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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离索
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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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班长老李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期间谈论到了退休金这个话题，为了避免让老同学们有太大压力，我便将每月一万元的退休金愣是说成了三千。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就在当天晚上，我的初恋女友林小雨竟然给我转了5000元......
时光匆匆，转眼间我已步入花甲之年，六十五岁的年纪让我不得不放慢生活的脚步。退休后的日子过得倒也惬意，每天早起晨练，下象棋，照顾花草，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那天，我正在阳台上给月季浇水，手机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我们高中班长老李。自从上次五年前的同学聚会后，我们这些老同学之间的联系渐渐少了，除了在微信群里偶尔问候几句，很少有深入交流。
"老周，下个月初是咱们毕业四十五周年，我组织了个小型同学会，你一定要来啊！"老李的声音依然洪亮，丝毫不减当年在班级里指挥我们做早操的气势。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都有谁参加？"
"人不多，就咱们那个小圈子，老张、老王、小刘，还有……林小雨。"提到最后这个名字时，老李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
听到林小雨的名字，我的心不由得一颤。青春年少时，林小雨是我暗恋了三年的初恋，只是那时的我胆小怯懦，从未表白。
毕业后，听说她嫁给了邻市一个条件不错的男人，之后便再无交集。直到五年前的同学聚会上，我们才再次相见，那时得知她已经离异多年，独自抚养女儿长大成人。
"好，那我一定到。"我答应得很干脆。
挂了电话，我坐在藤椅上，思绪飘回了那个夏天，教室后排的少女，长发如瀑，笑靥如花……
同学聚会定在了市中心一家不算奢华但很有格调的餐厅，老李提前一天发了位置。当天下午，我特意换上了儿子去年送我的那套休闲西装，喷了点古龙水，对着镜子整理了半天白发。儿子笑我："爸，今天这是要见初恋情人啊？"
我假装生气地哼了一声："什么初恋不初恋的，就是几十年的老同学了。"
到了餐厅，几个老同学已经到了，大家相互寒暄，感叹岁月不饶人。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找我吗，老周？"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林小雨站在那里，一袭淡蓝色连衣裙，头发剪得利落干净，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双明亮的眼睛依然如当年一般灵动。
"小雨，你……好。"我有些局促地打着招呼，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面对心仪的女孩时的那种紧张。
饭桌上，大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从孩子的工作到孙辈的教育，从过去的回忆到现在的生活，话题不断。酒过三巡，老李突然提起了退休金的话题。
"现在咱们都退休了，每个月的退休金是最关心的事了。老张，你在外企干了大半辈子，退休金肯定不少吧？"老李笑着问道。
老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行吧，一个月到手8千左右。不过孩子们都在国外，时不时要支援一下，也没剩下多少。"
"那已经很不错了。"老王接过话茬，"我在国企，每月6千多点，在咱们这个城市，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大家纷纷开始分享自己的退休生活。轮到我时，老李问道："老周，你在设计院干了一辈子，应该也不差吧？"
我一时语塞。其实我退休金确实不低，加上一些投资收益，每月差不多有一万出头。但看着桌上几位老同学，尤其是林小雨，我突然不想显得太过富足。
"我啊，一个月也就三千多点。"我有意往低里说，"设计院后来效益不好，影响了退休金。不过也够用了，一个人嘛，花销不大。"
说这话时，我下意识地看了林小雨一眼，发现她正专注地听着，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疑惑。我老伴去世已有三年，孩子在外地工作，平时就我一个人住在老房子里，生活上确实没什么大的开销。
"三千多？老周，你也太惨了吧。"老李惊讶地叫道，"我记得当年设计院待遇不错啊。"
"时过境迁嘛。"我轻描淡写地带过，赶紧转移话题，"小雨，你退休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林小雨微笑着说："我在一家外贸公司做财务，退休金不高不低，每月五千多一点。不过女儿在上海工作得不错，时常会补贴我，生活上还算宽裕。"
聚会结束得很晚，大家依依不舍地告别。林小雨主动加了我的微信，说有空可以多联系。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有一丝愧疚，不该在退休金的事情上撒谎，但转念一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就释然了。
回到家，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微信转账的提示音，一看，竟然是林小雨转来的五千元。
紧接着是一条消息："老周，同学一场，知道你退休金不高，这点心意请收下。我们虽然当年有过一段青涩的感情，但现在更多的是同窗情谊。你一个人生活，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千万别硬撑。"
看到这条消息，我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没想到当年那个羞涩的女孩，如今成了这般温柔体贴的女子。更没想到我的一个善意的谎言，却引来了她的关心和帮助。
我立刻回复："小雨，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不能收。其实我退休金还可以，有一万左右，刚才是怕大家有压力，才说得低了些。"
过了好一会儿，林小雨才回复："原来如此。老周，你还是当年那个为他人着想的老周啊。不过既然如此，这钱你更应该收下了。"
我疑惑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想资助你买一副新眼镜。"林小雨回复道，"今天我观察了，你的眼镜至少戴了十年了吧？镜框都磨损得厉害了。一个人生活，是该对自己好一点。"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摸了摸鼻梁上的眼镜。确实，这副眼镜我已经戴了很久，老伴生前常催我换，我总觉得还能用就没换。没想到被林小雨看在眼里了。
"还有，"林小雨继续发消息，"你的西装袖口都磨白了，裤子也短了一截。老周，有钱不是用来攒的，是用来让生活更舒适的。就当是我送你的，这些年迟到的生日礼物吧。"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我的眼眶湿润了。多少年了，除了儿子，没人这样关心过我的生活细节。林小雨的体贴让我心头一暖，那份尘封已久的感情似乎又有了微弱的火光。
犹豫再三，我还是接受了这份心意，并回复道："谢谢你，小雨。这份情谊我记在心里了。改天请你吃饭，我知道城东新开了一家不错的湘菜馆。"
"好啊，说定了。"林小雨很快回复，还发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放下手机，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人到暮年，我原以为生活不会再有太多波澜，没想到一次同学聚会，一个善意的谎言，却让我的心又活跃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市中心最好的眼镜店，配了一副新眼镜。又去商场买了两套得体的衣服。看着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我突然意识到，人生的暮年，也可以拥有新的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林小雨的联系渐渐多了起来。从最初的闲聊家常，到后来一起去公园散步，去博物馆参观，甚至一起去看了场电影。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像是回到了青春年代，又带着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淡定。
一个月后，我主动向林小雨坦白了当年的心意，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银发上，染上一层金色。
"其实我早就知道。"林小雨轻声说道，"那时候的你，眼神总是藏不住心事。每次我经过你身边，都能感觉到你的目光。只是那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那现在呢？"我鼓起勇气问道，"我们都已经不年轻了，但或许正因如此，我们更懂得珍惜了。"
林小雨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现在，我们可以一起慢慢变老。"
有时候，人生的美好，就是这样出人意料地降临。而我，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在夕阳西下的年纪，迎来了第二次春天。
现在，我和林小雨每天一起晨练，一起照料那些花草，一起规划着去看看这个世界。我的退休金确实是一万，她的是五千多，加在一起，足够我们过上舒适而有尊严的晚年生活。
至于那笔五千元，我们用它买了两张去黄山的机票，完成了我们年轻时未能实现的一个小小心愿。在黄山之巅，看云海日出，我们相视而笑，仿佛青春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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