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师远征:中法战争中的法军兵力

醉笑红尘万 2025-01-05 19:18:21

威廉二世的历史老师德尔布吕克在《战争艺术史》开头就讲了段研究战史得先看兵力的至理名言:

只要材料允许,军事史研究最好就从兵力大小入手。兵力大小有着决定性的意义,不仅是相对强弱,绝对数目同样重要。

遵照德意志第二帝国帝师的教导,今天就看看法军在中法战争里投入的兵力。

还好,穆尼耶-库恩在《征服东京和安南时期(1882~1896年)的法军卫生勤务》这本书里已经替读者总结了法军兵力概况。

1882年,法军投入兵力如下:

李维业(Rivière)率领450名海军步兵(infanterie de marine)从西贡出发,又从河内、海防领事馆调来180人,共计630名士兵,此外还要加上4艘炮艇的船员,也就是大约100名水兵(marin)。

里外里加起来大概730人。

1883年就相对复杂了,可以分成李维业、波滑(Bou?t)、孤拔(Courbet)三个阶段。不过,法国新投入东京(北圻)、安南(中圻)战场的兵力依然还是比较清晰的。

2月2日,1882年12月30日从土伦动身的582名海军步兵在海防登陆,实足兵力合计1200人,加上“鸻”号和8艘炮艇上的船员,也就是300名水兵,总兵力达到1500人。

5月19日,李维业……接收了209名水兵,兵力暂时达到1700人。

△纸桥之战李维业毙命

5月19日之后,来自交趾支那(南圻)和法国的援军陆续抵达:

交趾支那:1900人,其中包括900名安南土著步兵(tirailleurs annamites)。

[新喀里多尼亚首府]努美阿:206名水兵。

法国:从5月25日至9月底,海军步兵和炮兵合计抵达4547人。

总而言之,按照穆尼耶-库恩的估计:

在夏季,分派到东京和安南的兵力约为5000人。

到了孤拔阶段,又从阿尔及利亚调来了1个兵力为1858人的补充团(régiment de marche),孤拔分舰队上的水兵也有1224人。

于是,到了这年年底法军和黑旗军(以及部分助战滇军、桂军)决战的山西之战前夕,孤拔手头的陆海军兵力大约是1万人,其中731人驻扎在安南(中圻)。

1884年同样是陆续增兵。简而言之,在1884年底,越南-台湾战场上的法国陆上兵力约为2.5万人,海上兵力约为8760人。此外,法军还在东京(北圻)招募了大约6000名东京土著步兵(tirailleurs tonkinois)。

1885年的法军兵力可以参考当年4月27日的波里也(Brière de l'Isle)电报,其中列出了东京(北圻)战场的法军状况:

口粮兵力(nombre rationnaires):军官942人,欧洲部队18566人,水兵1447人。

战斗兵力(nombre combattants):法国步兵11644人、土著步兵5517人、骑兵334人,欧洲和本土部队兵力合计26472人。

当然,这里还得再加上位于安南(中圻)和东南沿海基隆、澎湖等地的法军。

根据上述不同来源的数据,穆尼耶-库恩在该书72页列出了具体兵力汇总表格,笔者选取战时部分节译如下:

时间点

海军陆战部队

陆军

海军水兵

土著部队

总数

1882年

630

630

1883年5月19日前

1200

300

1500

1883年12月

5755

1858

1224

1700

10500

1884年2月

5600

8518

1200

15300

1884年12月

8973

16018

8760

6000

39751

1885年4月

20955

1447

5517

30320

总之,即便在法军投入兵力最多的1884~1885年,其陆海军总兵力也没有超过4万人,能够投入到北圻主战场的地面战斗兵力则从未超过3万人——换句话说就是不如甲午战争时期的2个师团。

具体到其中某一场交战,法军投入更是从未超过1万人。如规模最大的山西之战,参战法军兵力不超过6000人,影响力最大的镇南关之战更是低到2000人左右(其中的步兵仅有1000人)。

第三共和国以对德作战为军事核心,殖民战争本来就主要由海军部负责,中法战争的李维业时期便是如此。此后,尽管法国将战争扩大化,投入了若干陆军,但这样的兵力投放规模,也显然不足以给清军造成甲午战争那般沉重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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