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之乱|如果韩信是司马越的手下,西晋还会灭亡吗?

抗抗说历史 2023-02-25 22:19:06

衣赐履按:上一回,我们讲了主政的太傅司马越,与想亲政而不得的怀帝司马炽之间的斗争,这一回,我们讲司马越和手下大将苟晞的关系。

公元306年,三月,东莱郡(山东省莱州市)惤县(山东省龙口市东南。惤读如坚)县令刘柏根(一说刘伯根)起兵造反,本郡人王弥举家投奔,刘柏根任命王弥为长史,王弥的堂弟王桑为东中郎将。刘柏根攻击临淄(青州州政府所在县,山东省淄博市东临淄镇),青州都督、高密王司马略,派手下干部刘暾(读如吞)迎击,刘暾大败,逃往洛阳,司马略撤往聊城(山东省聊城市)。晋朝的安北将军王浚派军讨伐,斩刘柏根。刘柏根死后,王弥率一帮人聚于一个海岛,被兖州刺史苟晞的老弟苟纯打败,于是,王弥逃到长广山(山东省莱阳市东)做了强盗。

之前,我们讲了张昌之乱,陈敏之乱,实际上,我感觉,这哥儿俩加起来都赶不上这位王弥。

王弥大概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唯恐天下不乱的王弥】

你要以为王弥是土匪出身,那就错了。这位爷,正宗的“家世二千石”,他祖父王颀(读如齐)做到魏国的玄菟(辽宁省沈阳市)太守,到晋武帝司马炎时,做到汝南郡(河南省息县)太守。王弥很有才干,博览群书,在州、郡机关任过职,熟悉机关运行的那套东西。

王弥年少时,到京师洛阳去长见识(“游侠京都”),遇见隐者董养。这位董养,也是在《晋书》上有传的,颇有点预言家的意思,他见到王弥后,说:

小兄弟你,声音如豺,目光如豹,看到哪里出了乱子,你就抑制不住地兴奋,如果天下骚动,恐怕公务员系统就装不下你了,你小子肯定要搞事情(“不作士大夫矣”)。

衣赐履说:大家记不记得,我们在《》那一回中讲过,大约在公元280年左右,刘渊在洛阳做人质,有个好基友打算离开洛阳到东边儿去谋发展,刘渊为他饯行。哥儿俩边喝边聊,面对不可知的未来,都流下泪来。刘渊纵情长啸,引起了当时的齐王司马攸的注意,司马攸于是建议老哥司马炎把刘渊杀掉,以绝后患。刘渊为他饯行的,就是这位王弥。二十多年过去了,刘渊搞得挺大,王弥搞得也不小。

似乎,有大志向的人,一早儿就有共同语言。

王弥善权变,多谋略,是一个智谋型强盗,但凡决定抢掠某地,事先一定作详细的分析推演,每个细节,各种可能遇见的情况,全都考虑到了。王弥膂力过人,精于骑射,来去如风,在青州地界儿上,他被称为“飞豹”。

做了一年强盗,王弥再次出山,公元307年,二月,王弥率军寇掠青州(山东省北部)、徐州(江苏省北部)一带,斩杀好几个二千石级别的官员。司马越派公车令、东莱郡人鞠羡,做本郡(东莱郡)太守,讨伐王弥,鞠太守刚到,就被王弥给做掉了。

王弥还没得意多久,兖州刺史苟晞攻击,把王弥打得大败。

于是,王弥归附汉赵帝国,汉王刘渊任命他为镇东大将军,青州牧、徐州牧,都督缘海诸军事

青州出的这个王弥,已经够猛了,兖州出了个更猛的!

早在公元304年年底,皇太弟、成都王司马颖被弄到长安之后,又被剥夺了皇太弟的身份。公元305年,七月,司马颖的老部下公师藩等人,在赵、魏地区(河北省南部及河南省北部)举兵造反,声称要迎回司马颖。公元306年,八月,公师藩被兖州刺史苟晞斩杀,他的手下汲桑,逃回到茌平(山东省东阿县西北。茌读如迟)牧马场(茌平是汲桑的老巢,他在此起兵投奔公师藩)。十月,司马颖被缢杀。汲桑自称大将军,声称要为司马颖报仇,以羯族(羯读如洁)人石勒为先锋,所向披靡,又封石勒为讨虏将军,进攻邺城(河北省临漳县西南邺镇)。

衣赐履说:羯族,是匈奴的一个分支。羯人石勒,称为晋末第一猛人,估计不会有人反对。他建立了后赵帝国,我们以后会着重讲述。

当时,邺城府库都已空虚,镇守邺城的新蔡王司马腾却很奢侈。司马腾是个大塞皮,平时对部众相当吝啬,现在情况紧急了,他割心割肺一样,给将士们每人几升米,丈把长的布帛,指望大伙儿抵挡汲桑。

公元307年,五月,汲桑大败魏郡(郡政府设邺城)太守冯嵩,攻入邺城,司马腾此时也顾不得他那些金银财宝了,跳上电单车狂奔逃命,被汲桑手下李丰追上斩杀。

汲桑把成都王司马颖的棺材挖出来,装到大车上,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要对着棺材祷告之后才行动。紧跟着,汲桑一把火烧了邺城王宫,大火十天都不灭。汲桑又杀害官民一万余人,抢钱抢物抢女人,之后南下,在延津(河南省卫辉市东古黄河渡口)渡过黄河,攻打兖州(山东省西部)。太傅司马越派兖州(州政府设廪丘,山东省郓城县西北)刺史苟晞和将军王赞前往讨伐。

衣赐履说:汲桑攻下邺城之后,并没有占据,而是烧杀抢掠之后离开,到别的地方继续烧杀抢掠。称霸一方的人物,必须建立根据地,没有根据地的队伍,只能称为流寇。自古以来,没有流寇能够取得天下的,此为定式。

汲桑手下将领石勒与兖州刺史苟晞,在平原(山东省平原县)、阳平(河北省大名县东北)之间相持对垒几个月,大小三十余战,互有胜负。

七月一日,太傅司马越屯兵官渡(河南省中牟县东北),支援苟晞。

八月一日,苟晞在东武阳(山东省莘县南)大破汲桑,汲桑逃往清渊(山东省临清市)。

苟晞继续追击,攻破汲桑的八座大营,斩杀一万多人。汲桑与石勒收拢残部,打算投奔汉赵帝国(首都黎亭,山西省壶关县西南),被冀州刺史、谯国(安徽省亳州市)人丁绍,拦截于赤桥(山东省临清市境),又大败。这回,汲桑和石勒大约是被打散了,汲桑逃回茌平牧马场,石勒则逃奔乐平(山西省昔阳县)。

太傅司马越大为高兴,率军返回许昌(此时,太傅司马越和怀帝司马炽已经产生隔阂,司马越率军离开洛阳,镇守许昌),以苟晞为抚军将军,都督青、兖诸军事,封东平郡侯,食邑万户;丁绍为宁北将军,监冀州诸军事,全都假节。

衣赐履说:汲桑和石勒此次分离,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汲桑继续做流寇,最后的归宿当然是被人灭掉。实际上,本年十二月二日,司马腾手下将领田甄等人起兵,为司马腾报仇,在乐陵斩杀汲桑。而石勒可能已经发现,自己现在还不成气候,单干是没有出路的,必须要找个平台,借助平台的力量壮大自己,才能最终做大做强。

石勒的想法,可能就是所谓的格局、大略。

在这一时期,中国北方,晋朝的大将中,特别能打的,大约有三位,一个是并州刺史刘琨,一个是安北将军王浚,再一个就是苟晞。刘琨、王浚之所以能打,除了本身确实有两把刷子之外,很大程度上还借助了鲜卑、乌丸等外部军团的力量,而苟晞率领的,则是百分百汉人队伍。我个人认为,苟晞称得上是当时的晋朝第一悍将。

【西晋末年第一悍将】

我们简单摆几句苟晞。

苟晞,字道将,河内山阳人。年轻的时候,在司隶做事,司隶校尉石鉴(后做到晋朝司空),非常器重他。东海王司马越做侍中的时候,引荐苟晞为通事令史,后来做到阳平(河北省大名县东北)太守。齐王司马冏辅政时,任命苟晞为参军事,又做尚书右丞、尚书左丞,纠核机关各曹,八座(“八座”指尚书省的八位官员,包括尚书令,左右仆射,吏部、左民、客曹、五兵、度支五尚书)以下的干部都不敢拿正眼瞧他。

公元302年,司马冏被诛杀,苟晞就下岗了。长沙王司马乂升任骠骑将军,征苟晞为从事中郎。公元304年,惠帝司马衷亲征成都王司马颖,任命苟晞为北军中候。结局咱们都知道,王师大败,司马颖把皇上司马衷给活捉了。之后,司马颖又被安北将军王浚打败,带着司马衷逃回洛阳,苟晞则逃离洛阳,投奔范阳王司马虓(读如肖)。司马虓打着惠帝的旗号,任命苟晞为行兖州刺史。

此后数年之间,苟晞败公师藩、救邺城,又大破汲桑、石勒、王弥,等等,就没打过败仗,威名大盛,时人将其比作大晋朝的韩信、白起(时人拟之韩白)。

苟晞处理公务非常干练,各种成堆的文件资料,苟晞一眼扫过,就能知道事情原委,判断从不出错,手下没人敢欺瞒他。苟晞的姨妈前来依靠,苟晞对她非常照顾。姨妈有个儿子,是苟晞的表弟。她见苟晞做了这么大的官,就要求苟晞给表弟个官儿做做。苟晞不肯,说,姨妈,不是我不近人情,我为政治军,全靠法度,表弟平时稀里马哈的,如果他以后违犯军法,我不会因为是亲戚而网开一面的,到时候,您可不要后悔。姨妈当然觉得外甥是在吓唬她,坚持要给儿子派个差事。苟晞只好任命表弟为督护。后来,表弟果然犯法,苟晞取出符节,将其问斩。姨妈惊惶不已,跪下叩头,痛哭哀求。苟晞还是下令行刑。之后,苟晞换上素服,对着表弟的尸体痛哭说:

杀你的是兖州刺史,哭你的是表哥苟晞。

苟晞用法,就是这么严。

苟晞眼见朝政一日乱过一日,担心祸事降临,广泛结交各种关系。每得到稀罕之物,就运至洛阳送给朝廷亲贵。兖州到洛阳五百余里,苟晞担心运输时间太长,有的食材失去鲜美,就专门买了一头千里牛,派专人以牛车送往洛阳,早晨去,晚上就能回来。

衣赐履说:原文是“每得珍物,即贻都下亲贵”,我猜可能主要指海鲜,要的就是一个“鲜”字。戚继光镇守北疆时,为了维系与朝廷的关系,也经常以快马送各种各样的特产给首辅张居正等人,有一次,还给张居正送了两个“胡姬”。看起来,边将与朝臣的关系,晋朝如此,明朝也是如此。

最初,太傅司马越与苟晞相当亲密,互相拜见对方的老娘(“升堂拜母”,表示亲如兄弟),结拜为异姓兄弟。

随着苟晞的声望越来越高,司马越就有些不放心了。司马越的司马潘滔等人趁机说:

兖州是战略要地,魏武帝曹操以兖州为根据地,才能够成就大业。苟晞这个人,志向很大,不可能永远做别人的臣子,一直让他呆在兖州,恐怕以后会成为心腹大患啊。如果把他调往青州,提高他的名号,他一定高兴。王爷您自己担任兖州牧,控制各个郡国,捍卫中央,这是防患未然之举。

司马越觉得很有道理。

十二月二十七日,司马越自任丞相,兼兖州牧,都督兖、豫、司、冀、幽、并诸军事。擢升苟晞为征东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侍中、假节,都督青州诸军事,领青州刺史,封为东平郡公。

从此,两人出现裂痕。

衣赐履说:《通鉴》上说,司马越自任丞相,云云。《晋书·司马越传》载,寻诏越为丞相,领兖州牧,督兖、豫、司、冀、幽、并六州;越辞丞相不受,自许迁于鄄城(山东省鄄城县北)。

曹操做了汉朝的丞相,司马昭做了魏朝的相国,都是谋反的前奏。因此,我不认为司马越做了西晋的丞相。

因为,司马越是不会谋反的。

为啥?

很简单,司马越没有儿子,他为毛要谋反?他为谁谋反呢?呵呵。

【晋朝扛把子司马越】

苟晞到了青州,以严刑酷法建立威严,见天儿杀人,“流血成川”,青州人谓之为“屠伯”。顿丘(河南省清丰县)太守魏植,被流民裹挟着造反了,聚了五六万人,跑到兖州大肆抢掠,苟晞率军讨伐,屯驻无盐(山东省东平县东)。苟晞走前儿,让弟弟苟纯代理青州刺史,苟纯用刑杀戮,更甚于乃兄,百姓都说,小苟酷于大苟。

苟晞进攻,大败魏植变民集团。

衣赐履说:看到苟晞出兵攻打魏植,我长叹一声。

为什么呢?因为苟晞乱管闲事嘛!

无盐属哪个州?

兖州。

谁是兖州老大?

以前是兖州刺史苟晞,现在是兖州牧司马越。

苟晞现在什么职位?

领青州刺史,都督青州诸军事。

无盐有人抢掠,与你青州刺史苟晞有个毛线关系?你自作主张率军进入兖州,你什么意思?你是想告诉司马越,没有我苟刺史,兖州就乱了,是吧?你来嘲笑我的,是吧?

有读者可能会说,也许是司马越下令苟晞来的啊?

不会。刚把人赶走,兖州就乱了,又把人请回来帮着擦屁股,一是司马越丢不起那人;二是当朝扛把子,岂可犯错!

因此,苟晞率军解救无盐,是犯了大忌的。

而从苟晞的角度来考虑,他也不见得是在巴结司马越,率军入兖州,明面儿上是平乱,实际上是向司马越示威。

战火遍地之时,大晋朝的扛把子和大晋朝最能打的将领,天天就在搞这种东西。

我们对比一下司马越对另外几个人的任命。

和郁。本年(公元307年),十一月八日,朝廷任命尚书右仆射和郁为征北将军,镇守邺城。

衣赐履说:前面说了,邺城被汲桑攻破,抢掠一空,镇守邺城的司马腾,也被汲桑手下给杀了。邺城这么重要的地方,司马越派和郁去镇守,就很有些荒唐。

《晋书·和郁传》基本上就一行字:

和郁……以清干称,历尚书左右仆射、中书令、尚书令……

也即是说,和郁是个文官,在机关呆了十几二十年,一天兵也没带过。

司马越任命和郁唯一的原因,大约就是,不必担心和郁造反。

然而,和郁上任的第二年,也就是公元308年,王弥、石勒进攻邺城,镇守邺城的和郁同学,二话没说,跳上电单车就逃命去了。你是不用担心和郁造反,可这位爷,一听说敌人来犯,跑得比苏炳添还快,就说不过去了吧!

说白了,司马越是个挼货,没有信心和底气使用苟晞这样的人,奈何奈何!

刘邦能用韩信,司马越不能用“晋朝韩信”苟晞,事态的发展就会截然不同。

王敦、王澄。十一月二十九日,朝廷任命王衍为司徒。王衍对司马越说:

王爷啊,全国混乱,地方长官责任重大,我们必须选用文武双全的人诶。

于是,王衍的老弟王澄做了荆州都督,族弟王敦做了青州刺史,王衍对他们说:

荆州有长江、汉水的屏障,青州有大海的险要,你二人在外,我在朝中,狡兔的三窟,咱就算是齐活了。

衣赐履说:看看大晋朝的三公王衍,国难当头的时候,他在考虑什么,呵呵。不过呢,王澄和王敦也都算是一号人物,特别是王敦,也是个猛男,后来差不点儿把东晋朝廷给推翻了。

《通鉴》把对王敦、王澄的任命,记在了公元307年的十一月,我认为可能有误。一是《晋书·王澄传》载,惠帝末,衍白越以澄为荆州刺史、持节、都督,领南蛮校尉,敦为青州。而惠帝司马衷死于公元306年的十一月,故哥儿俩的任命应在此前。二是公元307年,十二月,司马越以王敦领青州刺史,王敦上个月刚上任,下个月就被免职,说不过去。《晋书·王敦传》载,永嘉初,征为中书监。应该是苟晞领青州刺史之后,王敦就回朝当中书监了。

王澄上任(都督府设襄阳,湖北省襄阳市),以郭舒为别驾,将都督府的事务全部交他。王澄自己日夜纵情喝酒,啥都不管,虽然变民贼寇满天飞,王澄从不放在心上。郭舒常常劝谏,说都督你得抓民生,搞生产;抓队伍,搞训练哪!王澄举起酒杯,说,兄弟,你那么紧张干嘛,来,走一个!

柏杨先生评论:王澄所以对战乱日逼而不在意,并不是他不怕死,也不是他有奇计良方,而是他认为自然会有人为他洒热血、抛头颅,保护他的安全。这类人物一厢情愿地思考结论是:自然会有人!永远想不到:自然不会有人!所以才出现颟顸的场面(颟读如馒,阴平;顸读如罕,阴平。意思是“糊涂而马虎”)。

衣赐履说:我不是太同意柏杨先生的观点。为啥呢?现在镇荆州的是谁啊?司马越的老弟、高密王司马略诶,人家是征南大将军,都督荆州诸军事诶(公元306年,八月任职)。有司马略在,王澄不喝酒干嘛?难不成还要教司马略该怎么带兵打仗吗?

有的读者看到这里,可能会对我的说法相当不齿。

抛开国家大义,仅从个人生存角度考虑,王澄是对的,苟晞是错的。话说回来,主政的是司马越、王衍这帮挼货,底下人又怎么讲国家大义呢?

实际上,从历史记录来看,王澄虽然不是大将之才,但也没有这么不堪。

天下将倾,君臣之间,上级与下级之间,还在勾心斗角,敷衍应付,岂不哀哉!

公元308年,三月前后,汉赵帝国镇东大将军王弥,派将领攻掠青州、徐州、兖州、豫州,大军所过,攻破郡县,诛杀郡守县令。

晋朝廷派征东大将军苟晞迎战,双方会战多次,苟晞不能取胜。

四月十三日,王弥攻入许昌,剑指洛阳。

衣赐履说:本来无往不胜的苟晞,现在连王弥都打不过了。我们有理由相信,在兵员、后勤保障,甚至在与其他将领的协同上,苟晞一定受到了掣肘。事实上,从此以后,苟晞再也没有打过什么像样的仗。可悲否?可叹否?

之所以说历史不可借鉴,不是后人看不清事物发展的规律,而是在衡量历史事件时,有个潜在的假设,即,当事人是理性的,什么人干什么事儿,什么时候干什么事儿,本事大的干本事大的事儿,本事小的干本事小的事儿,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然而,真正经历期间的时候,我们会发现,因了“权力”这个魔棒,几乎没有人是理性的。除非是刘邦、刘秀这样的,所有人都服气的人当老大,或可作出正确决策;倘若没有这样的人,当事人谁都不服谁,那么,对权力的觊觎,将使所有人都变成盲人。即使有个别明白人,也会眼睁睁看着形势从低谷跌入更低的谷,从糟糕走向更糟糕,无能为力。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就是,对手更烂。

我个人认为,汉赵政权后来击溃了西晋政权,并不是汉赵政权励精图治,君明臣贤,他们也很烂,这个新兴的深度汉化的匈奴人建立的政权,学会了汉人所有的毛病,甫一建立,就病入膏肓,只不过,西晋比他们更烂而已。

司马越是庸主,苟晞是能臣,从两人的关系,我们似乎可得出一个悖论——

庸主能臣悖论:能臣管用不敢用,庸人敢用不管用,危局必然演化为败局。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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