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瓜田李的猹
编辑|沐语纪史
白天，他是研究所里拥有4个学位的博士，晚上，他是低级的污水垃圾清洁工。
他就是印度小伙苏尼尔，博士做清洁工，自然并非他自愿，相反他很厌恶清洁工的工作。
但因为他是一个“达利特”，是印度种姓制度中的“贱民”，所以他一出生就注定了只能做一个“掏粪人”。
而且他这份工作是世袭制，从爷爷开始，一家三代都是掏粪工。
可他不甘心，希望能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所以学历拿到手软，拥有了4个博士头衔。
但那又能怎样呢，他依然只能在印度市政当一个清洁工。
那么，印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奇葩的规定，高学历人才不物尽其用，反而逼去做掏粪工呢？
“继承”自父亲的工作孟买，印度第一大城市，人口众多、充满活力。
但它又矛盾重重，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它又将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夜晚降临后，所有黑暗、不公全部爆发出来。
由于人口众多，所以孟买每天要处理上亿吨生活污水、成吨的垃圾。
而你绝对想不到，清理城市污水、垃圾的活儿，在印度是有专门职业的，他们不是清洁工，而是一类人，“达利特人”。
苏尼尔就是一个生活在孟买的“达利特人”，也是印度种姓制度最下层的一员，按照规定他只能从事一些低贱的工作。
当他第一次目睹父亲用手清理化粪池，转过头来的他险些自杀。
“我们一辈子就是干这个的......”
父亲的话让苏尼尔感到晴天霹雳，他不明白什么是规定，为什么工作都必须受人安排。
但苏家三代人都是掏粪工，出生在这个家庭，他的人生就已经注定了。
长大一点后，他逐渐接受了命运，赤手空拳钻进散发着恶臭的黑暗下水道，没有任何防护装备，身体直接和污水、垃圾接触。
在他身边，到处都是漂浮的垃圾，有医疗废品、垃圾袋、树根等等，这些垃圾混合在一起，有时候还会产生有毒气体。
但苏尼尔只能默默忍受，用手里的棍子，一点点将堵塞下水道的垃圾捅开，然后用手将它们清理出去。
第一次进下水道，苏尼尔简直生不如死，他一直干了十几个小时，回家后身上的气味好几天都没洗掉。
而且他知道，这是印度最低贱的活儿，又脏又累，工资还少，即便每天拼命的干，一个月也只有1450卢比的收入，折合人民币1280元。
他想抗争，但出生就被打上的“达利特”烙印，岂是那么容易摘掉的。
信息来源：中国日报网
努力考博士，摆脱掏粪工苏尼尔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他的父亲喜欢喝酒，醉酒之后就打人摔东西。
小时候的苏尼尔不理解，甚至有些痛恨父亲，但做了清洁工后，他开始理解了父亲的暴躁。
相比起他做的清洁工，父亲还做着让人更难堪的“掏粪工作”。
在印度很多地方都使用传统厕所，这些厕所很简易，就是挖个坑，担上两条木板，下面也没有下水道。
因此，积累下来的排泄物，就需要掏粪工去清理。
而在印度传统中，掏粪工清洁厕所的方式必须用手，有关部门压根不会给他们工具。
所以大部分人用的都是自己顺手拿来的扫把、塑料铲子，直接上手的人比比皆是。
他们脱掉上衣，跳入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将粪便一点点清理出来，装进筐子里。
粪水里到处是垃圾和细菌，一旦皮肤被石子或者玻璃碴子划破，不可避免带来皮肤的感染、溃烂。
信息来源：观察者网
而苏尼尔的父亲一生都在忍受这份工作带来的折磨，他不是坏人，但又因命运而变得面目全非。
成长的苦楚，对掏粪很恐惧，让苏尼尔决心改变自己的命运，激励他去读书。
强烈的高压下，苏尼尔获得了商学博士、新闻博士、社会学博士、哲学博士等4个学位。
期间，他受尽了嘲笑和拒绝，一名学校负责人告诉他，因为他低级的身份，如果给他机会，就不得不给每一个人机会。
苏尼尔抗议了好久，才得到读硕士的机会，并且取得了成功。
但一切并没有如他所愿，即便学位傍身，也去除不掉“达利特人”的身份。
白天，他在实验室中学习，晚上，他还是要在当地有关部门的安排下，将负责区域的垃圾清理干净。
不过即便这样，苏尼尔也很满足了，最起码他不用光着膀子和污水接触了。
他相信，自己一点点努力，一定会摆脱“掏粪工”这个世袭身份，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难以摆脱的种姓制度读完博士的苏尼尔，本以为可以改变命运，但回到孟买的他，依旧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
社会的偏见和歧视，像一堵无形的墙，堵着他奔向美好生活的道路。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许多清洁工，在下井前都会喝酒，因为他们心里苦闷，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出来这口污水井。
其实早在1993年，印度曾经颁布法令，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使用人工清洁下水道。
但是法案颁布了很久，印度依然存在大量掏粪工冒着生命危险工作，雇佣他们的人也不会因此受到惩罚。
他们只需要用大约30元人民币和一瓶劣质酒，就能让清洁工去卖命。
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呢，其实还是印度一直存在的种姓制度。
印度种姓制起源于公元前15世纪，那时雅利安人征服了印度，为了更好的管理印度，他们带来了种姓制度。
他们将雅利安的贵族及商贾，叫做婆罗门、刹帝利、吠舍，将土著和一些奴隶，叫做首陀罗、达利特。
由此可以看出，苏尼尔一家，是种姓制度中的最底层，被叫做“不可接触的贱民”。
这些人想要生存，就要为上层姓氏提供服务，其中很多都是比较低贱的工作，比如说清理贵族的排泄物。
何其不公，贵族的粪便都要有专门的人来清洗，相比之下，平民、奴隶甚至没有资格拥有厕所。
而现在，即便在法律上印度的种姓制度已经废除，但几千年来的思想却是根深蒂固。
所以，苏尼尔任重道远，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即便是一点星火，只要坚持不懈，最终都能成为燎原之势。
相信像苏尼尔这样的人一旦多起来，一定可以改变不少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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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信息来源:
1.中国日报：《“贱民”的困境：他有四个学位却做着清粪工》，2015-08-21
2.观察者网：《印度，十年死亡1340名下水道清洁工，政府不承认其存在》，2018-09-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