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找不到头颅的55年未解悬案——1967年菲律宾版“黑色大丽花”

曼走庄园 2022-03-04 11:52:52

1967年5月28日星期天,菲律宾首都马尼拉的清洁工拉维罗和贝萨尔像往常一样天刚亮便赶到自己负责的街道打扫起卫生来,此时不过清晨6点30分,又恰逢周末路上行人并不太多,所以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站”马拉邦街(Malabon st),只要清扫完这条街后他们就可以提前下班了。可就在贝萨尔装满一堆落叶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时发现里面竟塞满了杂物,于是他扯着嗓门对不远处的同事喊道:“拉维罗,快过来,帮忙把桶里的东西拿出来,都倒不进去了。”

听到呼唤,拉维罗丢下手中的扫把走了过去,打开垃圾桶盖,只见最上方堆着一个用报纸包裹的巨大物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也随着桶盖的打开扑鼻而来。拉维罗皱着眉头将这个“包裹”从垃圾桶中取了出来,摸上去硬邦邦的、凉凉的,血腥味也随之越来越浓,甚至外层的报纸还渗出猩红的液体…贝萨尔望着拉维罗手里的东西心中不由地紧张了起来,他立即放下畚斗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报纸一角,映入眼帘的是修剪整齐、涂着无色指甲油的五个脚趾头!两人被这可怕一幕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拉维罗更是像丢烫手山芋般将手里的“包裹”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一段切面整齐的人体大腿也顺势从报纸中滑了出来,贝萨尔大叫一声:“我看着这里,你快去报警,快!”

二十分钟后接到报案的马尼拉警署调查员赶到了事发现场,经检查报纸里共包裹着四段切口整齐的人体大小腿,分别从膝盖和髋关节处切开、左右配对,应属同一名女性受害者所有,并且似乎有被冷冻过,而用来包裹残肢的那份报纸显示日期为1967年5月14日。

这让几位探员眼前一亮,因为就在一星期前的5月21日,在距离马拉邦街两公里远的雷克托大道(Recto Avenue)一家理发店门口的垃圾桶里有人发现一对腐烂的人手,而那具残肢的十根手指甲也修剪整齐并涂着无色指甲油,死者应该也为女性,所以有没有可能这两起案件的受害者为同一人?会不会是凶手担心露出破绽因此杀人分尸后先将受害人的双腿冷冻仅丢弃了手臂,觉得安全后才决定将双腿也丢弃?但由于人腿体积过大于是随手找了一份报纸“掩护”?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份报纸应该就是凶手分尸当天发行的,因为根据时间来推断,那副残肢腐烂至警方发现的程度应该也是一星期左右!

法医立即对两具遗骸进行了详细的鉴定,可结果却显示两具残骸分别属于两名不同的女性,这让探员们大失所望,因为这就表示短短半个月方圆两公里内发生了两起分尸案?然而更让警方感到头疼的是就在鉴定结果出来后的两个小时(5月29日),有市民在乙沙大道(EDSA)接近瓜达卢佩桥(Guadalupe Bridge)的一片空地上又发现具缺少双腿、头颅但有双臂的人体躯体。而与28号双腿的弃尸手法相同,这次凶手也用了报纸包裹,只不过报纸的发行日期为5月23日。

警方又立即着手对这具新发现的残骸进行鉴定,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该残骸与前一天发现的双腿为同一人,并且法医在尸体的手指上套取出了指纹,而根据警方的无犯罪记录档案显示,死者是28岁的美容店女老板露茜拉-托莱蒂诺-拉露(Lucila Tolentino Lalu)!

1950年代末,出生于菲律宾坎达巴邦盘帕加(Candaba, Pampanga)的露茜拉不甘于农村的生活独自一人来到菲律宾首都马尼拉闯荡,凭借着自己的聪明伶俐,她很快就在一家酒吧应聘到服务员的工作,更是在此期间结识了有妇之夫的巡警阿尼亚诺-维拉(Aniano Vera)。或许是因为露茜拉面容姣好又或许是因为她善解人意吧,阿尼亚诺迅速迷恋上了这个来自农村的小女孩并决绝地向妻子提出离婚迎娶新欢,翌年两人也有了自己的儿子一家三口算是过得幸福美满。

要是这种日子能够维持下去的话虽无法过得钟鸣鼎食却也安稳自在,可露茜拉并不满足于此,当初来马尼拉闯荡的目的不就是想要过上富人的生活吗?相夫教子的平凡生活那倒不如在农村过呢?所以做完月子后她就用自己多年打工积攒下来的钱收购了一间餐厅,再通过几年的经营赚到了不少钱,之后又在临近的里扎尔大道(Rizal Avenue)开了一家大型美容院,成了当地一位小有名气的“富婆”。

但或许像露茜拉这种性格要强的女人和男人一样,有钱后就不安分…嗯,她也学着那些老板包养情人,并且还不止一个,更重要的是包括自己丈夫维拉在内的亲朋好友几乎都知道她包养情夫的事,甚至还经常玩“失踪”和小情人鬼混数日不回,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行踪,凶手的动机更是难以猜测,似乎为情、为财、为仇都有可能…

当然,露茜拉的情夫和丈夫毫无疑问是目前嫌疑最大的人,因此警方决定先从她身边的男人们查起。

经过一番调查,19岁的餐厅服务员佛罗伦堤-雷洛斯(Florante Relos)第一个进入了警方的视线,因为就在发现露茜拉下肢的前一天佛罗伦堤曾带着一个朋友去过露茜拉开设的那间餐厅询问收银员露茜拉在哪,收银员告诉他露茜拉去了美容院后佛罗伦堤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更有未经证实的消息称一位路人曾看见佛罗伦堤与那位朋友将露茜拉拖到美容院前的停车库中并与之发生了争吵。

不过,这些都还不是重点,关键在于露茜拉一直很宠爱佛罗伦堤,不仅给他钱花还在库宝区(Cubao)买了一个“爱巢”以便两人随时约会,只有19岁的佛罗伦堤可以说是不愁吃不愁喝只要露茜拉能够一直宠着自己…但糟糕的就在于3个月前两人突然分手了,甚至露茜拉还辞退了佛罗伦堤的餐厅服务员工作,不仅没了一大笔零花钱还丢了工作,所以佛罗伦堤是有足够作案动机的,会不会是为了挽回露茜拉的心两人发生了口角不小心杀死了情人?又或者是精心策划好了只为报复这个抛弃自己的“富婆”?

谁知面对警方的盘问佛罗伦堤是大呼冤枉,他声称自己那天确实去美容院找了露茜拉,可只是想要找她好好谈谈,两人甚至还去了里扎尔大道的另一间鸡尾酒店共进晚餐,8点以后就分开了,而之后自己则一直在朋友家喝酒,0点过后才返回库宝区的住所。

警方找到佛罗伦堤指认的那几位朋友调查后发现当晚8点~12点间他确实和几人在一起,而如果喝完酒后回去再约露茜拉出来将其杀死,并且还要在6点前完成分尸、抛尸,似乎时间上比较仓促吧?何况喝了那么多酒还能保持清醒吗?因此关了几天之后佛罗伦堤就被警方释放。

暂时排除了佛罗伦堤的嫌疑后露茜拉的丈夫维拉便进入了警方视线,因为妻子在外包养情夫让自己丢脸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一个男人如何忍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所以实际上就在案发前一个月维拉还持枪在美容院射击过三次,他也有足够的杀人动机。而最重要的是警方询问案发当天维拉行踪时他声称自己傍晚6点30分和妻子在美容院共进了晚餐,吃完后便离开了。可前面佛罗伦堤的证词是和露茜拉在另一间鸡尾酒店共进的晚餐,假如说佛罗伦堤不是凶手,或者说他是跟朋友喝完酒回家后才将露茜拉约出来杀死,那维拉是否就说谎了呢?

毕竟佛罗伦堤8点~12点和朋友在喝酒是事实,要真是他杀人的话就只能在12点以后了,那么8点前的行踪完全没有任何撒谎的必要。但两人供词时间又几乎“重叠”都是6点30~7点30,总不会有两个露茜拉吧?还是说露茜拉吃了两次晚餐?

然而当警方继续调查后发现维拉也有证人,包括露茜拉的家人都表示维拉6点30分就已经吃完饭离开了,而他出门的时候几人还看到露茜拉躺在沙发上,十几分钟以后才见她出门,换句话说露茜拉还真有可能是吃了两次晚餐…

第三位嫌疑人则是某印刷公司的主管,也是露茜拉的情夫,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在29日发现的露茜拉躯干下边警方找到一些用来包装报纸的纸板材料,这些材料一般人接触不到,但作为印刷公司主管的嫌疑人却可以轻易接触到,可经调查后发现此人不在场的证据更加充分,案发当天他都不在马尼拉…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露茜拉情夫也有不在场证据并且都找不到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警方也未透露对方的信息,包括前面提到的第三位嫌疑人姓名都从未在报纸上出现过。为此马尼拉市民纷纷谴责警方办案不力,毕竟一个月内两起分尸案,另一宗还不知道受害人是谁…而警方自然是倍感压力,不断发布悬赏令、不断在报纸、电台上滚动播放消息征集线索,然而一星期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直到案发后第18天,突然有人来警局投案自首了!

6月15日上午,马尼拉警局走进一位年轻人,他自称荷西-桑迪亚诺(Jose Santiano),是一名28岁的牙医,就住在露茜拉那间美容院的四楼,也算是露茜拉的房客,而荷西亲口告诉警方女房东露茜拉正是自己失手杀死的!

原来案发当天晚上7点,荷西正在租房里休息,突然露茜拉搔首弄姿地敲响了房门,坐下后更是紧紧抱住了他想要有进一步发展…荷西被这位房东“小姐姐”的热情劲吓得不轻,当即将其推开,没想到恼羞成怒的露茜拉竟威胁说不做自己的情人就要制造丑闻让荷西身败名裂。可荷西听完也火了,毕竟听说过露茜拉的风流霸道,有钱有势还是个女的,说不准真给自己下绊子呢?于是两人就吵了起来,而后又动手扭打在一起,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荷西也不知怎么的就失手将露茜拉给杀了…

发现露茜拉死后荷西慌了手脚,但逐渐平静下心情后他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露茜拉分尸丢弃算了,于是便找来工具独自在屋中动起手来。忙活了几个小时后他先将头颅包裹起来打了个出租车前往奎松市(Quezon)的迪利曼区(Diliman)某处抛弃,而在自己离开的途中则把剁好的躯干、大腿藏匿于床底下,回来后又分别用两张报纸将躯干、大腿分别丢弃在乙沙大道和马拉邦街…

听完他的供诉警方立即来到美容院四楼租房调查,果然发现地上有干涸的血迹,未来得及清洗的带血菜刀、剔骨刀也陆续被探员找了出来,最后更是在客厅夹层中找到了一把带血的铁锤。

嫌疑人自己承认的罪行,也找到足够多的物证,这起原本毫无头绪的分尸案竟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给破了?马尼拉警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各大媒体也纷纷报道喜讯,谁知还没等大家高兴多久,荷西居然翻供了!

法庭上,荷西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呼:“我不是凶手,我只是这起谋杀案的目击者,当时我来警局并非自首而是想揭发案件的真凶,是伊尔德芬索(Ildefonso Labao,也就是当时受理荷西“自首”的负责人)警官逼我认罪的!”

语出哗然,所有人都被他的这番话给惊到了,而更令人震惊的是马上就有一位医生(好像是警局的法医)出来证实荷西的确是在伊尔德芬索的胁迫下才承认的“犯罪事实”!

没办法,法庭只能让荷西重新讲述事情的经过,而他所说的话又一次“雷”倒了众人:

“案发当天我在外面吃完晚餐后就往家走去,可进屋后却发现露茜拉和三个陌生男人也在我的房间里,甚至都没来得及等我反应过来其中一名男子就用手枪指着我的头让我不要出声。接下来我就看见他们在客厅杀了露茜拉并将尸体拖走,临走时三个男人还威胁我说当作什么也没看到,否则就会让我去陪露茜拉。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也就没有去报警。第二天,又有一名陌生男子找上了我,把一些带血的刀具、锤子等工具放在我的房间里,并且又一次警告我说不能将事情告诉任何人。之后的几天我也不断收到他们的纸条,可这半个多月来我内心备受煎熬,露茜拉是在我眼前被杀的,而我却不能站出来指认,挣扎了很久以后我终于还是决定要将事情说出来,可警官却让我承认是我杀的露茜拉。”

法院听完荷西的陈述后决定推迟宣判,而在经过几位法官的研究、商议过后他们发现好像荷西的确不是凶手,因为:

首先找到的物证与事实不符,即开头说的露茜拉尸体是被【整齐切割】的,切口非常平整,可找到的菜刀、剔骨刀根本不可能切出这样的切口,那些物证绝对不是分尸工具;

第二荷西地板上发现的干涸血迹不像是行凶或者分尸时留下的,确实更像事后伪造的;

第三警方找到了所谓的“警告纸条”,经鉴定笔迹并非出自荷西之手;

第四荷西要在屋内独自完成分尸困难不小,楼里还住了露茜拉家人,可他们都表示没有听到太大的动静;

第五荷西的第一份证词与事实找到的物证也不相符,比如奎松市迪利曼区并未找到头颅;

第六这件案子很明显是精心策划的有预谋的,可荷西并没有预谋杀人的动机;

第七警方认为尸块确实有被冷冻过,或许凶手是为了想要“止血”,可荷西房间根本就没大型冰柜。

综上几点情况,法庭最终宣判荷西无罪当庭释放,而从这之后关于此案就再也没有取得过任何进展,头颅更是至今都无从所查,此案也成为了菲律宾历史上的第一大悬案,更被誉为菲律宾版的“黑色大丽花”。

其实由于年代久远,这个案子的详细信息并不算多,好像19岁的小情人、丈夫和荷西三人都有嫌疑…但有一个心理学上的问题就是下肢发现地点距离美容院不到60米,可以说就在荷西以及丈夫维拉眼皮子底下,假如你是凶手你会把尸体抛在自己家门口吗?同时躯干发现地点又在12公里以外的曼达卢永,三人中又只有医生荷西是没有汽车的,因此我觉得丈夫有车,不可能把下肢抛在自家门口;而荷西没车,既不可能抛在自家门口也不可能抛在12公里外的曼达卢永(抛尸时间应该是凌晨),也就是说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判断医生荷西与丈夫维拉的嫌疑又要降低一点?

然后我闲着没事又根据“远抛近埋”理论去标注了下看,发现一个非常“对称”的坐标——露茜拉和小情人佛罗伦堤的“爱巢”库宝区!

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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