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翻译的莎士比亚戏剧系列是「重灾区」,书名连起来就是一部章回体小说
:
《报大仇韩利德杀叔》(《哈姆雷特》)
《燕敦里借债约割肉》(《威尼斯商人》)
《错中错埃国出奇闻》(《错误的喜剧》)
《计上计情妻偷戒指》(《终成眷属》)
《浦鲁萨贪色背良朋》(《维洛那二绅士》)
《武厉维错爱孪生女》(《第十二夜》)
《毕楚里驯服恶癖娘》(《驯悍记》)
《怀妒心李安德弃妻》(《冬天的故事》)
《苦心救弟坚贞守操》(《一报还一报》)
尤其是看了《报大仇韩利德杀叔》这书名,简直就想放下手机,找个醒木拍往桌上一拍:
话说这韩利德,有一外国名字,唤作哈姆雷特。本是皇家血脉,贵为嗹马国太子,于邪马尼大学堂春诵夏弦、深自砥砺。有一日,在学堂耽习不倦之时,忽闻父皇驾崩。韩利德只得忙投急趁,草草结了学业,准备回家奔丧……
这个系列的书名源于 1903 年上海达文社出版的《海外奇谭》,翻译自《莎士比亚故事集》,这也是国内第一次对莎士比亚戏剧系统性翻译出版。
《海外奇谭》
第二年,林纾以《吟边燕语》为名也翻译了这本《莎士比亚故事集》,还把莎士比亚的戏剧归到了「神怪小说」类别——这个归类就挺有意思的了。
林纾的翻译就很简洁:
《鬼诏》(《哈姆雷特》)
《肉券》(《威尼斯商人》)
《仙狯》(《仲夏夜之梦》)
《铸情》(《罗密欧与朱丽叶》)
《女变》(《李尔王》)
《蛊征》(《麦克白》)
《黑瞀》(《奥赛罗》)
《情惑》(《维洛那二绅士》)
《飓引》(《暴风雨》)
传神又答意,就是想不到这是莎士比亚的戏剧。
林纾翻译上瘾,后来又和陈家麟合作用文言文翻译了 5 部莎士比亚戏剧:
《雷差德纪》《亨利四纪》《凯彻遗事》《亨利第六遗事》《亨利第五纪》
《吟边燕语》除了书名,作者和主人公名字的翻译也是五花八门。
1839 年,林则徐在《四周志》里把 Shakespeare 翻成沙士比阿,还有舌克斯毕、沙斯皮耳等等。「莎士比亚」这个译名最早出现在梁启超的《饮冰室诗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