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军往事:急行军24天赶到武汉,人均配发2枚手榴弹就投入淞沪战场!

凯撒谈兵 2023-08-30 16:55:43

川军以前被嘲为“只知内战”“不堪一击”“双枪将”(鸦片烟枪加老套筒),许多将领更被老百姓臭骂为“烂军阀”……为什么出川抗战却成为屡挫强敌、战功卓著的忠勇之师呢?

最主要的原因在于,日本疯狂侵略,激发了川军官兵强烈的民族意识。

他们人人“自认是黄帝子孙,抱牺牲决心抗战到底,喋血疆场义无反顾”。

如邓锡侯为总司令的第22集团军,从北道出川后对官兵们说:“今天的抗战,是中国几千年来历史上所无的。如果战胜,则是国家之福;如果战而不胜,将国亡家破!”

川军将领邓锡侯

邓锡侯说:“由成都至宝鸡1800多里路,跋山涉水要走一个多月。沿途除了少数患病士兵稍后赶到外,竟没有一个当逃兵的!”

当他们到达山西前线时,北国冰天雪地而川军士兵仍然是单衣、草鞋,粮食又接济不上。

加以敌情不明、地形不熟,每人只背了一支步枪和两个手榴弹,马上就在日军的飞机大炮下浴血苦战,但官兵们毫不畏惧,“一谈到打日本鬼子,都是精神百倍,信心十足”。

1938年11月9日,成都少城公园五万人集会上,邓锡侯报告川军出川抗战经过:“不怕敌人飞机大炮如何厉害,伤亡如何大,川军没有一个官兵屈膝投降敌人的!”

第20军杨森部从贵州出发前,所有军官都留下了遗嘱,表示誓不生还的决心。士兵们有的说:“我们几千里路从家乡跑出来,无非是要尽国民的责任,不使敌人长驱直入!”

20军“每天几乎要翻山越岭地走一百里以上的山路,晚上又要自己打草鞋。一天只吃一顿干饭和一顿稀饭,有时只吃到一顿饭”……

但个个杀敌心切,日夜兼程。由贵阳到长沙,一般要走59天,但这次“竟于24天中全部到达”,刚到武汉就踏上了驰援淞沪的征途。

许多旧川军将领,此时也激发起强烈的爱国热情和军人荣誉感。外号“范哈儿”的范绍增(电视剧《哈儿师长》的原型人物),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袍哥出身的范绍增,据称姨太太有40位之多,同杨森堪称情色场上的两员风流大将。

连在全国比赛中荣获多项游泳冠军的“美人鱼”杨秀琼,19岁时也成了范的第18房姨太太,被人称为“民国史上‘焚琴煮鹤’式大煞风景的事,令人扼腕痛惜!”

他早年当土匪,被“招安”后在刘湘手下当师长,后来赋闲。抗战后,范绍增在四川招兵组成一个整师,1939年3月从四川合川县出发,加入第三战区序列,到达江西戈阳布防。

战前动员会上,他对官兵们讲:过去打内战,都是害老百姓。这回抵抗日本侵略,我就是倾家荡产,拼命也要同你们在一起,把日本人赶跑!

次年夏秋,范绍增部又转移浙西作战,他后来被蒋介石委任为第88军军长。1940年8月,范绍增部在太湖沿线与日军发生激战。

范绍增来到前线,与穿草鞋、背斗笠的川军官兵共勉说:“弟兄们,明天就要打仗了,本人叫伙房杀了几口肥猪,犒劳大家。不过,老子先把丑话讲在前头,到时候哪个畏缩不前,在小日本面前丢人现眼,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第二天,范绍增亲自督战,出动1.2万川军,击溃清乡扫荡的一个日军联队,毙伤日军数百人。

1941年1月中旬,日军发动冬季扫荡,猛攻太湖。88军前锋不支,放弃阵地后退,被范绍增与副军长罗君彤阻住去路。

范绍增高吼:“王铭章师长固守滕县以身殉国,多么壮烈!我们丢城失地,有何面目回四川见父老乡亲?”

范绍增亲率部队,连续三天两夜与日军激战,刺刀肉搏,终于在春节前夕将日军全线击溃。川军恢复了原有阵地,还俘获日军迫降的一架飞机。

这年秋天,华东许多中央军的部队作战失利,未完成“双十反攻计划”。

唯独范绍增部收复了余杭县城,获军政部明令嘉奖。当地民众敲锣打鼓,抬着鸡鸭鱼肉在100多里长的防线上慰问88军部队,还召开各界人士劳军大会,请范军长到会讲话。

范绍增昂头挺胸、大声武气地说:“这次打败日本鬼子,为中国人出了一口气,我们要是没有乡亲们帮忙给部队带路、送饭、送水、送子弹,是打不赢的。请大家看,下次88军还要把仗打得更好,保护好老百姓。如果说过的话没有做到,你们朝我范绍增脸上吐口水,我范绍增揩不揩!”

他的讲话引来雷鸣般的掌声。

范绍增多次对军官们说,部队要打好仗,要得到老百姓拥护,必须纪律严明。他经常突然在开饭时间跑到连队,和士兵蹲在一起吃饭。

若发现菜饭不好,就当众把连长、司务长喊来大骂:“你们这些狗东西,士兵伙食不弄好,他们有啥子力气打好仗?打不好仗,咋个对得起老百姓?今后再叫我抓到,老子枪毙你们!”

第88军因功不可没,不久升为甲种军。全军正高兴之际,范绍增却因不是蒋介石嫡系,奉命升为第10集团军副总司令,明升暗降失去兵权。

他在失望骂娘中离开部队,称病回四川,到重庆“范庄”做寓公去了…

川军出川抗日纪念碑

原四川省主席王缵绪,为顾全大局,主动辞去四川省主席职务,任29集团军总司令,带兵出川抗战。

经历了惨烈的武汉外围保卫战后,29集团军人员、武器损失过半,原有8万多官兵经过整编只余5万多人。

王缵绪在大洪山阵地前对官兵训话说:“各位官长,各位兄弟,莫要开口闭口只说四川,我们更是中国人!努力抗战不单为四川争光,更是为中华民族争生存。要达到这个目的,非一洗过去的苟且偷生、争夺抢劫、分歧错杂、自私自利、虚伪奸巧、因循腐化的种种恶习!”

1940年3月1日,29集团军奉令向北出击,王缵绪亲冒矢石督战负伤,歼敌5000余人。

年底,成都《国民日报》社长易君左发表一首长诗,热情歌颂“川军神勇世无敌”:

会战凯音传豫鄂,将军大蠢自天落……将军受伤不知痛,大呼“杀贼休轻纵”!夺回据点更包围,丑寇直如龟入瓮。空前捷报惊两川,两川热浪火烧燃。川军神勇世无敌,一角克堡金瓯全。长沙一战定邦国,其中多少川儿血?

范绍增、王缵绪可以说是幸运的。许多川军高级将领,如刘湘、李家钰、王铭章、饶国华、解固基、赵渭滨、陈安宝……不在少数的将领和无数中下级军官,都在抗战时期悲壮殉国。

1948年10月,国民政府国防部史政局编印有《抗战将士忠烈录》。川籍烈士,依将、校、尉次序,名单如下:

将官:王铭章(新都);李家钰(蒲江);许国璋(成都);饶国华(资阳)。

博哲民(江安);邹绍孟(荣县);郑少愚(渠县);乐以琴(芦山);

校官:王润波(开县);李成烈(安岳);林相侯(泸县);姚杰(奉节);

尉官:古应康(永川);李德富(叙永);李有干(江油);李江(巴中);吴埔(乐至);岳树骞(巴县);袁芳炳(威远);唐级(成都);张君泽(灌县);郭楚茅(隆昌);彭光袒(内江);彭德明(双流);雷翼龙(璧山);雷天眷(铜梁);雷昌龄(简阳);刘国栋(涪陵);骆健郎(县籍不详);段崇德(威远);戴元一(仁寿);颜邦定(华阳);谭明辉(璧山)……

以上记载是极不完全的,尤其是中下级官佐,真可以说是“挂一漏万”。

原因是什么呢?《抗战将士忠烈录》序文中已明确说:“惟以往军事史制未立,资料残缺,搜整不易,遂使无数抗日先烈之英风伟绩,涩没不彰……”

这实在是令我们后人为之慨叹!

3 阅读:180
凯撒谈兵

凯撒谈兵

聚焦沙场,漫谈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