶不赦。

  可眼前的种种却让她感到心寒。毕竟是堂姐妹,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姐姐竟然会这样害她,不由得心生寒意。

  她自嘲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道是云婉怎么突然想起了我这个堂妹,原来用意在这。”

  李珹也没想到,云婉竟狠心至此。将妹妹献给自己的枕边人,她难道不会争风吃醋吗?

  祁贵妃离世之时他尚且年幼,不懂宫中尔虞我诈是是非非。略大一些,见阮皇后与后宫其他嫔妃的争斗,便知在这后宫生存之艰难。

  阮皇后善妒,手段也及其狠毒。父皇却一个接一个的纳妃,她奈何不了,便从身边人下手。这些年夭折的皇子公主不少,譬如与祁贵妃交好的夏太妃,当年也被灌下了伤其根本的汤药,从此再不能生育。

  若不是李珹被送到陇原,恐怕如今也难逃一死。

  “眼下宫门已经下钥,你是回椒华殿还是......”李珹虽故作冷静,但飘忽的眼神还是出卖了他。

  云韶思索一番,眼下云府是回不去了。若是回椒华殿恐避免不了跟云婉正面对峙。云婉给百灵下软骨散是事实,她也断没有这种心如蛇蝎的姐姐。

  “若是不回椒华殿,你......可有办法?”

  “若你愿意,可否跟我去衍庆殿?”李珹真诚地说道,视线紧紧盯着云韶,心里很期待她的答案。

  衍庆殿是他的旧居,他进宫便会居住在此,这些年来一直由杨公公打理,比起椒华殿自然是安全许多。

  云韶抿唇,她觉得李珹的建议也不错。不用面对云婉,还能空出心思筹谋日后该如何处理此事,倒是个好办法。

  只是她一想到李珹疑似有一个红颜知己,便有些酸涩。

  他也会带红颜知己去王府做客吗?

  云韶向来不是善于伪装自己的性格,与其自己胡乱揣测,不如问个清楚。思及至此,她咬了下嘴唇斟酌着语气说道:“你有红颜知己吗?”

衍庆殿的格局与椒华殿很像,只是正殿少了先帝亲自提字的那一块匾额,看起来有些简朴。殿内装饰十分简单,倒是很符合李珹高岭之花的性子。

  二人自假山之后来到衍庆殿便一路无言。云韶抚了抚心口,那里跳动的异常厉害。

  李珹站在她身后,略微有些不自在,耳尖都要红透了。

  方才在假山中,二人撞见了两个宫人偷情。

  云韶问出那句话之后便有些后悔,想了想李珹前世那样不近女色的性子,应当不会有红颜知己。

  还未等到他回答,便听到附近传来小娘子又酥又软的声音:“我等了你好久。”

  “死丫头,可想死我了。快让我摸摸这里有没有想我啊。”听声音是个郎君,不似宦官。

  “唔......你轻点!”

  云韶不由得红了脸,正欲出去,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哼,某人啊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准备歌舞,成天围绕那些莺莺燕燕,哪有空想起我啊。”

  云韶心想再待下去指不定还要听到什么,可眼下若是出去,被人撞见她跟李珹在这假山后,怕也是说不清楚。

  倏地,耳边传来一阵温热,李珹薄唇紧闭,捂住了她的双耳。

  “我的小心肝,南诏国的使臣不日就要到访,这些日子我们教坊司都忙坏了,整日排练乐曲,你看,手指都磨破了......”假山外传来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低语,还有衣物摩擦的声音。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云韶看不清李珹的脸色,只是自己用手背贴了贴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殊不知,另一边的李珹脸色比她好不到哪去。

  二人趁着夜色挪步绕出了假山,没想到刚走出假山,又无意中走进了一处隐蔽的山洞。

  这下是彻底出不去了。

  因着二人的进入,原本狭窄的山洞变得愈发逼仄,李珹只能将身体紧紧靠在墙上,试图拉开距离,让云韶感到舒适些。

  但他想多了,眼下的情形即便他贴紧墙壁,身体却还是会贴在一起。这边贴着温香软玉,另一边是你侬我侬的调情,李珹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心如止水,心里不断默念孙子兵法。

  凡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斗众如斗寡,形名是也;三军之众,可使必受敌而无败者,奇正是也;兵之所加,如以碫投卵者,虚实是也......

  昏暗的环境下放大了人的感官,更何况李珹本就是习武之人,无论是夜视还是听感都十分清晰。他想到方才探进云韶心衣里的触感,一种古怪的异样从身体传出来。

  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今晚怕是要难熬了。

  云韶自然也不例外,夏季衣裳单薄,她时不时地扭动着身子,怎么也不舒服。

  二人的身体靠的太近,她呼吸不由得紊乱,温热的气息不断扑向李珹,幸好是夜晚,否则被他瞧见红透的脸,只怕更加难堪。

  她撑得有些累,直到外面的动静渐渐平息,才松了一口气,抬腿起身,没想到脚下一个不稳,竟然扑倒了李珹怀里。

  她心想:遭了,怎么对人投怀送抱。

  李珹未做他想,顺势接住她扑过来的力量,双手环过她的腰身,令她无法乱动。

  旖旎的环境对他实在是难熬。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宫人离开的声音,二人才一前一后离开了假山。

  折腾了许久,云韶坐在衍庆殿里,有些饿了。

  李珹也有些饿,但衍庆殿里只有杨公公和两个小太监,日常饮食皆是宫中统一配送,现下小厨房里怕是只能准备些简单的吃食。

  杨公公见到二人一起回来,满是皱纹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心里琢磨着如何让屋里那两位多相处一会,对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神,一同去了小厨房。

  云韶看了眼里侧的寝殿,忍不住抿唇:“百灵呢?”

  衍庆殿只有李珹偶尔居住,偏殿是没人打理的。现下连杨公公也去了小厨房,百灵若不在,看来她今晚就要自己铺床了。

  李珹故作不在意抿了一口茶,声音冷静道:“我找到你之后百灵就被听雨领回王府了。她被下了软骨散,轻功有碍。”

  当然,他不会告诉云韶,百灵是被他支走的。

  “啊!那等杨公公回来问一下可否有多余的被褥,我看你这里偏殿都没人打理,我先去收拾一下。”云韶用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今夜要费一番力气了。

  李珹抬眼望向窗外,这天气说变就变,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他记得云韶是害怕打雷的,今晚若是自己住在偏殿,恐怕吓得要睡不着了。

  “你今夜宿在床上,我在榻上睡。”

  云韶眨着她又黑又大的眼睛表示不解,但看李珹神情十分坦荡,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斟酌了一下语气说道:“其实我可以睡在偏殿的。”

  “不必,偏殿多年无人打扫,一时半会也住不下人,更何况......”李珹指了指窗外:“晚上怕是会打雷,有我在,你也安心些。”

  云韶看向窗外,雨势越来越大,淅淅沥沥打在地面。她不习惯用人守夜,只是每到下雨她实在害怕打雷,才会叫白露来陪她。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睡在正殿。

  “那......你可不许半夜爬上我的床。”

  李珹闻言失笑:“好,我不爬。”

  小娘子若害怕,他守在一边就是了。

  “云婉那里,你打算如何告知她?”

  “百灵走之前去椒华殿取走了你的衣物,称做被云都尉接回去了。她心中有鬼,不会多问什么。”

  云韶瞪圆了眼睛:“你去找我兄长?他若是知晓我宿在你这里......”

  李珹一脸认真:“比起云婉的陷害,我倒是觉得你兄长更愿意你在我这里。”

  方才夜里没有看清,此刻才发现,云韶的胸口处还有些红。李珹去箱柜里翻了好久,递过来一个白瓷瓶。

  “你的伤......”

  云韶低头看向胸口,虽已经没那么肿了,但眼下还有些红。不仅胸口,脖颈,还有后颈皆有红痕。

  “我帮你吧。”

  李珹用指腹少量蘸取一些瓷瓶里的药膏,轻柔地擦上她的后颈。他的指腹有些粗粝,许是常年练剑的缘故。被他触碰过的肌肤有些酥麻,带着一丝凉意。

  看着她白皙纤弱的脖颈,突然,很想咬一口。

  他忍住了心中的冲动,薄唇即将贴上去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轻轻吹气。

  幸好云韶此刻见不到他的神情,若是见到恐怕要吓的不让他上药。

  肚子却饿的愈发厉害,也不知是谁的肚子叫了一声,在这空荡的宫殿里显得有些突兀。

  云韶忽略方才脖颈传来的痒意,捂了下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杨公公迟迟不回来,不若我们去小厨房看一眼吧?”

  李珹放下茶杯的动作一顿,俗话说,君子远庖厨,他对于厨艺实在是一窍不通。

  “你......会做吃食?”

  云韶闻言一滞,她做点心还可以,做饭菜倒是没怎么试过。方才她只是找个借口想去小厨房看看罢了,但被李珹这么一说,倒也生出了一点胜负欲。

  想来也都是差不多的道理,左右不过是煎炸烹调煮,这有何难?

  她信誓旦旦地拍拍胸脯说:“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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