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怀孕后,我兴奋地告诉了老公。
结果他却说自己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你预约一下医生,我陪你去医院拿掉吧。」
我愣怔了。
「有病吧你,备孕三年,你这会儿说没准备好?」
1
验孕棒上出现两道杠时,我脑子一蒙。
机械地用完 5 根验孕棒后,我由蒙圈转为狂喜。
是真的!
为了保险起见,最终我还是驱车去了医院。
挂号、排队、验血,我在医院的长椅上忐忑地等着。
一个小时后。
看着检测结果,我颤抖着,不知不觉间已泪流满面。
是真的!
是真的!
我抽着鼻子,语无伦次地告诉了老公,电话那头,他沉默了一瞬。
而后,他冷冽的嗓音从听筒传来:
「粟粟,我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
哈?
我的笑,要掉不掉地僵在了脸上。
在我的预想里,他会震惊、会狂喜、会感恩、会这样那样,但独独没想过,他会说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可能他也跟我一样,高兴傻了,不知道自己在说啥,我安慰着自己。
下一秒,他继续道:
「你预约一下医生,周六上午,我陪你去医院拿掉吧。
「没其他事的话我挂了,上班忙着呢。」
说罢他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我愣怔了。
不是,他有病?
备孕三年,现在他说他没准备好?
2
婚后一个月,婆婆就开始催生,可我和张磊都想先过足二人世界的瘾,自然对婆婆的叨叨不当回事。
婚后第二年,婆婆生了场病,这病来势汹汹,她在医院足足躺了半个多月,委实是吓了我们一跳。
彼时她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
「就当妈求求你了,不然妈就算死,也死不瞑目啊!」
话已至此,我便开始备孕。
没想到原本该水到渠成的事,结果却屡屡失败。
婆婆觉得是我太瘦、宫寒,让我调理身体。
我想让张磊也去做个全身检查,他拒绝了:
「我肯定没问题的,这种检查多丢人啊,我不去。
「妈说得没错,是你太瘦了,平时还总是手脚冰凉,你先调理一下吧。」
因他这句话,我喝了无数的中药,各种偏方都试过。
从一开始闻着中药味就想吐,到后来我能眼不眨地一口闷掉一海碗黑漆漆的药。
整整两年,我崩溃了。
用掉几大盒验孕棒后,我以离婚要挟,强压着张磊去做了检查,才发现原来有问题的是他。
他有弱精症,我们很难自然受孕。
看着检查结果,他表情扭曲,喃喃自语: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后来,我安抚他道:
「要不,咱们做试管吧。」
这个决定对我来说,有好有坏。
好消息是我终于不用再怀疑自己,不用再一碗碗地喝着苦苦的药。
坏消息是,试管过程远没有我想象中的轻松,促排、取卵、移植,没有哪个环节是不疼的。
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看见取卵针时内心的惶恐——它竟足足有手臂般那么长。
可真疼啊!
但这一切我都忍了下来。
现在开奖成功了,他却说拿掉?
开什么玩笑!
我反手把电话拨回去,他竟不接。
在我想着是否要直接杀到他公司去时,婆婆来了。
她戴着老花镜,举着检查结果看了又看,末了忍不住用手背擦了擦眼泪,而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我:
「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我低着头,眼角发涩。
婆婆急了。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别怕,跟妈说,妈是过来人。」
「妈,张磊说。」我哽咽着,「他说,他、他还没准备好,这孩子他、他不要,呜呜呜……」
说到最后我泪如雨下。
她瞪圆了眼睛。
「他敢!」而后狐疑地看着我,「你会不会听错了?」
我摇摇头,我也希望自己听错了。
婆婆一边安抚着我,一边给张磊发信息。
【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两个小时后,张磊回来了。
3
一进门,他便拉着脸,开口就是指责:
「陈粟,你可以啊,为这点事还把我妈搅和进来,你不知道她身体不好吗?
「你知不知道我一天有多忙,你能不能懂点事?」
他叭叭个不停,完全不顾我越来越黑的脸色。
「够了!」婆婆率先打断他,「我看你才要懂点事,三年了,粟粟好不容易怀上,你这时候怎么能惹她生气?」
「妈,这是我俩之间的事,你别掺和好吗?」
「粟粟说你不想要孩子,这事是不是真的?」
屋内瞬间安静。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
我忍不住屏住呼吸。
张磊低着头,神色莫名。
良久,他说:
「嗯。」
我死死盯着他,试图找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然而,没有。
他慢条斯理,一锤定音。
「所以,这次就先拿掉吧。」
三年来,我一碗碗地喝着各种调理身体的中药。
体重疯长了 30 斤,肚子上爬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在无数次期待和失望的轮回中,我心态崩了,甚至还因此辞了职。
好不容易成功了,结果他在说什么鬼话?
怎么事不关己般说出这么冷漠的话?
我忍不住扬起手。
清脆的巴掌声在客厅回荡。
张磊愣住了。
婆婆心疼地捧着他的脸:
「哎呀,你怎么不知道躲呢?都红肿了。」
她略带不满地教育我,「粟粟,你也是,说话就说话,怎么能动手呢?不要以为怀孕了就能为所欲为……」
张磊甩开婆婆,捂着脸认真地看着我:
「老婆,我真的没准备好。」他顿了顿,「对不起,如果你坚持要,我们就……」
「就怎样,啊?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婆婆捶打着他,「粟粟,你别生气,妈帮你教育他。」
说着说着,婆婆把他拽进了书房。
我瘫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
良久,卧室门开了。
张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了出来,居高临下俯视着我:
「你赢了,这孩子,你实在想要,就留下吧。
「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晚饭不用等我。」
婆婆推着他:
「那赶紧去忙吧,我会把粟粟照顾好的。」
他走了。
婆婆钻进厨房捣鼓。
我躺在床上,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张磊会突然变成这样?
难不成,他在外面有情况了?
4
我像着魔一样,疯了似的试图从各种社交账号里扒拉出他出轨的痕迹。
只有这样,唯有这样,才能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但我失败了,所有的一切都很干净。
张磊不爱在网上发言,也不喜欢发朋友圈,浏览器更是习惯于使用无痕模式。
忙活半天,我一无所获。
直到婆婆叫我吃饭:
「来,先喝碗汤暖暖胃。
「张磊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一想到要养小孩就有点撑不住,你多担待些,怀孕了也不能总闹脾气。
「毕竟现在是他一个人养家。」
她笑容温和,话里藏针。
我慢慢地放下碗:
「他没有。」
「啊?」
「他没有养家,打针吃药的钱,都是我自己付的。
「房贷我们平时都 AA,他已经大半年没有发薪资了,要说养家,也是我在养他。」
婆婆夹菜的手顿住了。
她恍然大悟般拍了下脑袋:
「怪我,瞧我这记性!」
而后,清脆的女声响起:
「支付宝到账 500 元。」
婆婆笑得憨实:
「妈这辈子没什么本事,就希望你们小两口好好的,这钱你先拿着,想吃啥就买,别不舍得花。
「等孩子生下来,妈帮你带。」
以前她经常抹着泪叨叨,说因为我怀不上,亲戚们明里暗里地嘲讽她。
而我每每听完后都会莫名内疚,而后发个几千红包安抚。
逢年过节更是各种礼物不断,每次过年都给她包 2 万的红包。
她边嗔怪地说不用,边迅速收下:
「妈先帮你存着,等有了乖孙孙,妈加倍还你。」
而今看着那 500 元的入账,我觉得讽刺极了。
原来,表里不一的人,除了张磊,还有婆婆。
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呢?
我疑惑不解,直到无意中看到书房的监控。
5
监控内。
张磊烦躁地挠着头:
「妈,你别逼我了,这孩子我不想要。」
婆婆叉着腰: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要!」
婆婆急了:
「难道孩子不是你的?陈粟偷人了?怪不得村口算命的说她一脸桃花相。
「哎呀天杀的,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张磊拉着她:
「妈,你别添乱了,孩子是我的!我就是不想要个试管出来的孩子!」张磊低吼着,「有人的情况跟我一样,人家对象都能自然受孕,凭什么陈粟不能?她难道就没有一点问题?但凡她再坚持调理一段时间,总会成功的,她就是怕吃苦,说到底,还是不够爱我!」
他越说越快:
「况且,为我做检查的医生是她表姨夫介绍的……
「我现在还年轻,在事业上还能更进一步,我不想被孩子绑住。」
「我听说白静回来了,你俩见面了?」婆婆打断他的话。
张磊张着嘴,像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
婆婆气急,用各种生殖器咒骂着白静。
「这孩子得要,你去跟粟粟道歉。
「惹恼了她,你看你岳父怎么收拾你!
「快去!不然,我就去找白静好好说道说道。」
张磊缓过神:
「你别去找她!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
我一遍遍地看着监控,从震惊到麻木。
这是什么荒谬的理由?
试管这个决定,并不是我一言堂,若是张磊不同意,我也不会没苦硬吃。
我甚至表示可以领养一个,是他自己拒绝了。
有问题的是他,承担吃药打针这种后果的人却是我。
我曾哭诉过,也曾歇斯底里埋怨过,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们是夫妻,我也想要拥有我和他的宝宝。
明明以前他还笑着打趣,说只要怀上,无论男女,宝宝大名都会叫张爱辰。
多年婚姻,张磊对我态度急转直下,这些,都是因为那个叫「白静」的女人吗?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
我想听张磊亲口说。
大不了,大不了一拍两散……
想到这,肚子突然刺痛了一下。
我泪如雨下。
当晚,我把监控甩到张磊脸上:
「解释一下。」
6
看完监控,他一蹦三尺高:
「你什么时候在书房装的监控?
「行啊陈粟,你可算是学会了全职主妇那套小连招,装监控、跟踪人、疑神疑鬼,下一步该组团捉奸了是吧,你闲着没事能不能多提升提升自己,看点书学点技能,整天想七想八的……」
明明无理的是他,可他偏偏总能面不改色地指责我。
我打断了他:
「如果你一开始就不想要试管,你可以直说。如果你中途不想要,你也可以说。
「但你没有!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一趟趟地跑医院,吃药打针。
「你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来终止这个事,却偏偏要在我确认怀孕的时候说自己没准备好,说自己不想要试管!
「早干什么去了!我吃的苦都算什么,算个笑话?」
他低着头,专注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对我的质问置若罔闻。
我歇斯底里地吼着:
「你说话!
「是不是因为那个叫白静的女人?」
他终于抬起头,眼里的讥讽如有实质:
「家庭主妇当久了,你果然变得神经质,对自己丈夫身边出现的异性疑神疑鬼。
「这事跟白静没关系,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普通朋友。」
我问了那么多问题,他单单只对有关于「白静」的内容有反应。
还说没关系!
我的泪汹涌而出。
他略显不耐:
「我不是都说了吗,你实在想要,就留下。
「你努力了三年,想来是舍不得的。这我也体谅你,有什么好哭的,动不动就流眼泪,搞得跟我欺负你一样。
「放心吧,我妈看着呢。」
我很无语:
「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关你妈什么事呢?我又不是跟她过日子,我和你才是两口子。」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结果张磊听了却突然暴跳如雷:
「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妈!看不起我!
「现在这社会,弱精多正常啊,自然受孕也不是没可能,都有成功先例的!
「可你是怎么做的?你一听我弱精就急哄哄说做试管,把我摁死在不育的位置上,害得我被亲戚们指指点点,面子里子全都没了!
「我压力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哦,你当然不知道,你整天只关注自己怀不怀得上,嘴里不是念叨着安全期就是排卵日,我在你眼里,跟配种的猪有什么区别?对着你,我差点都支棱不起来了!
「陈粟,我忍你很久了!」
我目瞪口呆。
二十岁认识,二十七岁结婚,到今年,整整十年。
本以为我们三观契合,可直到此时此刻,我却突然发现,我好像从来不认识他。
很多以前没能细想的事,此刻都无比清晰。
当我喝中药调理身体时,他时常安抚我,各种帮着熬药。
对此我很感动,却从未想过,原来,所有的贴心都要建立在一个基础上——有问题的是我,不是他。
难怪等到做试管时,他却常常不耐烦,动辄乱发脾气。
我以为是他工作压力大,没承想竟然是所谓面子?
他满脸愤慨,双目圆瞪,唾沫横飞。
「你还好意思把问题推到白静身上,多可笑啊。
「陈粟,你听好了,白静跟我们压根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别自讨没趣了。
「这孩子,你想要就要,想流就流,我懒得搭理你。」
他摔门而出,彻夜未归。
我问婆婆,白静是谁。
她尴尬地笑着,借口说要买菜,一去就是一下午。
我忽然觉得,这日子,没意思极了。
可我又很好奇,这白静,到底是谁?
7
我曾经刷到一个帖子:【当发现老公有外遇时怎么办?】
高赞回答只有一个字:【离!】
我深以为然,还顺手点了个赞。
可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我第一时间却是疯狂地想要知道对方是谁,长什么样?比我强在哪?她凭什么?
而后,是浓浓的不甘。
为了这个孩子,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吃了那么多药,打了那么多针,到头来竟不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我不允许!
沉没成本让我瞬间决定,我得做点什么来捍卫我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
我可以不要,但别人不能抢。
张磊的手机对我严防死守,可婆婆的手机却是唾手可得,且她没有清理聊天记录的习惯。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从母子俩大段大段的对话中知道了重点。
原来,白静是张磊的初恋。
当初婆婆不满意白静初中毕业就进厂打工,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相逼让张磊分手。
小情侣就这么分开了。
后来,他按部就班上学,她远走他乡。
十年未见,直到半年前在初中同学会上,他俩重逢了。
彼时,她事业有成,衣锦还乡。
相比之下,原本天之骄子的他却是人到中年,一事无成。
这种落差,让张磊羞愧怨愤。
羞愧的对象是他自己。
怨愤的对象,竟然是……我?
他不怨拆散他们的婆婆,也不怨不敢争取的自己,却来怨我?
这是什么道理?
我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是我拖累了他啊。
我约了白静见面。
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她爽快地答应了。
8
咖啡厅内。
白静妆容精致、举止优雅、态度温柔。
若不是为了备孕,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我应该也会像她一样优雅从容吧。
她缓缓地搅着咖啡,轻声细语:
「嫂子,我跟磊哥以前确实谈过,不过已经过去很久了,谁还没个过去呢,对吧?
「现在我们是合伙人,平时约着喝喝茶聊聊天,谈点项目,重心都在搞钱,仅此而已。」
她侃侃而谈。
一会儿聊她的兴趣爱好。
一会儿聊她的商业版图。
时不时还引导我聊些闺房私话,情绪价值拉满。
可我却莫名地想笑。
原来,张磊是这样栽的呀。
这还真是一场为他量身定制的……围猎。
猎手和猎物,怎么可能是一个阶层呢?
我不想跟她绕圈子,单刀直入地问:
「你能放过张磊吗?」
白静微微一愣,继而无奈地笑:
「嫂子,我跟磊哥真的没什么的,你不用把我当成假想敌。女孩子之间雌竞就不美丽了哦。
「听说你现在是全职太太?就为了备孕便把工作辞了?」她语气充满怜悯,「同为女性,我想给你提个建议,咱们女人啊,还是需要有自己的工作,独立才能自主,每天把精力放在老公身上,很容易迷失自我……」
她循循善诱:
「我手上正好有个项目,门槛低,专业性要求不高,很适合全职在家的女性,要是你成功了,磊哥肯定高看你的……」
我笑了。
笑张磊是个蠢出生天的蠢货。
笑着笑着我又不自觉心酸。
这么低劣的手段,他怎么看不清呢?
难道,这才是他所谓的真爱?
白静停了下来。
我抽出纸巾擦了擦眼角,一字一句地道:
「白小姐,有个事情你可能不知道,我辞职前,是报社法制专栏的记者。
「你这样的……案例,我见过很多,也写过很多分析报道。」
她神色倏地慌张。
我继续道:
「张磊虽然月薪过万,可是他要还房贷车贷,还要管他妈看病吃药。
「他是个表面光鲜的穷鬼,没什么油水的。
「所以,你能换个目标吗?」
她站了起来,嘴角带笑。
而后张磊声音从背后传来:
「陈粟,你来找她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们没关系!」他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地朝我吼。
没等我开口,他已经死死地掐着我的手臂。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白静笑得意味深长:
「磊哥,我先走了,你跟嫂子好好说,她有些误会。」
她优雅地挥了挥手机,随后传出一段录音:
「张磊虽然月薪过万,可是他要还房贷车贷,还要管他妈看病吃药。
「他是个表面光鲜的穷鬼,没什么油水的。」
等白静手忙脚乱地摁掉时,我的这段话已经循环播放了三遍。她尴尬地解释:
「对、对不起,我不小心点到了录音……
「嫂子,我想你应该对磊哥有一点信心,一味地否定打压跟踪只会让他离你越来越远。」
说罢她潇洒地走了。
张磊如看仇人般瞪着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
想起我们过往的爱恋,我们也曾无话不谈,也曾志同道合。
终究是心软了。
我静静地开口:
「张磊,你知不知道,白静她……就是个骗子。」
9
没等我讲完金融案例,张磊便打断了我:
「你放屁!」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天除了想着怀孕就没别的事?
「公司效益不好发不出工资,我急得满嘴冒泡,而你只会满不在乎地说:不行就离职重找吧。
「说得容易,工作是那么容易找的吗?
「整天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看看人家白静,从来就没有停下过学习,一个初中生都比你本科混得好。
「要不是她不计前嫌带我挣钱,你以为你还能在家安安稳稳全职?你早就喝西北风了!」
我揪住了重点:
「她带你挣钱了?」
他闭上了嘴。
咖啡厅的音乐缓慢流淌着。
喧嚣又寂静。
良久,他自嘲一笑:
「对,她带我挣钱。
「你又要看不起我了是吗?但凡我要点脸,都不会跟在前女友后面求她漏点资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