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绿流
鄢懋卿巡盐归来,搜刮来三百万两银子,上奏两百万归国库,一百万给嘉靖修宫殿。正在严党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时,嘉靖却了解到他们其实搜刮了至少五百多万两。
嘉靖表面不动声色,继续按严党的要求抓齐大柱查通倭一案。放齐大柱的是海瑞,是裕王的人推荐的人,严党最终目的是打击裕王。但裕王妃拿出了沈一石留给芸娘的张三丰血经,嘉靖大赦天下,裕王扳回一局。历史上嘉靖宠信的道士蓝神仙也是反对严党的。
严世蕃立即猜出血经出自芸娘,便围住高翰文和芸娘住所,张居正来救,两方僵持不下,锦衣卫传来抓捕严世蕃的旨意。
清流的杨继盛,锦衣卫的沈炼,都惨死在严党手中。严党一倒,大快人心。经历了严氏父子的背叛之后,嘉靖破大防。本以为全局尽在自己掌控之中,没想到他们拿两百万,我才拿一百万,还得感谢他们,我的钱!不仅对严党,他同时对清流、宦官都起了疑心。你们都骗我都骗我都骗我。倒严之后,三足鼎立的平衡局面打破,为防止清流和宦官勾搭起来骗自己。嘉靖开始制造紧张气氛,似要大开杀戒。酱菜铺子六必居因为挂了严嵩题写的匾额,如今门庭冷落,嘉靖下密旨不让将这块匾取下,他要看天下人如何议论自己,还派了锦衣卫值守。(没事找事)
海瑞调任户部主事进京,路过六必居,明白是人们怕受严嵩牵连才不敢光顾,于是题写“产地必真,时令必合,瓜菜必鲜,甜酱必醇,盛器必洁,水泉必香”,并解释这才是将“六心居”改为“六必居”之真义。(也是没事找事)三足鼎立局面打破之后,嘉靖对另两方也极力打压,先是把给裕王和吕芳传话的冯保赶出裕王府,再将吕芳发配到南京为太祖高皇帝守陵。官员们被欠工资多月,都等着抄严党的家就有钱发工资,没想这笔钱要划出一部分为嘉靖修宫殿,欠俸便只补发了不到一半。到了年底多处遭灾,秋收无收,欠上加欠,京官都无法过年,只能发两斗米两升胡椒十吊铜钱。
严嵩父子倒了,徐阶父子上来,徐阶是首辅,他的弟子赵贞吉入阁,他的儿子徐藩入主工部。看似变了天,但本质上什么都没有改变。国库依然空虚,修宫殿依然比吃饭更重要。所以当嘉靖迁居新宫时,百官却不愿上贺表,还要弹劾内阁,在西苑禁门外跪下请愿。他最怕的就是失控,往日的亲信死的死、贬的贬,手头能用的只有打手陈洪,于是史上最不体面的时刻到来了,一个太监,带着厂卫,奉旨毒打百官。士人的尊严何在?
关键时刻,亲儿子裕王抓住机会,不再犹豫,劝说安慰挨打的清流,大家心里明白,旧王将死,新王当立,立即表态上贺表,安慰君父玻璃心。像要到了糖果的孩子,他终于乔迁新居。而在一众歌功颂德的贺表中,有一封极为刺眼。……自陛下登极初年,亦有之而未甚也。今赋役增常,万方则效……天下因即陛下……曰: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天下之人不直陛下久矣!”
道长再一次狂怒,“抓、抓住这个人,不要让他跑了!”“朕知道了,天下的臣民等了好些年了,就等着有这么一个人出来骂朕,接着逼朕退位……上下一心,内外勾结,朕居然被你们蒙在了鼓里。”嘉靖的多疑在这一刻也到达了极点,当年那个智斗群臣的少年,修成恶龙,要吞噬海瑞和海瑞背后的文官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