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为何在会理会议上批评张闻天?杨尚昆回忆:其实是个误会

近代史江湖论 2023-10-25 20:09:00

1935年5月,经过四渡赤水、巧渡金沙江后,红军算是真正把长征以来一直尾随的蒋军甩掉了,这无疑和遵义会议后,中央重新让毛主席掌握军队指挥权有很大的关系。

5月上旬,红3军团包围了四川会理,并在那里进行了几天的休整。趁着这个休整的机会,毛主席决定梳理一下过去一段时间内部发生的问题。

什么问题呢?《聂荣臻回忆录》记载:

四渡赤水以后到会理会议期间,在中央红军领导层中,泛起了一股小小的风潮,算是遵义会议后一股小小的余波。遵义会议以后,教条宗派主义者们并不服气,暗中还有不少活动。忽然流传说毛泽东同志指挥也不行了,要求撤换领导……

这显然是一个大问题。

5月12日,中央通知彭德怀、杨尚昆等人到会理城郊参加政治局扩大会议,规定下午2点前务必赶到。参加这次会议的,包括张闻天同志(当时主持中央工作),“军事三人团”的周总理、毛主席和王稼祥同志,中革军委的朱老总,以及一军团的负责人林、聂,三军团的负责人彭、杨(尚昆同志时任红三军团政委)。

当时红3军团正在围攻会理,但还没有打下来。因为军情紧急,这次会议只开了一天,但是这并不妨碍会理会议在红军历史上的重要性。

会议开始后,负责主持会议的张闻天在报告中肯定了毛主席的军事指挥,严厉批评了部分同志的消极情绪,并特别指出,林军团长给中央写的那封信是不对的。

林军团长在信中怀疑“军事三人团”的指挥,并提出应该让彭老总出任前敌指挥,迅速和四方面军会合。表现出了一种厌烦悲观的情绪。会理会议实际上就是围绕着这封信展开的。

杨尚昆之前因为腿伤躺了半个月的担架,并不知晓此事,看到信的内容后,他“才感到问题很严重”。

作为搭档,聂荣臻在会上说明了他所知道的情况:在给中央写这封信之前,林军团长就给彭老总打过电话,他作为政委,当时就表示了反对,但林军团长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以个人的名义给中央写了这封信。

中央同志于是问彭老总,彭老总说:“他打过电话,但我根本没有同意。”

聂荣臻在一旁做证:“他(指林)打电话时,我和左权、罗瑞卿、朱瑞都在旁边,他的要求被彭德怀回绝了。”

中央同志问彭老总:“你既然不同意,为什么不向中央汇报这件事呢?”

当时,主持中央工作的张闻天就在红三军团,彭老总确实可以向他汇报,但他并没有重视这件事,以为那不过是一段牢骚话,毕竟当时部队里这种情况确实比较常见。

杨尚昆回忆:“会上,毛主席非常生气,讲话很多……最有代表性的话就是:你是个娃娃,懂得个啥?在当时这种情况下,不走弓背走弓弦行吗?”

一直到40年代,杨尚昆才知道毛主席为何“发这么大火”,乃至对张闻天都提出了批评:

首先,自宁都会议失去指挥权到遵义会议重回军队,这中间已经过了三年。而毛主席复出的第一仗——土城战斗却因为前方情报失误没有得手。按理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就好,“但是博古却嘲讽说:看来狭隘经验论者指挥也不成。”(杨尚昆的回忆引述)

可想而知,当时毛主席身上所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其次,毛主席虽然重新获得了红军的指挥权,但在最初的一段时间,权威其实并不巩固。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三渡赤水前,红一军团建议攻打打鼓新场的周浑元部,毛主席却认为,我们的主力要两天才能赶到那里,到时候滇军和黔军也去了,加上川军的策应,我们很容易得不偿失。

当时大多数同志都主张要打,毛主席的意见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杨尚昆回忆说:“一位同志竟然说:少数服从多数,不干就不干。”这让毛主席颇为无奈。

最后,双方谁也没有说服谁,主持会议的张闻天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做出了打的决定。

当天晚上,毛主席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应该打,于是提着马灯找到了当时拥有“军事行动最后决策权”的周总理,要他晚一点下命令。经过周总理的居中调和和大家的再次讨论,中央采纳了毛主席的意见,让红军避免了一次不必要的损失。

在战场上,时间就是生命,需要决策者抓住时机,机断专行,如果大家在会上争论不休,决策迟迟不下,那么部队最终是要失败的。也就是在此次事件后,中央及时调整,决定以周总理、毛主席、王稼祥组成全权指挥军事的三人团。

在这之后,中央考虑到去年上海局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决定派潘汉年和中央的一位负责同志重回上海,恢复党在白区的工作,并设法恢复和共产国际已经中断了半年的联系。

当时,主持中央工作的张闻天同志就自告奋勇,表示自己愿意去。但大家都没有同意,最后派了陈云同志去,由此有了后来《陈云出川》的故事。

如果我们把上面这几件事串联起来,就可以看到:遵义会议后,毛主席刚刚出来担负重任不久,中央领导层和前线主要将领中,就有人嘲讽,有人怀疑,要人表示愿意离开红军去上海,有人要求改换军事领导人……

杨尚昆晚年写道:“这确实是相当严重的事情,毛主席所以恼火是可以理解的……这次会议克服了党内和部队内的涣散情绪,是有积极意义的。那个时候,如果上下动摇是很危险的。幸好开了这个会,问题很快得到了解决。”

会理会议结束后,中央在红军里也进行了一次思想整顿教育工作,将会理会议的精神进一步向下传达,由此为红军接下来长征的顺利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红军将挥师北上,强渡大渡河,迅速向四方面军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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