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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张家铭
整理:水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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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打电话给我,说想来我家养老,还让我送点钱给他用。
还说我,既然能把二舅接过去生活,就没理由把他扔下。
我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心里想:外婆怎么生出这种儿子?我母亲怎么会有这种大哥?
别怪我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凡事有因就有果。
回想当初大舅对我家的所作所为,我仍然意难平。
01
外婆生了两男一女,我母亲最小,长得也最好看。
她二十三岁跟我父亲结了婚,两人感情融洽,第二年生下了我。
奶奶家条件不错,在镇上开了一个小饭店,一家子勤勤恳恳,一年到头也有点积余。
1998年,我七岁,爷爷奶奶为了让我受到更好的教育,在县城里买了一套房,我们一家三口住了进去。
八岁我读一年级,平时生活起居由母亲一人照料,父亲骑摩托车,往返在城镇之间,他要帮着爷爷奶奶打理饭店,毕竟这是一家子的生活来源。
逢年过节或者周末,我与母亲也会回镇上奶奶家,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和和美美。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我读五年级那个暑假,爷爷奶奶与父亲一夜之间全部遇难。
我下学期就要升六年级,为了考取县一中,母亲选择暑假为我补课,这也让我们逃过一劫。
要知道,往年的暑假,我们都会回到镇上。
一个平常的早上,我们吃过早饭,母亲送我去补英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当时就石化了。
只见她大喊一声:家铭,快,我们回镇上,家里出事了。
等我与母亲来到饭店门口,那里挤满了人,我家的饭店已烧成焦炭,一打听,爷爷奶奶与父亲都没了,母亲当即晕倒。
饭店一共三层,下面两层做生意,上面一层住人。
爷爷奶奶与父亲都住在饭店里,昨天店里失火,他们劳累一天睡得太沉,根本没机会跑出去。
至于失火原因,派出所还在调查。
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家的天塌了。
一下子失去三个亲人,一下子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饭店,我与母亲日夜哭泣。
两个舅舅来帮我们料理丧事与其他杂事,母亲受刺激太大,已经变得昏昏沉沉,什么都干不了。
02
等一切事情过后,生活恢复平静,可母亲脸上的笑再也不见。
买房子与装修,家里存款用尽,我们现在唯一的财产就是这套房。
为了生存,母亲选择去饭店干活,毕竟她没有什么特长,只会干这个。
我与母亲相依为命度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悲痛好容易减轻。
有一天,大舅来到我家,他对母亲说:小妹,我跟你商量一桩事。
母亲问: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肯定答应。
不怪母亲这么说,自从失去爷爷奶奶与父亲,她就把两个舅舅当成了依靠,精神上十分依赖他们。
大舅说:你小侄女想来县城读书,你这套学区房可不可以先过户给我?等她上了实验小学,我再把房子还给你,你看中不中?
大舅有两个孩子,大儿子比我大五岁,已经十七了,还有一个老来女才七岁。
母亲一听,眉头皱了起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需要担极大的风险。
大舅看母亲犹豫,立刻道:小妹,咱们可是亲兄妹,你还信不过我吗?你想想小时候我对你有多好?
大舅这句话勾起来母亲对旧时的美好回忆,她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过户手续办得很顺利,表妹如愿进了实小。
可大舅迟迟不提归房子的事。
母亲很紧张,三天两头催他,大舅说:再等等,等过一年两年后,现在急着过户给你,一旦教育局查出来我们作弊怎么办?这不前功尽弃了?
这一等就等了三年,有一天,母亲收到法院传票,勒令我们搬出房子。
母亲和我傻眼了。
经过打听,才知道大舅把我们告了,说他出了钱买了我家房子,我们却赖着不肯搬走。
母亲一下子气得大口大口吐血,我吓得大哭大喊,要去找大舅拼命。
二舅带着我与母亲冲到大舅家骂他不是人,坑害自己妹妹,大舅冷笑:这房子我是出了钱的。
二舅问:你有转账记录吗?
大舅回答:我不会玩那个,我给的是现金,不信你问你大嫂去,这笔钱还都是她去娘家借的呢。
大舅妈在一边直点头:是的是的,我借了20万呢。
看着这对黑心夫妻,母亲又气又恨,她嘿嘿傻笑,指着大舅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抱着母亲哭喊:妈妈,妈妈,妈妈……。
03
失去了房子,母亲又变成傻子,我满腔怒火生无可恋,拿着镰刀就去砍大舅。
二舅拦住了我:家铭啊,别干蠢事,走,先去我家。
我噙着泪,扶着母亲去了二舅家。
二舅跟大舅住在一个村子里,由于大舅夫妻为人奸滑损人利已,两家关系并不好。
二舅安慰我:家铭,你安心在我家住下,凡事想开点,你给我来劲读书,等到有了出头之日,你会看到一切报应的。
我点点头,哭着说:谢谢二舅愿意收留我。
二舅与二舅妈结婚多年没生育,从此我成了他的儿子。
大舅害怕看到我与母亲恶狠狠的眼光,更害怕我报复他,索性把老家的房子一锁,带着大舅妈与一双儿女去了县城。
他的确功于心计,担心那套房子以后惹麻烦,干脆卖了,又重新买了一套房。
二舅与二舅妈为了培养我成才,他们开始到处挣钱。
每到农闲,二舅就跑去工地做小工,或者去小区里扛黄沙水泥上楼,这些都是重活,每天回家他都累得气喘吁吁。
二舅妈不但要种地干家务,还要照顾痴傻的母亲。
她害怕母亲走失,去哪里都带着她。
我立志出人头地,立志要讨伐大舅一家的丧心病狂,拼了命的读书。
别人玩游戏,我一眼不看,别人嬉笑打闹,我从不参与。
我每天沉着一张脸,没有一点笑模样,只晓得读书读书读书。
高考填志愿时,我都填了政法大学,我就想着做一名律师或者法官,想办法把大舅绳之以法。
在我这股狠劲的冲击下,我如愿被南京政法大学录取。
二舅与二舅妈抱着我哭了,二舅说:家铭,好好读,不要担心其他,学费有我呢,你母亲也有我呢。
对于两位老人的大仁大义,我铭记于心,心里发誓,等我混出人模样,一定要回报他们的大恩大德。
可是,又一次灾难袭向我。
在我大三那年,母亲溺水而亡。
那天凌晨,她趁大家睡着,偷偷摸摸起了床,二舅和二舅妈每天累得很,觉也睡得沉,根本没听到她开门出去。
等二舅妈五点多醒来,才发觉我母亲不见了,两人慌忙出去找,一直到七点多,才在村西的大水库里找到。
二舅二舅妈痛哭流涕,一个劲请我原谅,说没有照顾好我的母亲。
我说:二舅二舅妈,我不怨你们,你们不要自责了,或许这样对母亲反而是一种解脱,她这是找父亲去团圆了,我们别难过。
04
我大学毕业出来,应聘到了老家县法院工作。
我到处收集大舅当年霸占我家房子的证据。
还真是天意,没等我收集到有力证据,大舅家频频出事。
大表嫂出轨一男人,大表哥气不过,与那男人火拼,失手把人打si,判了si缓。
大表嫂带着年幼的儿子远走高飞不知所踪。
翻过年来,表妹查出得了白血病,大舅卖了县城房子替她看病,结果钱花完,还是不见好转。
他们回到农村老家,又把三间瓦房卖了,天南海北带着表妹治病。
如今的他们,就住在两间破旧的辅房里。
村里的人都骂:这真是报应啊。
我结婚那年,表妹救治无效去世,大舅经受不住打击,一下子得了脑梗,变成了半边瘫。
大舅妈看他这样,干脆卷铺盖走人,去了她外甥女的城市做保姆。
现在老家就大舅一人艰难度日。
有一次,我们一家三口提着大包小包去看望二舅二舅妈,在路头正好遇到他拄着拐杖溜达。
他看到我,怔住了,呐呐地想跟我说话,我冷冷瞟他一眼,拉着妻儿擦身而过。
又过了几年,我把二舅与二舅妈接到了我身边生活,再也没有见过大舅。
有一天,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我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口齿不清说:
家铭啊,你能不能回来看看我?能不能给点钱我用?或者你能不能把我接到你家去?
我听了,差点笑出声,像这种无德老人,落到这个地步,还想不到悔过道歉,居然还想着利用别人过日子。
我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挂断了电话。
对于这种人,最好的报复就是置之不理永不相见!
幸亏老天有眼,替我出手,还我一个公道,我父母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