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一般性地认为每个个体灵魂的潜能都是无限的，也即人们可以以有限的激发去激活无限的认识，特别是当人类作为一个整体时尤其如此。于是天平决定性地从不可知论倒向了可知论。但这种胜利似乎还不够彻底，还受到来自于现实性的抵抗，因为个体灵魂终究不能经历其未曾经历的，即使对于宇宙灵魂来说也是如此，而未曾经历的难道不是一种未知吗？
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便需要我们将对于真实的认知上升到第三个层次。也即认识到真实是各种运动和联系的集合，而这种集合同样有着种类和层次之分。我们仍以水加热会由液体变成气体为例，实际上除了水之外，其他物质比如金属加热到一定程度同样会改变原有的物质形态，于是加热会改变物质的形态便可以看作是一种集合的真实，其会表现为各种具体真实，而且有的已经发生，有的正在发生，有的尚未发生。
但这种集合真实只是出于一种相对简单的归纳，其所包含的各种变化之间并未形成有机的联系甚至完全没有联系。如果认识停留于此，则其与第二个层次认识的区别并不大。相比较而言，工厂里面流水线产品的生产，其各个环节之间便是环环相扣，相互联系的。但这种真实却是一种可以量化、可以标准化、可以完全重复的真实，这种重复的真实和前面那种归纳性的真实都是没有生命力的真实。
有生命力的集合真实要能够主动生出完全不同的变化。首先，这些变化不可量化从而包含有不可预测性的因素在其中，如果一种事物的变化可以完全预测，则其便可以归为是机械性和非生命的。其次，完全不同意味着每时每刻都有不同，比如植物的生长在每一瞬间都包含着极为复杂的变化。再次，虽然在外部环境的各种影响下，这种真实的变化或者说生长过程是委曲的，但其却能够始终保持朝向着某个目标不动摇，且其内在会主动地产生力量克服各种阻碍朝着这一目标前进。
注：本文根据大愚观点整理
本文为《东西方美学参证》系列文章之七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