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西藏,有这样一群被神秘笼罩的“国际黑户”,以没有身份证的身份在西藏生活长达200多年。直到2003年,人们才知道这群蓝眼睛、深眼窝长相的人被称做“达曼人”。
然而在这200多年里,达曼人却一直很尴尬,他们没有国籍,没有身份,多次申请加入中国国籍,直到2003年,中国政府才批准他们加入中国国籍,在西藏开辟了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天地。如今在祖国母亲的照顾下,达曼人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家家户户也都高高挂上了五星红旗。
这群“黑户”到底和中国有什么渊源?为什么长相和外国人并无二致的他们会期盼成为一名中国公民?而他们高悬的五星红旗又代表了什么?那就通过200多年来达曼人的经历来告诉我们答案。
“达曼族”的起源如今的达曼族是名副其实的中国人,然而他们的祖先廓尔喀人却是尼泊尔的一个民族分支。十八世纪末期,尼泊尔统一后,虽说是战火连天的斗争停息了。但是,由于尼泊尔自身资源匮乏,所以,尼泊尔便把虎视眈眈的目光转向了与国土相邻的中国西藏地区。
廓尔喀人常常在中尼的边境胡作非为,严重影响了西藏当地居民的正常生活秩序,清政府被迫派出大量官兵前往驱赶廓尔喀人,但最终结果都以失败告终。时间久了,清政府也懒得再搭理,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任由他们为非作歹。
纵容姑息使得廓尔喀人的胃口和野心也越来越大,从那以后,廓尔喀人便更加地放肆,不仅推翻了自己国家的统治王朝,还妄图侵占与尼泊尔相邻国家的地域。
最后,廓尔喀人终于按捺不住,将魔爪伸向了中国。他们随即入侵西藏,当队伍到达边境之时,迎面而来的不是清政府的军队,而是一位负责“和平谈判”的清政府官员,他向廓尔喀人许下了只要退兵就将给予真金白银好处的承诺。
在金钱利益的诱惑下,廓尔喀部落首领选择应允撤兵。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换来这天大的好处,对于廓尔喀人而言,确实是一笔划算的“买卖”。退兵后的廓尔喀人还做着发财的美梦,不料,清政府官员竟然出尔反尔,并没有实现当初的承诺,廓尔喀部落首领这才意识到被骗了。
一气之下,廓尔喀部落在1791年又入侵了西藏。1792年,乾隆皇帝派遣福康安率领清军前往剿灭廓尔喀人。在战斗中廓尔喀一方被打得节节败退,抱头鼠窜。看着如此强大的劲敌,廓尔喀人只好向清国投降,俯首称臣。
在战争中由于迷路,有20名廓尔喀人幸存了下来,但是他们今后该何去何从成了最大的问题。如果回去,尼泊尔必定会将他们当做逃兵处理。如果不回去向清军投诚,乾隆皇帝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
就这样,这些迷了路的廓尔喀人无地可去,就开始四处流浪,四处为家。但是,渐渐地,廓尔喀人意识到,必须要下山另寻生路,否则就是在等死。
后来,廓尔喀人慢慢开始向藏民居住的吉隆镇靠近,尝试和藏民们一起生活。慢慢地,经过通婚繁衍生息,这些廓尔喀人就成为了如今的“达曼人”。其中“达”可以被翻译成马,“曼”则应该被翻译成“军”或者“多”。
言下之意,他们的真实身份就是廓尔喀“骑兵”,达曼人就是由廓尔喀部落的人繁衍发展而来的。如今的达曼新村的后山坡上建有一座清军墓地,墓地里安息的正是因抗击廓尔喀入侵者而牺牲的清军。
可是就算达曼人在这片土地上存活下来了,但是在西藏地区他们这样的“外族人”入不了国籍,既没有国家保护,也没有种族认可的背景下,游离的达曼人如“黑户”一样,在山间随处飘零,如浮萍一般,生活凄惨。
达曼人凄惨的生活对于达曼人而言,没有国家收留他们,无名无分的“黑户”身份对于他们来说是问题的根源。因为没有国籍,就意味着不能获得土地,而没有土地就意味着他们连最起码的栖身之处都没有。
达曼人用石块、木头和茅草堆砌起来的简易房屋仅仅只有10平米左右,不仅屋内空间低隘狭小,而且还没有任何安全保障,风一刮便会坍塌,下雨频繁的时候,这些房屋更是抵挡不住,简直是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如此艰苦的环境,对于达曼人来说,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欣然接受。
虽然不如那种混凝土做的房子坚固,但对于一部分达曼人而言总算有了栖身之处,还是可以勉强地居住在里面的。那些连这样的房子都没有的达曼人,他们只能继续在外面到处流浪。遇到恶劣天气的时候,随便找个安全的洞里,或者破烂的牲畜棚子中临时避难。
有了暂时的落脚点,接下来便是如何与生活对抗了。在这个过程中,达曼人简直活成了“东方吉普赛人”。为了谋生赚取生活费,他们在给当地藏民打工为生的同时,还做打铁、木工的活计。达曼人打铁的技术是十分独到的,结实耐用是达曼人手中打出的铁的一致特性。
但是,好手艺却换不来好的生活,面对锻造时被高温烫伤的风险,达曼人无所畏惧,但是由于打一次铁具耗费的时间是很长的,因此产量也一直上不来,挣的钱自然而然也就少得可怜。
大多数女性在家中照顾家庭生活的同时制作一些手工艺品来换取一些琐碎零钱,还要帮家里干家务。而上了年纪的老人则在家中削竹编藤。除了这些以外,达曼人也会帮着藏民耕种、放牧,通过劳动来换取每日所需的食物和一点点微薄的钱财。
尽管达曼人一直都在勤劳工作,但他们所获得的微薄收益也仅仅只是让他们有口饭吃,始终也未能让他们能摆脱贫困的枷锁。没有经济能力享受医疗服务,再加上生活环境的脏乱差使得达曼人人口死亡率极高。
当时,达曼人的聚集地随处可见年龄适合上学的孩子,但是却他们成天无所事事,无学可上。艰苦的经济条件不支持孩子们上学,即便经济允许,没有国籍想要上学那更是不可能。
如果说生活上的艰苦,达曼人都能努力克服,那么让达曼人真正意义上深陷苦难的则是作为“异类”带来的精神上的歧视和排斥。
在汉语俚语中有这么一句话:“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只有社会底层的人才会去做这些苦哈哈的营生。而藏族文化认为只有血统不纯、不洁净的“黑骨头”才会去做这些工作。所以,在藏族人民的眼中,毫无疑问达曼人就是他们所说的“黑骨头”了。
虽然在工作时,达曼人能够进出当地百姓的屋子,但是却不能上桌吃饭。再加上达曼人长期打铁,没有时间和多余的精力关注个人卫生,导致他们本人和居住的环境总是脏、差、乱,总是遭到当地人的排斥。
本身没有民族文字的达曼人,由于无法入学接受教育,导致他们文化水平较低,这下他们就更无法融入当地社会了。
但是,有着好战天赋的达曼人,有极强的吃苦耐劳精神,面对严峻的生存环境和艰苦的生活条件,他们如裂缝中的野草一般恣意疯长。长时间的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也让他们对于中国产生了浓厚的感情。
达曼人加入中国国籍,政府给予帮助新中国成立以来,达曼人亲眼看到了藏区人民生活的变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怎么能不让人心动呢,谁又不想过上更好的生活呢?为了能让民族可以生存下去,并且能过上优质的生活,部落的酋长几次三番的向中国政府申请,希望他们可以加入中国国籍,但我们都知道,中国国籍是世界上最难加入的国籍。
虽说达曼人想加入中国的决心很大,但还是由于各种原因被拒绝了,而这样的关系持续了200年之久,过程也比较艰难,直到2001年,中国政府派相关人员来到当地视察工作,对达曼人的生活状况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相关人员将达曼人的生活状况一一上报给了上级领导,为了让这些居无定所的达曼人有个安身的地方,中央立即派遣人员进入藏区进行调查。
经过两年多的审核,直到2003年,达曼人才正式被批准加入中国国籍,也被划为藏族的一部分,也正式成为了中国大家族中的一员,享受着中国人的一切平等权利。从这一天起,达曼人再也不是流浪儿,而是一个有国家保护,有强大后盾的中国人。
在国家接受了达曼人加入国籍之后,党中央立刻拨款,为他们建立一个达曼村,不仅如此,国家还将他们划为了低保户,每家每户都能享有低保权利。
2004年,为了提高达曼人的生活质量,中国政府决定投资140多万元为他们建造更加舒适的生活环境,这就是安居工程。这一年的5月1日,安居工程正式开工,在两个月的时间里政府一共为达曼人修建了3幢47套房屋,总面积达3800多平方米。
住房设计考虑到了达曼人的生活习惯,设计了每家每户的住房都有上下两层共四个房间,1楼可以储存草料以及关养牲畜,二楼供人居住。原先那些散发着臭气的黑灰房屋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崭新整洁的新房,这让达曼人惊喜不已。
搬入新居后,达曼人才发现二楼的大房间里都摆着漂亮的藏式家具和电视机等家电,心情十分激动。国家很快又将水电通到达曼村,进一步提升了村民生活的便利程度。
不仅是这些,国家更在医疗、教育、交通、生产上给予了达曼了很多特殊照顾。2004年,国家开垦了53亩土地,将其公平地分配到达曼村的每家每户,替他们改造农田,发放一定的边境补助,让这群曾经无所依靠的“东方吉普赛人”也有了可以创造财富的生产资料。
2011年,自治区政府在达曼村修建了可以免费学习的学校,加入中国国籍的达曼人终于接触到了良好的教育资源,他们兴高采烈将村子里的适龄儿童送到学校去学习知识,希望用知识彻底改变达曼人的命运。
随着自身生活条件的逐渐提高,达曼人对于中国的国家认同感也逐渐增强,他们对中国政府所倡导的“民族平等”的策略的接受度也很高,和周围藏民的交往逐渐增多,形成了友好和谐的关系。2008年,达曼人获得中华人民共和国二代居民身份证,民族成类为藏族,达曼人正式融入了中华民族这个大家庭。
眼看自身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所有的达曼人都非常感恩党和祖国,族中的老人都说:“成为中国人,我们也有了归宿,哪怕现在死了都值了。”达曼人在感念祖国的同时,也在教育下一代,要为祖国做贡献,2017年,达曼青年达瓦多吉考入武汉理工大学,成为达曼第一个大学生。
一个叫巴桑的达曼青年,牢记父亲的教育,成年后参军了,成为了一名光荣的边防战士保家卫国。达曼人感谢祖国的付出,但也没有坐享其成,他们通过祖传的打铁和手工技艺,制造达曼特色手工艺品,推动了当地旅游经济的发展。
为了感谢中国政府所做的一切,达曼人自发地将鲜艳的五星红旗挂在自家门口,微风吹起夺目的红旗形成了一阵红色的浪涛。鲜艳明亮的五星红旗上,承载的是祖国母亲对于自己“孩子”的关心、爱护和“孩子”对于祖国母亲的感恩、热爱。
西方的吉普赛人流浪千年仍未找到安身立命之地,而东方的达曼人在中国政府的接纳下终于摆脱了流亡的命运,不仅拥有了明确的国籍,在情感上更有了归属。
成为中国公民那一刻起,达曼人的灵魂停止了流浪,对中国这个国家开始有了强烈的认同感和归属感,相信属于达曼人新的幸福故事将在中国大地上续写,也希望包括达曼人在内的中国人能将我们伟大的祖国母亲建设得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