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调

雪山关，位于四川省泸州市赤水镇境内，建于明代洪武年间。此关锁钥滇黔，地势险要，被誉为“蜀南第一雄关”，是古时由川入黔滇的必经之路。

因创作音乐剧《护国之战》，四月间我去过一趟雪山关。虽是春光灿烂的四月，但山上亦冷风嗖嗖。

站在关口，群山皆小，只有一条独路从山脚蜿蜒而上，那小路只容得下一人通过。真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1916年蔡锷将军率领第一路军北上讨伐袁世凯翻越雪山关时，正值隆冬季节。雪山关上大雪纷飞，冷风萧萧。蔡锷33岁，正是热血沸腾的年龄。将军站在雪山关关口頂上，豪气勃发，吟了一副绝世对联：

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上头，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

作西蜀千年屏障，会当秋登绝顶，看滇池月小，黔岭云低。

其开阔的胸怀和冲天的气势，无人能比。翻越雪山关时，朱德还只是个支队长，蔡锷吟诵此联时，朱老总是否同在不得而知。但音乐剧中有这一段，不妨摘录下供大家欣赏。

第二场《翻越雪山关》:

场景：雪山关

曲8、《一路艰险一路笑》领唱、合唱：“风萧萧，雪飘飘，玉龙关山皆银色，坡陡路遥遥。（朱德）风萧萧，雪飘飘，脚踏雪山关上顶，一览群山小。（罗佩金）大军翻越雪山关，雄心壮志比天高，任凭风吹与雪打，一路艰险一路笑。（合）任凭风吹与雪打，一路艰险一路笑。”

卫兵：参谋长、支队长，总司令到。

（蔡锷上，朱德、罗佩金敬礼）

蔡锷：哈哈，罗参谋长、朱支队长，你们比我跑得快啊。

朱、罗：我们比总司令年轻……

朱：年轻3岁。

蔡锷：哈哈哈哈，年轻3岁已算啊？不过，3年也是岁月啊，3年有时也漫长。若这样论，我比你们是年长许多呢。哈哈，算兄长。

罗：论军衔，你是长官，我们是下级。

蔡锷：哈哈哈哈，参谋长谦虚啦。比起朱支队长，你可要油腔滑调得多呢。

朱：报告总司令，罗参谋长不是油腔滑调，是幽默风趣。他经常在我们艰难困苦的时候，逗得我们开心大笑，让我们把什么困苦都忘记啦。

蔡锷：哈哈，你看，朱支队长还夸你。他可比你老实多啦。

罗：总司令，朱支队长是嘴里没有心头有。

蔡锷：你的意思是他为人奸猾？口是心非？

罗：不、不、不、不,不是这意思。

蔡锷：那是什么意思啊？

罗：朱支队长不炫耀，不夸口，不滔滔不绝。但是心中可有大货…….

蔡锷：哈哈哈哈，什么叫大货啊？

罗：就是大文章。

朱：我可没大文章。大文章是总司令和参谋长做的，我的，可就是些小算盘啦。

蔡锷：朱支队长别谦虚啦，你的学识与谋略，我可是知道的。朱德兄弟，天降大任于斯，你可是栋梁之材啊！你的前程无可限量。

朱：谢谢总司令夸奖。

蔡锷：对啦，你是四川人，你给我们讲讲，过雪山关以后行军路线的状况。

曲9、朱：（唱）“翻过雪山关，就是贵州赤水县，（蔡锷、罗）就是贵州赤水县，（朱）沿赤水河而下，就是四川叙永城，（蔡、罗）就是四川叙永城，(朱)叙永有条永宁河，顺流而下入长江（蔡、罗）叙永有条永宁河，顺流而下入长江。”

朱：永宁河入长江的汇集处在纳溪，此地距泸州就只有20公里了。北洋军沿途并无重兵把守，只是泸州一线，袁军号称已增兵十万。

罗：我第一军先头部队不过几千人。

蔡锷：是啊，以少战多，以简陋武器拼精良装备，我们可是风险巨大啊。

朱：可是我们有正义和不怕牺牲的精神。

罗：我们有优秀的指战员和总司令的指挥。

蔡锷：还有全国大众的支持，我们一定能够胜利！

齐：我们一定能够胜利！

蔡锷：你们看这雪山关，高耸入云，奇绝险峻，唯一条山路可上，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罗：站在雪山关上，真让人有壮志凌云之感。

朱：是啊，脚踏雪山关上顶，一览群山小。

蔡锷：即兴作一联吧。

雪山关，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上头，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

作西蜀千年屏障，会当秋登绝顶，看滇池月小，黔岭云低。

罗：总司令好文采。

朱：日后将总司令此联刻于这雪山关山门，让这豪情激励后人不畏艰险，奋勇前进。

翻越雪山后，第一军的指战员们进入了泸州纳溪，在棉花坡与北洋军进行了一次决定中国命运的战斗即棉花坡战役。

这场扭转护国战争局势，奠定护国战争胜利的战役是由朱德指挥的。

其中最激烈的战斗就是朱德率领的大刀队与北洋军进行的“七块田肉搏战”和“南山争夺战”。

音乐剧《护国之战》是这样描写的。

第四幕：《激战棉花坡》

第一场：冲过水田

场景：棉花坡战壕

（战士们在射击，枪声、炮声）

（白琳和钟华背着伤员上，给伤员包扎伤口，一伤员包扎后又挣扎着爬向战壕）

曲18《朱德与钟华的对唱》：（朱唱）“密集的枪声，隆隆的炮响，战士们不怕牺牲，激战在棉花坡山上。”

钟：（唱）“对面是凶恶的敌人，强大的炮火压得我们不能前往。”

钟：（唱）“伤员在增多，战场上鲜血流淌。”

（朱德上）

朱（唱）:“棉花坡已激战3天，敌人占领着对面南山山头的制高点，进攻敌人需越过前面的水田，那制高点的机枪把我们前进的步伐阻拦，需另想办法冲过这水田封锁线。”

（对钟华白：）小鬼，过来。

钟：到.

朱：呃！怎么没见过你呢？

钟：报告长官，我是今天才参加战斗的新战士。

白：我也是！

朱：哈哈，还是一对呢。

白、钟：我们是云南医科大学的同班同学。

朱：哦！还真的是一对，你是女娃子哦！

白：不好意思，长官，我是女子。

朱：哈哈哈哈，好！现在我要分开你们一下啰。（对钟）你马上到街上去，动员乡亲们把门板送到这里来，越快越好。

钟：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朱：（对白）你呢，去把所有伤员的绑腿和换下的绷带全部搜集过来。

白：是，长官，保证完成任务。

朱：卫兵！

卫兵：到！

朱：通知一营、二营、三营长到我这儿来。

卫兵：是！

(一、二、三营长上）

一、二、三营长：报告！

朱：来。你们看，前面的水田阻挡着我们进攻。再看对面有个机枪窝点，敌人居高临下，用机枪封锁着水田。必须派人从南山侧面的悬崖悄悄爬上去，端掉那机枪窝点。然后我们用门板铺在水田上快速冲过去。

（钟拖着两张门板上）

钟：报告！乡亲们在后面，找了几辆板车拉门板，我拖了两张先来报告。

朱：有多少门板？

钟：多，有将近一百张。

朱：好！（对一营长）你组织一支大刀铺路队，等端掉敌人机枪，就在火力掩护下，铺好门板冲过水田，进入敌人阵地与他们展开肉搏战。（唱）：“敌人最怕近距离作战，遇到肉搏就手脚发软。”

一，二、三营长：（唱）“我们最了解敌人这点，好多次战斗我们只要冲到面前，他们就丢盔卸甲四处逃窜。”

齐：“哈哈哈哈，英雄气概使敌人胆寒。”

朱：二营把所有的弟兄全部从这里撤离，迅速进入右侧朱坪一带，在哪里发动佯攻，迫使敌人分散火力，

二营长：是！

朱：三营原地隐蔽，只用一个连的火力向敌人射击，造成我们的主力已经转移的假象。

三营长：是！

朱：可是谁来爬上悬崖，炸掉敌人机枪窝点呢。

一营长：要找一个善于爬山的战士。

钟：长官，我去！

朱、一营长：你？

钟：长官，我家在云南的山崖上。从小就爬悬崖，掏燕窝，我保证能够爬上南山山崖，完成任务。

朱：好吧。一营长，再派两个战士带上绳索，跟他一起。（对钟）：你先攀上悬崖，放下绳索，等另外两个战士到达后，方可行动。

钟：是！

朱：好，分头行动！

（白琳上）

白：报告，绷带和绑腿收集完毕。

朱：好，放在这儿。

（市民甲上）

市民甲：朱支队长，我们把门板拉来了。

朱：好！要麻烦乡亲们，帮我们把门板绑好。

市民甲：怎么绑？

朱：拿几张来，我教你们。

市民甲：把门板拿几张来。

音乐与舞蹈：

曲19、（朱德与乡亲的合唱）（领唱、合唱）

朱：“把一副门板并在一起”

合:“并在一起”。

朱：“用绷带和绑腿”

合:“用绷带和绑腿”朱：“扎住两头”

合:“扎住两头”朱：“不要太松，也不要太紧”

合:“不要太松，也不要太紧”朱：“可以打开，也可以合拢”

合:“可以打开，也可以合拢””

朱：“合拢便于携带”

合:“合拢便于携带”

朱：“打开铺在水田上，战士们就可以踩着它，快速前进。”

合:“哈哈哈哈哈哈，打开铺在水田上，战士们就可以快速前进。”

朱：（白）乡亲们，快去教会大刀队的战士们，绑好以后我们即刻出发。

市民甲：保证完成任务！乡亲们，走！

朱：(唱)“有乡亲们支持，有战士们勇敢，有正义的声援，有统帅的果敢，护国战争一定能胜利，棉花坡之战一定能以少胜多，万世流传。”

（一营长上）

一营长：报告。炸敌人机枪窝点的战士已出发，大刀铺路队已集合待命。

朱：好！叫战士们上来隐蔽。待端掉敌人机枪窝点后，听冲锋号声立即向水田方向冲锋。卫兵，把我的大刀拿来。

一营长：你？要跟我们一起？

朱：是啊。我的胳膊早就痒痒的啦。

白：报告！我呢？

朱：你嘛，跟在我们后面，随时抢救伤员。

（大刀队上，等待冲锋、炸窝点场景同时在舞台出现）

场景：悬崖与敌人机枪窝点。

（远处传来密集的枪炮声）

朱：（唱）“朱坪一线战斗打响，敌人已分散至朱坪方向。”

（机枪窝点敌人在射击；钟攀登悬崖，甩下绳索，另外两名战士拉住绳索攀登上山头；端掉敌人窝点；三名战士用机枪向敌人阵地扫射）

朱：冲啊！

（冲锋号声、枪炮声）

音乐与舞蹈：（大刀队与敌人的肉搏战；敌退）

一营长：不好！敌人在强占制高点。

朱：他们寡不敌众，快去支援！

一营长：快！跟我走！

第二场《争夺南山窝点》

（钟华与另外两个战士用机枪向进攻的敌人扫射，大量的敌人从各个方向扑向窝点；蜂拥而上的敌人进到了钟华战斗的阵地；近距离的拼杀；一营长，三营长，朱德，白琳及众多的战士冲上，枪、刀并用，在战斗中，钟华中枪。）

白：钟华！

白：钟华，钟华……

｛钟华伸出手，抚摸白琳的头。此时第二幕第三场《追赶》音乐起，曲20（原曲12）钟（唱）“我希望有那么一天，天不是这样黑，云不是这样暗，风不是这样紧，雪不是这样寒。”

（白）“我也希望有那么一天，天空格外晴朗，彩云格外明亮，风儿格外舒畅，雪花像舞蹈的新娘。”

（白、钟二重唱）：“自由飘荡在中华大地上，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春天的阳光。（钟）我捧着鲜花（白）他捧着鲜花（钟）去到她身旁（白）来到我身旁（钟）我向她求婚，要她做我的新娘（白）他向我求婚，要我做他的新娘。（合）幸福的日子快快来临，愿自由与幸福洒满中华。”（钟华的手慢慢地滑落。）

白：钟华！

（敌人溃退，朱德及众多战士围上）

朱：（用手抚摸钟华头）我还没来得及问他的姓名。

白：他叫钟华，我们是同学……

朱：钟华，好名字！（抱起钟华）滇南将士集云溪，听铁马声中，三渠洪水开天地。冀北胸襟环纳带，看朱坪阵上，万里烽烟动古今！

曲21、《滇南将士集云溪》合唱：

“滇南将士集云溪，听铁马声中，三渠洪水开天地。

冀北胸襟环纳带，看朱坪阵上，万里烽烟动古今。”

这也就是朱德这副对联的由来，当时朱德30周岁。

他们二人均风华正茂，文采飞扬，俱有文韬武略，特别是朱德成为了我军的总司令。

抚今追昔，令人感慨不已。如今，雪山关依然屹立。来到雪山关，蔡锷那“是南来第一雄关”的石刻对联依然可见。

我们去纳溪“护国战争纪念馆”时，看着朱支队长那幅“滇南将士集云溪”的对联，听着解说员深情的解说，依然激动人心。

然而，他们早就离开了这个他们曾经为之奋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