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作品:四大名捕战天王之风流·十二

丑丑说小说 2024-04-11 17:46:58
第十二章:冲冠一怒为红颜   一、妒火怒烧功德林   这一下变故,连孙青霞也意料不到!   他本来跟余华月就无深仇大恨,不解之仇。   他也知道余华月是有点怕他。   ——所以对方绝不会无故对龙舌兰下毒手:至少不会当着自己面前下手!   何况,余华月跟龙舌兰也无怨隙。   可是事情竟发生了!   在他眼前发生了!   余华月竟杀了柜子里的龙舌兰!   他本来突然一出现,先予以警告,意图是先慑住众人,以致先保住龙舌兰(至少也不敢对龙舌兰下手)为第一目标。   要不然,贸然抢救,屋子内又黑又窄,兵刃密集,火炬又多,万一伤了龙舌兰,或烧了起来,局面都很不好收拾。   他虽然能持着剑、抱着琴来杀敌、逃亡,但总不能还抱了个穴道受制的女人来打杀一大窝土匪。   所以,他反而不作狙袭,以免令这群歹徒大过慌惶失措,他深知余华月是个奸诈小人,这种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到最后头头,绝不会把事情做得回不了头、走了绝路。   因而他才先发话示儆,却没想到有此下场:他仿佛看见那娇媚的女人动了一下,余华月就一枪扎进柜子里,而全无迂回的余地!   这一刹间,他知道自己判断出了错误。   他红了眼。   发出尖啸。   这一瞬,余华月也愣住了。   但他的枪已刺了过去,扎了进去。   他已不能改变这事实。   他也咆哮了一声。   “孩儿们,一起把这厮乱刀子剁了!”   这个时候,除了杀伐,以命拼命,你死我活之外,还有什么路可走?   杀戮,虽然本来就是通向绝路的血路,但也是“流氓军”一向的习惯和作风,而今,余华月和“禽兽兵”也只有这条路。   只这条路可走。   ——见余华月已因她巧妙的一撞而一枪扎入柜于里,房子珠笑了。   无论如间,她成功了。   她虽没见过这龙舌兰,但她却一向都知道她很美。   ——“金花神捕”龙舌兰,人人只知其美,但很少人见过她。见过她的人都形容不出她的美。   ——“紫衣女神捕”龙舌兰,大家都知道她美。也有不少人见过她的美,知晓她美的人见过了,都说她比传言中更美。   这本来也不关她的事。   可是她妒嫉。   她本来就是护火怒烧功德林的人,更何况像她这种人,平时也没啥功德可言,造孽却早已成山。   不知有多少无辜的女子,因为跟她“嫁”过的丈夫有“过从”,而丧于她手下,其他跟她有冲突、争执的女子,毁在她手上的也不知几,吕碧嘉只不过其一。   她是那种只许自己靓,不准别人比她美的女子。   她美,而且狠。   她要不是那么美,也没那么狠,她就决不可能冒起得那么快,曾经那么多次掌有大权、博取大人物的信任。   她要不是那么美,而且手段又那么狠,她也不至致趴得那么快,摔得那么重,倒下的次数会那么多了!   她无端妒恨龙舌兰,原因倒是充分:   一,龙舌兰天生的“兵”,她一直都是“贼”,她自问人美,且聪明又懂得把握时机,却是为何她一直是贼,而对方一向都是兵?   不公平。   二,龙舌兰摆明了要抓她,她早已收风声,加上龙舌兰既到了大深林、大森林这一带。   自然就是一并来对付她的。   她得先下手为强。   三,龙舌兰天生就是好命,她长上有龙端安,夫婿有任怨,慕恋她的人有仇小街,还有照顾她的人铁游夏,而今居然又多了孙青霞!   她实在妒火中烧。   四,叫天王已下令“清除”龙舌兰和孙青霞。既有上令,领功为要,那就不必客气了。   她一向郁认为,有许多该示的人结果都没死,是因为下手的人太拖泥带水,太多顾忌之故!   她?可百无禁忌。   五,看来,这“女神捕”居然潜入“老蜘蛛”房中,以那老淫虫,只怕早就不会放过她。加上老三跟踪她回来大本营,看他那死相,九成已对这女狗腿子起了淫心。连同淫魔孙青霞都是为救她而冒险闯入的,其吸引力可想而知。   这样的“劲敌”,她怎会让对方活下去?   六,何况,孙青霞乍现身时的那番话,摆明了:她,是要抓的;龙舌兰,则一定是要放的——形成如此明显和强烈的对比,厚此薄彼,难道她就不是人吗?   所以,她立意要杀了她。   她甚至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见也没见过她,就要杀了她。   是以,孙青霞一亮相,话一说出去,她已使余华月出了手,快,绝,且无挽回余地,至少,除去一心头恨、眼中钉也是件快意的事。   她不但使余华月出手。   她自己也出了手。   她的手一扬,夺、夺、夺、夺、夺、夺,六把飞刀,全钉入柜里!   她这样做,其实也不为什么,只为杀了一个声名比她好的美丽女子。   女人的妒火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   炉火中烧,造成的后果往往是不可估计的。   “妒”是死症,不仅对女人如是,男人又何其不然!   ——有几个英雄儿女,能过得了“妒嫉”的关?   二、刀口上的一滴泪   六刀钉入柜里!   局面已无可挽回。   ——生已成仇人。   ——死已成定局。   余华月已下令大家台力将孙青霞立地打杀!   ——幸好敌人只一个,而他身边有两百多个兄弟!   孙青霞武功再高,剑法再好,也断断打杀不了两百多名剽悍、狂暴、残勇善战,如同疯虎出押、兽性大发的暴徒、恶匪。   谁也不能。   孙青霞红了眼,放出剑,怒火冲冠,致便他的头发几乎根根倒竖起,他连人带剑,冲向余华月和房子珠。   这之前,他和华月、房子珠相隔还甚远。   至少隔了十几个人。   ——十几名“流氓军”的人。   而且都是好手。   ——凡是能进入“黑房”参与杀害“老蜘蛛”的,当然都是房子珠或余华月的心腹人马,同时也是百里挑一的高手。   但只不过在片瞬间,孙青霞已到了余华月和房子珠的身前!   在他们两人之间的人,却都倒了下去。   溅血。   血飞溅。   火炬陡然一黯,落下,黝淡,却又忽然蔓延了开来,一时黑房变得火光熊熊。   持火炬的人都倒在地上。   他们已倒在血泊中。   剑如电。   电剑。   谁挡谁死。   谁不拦也死。   一下子,已死了十一人。   孙青霓已面对余华月。   余华月因有前战之各鉴,决不肯让孙青霞出招在先,故而绰枪、抡杆,枪身又发出惊人的呼啸,旋起了一种巨大无朋的、摧毁绝灭的旋风,砸向孙青霞。   他抡枪的气流,使整座焚烧的茅顶和茅壁,在黑夜里翻飞出去,火球样的一大片在黑风里狂舞,恰成奇景。   孙青霞看也不看,一剑急刺其咽喉。   尽管余华月能一枪粉碎眼前这人,但喉咙则势必为这一剑所洞穿!   他还记得自己咽喉为这一把剑抵住的森寒感受。   他急退,枪依然飞掷孙青霞。   孙青霞人随枪起,跟看要给枪锋贯穿,他却巧妙地用一只手上的一只手指的指尖轻轻一点、一拔,那一枪已变成向房子珠砸打了过去。   房子珠这时正向孙青霞发出了暗器:   一点银光破影来!   孙青霞乍见一蓬银芒,迎面而至,但他不知是要送死还是殉死,不退反进,竟在此是急取冒攻。   他的剑在前。   剑光通体发亮。   剑锋发出嗞嗞之声。   银针竟全都给一种奇异的诡劲,吸得全黏住了他的剑锋。   他左手却在虚空中上下一抄。一夹,夹住了两针。   黑针。   ——黑针无声,银针只是幌子。   黑针才要命,才是主力。   但黑针却依然瞒不过孙青霞明利的眼睛。   这时,孙青霞人已逼近房子珠。   房子珠一折腰、一翻身,手中掣刀,口中发话:“孙大侠,别打,我久慕你的大名……”他不希望跟孙青霞交手。   她从来都不愿意跟男人搏斗——在床上“肉搏战”当然除外。   她一向都认为:跟男人拼命是很愚蠢的事,那是侮辱了女人天生卓越的本领。   所以她想先稳住孙青霞,再吸引了他的注意,然后再说。   ——她根本就不相信:一个给她吸引住了的男人,还会“狠心”跟他交手!   那时,就只有她“杀”他的份,而绝没有他“杀”他的机会。   没想到,这次她错了。   愤怒中的孙青霞,根本不听她说话,也不容她分说。   她掣用刀的时候,就看见剑光。   她想用刀抵住剑,但余华月的枪已旋舞飞砸而至!   ——这一枪本是攻向孙青霞,但不知怎的,孙青霞在一指之间,已扭转乾坤,现在那一枪,带着惊天动地之力,向她掷来。   她一面在心里咒骂,一面用六种身法、三种刀法和两种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借力卸力的秘技,这才勉强把那一枪的威胁解除。   可是孙青霞的青锋已到了她的咽喉。   这一刹间,她感觉到那剑尖极冷极冰极冻极寒极可怕,即将、马上、已经刺破她的颈肌,切入她的喉头,深入她的血管里去了——她因一种队来没有的骇畏,因而闭了眼睛,虽然只那么一刹。   但孙青霞却突然身形一跌。   急跌。   也就是说,在这一跌的同时,他原先向房子珠刺出的一剑,已消失了,不存在了。   房子珠喜出望外,睁开双眼,却因而魂飞魄散。   因为她看到的居然是:   颜色。   艳红色。   ——在这样的夜色里,在这般的火光中,她居然看到的是漫空的艳红。   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他已来不及闭目。   不及退避。   她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花雾”。   花非花。   雾非雾。   ——那的确不是花,也不是霉,而是一种毒。   毒粉。   那不是孙青霞发出来的。   这时候,他只想一剑刺死房子珠,才不想用暗器招呼她。   何况,他也没有这等下三滥的暗器。   那是余华月的暗器。   “花雾”就是从他额上那瓷制“咸蛋”里发出来的。   他趁孙青霞跟房子珠以快打快时,他无声无息地欺到孙青霞后头,要讨这个便宜。   但孙青霞却在他打出“花雾”之后,陡地“不见了”。   他的“花雾”打不着孙青霞。   但也没有打空。   他打中了房子珠。   ——所谓“打中”,其比轻吻还柔,更舒服。   但房子珠却以手掩脸,发出一声惊心动魄、划天裂地的尖嘶。   之后,她的手就一直紧紧黏在脸部拉也拉不开,拔也拔不脱,好像有什么强韧的东西、把她的手跟她的颜面黏在一起了。   当她的手可以自她脸上拉扯开来的时候,她的手心肌肉,连同掌纹,已一齐印在她的脸上。   而她的脸肌,则一大片、一大片,连同肉和五官轮廓,给黏连在手掌上。   也就是说,她的脸已血肉模糊了。   可是却没有流血。   一点血也没淌。   房子珠第一件事就是拿刀。   拿刀不是拼命。   ——而是要借着火光,照她一向自恃自傲的容颜。   这一照,寒利的刀口上就多了一滴泪。   当然不止一滴。   泪,不住的落下来,正如这“大深林”的血,不住的飞溅流淌一样。   她看到了刀口上自己的脸。   她尖叫了起来。   一直尖嘶。   惨叫。   “宰了他!你们给我宰了他!杀了他!你们给我杀了他!谁杀了他,我什么都给他!谁宰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他!只要能活捉他,我给他当大当家——”她已形同疯妇。   但没人敢看她。   因为大家都在拼命。   限那出手不留情的剑魔拼死命。   大家也不敢看她。   因为她的形容太可怕。   ——可怕得她一旦走出“黑房”,就没有一个部下认得出她就是那个曾经是千娇百媚的房子珠来!   其实,她在这等惨烈的状况下,狂嘶疯呼的要宰要杀的只,恐怕不只是孙青霞,只怕也有余华月的份。   不过、就这一点上,她已如愿已偿,不必激愤。   三、剑尖上的一滴血   这片瞬间的变化,十分急促,仓十分惨烈。   那是从孙青霞乍欲出现算起:   他一出现,房子珠便即时应变,使余华月一枪刺杀龙舌兰。   孙青霞始料未及,马上发动攻袭。   余华月也无退路,呼令手下围杀孙青霞,房子珠也一不做、二不休,飞也入柜,不让龙舌兰有活命之机。   但孙青霞在刹间已杀十一人,攻至余华月身前。   余华月先下手力强,抢枪飞掷。   孙青霞不理房子珠打话,挡开了她的飞针,房子珠几乎死于孙青霞剑下,余华月使出杀手锏,自面上的“咸蛋”打出毒雾,孙青霞却及时仆倒,“花雾”就“种”在房子珠的脸上,毁了她的吝。   电光火石。   快、奇而急。   并且十分修烈。   残酷。   人类的斗争本来就是十分残酷的。   房子珠和余华月本来都是非常残忍的人——可惜他们遇上了孙青霞。   孙青霞已经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这样杀人了。   自从他加入了“杀手锏”的“崩大碗”后,受温八无的教化、影响,已尽可能不杀人了,之后,又受铁手的耳濡目染,能不杀人,就不杀人。   但不是今晚。   今晚的他,大开杀戒。   ——是什么令他作出如此剧烈的改变?   仇恨?   正义?   ——还是一种他自己也叙述不出、分辨不明的微妙感情?   杀!   他倒在地上之际,又杀了三名要替房子珠和余华月解围的“流氓军”徒众。   然后他才一剑刺向余华月。   ——要不是他先解决那三人,余华月就一定躲不过这一剑。   余华月的“花雾”失手打在房子珠的面上,他已知悔。   ——但打出去的毒雾又如何收得回来?   他一击不中,即退。   不但退,而且逃。   ——遇上这样的敌手,只有逃遁一途。   他反应快,所以才躲过了孙青霞的一剑。   这一剑刺空,却“教训”了余华月:   光是逃,只怕还逃不过。   孙青霞剑快。   快剑如风。   而且孙青霞像是已吃定他了。   好像一定要他偿命。   他已看到了房子珠的下场!   他不得不心寒。   当余华月决心要逃之际,他反而反攻:   他发出了拿手“好戏”。   “飞签”!   “飞签一煞”发自脸上,飞袭孙青霞上十六处!   他算准了一点:   只要孙青霞挡掉这十六支有徐有疾、先后不一的飞签,他已退出“黑房”,外而有至少一百八十位兄弟,会为他挡架,会为他拼命,只要把孙青霞挡得一挡,延得一延,便不怕他再凶、再狠、再恙,自己也总有机会逃走了。   ——“大深林”那么大,那么深,他绝找不到他!   所以他一面疾掠,一面打出了救命的飞签,只救把孙青霞阻上一阻。:只要阻得一阻,那便好了!   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办到这点。   因为孙青霞武功再高,也只是个人。   他不是神。   是人就有极限。   他已在飞退,弟兄们已在外面重重包围此屋,屋里也有吴中奇等七八位弟兄正死命掩护他,孙青霞断不可能马上便杀得了出来。   何况,孙青霞在这一刹间,为了躲避“花雾”的攻击,还倒在地上,出剑应付其他几名弟兄的围攻。   而且,他已发出了“飞签必杀”。   ——孙青霞能逃得过这一击,已算万幸,还怎么来得及追杀他!?   所以,他知道自己一定能度过此劫。   他很有信心。   他有绝对的信心。   只惜世上无绝对。   过信当梦碎。   孙青霞的人仍躺在地上。   但他已反手一剑。   剑在手。   剑气已发了出去。   “飞纵剑气”!   剑气飞纵。   剑在天涯。   气已至!   “嗤”的一声,剑风已至后头,余华月顿觉不妙,返身应变,波的一声,只觉限一蓬血雾,就发现一件奇事:四分五裂。   ——那是他的脸。   他的眼居然看到自己的脸已四分五裂。   四分五裂的脸!   不但是一只眼看到,而是两只眼都同时看到。   ——同时,是分开来见到。   余华月死。   那一道剑气,正射中他额头的那一口“蛋”上,射裂了蛋,贯穿了额,杀了他。   杀了余华月的孙青霞,在地上缀缀坐起,然后再蹲起,之后才慢慢站了起来。   他手里还持着剑。   但一时没有人敢动他。   这时候,余华月已仰天倒下,房子珠正疯狂似的掩面大叫大闹,飞奔出去召集弟兄。   孙青霞也没去阻拦她。   他只凝视自己剑尖上的一滴血。   很快的,连那一滴血也滴落了下来,剑锋又清亮如水,森寒似冰。   他手中有剑,背上有琴,一步一步的走,包围他的人都又惊又惧,一步一步的退,而且散了开来,一时谁都不敢率先向他动手。   他不看他们。   他当这些人不存在。   现在只有一件事情是他关心的:   柜!   四、无情剑客多情剑   柜子仍在火光中。   房子珠已冲到外面。   她呼啸:“大家快来杀了他——”   然后她就在火光中发现了一个十分可怖的事实:外面本来至少应该还有一百九十名以上的徒众,现在,至多只剩下一百三十人。   其他人都死了。   倒下了。   ——都在不知不觉中给人杀了。   他走到柜子前面。   他的手在冒汗。   火光腾腾,他的心却在发冷。   他在柜子前,试探的叫了一声:   “龙姑娘……”   没有回应。   房子倒了,塌了,风助火势,火助风威。   火已烧得四面都成了火圈。   他在圈中,   火圈外包围重重。   夜在焚。   黑在烧。   杀伐阵阵,风在呼啸。   受伤的人在狂号。   孙青霞伸出了手,打开了柜子……   他一向是个无情的人,死在他剑下的人无数,可是,这一次,他要开启这柜子之际,他的剑在抖,手在颤,心在抽搐。   为什么?   难道他的剑虽然冰冷无情,但人已变?还是人仍杀手无情,却有一把多情的剑,斩不断也不忍斩断恩和情、义和爱?   你说呢?   柜子打开。   里面没有人。   只有血。   ——一滩血迹。   人呢?   人去了哪里?   龙舌兰呢?   龙舌兰在哪里?   ——她明明是在这柜子中的,穴道已受封制,而今却去了哪里?   “人呢!?”   孙青眼睛亮了。   他紧握着剑,怒啸。   但他的敌人蜂拥而至,用兵刃来回答他的问题。   一百二十几名如狼似虎、凶兽般的凶徒,红了眼杀了过来。   他一伏身,解下古琴,迅速伏下,打开机括,一时间,腾腾腾腾腾腾腾,火光闪动,火舌吞吐,惊夫动地的响声和眩眼夺目的利亮交错……敌人冲杀近前,呼喊惊嚎,又一个个的倒了下去。   他的琴在怒吼,吼的却不是琴声,而是爆炸。   像一头吐电放雷的怪兽。   腾腾腾腾腾腾腾……   敌人一个一个的倒下,一排一排的仆倒。   然后他的“琴声”轧然而止。   他又拔出了剑。   剑作雪色。   剑尖上仍有一点血。   他持剑向剩下的人冲杀了过去。   这时候,“流氓军”剩下的还不到六十人。   零星落索。   他杀向他们。   没有人能挡得住他一剑。   他一个人。   对方仍有五十几人。   但他一人追杀这数十人。   他一面杀,一面斥声问:   “她呢?她呢K”   他依然下手无情。   杀手无情。   ——剑下不留情。   他全身都染满了血。   他浴血苦战。   不过,他的剑反而愈战愈清,越来越亮,打到后来,那剑更如有点高风亮节了起来,尽管他的人已杀得性起,状若疯狂,他甚至不让这些人有逃命的机会——尽管这么多人四散而逃,但他竟以一人之独剑去追杀每一个人一可是他的剑,却在火光映亮的火舌声中,发出一种极优美的丽芒和极动听的破空之声,就便什么佛光幻彩和仙籁妙韵一样:好像无情的只是人,而不是剑。   ——但是剑是人使的,一个人要是真的无情,剑又怎会有情?   剑对人有情,可能会取人性命,人呢?   人对人有了情,是不是也一样会致命?   荒山,野岭。   腥风血雨,自骨成山。   剑气纵横,生杀予夺。   许或孙青霞是以杀止杀,血债血偿,但傲剑狂啸的他,并未能主宰一切,仍未能觅着他那回首暮云远的女神捕,龙舌兰。   最伟大的爱情其实是能把婚姻维持到终老,最美丽的爱情却可能就是中途分手。   ——但为求得到爱情的美丽而离别的,只怕难免要失去真情。   真正的爱情仍是美丽的,可以永恒的。   激情是快活的。   有情是幸福的。 ——四大名捕战天王之风流·全文完—— 后记:愿天下有情人未成眷属   高兴风流快活过日子,不出江湖已数载。   重出在望,信心依然如青山,不怕是非,只爱夕阳。   此书送我至爱小白,书出时我们已天各一方。她美。她好。她荒唐。我和她这一部大起大伏,大喜大乐,大刺大激,也大分大合。分手必须和淡忘同时进行,否则很伤。但恋爱的人都是爱受伤的。青春本无意,红尘却有心。一切是假,值得就好。情到浓时情转薄,未始惆怅是轻狂。悲欢离合事,阴晴圆缺梦,此事古难全,只好愿天下有情人“未”成卷属——“未”成、不是“不”成,满则溢,盈则亏,我衷心期许相爱的人会有一个全圆,哪怕自己没有,有时无就是有,分亦是合,无相是相,相亦无相。我们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时代,这辈子,这一年,与她共度,陪我一段,正好、真好。   一并感谢陪我们共度侠女何包旦,侠弟叶浩。还有大半个“神神化化”的“侠弟子”陈念礼,还有许许多多的好友读友:忧欢岁月,悲喜共度,情怀未变,初衷不负。   《风流》是《四大名捕战天王》的第二部,全书约四至五部。放心,会写下去。孙青霞和龙舌兰的故事还没完……风流人物,风流人散。   稿于九六年七月七至八日温白梁何   远游回“龙头”遇大惊大险却又有惊无险转危为安意外惊喜。   校于一九九六年七月二十一是入选新华出版社《香港回归丛书》之《香港的文化》部份。   附诗:   ……春山爱笑   明天我的路更远   马蹄成了蝴蝶   弯弓射箭,走过绿林   我是那上京应考而不读书的书生   来洛阳是为求看你的倒影   水里的绝笔,天光里的遗言   挽绝你小小的清瘦   一瓢饮你小小的丰满   就是爱情与失恋   使我一首诗又一首诗   活得像泰山剑石惊涛裂峰的第一笔   ——撷自76车千行长诗《山河录》十首中之一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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