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山位于南京城南,北起秦淮河畔,南接牛首山,高逾百米,长达数里,岗岭逶迤,溪壑重叠,幽邃深阻,郁郁葱葱。《寰宇记》称其“山岩险峻,故曰岩山”,与牛首山共同构建出 南京南郊地区的天然屏障。南宋初年,岳飞曾率军在此阻击金兵,在当地遗留下“牛首山、韩府山抗金故垒”遗址。
韩府山
作为东南都会近郊的山林,自然也少不了游人墨客前来寻幽避暑。自六朝以来,帝王、后妃、大臣、太监等多有生前来此围猎、游赏、建造寺庙、别墅,死后即埋葬于此者。韩府山之名的由来也于此有关。韩府山的“韩”究竟指谁,历来传说不一,或曰南唐著名宰相韩熙载,或指南宋抗金名将蕲王韩世忠,或称为明太祖之子韩王朱松。《同治上江两县志》载:“由牛首山而东北曰岩山。……明韩宪王葬此,又谓之韩府山。” 1966年,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员会对韩府山一带的一座王级大墓的抢救性发掘,证明了《同治上江两县志》所言不虚。
以朱松为始封祖的韩藩,在位于西北地区的陕西平凉生根发芽,繁衍220余年,宗室成员死后也安葬于当地。为何身为老祖宗的朱松,会被孤零零地安葬在南京郊外呢?
韩王封号的来源朱松,生于洪武十三年(1380年)五月二十三,为明太祖朱元璋的第二十子,生母周妃。洪武二十四年(1391年)四月十三,明太祖朱元璋第三次大封诸子,12岁的朱松被册封为韩王,藩地辽东都司三万卫(今辽宁开原)。
洪武朝,亲王的封号或来自藩地左近的古国名,或源自藩地及其周边的州郡名。比如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周王朱橚的封号出自古国名,谷王朱橞的封号因藩地宣府古称上谷郡而得名,岷王朱楩以分封于岷州卫受此封号。
韩本身也属于古国名,位列战国七雄之一,定都于新郑(初期在阳翟)。再往前追溯,还有一个建立于西周初年的韩国。
那么朱松的封号是否与这两个韩国有关呢?
答案是否定的。
前一个韩国在河南境内,后一个韩国位于山陕之交,与三万卫既不处于同一布政使司,又相去数千里,不符合明初授予亲王封号的基本原则,故朱松的封号与古韩国无关。当然与半岛上的三韩,更是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关联。
昌图县太阳山景区
朱松的封号源自于三万卫左近的一个古州郡名——韩州。
“韩州,东平军,下,刺史。本藁离国旧治柳河县。高丽置鄚颉府,都督鄚、颉二州。渤海因之。今废。太宗置三河、榆河二州。圣宗并二州置。隶延昌宫,兵事属北女直兵马司。统县一:柳河县。本渤海粤喜县地,并万安县置。”(《辽史·地理志·东京道》)
金因辽制,韩州依然挺立于东北大地。直到蒙金迭代时期,东北之地先后建立起东辽、东夏等政权,各方的混战对辽东地区造成严重破坏,人口大量流失。受此影响韩州被裁撤,并入元朝新设立的开元路。
辽圣宗耶律隆绪在位时间为983年-1030年,故韩州在东北大地存在了200多年。虽然韩州在辽金时期有过多次迁治,大体位于今辽宁省昌图县境内,与三万卫所在的开原城近在咫尺,又能让人联想到战国七雄之一的韩国,是故明太祖以此作为儿子的封号实属正常。
肩负明太祖经略东北的雄心洪武朝,帝国初立,上至明太祖这位皇帝,下到朝中文武百官都保持着一颗开拓之心,北方沿边的关西七卫、陕西行都司、山西行都司、北平行都司等单位的设立,皆是为对付北元残余势力,开拓大明的生存空间。
西北、正北如此,东北方向自然也不会例外。
攻占大都,驱逐元顺帝之后,明军向东北挺进攻取辽东,可东北大部依然在北元手里。东北地区最强的北元势力,是以金山为基地的北元辽阳行省左丞相、太尉纳哈出。
元顺帝出逃后,自关内溃退到东北地区的故元官吏、将领及军队,不断聚集在纳哈出麾下,纳哈出的实力逐渐强大。随着实力的不断壮大,纳哈出开始频频驱兵南下,对明朝在辽东的统治构成重大威胁。
开原崇寿寺塔
经过两年备战,明太祖于洪武二十年(1387年)正月,命冯胜为征虏大将军,傅友德、蓝玉为左右副将军,调集20万大军挥师北上,打算一举剪除这一威胁。经过六个月的大战,明军接连攻占大宁、金山等地,并逼近纳哈出的大营所在地新泰州(今吉林白城市洮北区)。
面对即将兵临城下的明军,自觉大势已去的纳哈出不得不出降。自此东北地区被纳入明朝的势力范围。
当年十二月,明太祖下令在元朝开元路(今吉林农安县)驻地设立三万卫,并设立兀者野人乞例迷女直军民府,统管女真等族。
次年三月,因交通不便,粮草不济等原因,在三万卫指挥佥事侯史家奴的奏请下,将三万卫徙置于原咸平府治所,更城名为开原。
三万卫治所虽然西迁,可依然处于辽东都司向东北部的突出部,是明朝经略东北的前出基地。为增强开原城的力量,明太祖又在洪武二十三年(1390年)三月,下旨设立辽海卫,驻扎于开原北城。同时,多次遣发犯罪军校戍守三万卫。
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三月,明太祖命北平行都司都指挥使周兴为总兵官,统帅都督佥事宋晟所领宁藩营州中护卫、都督刘真所领辽藩广宁中护卫、三万卫指挥使庄德所领本卫人马,深入女真地区,征剿野人。
在这一背景下,受封于三万卫的韩王朱松,自然是肩负了明太祖经略东北的雄心,与受封广宁(今辽宁北镇市)的辽王朱植,受封沈阳的沈王朱模,共同组成预想之中大明王朝经略东北的铁三角。
韩藩护卫的名称,更是淋漓尽致地体现了明太祖的这一战略思想。
“丁酉,置韩、沈、安三王府护卫,沈府为沈阳中护卫,安府为平凉中护卫,韩府为开元中护卫。兵部言开元乃肃慎、渤海、东夷之地,遂改为安东中护卫。”(《明太祖实录》)
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三月,明太祖命15岁的韩王朱松与同龄的弟弟沈王朱模前往北方拜会诸位兄长,两人在宿州分道扬镳。朱松依次拜访周王朱橚、秦王朱樉、晋王朱棡、燕王朱棣、齐王朱榑。沈王朱模的路线则与韩王相反。
拜会的五王中,秦、晋、燕三王属于塞王,周、齐二王虽不是塞王,却也属于后备力量,承担着北上支援的任务。二王今后要出镇辽东,自然会与其他塞王及周、齐等后备藩王有诸多合作事宜。然而明太祖诸子年岁相差太过悬殊,上述五王之中,最晚就藩的齐王朱榑也于洪武十五年(1382年)之国,与朱松、朱模俩几乎没怎么接触,双方自然也没有多少感情可言,这显然不利于双方展开合作,有损于“亲王御边”战略。
明初分封局势图
显然不是极具开拓精神,又非常重视亲情的明太祖所能接受的。故朱松小哥俩的这次出行目的很明确,与未来的合作伙伴联络联络感情,顺便体验一番行军及边塞生活,为之国打好基础。
“甲寅,命韩王松、沈王模往省秦王、晋王、今上、周王、齐王。上以二王年幼,欲其游观诸王国都,以敦友悌之情,故有是命。”(《明太祖实录》)
这一趟旅途,足足花了朱松五个月的时间,直到当年八月才返回南京。
由于路程慢慢,明太祖生怕两个儿子在途中出现意外,故派出相关人员专司二王在途中的饮食起居和安全保障。同时选调一名翰林编修和一名王府纪善随行,沿途负责为二王讲解经史,狠抓他们的学业。
洪武三十年(1397年),命韩藩的安东中护卫、沈藩的沈阳中护卫,先期前往东胜整编、集训,以形成战斗力。四月,又下令设立安东、沈阳二群牧千户所。很明显,这是在为韩王朱松、沈王朱模之国做准备。一旦两王到位,可以预料的是,明军必然会在东北进行大动作。
靖难战争:一场对改变了朱松人生轨迹的战事然而,韩王朱松终究没能等来之国三万卫的那一天。
洪武三十一年(1398年)闰五月初十,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驾崩。十六日,皇太孙朱允炆即位,改明年为建文元年,史称建文帝。
通过胡惟庸案、蓝玉案,明太祖几乎将开国元勋清扫一空,也算是提前为孙子拔除了荆棘上的尖刺,于是藩王成为洪武朝后期的重要军事力量。在他看来嫡长孙继承皇位,其余子孙列居地方,执掌部分帝国武力,形成藩王御守四方,拱卫中央的局面,有利于巩固皇权,防止有心人谋朝篡位。
然而明太祖显然忘了自家孙子建文帝,并非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兄弟中都拥有崇高威望的懿文太子朱标。他对诸位手握兵权的叔叔,恐惧更甚于信任,为保住皇位,刚一继位就在文官的支持下,对叔叔们痛下杀手——削藩。
明成祖剧照
在洪武时代过惯了神仙日子的大明王爷们,顿时感受到了凛冽的寒风。有人因此被废为庶人,流放数千里;有人因受不了屈辱,自焚而亡。可以说在建文朝,大明真正实现了亲王犯法与庶民同罪,甚至没有罪,皇帝陛下也会帮着网罗罪名,“好好”地进行款待。
面临如此大环境,韩王朱松和沈王朱模的之国筹备,自然被取消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在一片肃杀氛围中,即将沦为下一个削藩牺牲品的燕王朱棣奋起反抗,于建文元年(1399年)七月,打着“奉天靖难”的旗号,在北平起兵,史称靖难战争。
经过三年大战,靖难战争以建文帝的落败而告终。建文四年(1402年)六月,燕王朱棣踩着侄子的肩膀,迈进余灰未烬的南京紫禁城,以胜利者的姿态登基称帝。
明成祖朱棣虽然宣称要恢复祖制,可这话听听就好。藩王出身,靠造反登临九五的他,比侄子更明白藩王手握兵权的恐怖。为此他一即位就将宁王朱权、辽王朱植、谷王朱橞内迁,并削其兵权。可以说削藩成为了大明继位皇帝的必然选择,无关谁坐龙椅,也无关对错。
为进一步削弱塞王们的影响力,明成祖还将山西行都司、大宁都司诸卫内迁,此后大明在战术上虽然依然保持着攻势,可战略上已从洪武朝的开拓,演变为防守。
如此韩王朱松这个老爹预想中的塞王,攻略东北的先锋,自然无需、也不会被允许再之国三万卫,并组建强大的安东三护卫。可皇帝四哥也没给他指定新的藩地,让他之国。是故他与沈王朱模俩,只能留在京师,陪安王朱楹等静待之国的旨令。
亲王不之国,藩国的属官自然也没有多少事可做,无所事事之下,仗着王府的背景惹是生非自然在所难免。
永乐四年(1406年)二月,唐府长史程济和韩府长史司典簿魏居敬,违反京师的宵禁,被兵马司押送到法司衙门治罪。明成祖看在两位弟弟的份上,下令对他们进行了特赦。事后,吏部上疏称在京诸王的王府官“坐食俸禄,闲暇无事,致多纵肆”,要求对他们另行任用。明成祖从善如流,让大部分王府官回乡待岗,等亲王之国,再重新上岗。
“上曰:‘王皆年少,方资辅导,其长史、纪善、教授、伴读之官不可阙。若审理、奉祠、工正等官,职事闲暇者,暂遣还乡,待王之国召之。’于是韩、沈、安、伊、鲁、唐、岷七府,并靖江之辅国将军,共留长史、纪善、教授等官四十员,余审理等官一百三十四员遣归俟命。”(《明太宗实录》)
好吗,这下别说是之国,连属官的被解散了大部。明成祖对弟弟们的态度可想而知,所谓的“恢复祖制”成色如何也可见一斑。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永乐六年(1408年),随着权势的稳定,明成祖终于放诸王之国。不幸的是,韩王朱松没有等到这一天。
永乐五年十月三十,韩王朱松薨逝,在位17年,享年28岁。《明太宗实录》对他的评价为:“王聪明有机辩,通知古今,恭谨事上,未尝有过。”同时称明成祖对弟弟的去世感到相当震惊与悲伤,特赐谥曰宪,下令将其安葬于南京安德门外,也就是现在的韩府山,并在抚恤及丧葬典礼方面给予了优待。
韩宪王圹志
对于韩宪王朱松的死因,出土的《韩宪王圹志》记载的很清楚:“今年冬,王忽染疾,不数日,疾甚,竟致不起,时十月三十日酉时也,享年二十有八。”所以其中并不存在什么阴谋论。
据《韩宪王圹志》记载,朱松共有五子三女。嫡长子朱冲𤊨(火或)生于洪武三十年(1397年)九月,在永乐二年(1404年)四月被册封为韩世子。次子早夭,不计入排行。三子朱冲炑(音mu),受封襄陵王;四子朱冲㷒(音yu),受封临汾王,早夭绝嗣;幼子朱冲烌(音xiu),受封乐平王。
三女之中,长女夭折,幼女无考。次女于永乐十五年(1417年)三月,受封荣河郡主,嫁水军左卫百户王政之子王荣。
永乐九年(1411年)十月,明成祖命韩世子朱冲(火或)袭爵。其后的十余年里,明成祖虽然让这个侄子代表皇室接待前来朝觐的宗王,貌似对其相当优待,却绝口不提让韩藩之国。要知道明成祖驾崩之时,这位嗣韩王殿下年已28岁,与其父韩宪王的寿数等同,这么大岁数的亲王尚未之国,这在整个明朝都是极其罕见的。
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十一月,韩王朱冲(火或)带着两个弟弟,赴北京恭贺他们的堂兄明仁宗登基。由于长期同处南京,双方关系非比寻常,深得新皇帝的欢心。次月,通过明仁宗之手,韩藩的新藩地终于得以确定,他们二十二叔安惠王朱楹的故地——陕西平凉府。
洪熙元年四月,韩王朱冲(火或)正式告别生活了28年的南京,之国平凉,除其妻妾子女外,随行的宗室人员还有其母韩宪王妃冯氏,及襄陵王朱冲炑和乐平王朱冲烌家族。
其后的岁月里,韩王朱冲(火或)虽然屡屡上疏请求内迁,可终其一生都无法如愿,就这样韩宪王朱松的三支后裔只得再平凉落户,死后也安葬于此。
由于路途遥远,韩宪王坟园也没能随迁,自落葬后就长眠于韩府山。
考虑到平凉离南京有数千里之遥,朱冲(火或)之国前做了一番安排,让妹妹荣河郡主夫妇留守南京,看守父亲的坟园。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宣德三年(1428年)十月荣河郡主去世,留下仪宾王荣带领韩藩留守人员继续为岳父守墓。
正统十三年(1448年)五月,因王荣等留守人员,或亡故,或老残,时任韩王朱范(土仰)上疏朝廷,请求以王府承奉司典宝正凤翥、安东中护卫百户彭富前往南京,代为看守,获得朝廷的准许。
韩宪王朱松的正妃冯氏,出身显赫,是明朝开国元勋追封郢国公冯国用的孙女,也是宋国公冯胜的侄孙女,都督冯诚之女。
柳湖公园:曾经的韩王府苑囿
景泰二年(1451年)正月,韩宪王妃冯氏薨逝。按照礼制,王妃去世后,当与宗王合葬。可韩宪王墓远在南京,将冯氏的棺椁从平凉运过去耗费弥多,单凭韩藩实在是难以承受,故时任韩王朱徵钋请求朝廷伸出援助之手,以让自己曾祖父夫妻在九泉之下相聚。
刚经历土木堡之变的明朝百废待兴,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来满足韩藩这样的远支宗室的需求。是以明代宗以道路绝远,运输困难,且因边境不宁,朝廷财政也难以为继,要求韩藩先行就地安葬,待丰年再议。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戊子,韩王徵钋奏:‘臣曾祖考韩宪王坟园见在南京向山之原,今曾祖母妃冯氏薨,乞量赐人力送彼附葬,且免西土军民造坟之扰。’帝以路远人难,命蹔于彼处安厝,俟边境宁靖,丰稔之年再议。”(《明英宗实录·废帝郕戾王附录》)
两年后,朱松的幼子乐平王朱冲烌提出,想要亲自前往南京,对韩宪王坟园进行祭扫,又被朝廷以路远所拒绝。
阿越说韩宪王朱松,在明太祖的预设中是大明十二大塞王之一,是其亲王守边政策中的重要一环,肩负着经略东北的重任。可就在其即将之国三万卫之时,老爹突然驾崩,之国的步伐因此中断。一场靖难战争,更是从根本上改变了大明的基本国策,由积极进取转变为收缩防守。如此一来,朱松自然不用再前往三万卫欣赏风雪。
悲剧的是在等待新藩地之时,竟因病英年早逝,在他的17年藩王生涯中,没有当过哪怕一天的藩地之主。也因此死后不得不安葬于南京南郊的韩府山。明朝虽有多位成年亲王死后葬于京师,可除朱松之外都安葬在北京。也就是说韩宪王朱松是唯一一位安葬于南京的大明成年亲王。
韩府山
更悲剧的是,后辈子孙因为就藩平凉,与南京隔着重重山水,以至于韩宪王墓虽然修葺了用于安置韩宪王及王妃棺柩的双后室,可王妃死后未能如愿入葬。除留守南京的荣河郡主夫妇,也没有韩藩宗室成员前来祭扫。甚至到了天顺朝,连韩藩宗室的婚丧大事,都无需派人前来告祭。
“庚辰,韩王徵钋奏蒙封弟徵鍉为汉阴王,择教授周恂女为妃,婚期在迩。思先祖宪王墓在南京安德门外向山之原,欲令承奉副吴斗中赍香、币往祭告之。未敢专也,请赐明训。上曰:‘据礼止可于家庙祭告,不必往坟所。礼部其移文长史司,启王知之。’”(《明英宗实录》)
自荣河郡主夫妇故去之后,韩宪王朱松就此与家族成员分离近600年,想必他的在天之灵也是寂寞得很。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若是韩宪王泉下有知,大文豪苏轼的这首为悼念亡妻而作的这曲《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应当很符合他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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