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婆婆抢话筒立规矩,我甩出录音全场安静

翱翔过天际 2025-04-06 22:28:23

我攥着婚纱裙摆站在酒店化妆间,食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珍珠母贝扣子。镜子里二十八岁的姑娘顶着新娘盘发,眼尾还粘着半片碎钻——这是今早第五次被化妆师逮到偷偷抹眼泪。

"小雨,司仪说还有二十分钟。"闺蜜小棠推门进来,手里保温杯蒸腾着菊花茶香,"你婆婆刚又在宴会厅转悠,非要把每桌白酒换成她带来的散装枸杞酒。"

我望着梳妆台上并排的两个首饰盒苦笑。左边是程朗送的铂金项链,右边是婆婆硬塞来的金锁片,红绳磨得发亮,说是程家祖传要给儿媳戴的。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就是这块金锁片在茶几上硌出印子——当时婆婆攥着它敲桌面:"要么戴这个办婚礼,要么你们搬出去租房住!"

宴会厅突然传来刺耳的话筒啸叫,我提着裙摆冲出去时,正看见婆婆枣红色旗袍卡在舞台台阶上。她利落地拽回开裂的盘扣,举着话筒中气十足:"趁着亲戚们都在,我得给新媳妇立几条规矩!"

程朗抓着捧花要冲上去,被我死死按住手腕。婆婆的嗓音通过音响震得水晶吊灯都在颤:"第一,明年必须抱孙子;第二,工资卡交给我保管;第三......"

我摸出手机点开云端录音,二月十七日23:47的音频开始跳动。那天深夜我起来找胃药,听见婆婆在阳台打电话:"......等婚礼办完就让小朗把房本加上我名字,现在哄着她出装修钱呢......"

宴会厅死寂中,婆婆变调的声音从音箱里炸开。她举着话筒的手开始发抖,像棵被雷劈中的老树。程朗突然夺过司仪话筒:"妈,原来您让我劝小雨卖婚前房,是为了这个?"

宾客席传来小棠带着哭腔的喊声:"阿姨您知道小雨每天接多少私活吗?她凌晨三点还在画设计图,就为攒钱给您买理疗仪!"我这才发现婆婆脚上那双老式布鞋,鞋头还沾着我上周陪她复查时蹭上的碘伏。

婆婆踉跄着扶住香槟塔,金锁片从领口滑出来荡秋千。我关掉录音走到她面前,婚纱拖尾扫过满地彩纸屑:"您总说这锁片能锁住福气,可它坠得我脖子生疼。"

化妆间抽屉里躺着三本病历。最底下那本泛黄的写着程朗父亲肝癌去世记录,中间是婆婆乳腺癌术后复查单,最新那本是我上个月的心理诊断书——焦虑状态,医生开的安眠药还藏在婚纱暗袋里。

程朗突然蹲下给婆婆系松开的鞋带,他后颈有道淡红抓痕,是上周帮我搬婆婆囤的三十斤陈米时划伤的。"妈,去年您做手术切右乳,是小雨陪床时发现您对镇痛泵过敏。"他抬头时眼眶通红,"您现在逼她吃的中药方子,她偷偷找中医改过三回剂量,怕伤胃。"

婆婆枯树枝似的手突然抓住我腕上的翡翠镯子,这是她今早亲手给我戴上的,说水头好的翡翠要捂热了才养人。台下不知谁家的孩子哇地哭了,惊飞了窗外一群白鸽。

"酒店送的婚礼蛋糕该切了。"我反手握住婆婆冰凉的手,摸到她虎口结痂的烫伤——那是上周她执意要给我熬桂圆莲子汤留下的。程朗默默调暗了追光灯,光束里漂浮的尘埃像揉碎的金箔。

后来司仪宣布新人退场时,婆婆突然扯下金锁片塞进我手心。锁片内侧有道新刻的划痕,歪歪扭扭组成了"小雨"两个字。化妆间镜前补妆时,我发现珍珠母贝扣子掉了半颗,露出里面胶水粘合过的痕迹。

回家路上,程朗把车停在跨江大桥。我们并排看江面货轮拖着灯火远去,他忽然说:"其实妈今早偷偷问我,婚纱能不能换成红色敬酒服。"我摸着暗袋里漏出一角的安眠药板,想起婆婆在化妆间门口欲言又止的模样,突然笑出眼泪。

霓虹灯牌在车窗上流淌成河,后视镜里婆婆送的金锁片在座椅上幽幽发亮。程朗打开车载音响,婆婆最爱的那首《茉莉花》流淌出来,混着江风与潮声,轻轻覆盖了婚礼现场所有破碎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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