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驸马不好当!有人宁死不屈,有人却趋之若鹜

以丹聊历史 2025-01-27 14:56:41

在中国传统观念里,迎娶公主仿佛是人生巅峰,可事实上并非所有阶段都如此。唐朝以前,拒绝公主的人屡见不鲜,而宋朝之后,这种情况却相当罕见。

喜欢和拒绝迎娶公主的人并存

光武帝时期,姐姐湖阳公主守寡后看中宋弘,光武帝试探宋弘 “贵易交,富易妻,人情乎”,宋弘一句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 果断拒绝,当时公主就躲在屏风后偷听,结果此事告吹。

汉桓帝

东汉时期,杨乔一表人才、耿直敢言,汉桓帝想让他迎娶公主,他坚决不从,甚至绝食七日而死,这在明清时期简直不可想象。

魏晋时期,帝婿一般会被授予驸马都尉一职,此官位高禄厚却无实权,是皇帝既让其当女婿又防止其过多干政的安排。但拒绝公主的案例依旧不少。

颍川荀氏名门望族荀羡,15 岁时皇室要他迎娶公主当驸马,他一听便离家出走,后被追回来强迫成亲。

当时晋成帝强迫他结婚,是想拉拢荀氏家族,巩固皇室与他们的联系,以对抗王家势力,而荀羡可能不愿卷入这场政治纷争。

王献之休郗道茂续娶新安公主图

王献之也有类似遭遇,他第一段婚姻与郗昙的女儿郗道茂感情甚笃,却因晋孝武帝要将妹妹新安公主嫁给他,被迫休妻再娶。

新安公主的前任老公桓济因密谋杀害叔父被揭发、流放,公主与之离婚后看上了琅琊王氏出身且风流倜傥的王献之。皇帝逼迫下,王献之无奈就范。

直到临终前,作为天师道信徒的他,在忏悔罪过的仪式上,都觉得与郗家离婚、娶公主是这辈子最亏心、最愧疚的事,其书法作品《奉对帖》极有可能是写给前妻的绝笔书,满是对过去的怀念和无奈。

王献之《奉对帖》

当然,这一时期也有不少人热衷于迎娶公主。

比如王敦、跋扈将军梁冀家族,梁冀家迎娶公主的子弟多达三人,借此揽权;南朝时也有不少人热衷当驸马都尉,名门望族希望借此巩固与皇权的关系。

不同民族政权之间的通婚,矛盾重重

西魏文帝元宝炬的皇后乙弗氏命运凄惨。元宝炬是北魏宗室、孝武帝心腹,孝武帝逃到长安投奔宇文泰后想夺其兵权被毒死,宇文泰便立元宝炬为帝,乙弗氏作为原配被立为皇后。

但仅三年多,为巴结北方强大的柔然,宇文泰强迫文帝废掉乙弗氏,迎娶柔然头兵可汗的女儿郁久闾氏。文帝与原配感情深厚,却拗不过宇文泰,只能让乙弗氏出家为尼,迎娶新皇后。

可文帝对乙弗氏念念不忘,还派人让她重新蓄发,有接她回来的想法。新皇后虽年仅十四五岁,性格却强势,得知后极为不满。

乙弗氏

大统六年春,柔然举兵南下,传言称是为给皇后撑腰,逼文帝杀死乙弗氏。文帝受宇文泰控制,无奈下赐死乙弗氏,乙弗氏无奈自尽,享年 31 岁。

北周武帝时期,为讨好北方草原霸主突厥,迎娶了突厥木杆可汗之女阿史那氏。武帝对她很冷漠,一是没感情,二是觉得她可能是突厥的眼线。

他不到十岁的外甥女却深明大义,劝舅舅要以苍生为念,迎娶阿史那氏是为对付北齐,不能得罪突厥。武帝觉得有理,才开始善待皇后。

隋唐时期,“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这句话根本不成立。当时人们在婚姻中最看重门第,不是皇室门第,而是山东旧氏族的门第,如崔、卢、李、郑、王五姓七家才是真正高贵的婚姻对象。

这些家族高傲,连宰相家求婚都常被拒绝。武则天曾打击这种风气,禁止五姓七家互相通婚,可她自己嫁女儿时也遇到世人不愿迎娶公主的情况。

太平公主想嫁人,扮男装暗示父母,皇帝选了名门望族河东薛氏的薛绍。但薛绍并不愿意,一是武则天势力强大、太平公主性格强势,二是迎娶公主可能惹来麻烦。

影视剧中形象

家族长辈薛克构虽无奈同意,但也说 “娶妇得公主,无事取官府”,果不其然,武则天在太平公主还没嫁过来时,就因薛绍兄弟的妻子不是名门望族,要求薛家休妻,虽经人劝说打消念头,却为后来薛氏谋反埋下伏笔。

唐代公主强势,如薛儆迎娶唐中宗的二女儿宜城公主后,因爱小妾,公主竟派人割去小妾的耳朵和鼻子;部分公主即便嫁人,私生活也很自由,让驸马头顶 “绿云”,公主整体形象不佳。

唐文宗曾气愤地说 “民间修婚姻不计官品,而上阀阅家,200年天子故不及崔、卢耶”,可见皇室在婚姻市场上地位不如山东旧氏族。

唐玄宗要把女儿万寿公主嫁给新科状元郑颢,当时郑颢正拿着功名向范阳卢氏求婚且已初步答应,得知要当驸马后人生崩溃,他记恨出主意的宰相白敏中。

唐朝皇帝嫁公主时也很谨慎,如唐宣宗原本要嫁永福公主给于琮,仪式前公主因小事发怒折断餐具,皇帝觉得她脾气不好,临时换成广德公主。

宋朝以后,世人拒绝当驸马的情况越来越罕见,热衷于当驸马成了社会主流。明朝初期选功臣子弟当驸马,如朱元璋与徐达、常遇春、郭英等家族联姻,被称为 “朱徐常郭婚姻集团”。

洪武和永乐年间,24 位驸马中多数出身公侯、武职之家。但宣德以后,驸马身份出身明显下降,多选外貌好、品行好的平民子弟,因为明朝初期铲除功臣集团后,再通过婚姻培养勋贵集团不明智,所以选女婿更看重个人才貌品质。

皇权与贵族政治关系

唐朝以前 “西格玛男人” 众多,唐朝以后却越来越少,一个重要原因是皇权形态及皇权与士大夫、功臣集团的关系。唐朝以前,中国皇权与贵族政治关系微妙。

先秦是贵族政治高峰,东汉世家大族势力抬头,儒家思想发展让士大夫有独立精神,认为有规劝、辅佐皇帝的职责。

魏晋时期门阀政治盛行,士大夫更有底气,皇帝也不敢轻易得罪世家大族和功臣集团,个人意志在是否迎娶公主上起很大作用。北朝时期迎娶异族公主则是不同政权的政治博弈。

唐代贵族政治虽走向瓦解,但社会观念一时难以扭转,士大夫还有些独立精神,不愿迎娶公主的人仍不少。宋朝以后皇权强化,君主专制独裁色彩浓厚。

宋朝虽有 “士大夫与皇权共治天下” 的观念,但与贵族政治时期 “王与马共天下” 不同,此时士大夫是皇权的附属品,认同自己低于皇权。

明清时期,君主专制独裁达到顶峰,没有中间阶级,没有贵族政治,迎娶公主意味着靠近皇权,是人生高光时刻,拒绝公主的人自然少之又少。拒绝公主这一现象背后,折射出中国历史发展的历程。

【本文来源@于赓哲教授的视频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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