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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3月17日午后,南京西郊岱山附近,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耀目的火光冲天而起。
这是一起“坠机”事件,随着飞机一起消亡的,还有一位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戴笠。
戴笠的死亡消息一出,就引发了一系列关于这起“意外”的各种猜测。
时至今日,坠机之谜仍然众说纷纭,无一定论。距意外发生40多年以后,有一位台湾的老妇人在临终前说出了一个秘密——戴笠并非坠机而亡。
这位老妇人有着怎样的身份,为何能够知道这种“秘密”?老妇人口中的“坠机真相”是什么?她的说法又是否可信?
深受信任的“情人”1988年的一天,我国台湾一处精致的住所内,一位耄耋老人颤颤巍巍地提起笔,继续书写着对自己人生的回忆录。
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位满脸皱纹、身躯佝偻的老妇人曾经是一名风情万种、手段了得的军统特工,同时,也是戴笠的情人之一。
戴笠风流成性,一生虽然短暂,却有过无数情人。他曾为追求影后胡蝶使尽各种手段,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这也成为了他情史中最广为人知的一段风流轶事。
戴笠虽然爱美色,却更爱权力,从不会色令智昏,因此他虽然情人众多,真正信任的却没几个。
在戴笠所有的情人之中,他最宠信的不是追求得最兴师动众的美艳影后,而是另一位美色稍逊、没有任何名气的女特工——陈华,也就是那位写下回忆录的台湾老妇人。
陈华之所以能够得到戴笠的信任,是因为其能力十分出色,在事业上给予了戴笠很大助力。
陈华出身凄苦,年仅13岁就沦落风尘,但她头脑聪明又不甘就此沉沦、余生只靠美色侍人,在风月场辗转数年,她练就了一副交际手腕,也积攒下了深厚的人脉。
陈华与戴笠认识的时候身份已经是为国民党工作的女特务,年龄已经26岁。
戴笠初见陈华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感觉,漂亮的皮囊他见得太多,陈华的美貌不足以对他产生吸引。
但很快,戴笠的态度就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陈华也成为了戴笠亲密的情人兼伙伴,而这些转变,都是因为陈华立下的“功劳”。
1932年,军统还未成立,戴笠还只是复兴社特务处处长,正在为拉拢亲信、壮大势力而烦恼。
就在这样的时刻,陈华凭一己之力,说服了9个重要人物投靠戴笠,其中包括刘戈青、李福让等人,都是戴笠后来的得力下属。
陈华立下这样大的功劳,戴笠怎能不对其另眼相看。陈华的外貌本就出色,戴笠因阅尽千帆才能在初见时不为所动,如今看到了她优秀的能力和手段,立刻被其深深吸引。
就这样,两人成为了情人,陈华也继续游走于各方人物之中,为戴笠的势力壮大提供了很大助力。
日复一日,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戴笠对陈华也越来越信任,很多大大小小的事都愿意跟她说。因此,陈华也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
后来,83岁的陈华临终之前,将一些事情写进了自己的回忆录,其中提到了戴笠的“坠机真相”,在各界引起轩然大波。
据陈华所说,戴笠在1946年3月曾与她一同过夜,当时戴笠情绪低沉,表情忧愁,在与她交谈时略带迷茫地低声说道:“老头子不想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随即,又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我只能去死呀。”
戴笠口中的“老头子”指的就是蒋介石,而陈华认为,那天晚上戴笠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毫无斗志,她怀疑戴笠此时已经心存死志。
陈华平时能言善辩,这天晚上却没能开解戴笠,第二天戴笠离去之后,她一直忧心忡忡,总担心什么时候噩耗会突然到来。
3月17日,陈华的预感成真了。当从朋友口中得知戴笠的飞机没有准时落地,并在半路失联之后,陈华就知道,戴笠已经死了。
而且她认为,这次死亡一定不是意外,而是戴笠亲手策划的。
在见到现场照片之后,陈华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想。
在陈华的回忆里,事故发生不久之后,军统局的人曾给她看过残骸照片,照片中戴笠的右手持握枪状态,她认为是戴笠开枪射击了飞行员。
但她说出“戴笠是自杀,而非坠机意外”的猜想之后,却一直没有人相信。此后多年,关于戴笠“坠机之谜”的各种猜想层出不绝。
众说纷纭的“真相”由于戴笠身份特殊,其“坠机身亡”的事情一经确定,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欣鼓掌叫好者有之,唇亡齿寒忧心者有之,但最多的,还是脑洞大开,对此事议论纷纷、做出各种猜测的好奇者。
他们之中,有与此事无关的路人,也有想要借此事为自己谋利的搅局者。
在很多国民党反动派的口中,戴笠的死一定和共产党有关,他们言之凿凿,将矛头指向了戴笠的死对头——中共安全和情报部长康生。
然而这只是他们毫无根据的推测,即便说得如何愤慨激昂,也无法令人信服。
此外,也有人猜测坠机事件是宋美龄的手笔,因为戴笠曾经计划过想要暗杀宋庆龄。
当时他与数位心腹制定了详细计划,甚至差点就成功了,但最终蒋介石经过种种考量,勒令戴笠放弃行动。宋庆龄虽然逃过一劫,但戴笠已经因此成为了整个宋家的眼中钉。
戴笠死亡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件,无凭无据、捕风捉影的猜测在当时屡见不鲜,甚至有人联想到了虚无缥缈的“命运论”。
戴笠字雨农,而飞机坠毁的地方有个别名叫“困雨沟”,因此很多人认为戴笠在这里死亡是命中注定。
除了一些毫无依据甚至虚无滑稽的无凭猜测之外,也有一些人结合事实做出了一些看似合理的推测。有人认为凶手是美国中央情报局,因为戴笠乘坐的飞机是美国飞机。
但这个猜测也说不通,因为美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当时还有一种猜测在民间引起了广泛议论,但国民党却没人敢说出来,那就是蒋介石的授意。
当时戴笠在国民党内地位很高,已经隐有功高震主之迹,因此很多人猜测是蒋介石鸟尽弓藏,安排了一位死士飞行员替自己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虽然当时蒋介石对戴笠有所忌惮,且事发当天的飞行员业也被临时更换了,但戴笠死亡的事却不一定是蒋介石指使的。
戴笠势大不假,但他没有取代蒋介石的野心,当时国民党内争权夺利严重各方势力却能相互制衡,如果杀了戴笠,各方势力大震荡,蒋介石也难以安稳。
总之,关于戴笠之死众说纷纭,但都只是猜测,缺乏证据。
因此这件事成为了一个谜,后来的几十年间都在持续引人猜测。80年代还有戴笠的部下、情人等各种人纷纷作文写书,披露所谓的“内幕”。
其中最饱受热议的,是1988年的“美人炸弹说”。
这个猜测甫一提出,就引起了轩然大波,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但讽刺的是,原因不是这个猜想有足够的证据,而是因为故事中有两个美艳的女人。
在这个故事中,凶手是一位叫马汉三的军统特务。
马汉三是戴笠的下属,曾经受过戴笠的提拔扶持,是军统非嫡系中地位上升最快的一个人。这样看来,他应该感激戴笠,为什么要策划这场谋杀呢?
这就要说到一个美人——金璧辉,也就是臭名昭著的大汉奸川岛芳子。
1945年马汉三奉命负责北平肃奸一事,川岛芳子本应该在名单之上,但她以美色诱惑,同时又奉上了大量珍宝以及一把宝剑,成功收买了马汉三。
而次年戴笠到北平视察肃奸工作时,这件事却没能瞒住,马汉三将宝剑“孝敬”给了戴笠才免了责罚。
马汉三并没有因为免责而侥幸,而是担心此事早晚会败露,也了解戴笠的狠辣手段,怕以后夜长梦多,于是决定先下手“灭口”。
在戴笠即将离开北平的时候,马汉三献上了一位名叫刘玉珠的美人,戴笠与刘玉珠春风一度后,就将她带在了身边。
在“炸弹说”的猜测中,刘玉珠就是马汉三的帮凶,她“潜伏”在戴笠身边,将其行程了解清楚后,在飞机上装了炸弹,造成了3月17日的机毁人亡。
但提出这个猜测的作者并没有列举证据,这一说法是否可信?要了解戴笠的死因,需要了解他当时的形势和处境。
苦心算计,亡命成空戴笠作为蒋介石的爪牙,行事手段残酷,手下亡魂无数,遭其迫害的不仅有普通百姓、共产党员,甚至还有一些国民党高官。
戴笠树敌无数、民怨人怒,但由于其地位和权势,所有欲除之而后快的人都对他无可奈何。直到1945年8月,局势变了。
抗日战争胜利之后,人民百姓的热情空前高涨,对和平、民主的渴望空前强烈。
这个时候,作风残酷、鱼肉百姓的国民党已经背离民心,特务群体更是被人们口诛笔伐,作为特务头子的戴笠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外界的舆论愈演愈烈,国民党内戴笠的竞争对手们煽风点火,取消特务机关已经被蒋介石提上了议程。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在国民党内风光多年的戴笠,即将面临失去权势的风险,陷入虎落平阳的境地。
这种境况,让人能够联想到戴笠的情人陈华所说的“心如死灰”的情形,但戴笠真的会因此就失去斗志,甚至甘心求死吗?
答案是否定的,即便仿佛已经陷入绝境,戴笠却依然在谋划对策,甚至如今的局面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也早已经开始为自己铺设后路。
戴笠对自己的名声一清二楚,也预想过抗战结束后军统和自己即将面临的情况,因此他早早就有了另一番打算——建立国民海军,通过军权保住自己如今的权势,同时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
为实现这个计划,戴笠一面笼络美国海军,一面笼络国民党内的桂永清。
经人介绍,戴笠认识了美国驻太平洋第七舰队司令柯克上将,并一直与之保持密切联系。
而桂永清有欧洲多国的学习经验,戴笠认为其来日必能在海军作战方面大有作为,为了拉拢他,戴笠将自己手下数万武装特务组成了一支“海军陆战队”作为礼物赠送。
1946年1月,戴笠假借工作的借口离开重庆,到华北多地“视察工作”,实际上是与自己在这边的心腹们密谋商议。
同时,戴笠还以“过春节”为由,邀请柯克上将来北平游玩,自己亲自作陪。然后由戴笠的心腹将两人游玩的消息散布出去,为以后的海军建立工作造势。
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戴笠紧锣密鼓地与心腹密谋着一切,最终在2月份定下了一个计划。
其中一个心腹提议“以退为进”,即让戴笠佯装失去斗志,向蒋介石请求暂卸重担,出国游玩。
戴笠对此心存疑惑,听完心腹的解释后立刻拍手称赞。
心腹说道:“出国之后,一方面可以趁机增进与柯克上将的联系,另一方面可以暂且远离动荡,明哲保身。日后内战必会打响,届时这边需要您,您的地位自然就稳了。”
这个计策非常高明,可惜还没来得及实施,戴笠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3月份,蒋介石发来一份电报,命令戴笠迅速赶到南京,参与重要会议,戴笠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却只能回复:“18日前必到”。
3月13日,戴笠坐上了离开北平的飞机,但没有直接去往南京,而是先后到达天津、济南与心腹会面,后抵达青岛,与柯克上将会面夜谈。
17日上午,原定计划是从青岛飞往南京。但飞机抵达南京的时候,天气状况非常糟糕,雨雾漫天,于是打算转飞上海。不巧的是,上海同样狂风骤雨。
13点13分,戴笠发电称此时正在南京,即将转飞徐州。然而此后再无任何消息传来,这架飞机最终没有平安降落。
从当时的形势来看,戴笠“自杀”一说并不成立,因为他并没有失去斗志,而是一直在为自己谋划未来。
而从事发当天的情况来看,“炸弹说”也站不住脚,因为原定计划是在南京降落,炸弹定时必然设置在抵达南京之前,然而飞机抵达南京之时完好无损。
戴笠死亡之谜至今未曾揭开,我们不知道这位特务头子因何而死。
但我们可以知道的是,身为一个作恶多端、手上沾满鲜血的刽子手,他的死亡是民心所向,而他死前煞费苦心为自己谋划后路,最终也只是机关算尽一场空。
结语自从戴笠死后,关于其死因一直众说纷纭,其中有很多都只是凭空猜测,毫无根据。甚至有人刻意编造故事,并将其发表出来混淆视听。
戴笠的死亡虽然大快人心,但我们在关注历史的时候,是否也应该明辨真假,而不是人云亦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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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树远.戴笠死亡并非堕机[J].档案时空,2003(11):1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