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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时期,芬兰伙同纳粹对苏联宣战。这支曾在苏芬战争中为苏军造成过不少麻烦的军队在列宁格勒方向的卡累利阿地峡和拉多加湖一线与苏军长期对峙。为了增强芬兰对苏的牵制能力,纳粹向芬兰提供了一些装甲车辆。其中最大的一批是在1943年至1944年间到货的59辆三号突击炮G型。有30辆三号突击炮参加了1944年夏季在卡累利阿地峡爆发的战斗。特别是6月15日库泰尔塞凯战斗中,芬兰陆军的突击炮部队充分的展现了突击炮的功能特点。
双倍价格的德国援助
二战前芬兰陆军的装甲部队仅有营级规模,在经历了多次的对苏武装冲突后,这支军队至1942年夏季居然拥有了一个装甲师。芬兰陆军的突击炮营组建于1943年2月,属于装甲师序列,装备18辆BT-42型突击炮。
图示:保存于芬兰帕洛拉战车博物馆的BT-42.它利用苏制BT-71937型坦克底盘搭载1门英制114毫米短管榴弹炮,堪称不折不扣的老爷车。
BT-42是芬军利用缴获的苏制BT-7快速坦克底盘自行改装而成的型号。它搭载一门一战时代的英制114毫米短管榴弹炮。其性能十分落后,尤其不胜任反坦克任务。为了提升对苏开战的筹码,芬兰与德国展开接洽,提出购买45辆三号突击炮。希特勒出于稳住北方战线的考虑批准了这笔交易。但这个疯子将售价翻番,三号突击炮当时卖给德国陆军的单价为8.25万马克,而卖给芬兰人的价格却是16.5万至16.8万马克!
德国装甲部队的中流砥柱——三号突击炮
最为著名的三号突击炮G型,是最后一个型号,也是所有三号突击炮中生产时间最长、产量最大的。
第一批30辆全新出厂的三号突击炮G初期型干1943年7至9月陆续到货。但它们的备件却迟迟不能到位,因为此时德军也急缺这种突击炮的备件。
芬兰人对这批高价购入的三号突击炮进行了改装,车顶的MG42机枪换为缴获的苏制DT机枪。乘员自卫武器也由MP40冲锋枪换成自产的“苏米”冲锋枪。备用负重轮转移到战斗室两侧,腾出发动机舱后上方的空间安装大型木制储物箱。考虑到芬兰地形崎岖、森林密布,芬兰人还拆除了三号突击炮的侧裙板。
1944年在乡间公路上行进的芬军三号突击炮部队,注意左侧的车载机枪为苏制DT机枪。
这批突击炮重新喷涂了芬军的三色迷彩。所有车辆采用芬兰的Ps531-X战术编号系统,Ps为芬兰语“装甲”一词的缩写,531为三号突击炮的型号代码,X为车辆序号。最初交付的车辆为1~30号车,此外部分车辆还拥有车组赋予的独特昵称。
在购买三号突击炮的同时,芬军于1943年6月还派出3名军官、14名士官和22名士兵前往德国接受五周的培训。其中一半人学习车辆驾驶和武器操纵,另一半学习维护修理。他们归国后作为骨干向其他官兵传授技能。德国方面也派出一支小型技术团队为芬军提供指导。
在首批车辆交付后,芬军于1943年9月对即有突击炮营进行了整编,淘汰所有BT-42,以三号突击炮取而代之。芬军还任命埃里克·奥克曼少校为全新突击炮营营长,他已在德国完成了专业训练。营内的几名军官还曾在党卫军芬兰志愿部队中服役。这些家伙早已在东线战场上参与了实战。这个营的大部分士兵是由炮兵部队转调而来。
整编后的突击炮营员额为310人,编有营部(1辆车)和3个突击炮连(每连11辆车),每连编有连部(2辆车)和3个排(每排3辆车)。其总共编有34辆突出炮。其余突击炮用于训练和备用。然而,这些纸面上的构想却被局势打乱了。由于察觉芬兰与苏联暗中谈判媾和,自觉不妙的德国拒绝交付余下的15辆三号突击炮(1944年6月后恢复供货)。因此扣除8辆车作为备用和“器官捐献车”后,1943年下半年芬军的突击炮营实际编有22辆三号突击炮。在1944年苏军夏季反攻开始前,这个突击炮营得到了充足的时间熟悉装备。
开战前,芬兰士兵正在为“艾莉”号三号突击炮补充弹药,弹药短缺当时对于芬军是一大命门。
地峡风雷起
1941年6月德国入侵苏联后,芬兰也发起所谓“续战”,即冬季战争的继续。芬兰的当权者不仅妄图夺回之前失去的领土,在抵达1939年的旧国界后他们并未止步,而是伙同德军继续进攻列宁格勒。这个时候,芬兰政府对于英美的外交照会置若罔闻,最终与西方决裂,将自己绑在了希特勒的战车上。
战争进行到1944年,局势已经完全明朗。苏军发起战略反攻,纳粹即将灭亡。在1944年1月至3月的列宁格勒一诺夫哥罗德战役中,苏军解除了列宁格勒近900天的被围困状态,将战线向西推进了220千米~280千米。
二战中列宁格勒与芬兰相应地理位置
不愿看到苏联扩大影响力的英国人蹦出来试图“居中调停”,让芬兰“体面地”退出战争。但对于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正确认识的芬兰执政集团直接拒绝了苏联外交部提出的6亿美元赔款和割地要求。一场注定谈不拢的谈判破裂。另一方面,在将德军从列宁格勒城下赶走后,斯大林也觉得是时候“腾出手来”好好教训一下芬兰了。至此卡累利阿地峡的大战气氛已经足够浓烈。
1944年6月9日,苏联的列宁格勒方面军在卡累利阿地峡发动攻势,目标是再次夺取芬兰南部的维堡。苏军为此投人了26万人、5500门火炮和迫击炮、880台火箭炮发射车、628辆坦克和自行火炮,以及和700架飞机。实力方面,苏军的兵力是芬军的2.6倍,技术装备则是6倍。
苏军在首日的试探攻击后,于6月10日发起主攻,仅仅一天就在地峡西部靠近芬兰湾的别洛奥斯特洛夫突破了芬军的第一道防线。苏军迫使芬军后撤到之前被认为是二线的VT防线重新组织防御。VT防线西起芬兰湾畔凡梅尔苏,东至拉多加湖畔泰帕列,是所谓“继续战争”期间芬军在地峡构筑的主防御线,由大量火力点、坚固支撑点和碉堡构成。
6月13日下午,苏军前锋部队在VT防线西侧的库泰尔塞凯村打开了突破口,防守此地的芬军第3步兵师很快耗尽了预备队。担负地峡西部防御任务的芬兰第4军军长塔维蒂·拉提凯宁中将面临两种选择,要么全线撤退,要么拼死反击。他选择了后者,决心打出手中仅有的“底牌”,调动作为预备队的装甲部队对库泰尔塞凯村发起反击,由普罗玛战斗群担此重任。
普罗玛战斗群以指挥官阿尔伯特·普罗玛上校命名,这位职业军人曾在1942年10月因指挥芬兰第12步兵团被授予曼纳海姆十字勋章。普罗玛战斗群以芬兰陆军装甲师下属的第1猎兵旅为主力,下辖第2、3、4猎兵营,拥有兵力3150人。与其他芬军步兵部队不同,第1猎兵旅相当于德军装甲师中的装甲掷弹兵团,接受过步坦协同和反装甲作战训练。而且这帮人在上阵两天前刚刚接收了德军援助的“铁拳”反坦克火箭。
1944年夏季,芬兰步兵在检视刚从德国获得的“战车噩梦”火箭筒和“铁拳”火箭弹。
“铁拳”火箭弹在近距离作战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在步兵与坦克的较量中成为前者的重要武器。
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第1猎兵旅的战斗力,奥克曼少校的突击炮营携全部22辆三号突击炮于14日下午加入了普罗玛战斗群。奥克曼和普罗玛讨论后认为,此时处于极昼期间,日落时分接近午夜,苏军经过两天的战斗铁定十分疲劳,可以利用黄昏的掩护突袭苏军。
普罗玛战斗群遇到的对手是苏军第72、286步兵师。它们得到了第185独立坦克团和第1222自行火炮团的支援,后两个部队分别拥有17辆T-34/76中型坦克和17辆SU-76M自行火炮。苏军也获悉了芬军装甲部队即将发动反击的情报,于是又从其他单位调来1个T-34/85坦克连和5辆IS-2重型坦克,加强库泰尔塞凯正面的坦克力量。于是整个所谓“继续战争”期间规模最大也是最激烈的装甲战即将在此上演。
1944年6月一辆苏军IS-2重型坦克行进在卡累利阿地峡的森林中
午夜急袭
6月14日22时46分,经过有限的空袭和炮火准备,普罗玛战斗群以第4猎兵营加强第1突击炮连为前锋,沿利科拉-库泰尔塞凯公路向当面的苏军第72步兵师第14步兵团发起了冲击。
车体低矮、外加暗色调涂装的芬兰突击炮从树木构成的地平线冒出,而当面疲惫的苏军第14步兵团正在公路以东到苏尔索湿地之间的阵地上休整,第185独立坦克团的5辆T-34停在公路两边,同样松懈的车组正在打盹,连外围警戒哨都没有布置。他们被芬军第1突击炮连打了个措手不及。
毛里·萨蒂奥中尉指挥的三号突击炮19号车“玛雅塔”发现第一辆T-34就在自己左侧15米。19号车做了个90度急转向,随后炮手奥洛夫·拉格斯下士一炮打中了了T-34。随后的混战中,19号车又击毁3辆T-34,其中一辆是在撤退回库泰尔塞凯时被从后面命中的,剩下的一辆是在后撤时被佩勒沃·海蒂宁上士指挥的3号车击毁。
芬军士兵检查一辆苏军ISU-152自行火炮,从火炮身管位置看,它极有可能是被苏军主动放弃的。
面对芬军的反扑,苏军马上行动起来,芬军突击炮连的3号车中弹轻伤,19号车的制退机构受损,不得不与发生故障的4号车退出战场。对于这一行动,全部撤离的芬军装甲部队自称三号突击炮打出了5:0。
第1突击炮连连长卡尔·克维坎特上尉命令第2排继续沿公路向南推进,没过多久排长奥利·奥兰科中尉指挥的6号车“丽莎”就遭遇了一辆SU-76M自行火炮。炮手奥拉维·塔波宁下士迅速开炮将目标击毁。在接近库泰尔塞凯北部的树林时,6号车又遭遇一辆T-34,苏军显然没有任何准备,6号车抢先开炮击毁了T-34。
“丽莎”的运气也到此为止了,另一辆T-34马上还击,炮弹击中战斗室右上方,导致装填手帕沃哈武中士死亡。他在倒下前刚刚将炮弹装进炮膛,6号车随即掉转车身展开死拼,T-34中弹,双方纷纷撤离。
一名芬兰三号突击炮的装填手准备将炮弹装入炮膛
第1突击炮连在接近午夜时抵达了库泰尔塞凯北侧的树林。之后克维坎特上尉的29号车、伊尔马里·科斯基内米下士的5号车“阿玛莉亚”、依诺·瓦蒂亚中士的7号车“安内莉”互相掩护,以坦克突击队形向库泰尔塞凯接近。途中7号车发现一辆T-34,并在150米距离上开火命中其发动机舱。中弹坦克冒出的火焰在刚刚暗下来的午夜格外明亮,不久7号车又接连摧毁了另一辆T-34和一辆疑似KV-1的苏军坦克。
苏军的第14步兵团在此前的战斗中已遭受严重损失,在芬兰突击炮和步兵的冲击下陷入崩溃,团长科罗廖夫中校只好带队撤离以重新集结,他在途中路过了第211迫击炮团的阵地。该团阵地位于苏尔索湿地西南角,团长格奥尔基·舍佩列夫中校迅速组织防御,还收拢了两辆撤退的T-34和几门反坦克炮。
面对纳粹仆从军的反扑,第211迫击炮团顽强守住了阵地,成为整场战斗中钉在芬军后方的一个楔子。他们牵制了芬军进攻库泰尔塞凯的部分兵力。期间舍佩列夫发动了三次反击,但未能成功恢复控制区。不过这已经足够为这位力挽危局的炮兵团长赢得“苏联英雄”的称号了。
图示:芬兰头号突击炮王牌,10号车“布比”车长波耶·布罗特尔少尉,战果11辆,曾在1942年至1943年服役于德国党卫军芬兰志愿部队,10号车目前在芬兰帕洛拉战车博物馆展出。
芬军攻势被遏制
6日15月0时30分,芬兰的第1突击炮连和伴随步兵攻入库泰尔塞凯。第一个冲进村子的7号车在300米距离上被一辆T-34击中,车长炮手负伤。跟进的5号车和29号车联手摧毁了一辆从未见过的苏联重型坦克,起初芬兰人以为这是KV-1,但突击炮车组很快便认出它是一辆IS-2,来自近卫第27独立重坦克团。苏军的临战增兵显然没有发挥出足够作用。这些坦克与步兵部队来不及配合,步兵也在冲击中耗尽了精力。当然仅有几辆突击炮的芬兰人也走不了太远,克维坎特上尉的三号突击炮29号车在击毁一辆T-34和一辆卡车之后滑入了沟中。其火炮撞地、高低机卡死,随后被一辆T-34击中,乘员慌忙弃车而逃。
因为发生托底而被迫放弃的芬军24号突击炮
这时冲进库泰尔塞凯的芬兰突击炮部队发现,村落主干道上停满了毫无戒备的苏军牵引火炮。芬兰人开始打靶。为了节省金贵的德国炮弹,几辆突击炮直接冲进车队中碾压起来。混战中,苏军第558炮兵团军士长鲍里斯·马穆丁指挥自己的炮班将火炮从牵引车上卸下,以血肉之躯摧毁了冲在最前面的一辆芬兰突击炮。在马穆丁的感召下,苏军炮兵位于村子南部的火炮迅速展开,密集的弹雨最终在凌晨3时左右逼停了芬军。马穆丁也因为英勇表现获得了“苏联英雄”称号。
此时,芬兰第1突击炮连只剩一辆车尚能继续作战了。托尔·库姆林少校指挥的第3突击炮连在3时整加入战斗。此时普罗玛战斗群虽然已经打到VT防线缺口的边缘,但攻势已成强弩之末。15号车在沿公路推进300米后战斗室就被苏军反坦克炮击穿,车长马迪·麦莱玛少尉死亡。紧接着17号车连吃两枚炮弹,车长埃诺·拉萨宁中士弃车并自毁了突击炮。
库泰尔塞凯战斗结束后,苏军查看被遗弃的芬军17号突击炮。
上午9时,营长奥克曼少校的23号车车首被一发122毫米榴弹蹭到,车组误以为车辆中弹了,于是他们马上弃车。最倒霉的是第2突击炮连连长特洛伊尔上尉。他在探头观察时被弹片击中头部,他的1号车“奥娜”之后又被打断了履带。乘员们拉着不省人事的车长弃车。参与行动的芬兰工兵放火烧毁了这辆十多万马克的突击炮。
天光大亮后,军长拉提凯宁意识到不能再打下去了。VT防线的缺口显然没有堵住,而苏军大举反扑也只是时间问题。孤军深入的普罗玛战斗群如不后撤,马上就要自身难保。拉提凯宁在10时50分下令停止战斗,残存的突击炮赶紧原路撤回。整场战斗中冲得最远的是埃尔基·哈洛宁中士的24号车,在4时40分该车已经打到库泰尔塞凯高地的西侧,并击毁一辆T-34和一辆KV-1。
图示:18号车“玛雅塔”保存于芬兰帕洛拉战车博物馆,仍可开动,多次参加历史重演活动,在2007年电影《塔里-伊汉塔拉1944》中也有露脸,两名车组身着二战时期芬兰陆军装甲兵制服。
之后他的突击炮发生托底,无法脱困。虽然这时候他还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但很有自知之明的车组决定向战斗室里扔了枚手榴弹,而后脚底抹油开溜了。该车是芬军当天损失的第五辆,也是最后一辆突击炮。
不足以撼动战局
在库泰尔塞凯之战中,芬军的普罗玛战斗群宣称击毁了21辆苏军坦克,包括16辆T-34、3辆ISU-152(据说二战期间芬军一向将SU-76M“误认”为ISU-152,这很可能是为了自夸)和2辆重型坦克(KV-1或IS-2)。他们消耗了470发穿甲弹和360发榴弹。
苏军则宣称损失了8辆装甲车辆,但战报显示第185独立坦克团的17辆坦克在战斗结束后只剩下2辆,第1222自行火炮团报废了4辆SU-76M,近卫第27独立重坦克团也损失了IS-2和KV-1各1辆。可以看出,苏军的实际损失和芬军的宣称战果总体还是接近的。
激战过后,手持铁拳的芬军士兵正在检查一辆发生殉爆的苏军T34/76坦克。
芬兰三号突击炮部队在库泰尔塞凯战斗中表现可圈可点。处于装备数量劣势的该部利用了地形优势,给苏军带了较大麻烦。卡累利阿地峡森林河流密布且道路崎岖,并不利于大规模机械化作战,而小股装甲部队依托关键要冲设伏反击则很合适。参战的芬兰突击炮营中很多人都是老兵。他们能够利用突击炮低矮的外形与足够的火炮穿甲性能,结合自然光照条件、敌军的疲惫态势发动袭击。这一战术与装备选择无疑提升了战斗中人员装备的交换比。
当然,芬军突击炮营在库泰尔塞凯的有限反击远不能阻止苏军的浩大攻势。这一行动仅仅展现出了突击炮这一车型的性能特点。在随后的塔里——伊汉塔拉战役和维堡战役中,绝望的芬兰突击炮部队继续发挥了突击炮的特点,在三周时间里又击毁了87辆苏军装甲车辆,其中包括61辆T-34/76和4辆T-34/85。自身全损了8辆三号突击炮。狭义分析其交换比超过10:1,但这对战役结局并没有太大影响。
卡累利阿之后
最终,芬军未能阻止苏军占领维堡。卡累利阿地峡之战虽从“面子上”为芬兰赢得相对缓和的停战条件,但从大局上该国对苏联的战略威胁被彻底消除了。苏芬双方于1944年9月19日达成停战协议。在此之前,战斗未完全停歇之时,德国又在7月中旬把第二批29辆三号突击炮G中期型送到了芬兰。根据战场经验,芬军在所有突击炮的前装甲上又敷上了水泥,在翼子板上增加圆木,负重轮上方车体增加装甲。
修复后出借给英国博文顿战车博物馆的44号车“麦雅”,属于第二批三号突击炮G型,安装了中期型的猪头防盾。
当然,芬兰人不会“浪费”这批突击炮。在与苏军实现停火后,加人同盟国阵营的芬兰军队调转枪口向德军开战。当面德军在撤退时赶紧对桥梁和道路进行了破坏。芬军的三号突击炮最终并未与德军交火。
二战结束后,这批芬兰的三号突击炮仍在芬军服役。由于备件匮乏,芬兰人只能从故障车上拆东墙补西墙,1958年,芬兰从挪威获得约20辆三号坦克和三号突击炮及相关备件。到1960年时,该国尚有45辆三号突击炮可以开动。1966年,三号突击炮从芬兰军队退役,但少数几辆直到上世纪80年代还在充当固定火力点。退役的突击炮中,除小部分在靶场上充作靶车外,其它都在博物馆里找到了“退休职位”。状态较好的几辆直到本世纪还在参与战争电影的拍摄。
电影《塔里一伊汉塔拉1944》中出现的19号车和不明车号扮演的29号车,真实的29号车在库泰尔塞凯战斗中被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