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借钱后卷钱跑了。
债主举着欠条,气势汹汹跑上门追债。
我只能惶恐摇摇头。
债主挑挑眉,揶揄道:「没钱?那就拿你抵债。」
后来,被欺负狠了,我疯狂打手语骂他。
1
「砰砰砰。」局促的拍门声突兀响起。
我警惕地透过猫眼往外看。
门外站着好几个人,为首的黄毛脸色不耐,皱着眉,手还持续拍门。
我对他有印象,他经常来找邻居。
我路过邻居门口时,黄毛撇眉对着同伴说我「弱鸡」。
我心里犹豫,考虑要不要装作不在家。
门外大声叫唤:「快开门!知道你在家!」
我小心翼翼开了条小门缝,躲在门后,眼神示意有什么事。
为首的黄毛骂骂咧咧:「快开门,我们老大有事找你。」
我视线落在人群后的高大男人身上,我的新邻居。
他们直接推开门,气势汹汹走进来。
邻居西装革履,上位者压迫感十足,健硕的身材散发着野性,像个西装暴徒。
他径直走向沙发坐下,目光盯着我。
狭小的房子瞬间变得拥挤,空气仿佛凝固。
我神色不安,嘴唇嗫嚅颤抖。
不懂他们能有什么事大张旗鼓找我。
邻居挑着眉,拿着一张纸。
「许默?」
我点点头。
他沉声,冷笑:「你弟弟欠了我们两百万,打算什么时候还?」
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
本子不在,我只能着急比画手,表示不相信他的话。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笼罩着我,摊开纸张让我看清纸上的内容。
我怔愣地盯着欠条。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弟弟许晨的借款信息。
他怎么能!
2
弟弟许晨经常不待家,回家也是拿钱就跑去跟他的狐朋狗友鬼混。
没钱拿了,就骂骂咧咧回房间打游戏。
洗衣做饭也是我全包。
我劝过他跟他那些朋友断绝来往,好好找份工作安稳过日子。
但他面露嘲讽,不屑道:「工作?像你一样累死累活的,然后就拿一点工资?
「我要去做大生意,当老板的,我才不要跟你一样苦哈哈打工。」
爸妈离世前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弟弟。
加上我性子软弱。
所以只能默默忍受弟弟的索取跟作威作福。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借了这么多的钱。
我慌乱拿起手机,给他发微信,却发现自己已不是对方好友。
电话也打不通。
我如遭雷劈,脸色惨白,脚步踉跄后退,险些要摔倒在地。
一只坚实有力的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我此时大脑空白,手不自觉紧紧抓住身旁人的衣服。
一旁黄毛突然插话:「你弟跑了,我们联系不上,所以只好找上你了。」
末了还补了一句:「欠条你也看见了,除非能找到你弟。」
邻居低头睨了我一眼:「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我焦急比画手语,疯狂摇头。
他们满眼迷惑,看不懂我表达的意思。
我挣脱,匆忙翻开包拿出本子。
写上:【我并不知情这件事,这与我无关。】
但邻居看完我写的话,眉心微动,眼里闪着异样的眼神。
「你不会说话?」
我惴惴不安地点点头。
我是个哑巴,小时候生病救治不及时,导致我说不了话。
邻居悠悠然道:
「他跑了,只能找你。不然还钱,不然拿你抵债。」
我颤抖着手写:【我没有钱。】
我没有积蓄,多的钱都被弟弟拿走了。
两百万的巨款,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他打量着我,俯首在我耳边玩味道:「那你只能肉偿了。」
还没等我写字,他又飞快说:「你没说话,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
哑巴怎么说话?
我看着人高马大的他,弱弱地没敢再反驳。
3
像是怕我赖账逃跑。
邻居很快把我拎回他自己家了。
邻居是两个月前才搬来的。
隔壁房子是他租的。
其间经常有人上门喊他老大,黄毛我就见过好几次。
遇见他们跟邻居我都是垂首匆匆走过。
邻居跟我打过几次招呼。
但我胆小,每次都是低头视线向下,不敢跟他交流。
黄毛开着车,一边跟邻居搭话。
「老大,你早就该回去了,就这个破地方有啥好待的。」
黄毛透过后视镜瞟了眼我:「他那么弱,老大你为啥要亲自上门,这事我跟兄弟们来就好了。」
邻居淡淡道:「陈劲,闭嘴。」
黄毛陈劲瞬间安静。
我瑟缩在角落,不敢动弹。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让我猝不及防,脑子跟浆糊一样。
也不敢反抗邻居。
怕一反抗他们会对我动手。
而邻居那句意味深长的话也让我暗自心惊。
一直在脑子里反复揣测。
4
邻居家是栋小别墅。
「你睡楼梯左手第一间房,我睡对门。」
我迟疑片刻,略微尴尬写下:【请问怎么称呼?】
邻居横我一眼:「温书言。」
我暗暗瞧了眼他饱满的肌肉。
名字跟本人差得……好像有点大。
「明天我要出差两天,你看好他。」他扭头吩咐黄毛。
温书言简单介绍房子后,带我上了二楼。
我对他仍有些畏惧,始终低着头听他说话。
「地上有钱捡吗?」
我下意识摇头。
「那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我很吓人?」
我眼神闪烁。
是有些吓人,他一拳就能把我打倒的样子。
「以后跟我说话不用低着头。」
我微微仰头,这还是我头次看清温书言的脸。
他五官极具侵略性,线条刚硬,冲击力十足。
不小心看入神,没注意到温书言的眸子沉沉压着,喉咙上下滚动。
直至唇瓣上传来温热的气息,我才恍然回神。
温书言触及分离,宽大的手掌按压我的头发,落下一句。
「提前适应。」
直到上床睡觉,我迷迷糊糊的脑子才开始运转。
他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5
辗转反侧睡不着,天色泛白才入睡。
朦胧中好像看到温书言揉我的脸:「我走了,有事给我发消息。」
我是被黄毛陈劲的声音吵醒的。
洗漱下楼,陈劲跟个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
一脸凶狠:「都几点了才起,你以为是来这享福的?
「快点,跟我们干活去。」
我又迷茫了,温书言难道不是那个意思?
听他们说,这次也是去催债的。
对方欠尾款迟迟不给。
我被赶鸭子上架了。
唇枪舌剑后,双方开始推搡了。
但最终陈劲还是成功把欠款收回来了。
他们在车上讨论去哪吃饭庆祝。
落座后坐我旁边的一人突然震惊出声:「我靠,你头咋了!」
众人的视线看向我。
刚刚混乱中不知道谁的拳头挥到我头上。
到现在还有些痛。
我皮肤白,红肿显得格外刺目。
之前我一直低着头遮掩,他们没发现。
我弱弱写道:【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
陈劲大手一挥,豪爽道:「现在起你也是我们的兄弟了。」
要回了钱,大家都兴高采烈,聊得火热,还时不时跟我搭话。
他们拍拍我的肩发话:「以后有啥事尽管找我们。」
从他们交谈中,我才知道那是有钱不还,赖账的人。
陈劲他们长得凶,又不想老实上班,所以就安排他们去催款。
过去我像一座孤岛,总是独自一人,也没有朋友。
而此刻,被他们的欢乐带动,我的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6
温书言今天回来,陈劲他们早在家里玩着游戏等他了。
想起那个吻,我心里莫名慌乱,似乎那层水汽还停留在唇瓣上。
我如坐针毡,急忙跑去厨房给阿姨打下手。
端菜出来时,温书言刚好到家。
陈劲他们齐声喊了声老大。
温书言的视线瞥向我,最终定格在我的额头,皱眉。
我的伤口一晚过后,从红肿变成泛着青紫。
我有些局促,下意识别过头,挡住伤口。
心里懊恼应该戴个帽子遮一下,现在只能祈祷他没看见。
陈劲还在兴奋地跟他汇报昨天的战绩,还大大夸赞了我。
温书言嘴角一扯,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却没有丝毫愉悦。
「你们把人带去催债,你们就是这么看好他的?」
陈劲的兴奋劲戛然而止,他们瑟缩着肩膀,咽了咽口水。
不,不然呢?
他们转头看了眼我,确认我的存在。
人还在啊,没跑啊。
温书言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我的伤口,话锋一转。
「鱼池该换水了,你们去。」
追债的多少都会信些风水,庭院外的鱼池养有不少锦鲤跟金鱼,里边还有两三座假山。
换水得把鱼先捞上来,清理池底跟假山的藻类,假山也要清洗,最后放水。
这是个繁琐工作。
之前一般都是由外边的清洁公司打理。
陈劲他们瞬间垮下脸,这么辛苦的差事谁都不乐意干。
张嘴想要为自己辩驳,但对上温书言冷飕飕的眼神,却又统一怂了。
吃完饭后全都一溜烟跑去干活了。
屋里只剩我跟温书言。
沉默弥漫在我们两人之间。
7
我心中忐忑,对跟他独处一室有些不知所措。
温书言上下打量我的伤口,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没说话,拧眉离去。
我难堪地垂下头,双手无意识抠沙发,满心懊悔。
果然是自己太不小心了,把这么丑的伤口露出来,让别人扫兴了。
晚上是不是要找个借口不吃饭。
不然之后戴个帽子挡住。
这几天避着跟他见面好了。
我思绪不知不觉飘远。
「抬头。」
温书言的声音陡然在自己眼前响起。
我骤然回过神。
男人浓烈的荷尔蒙笼罩着自己,压近距离。
我往后挪了挪屁股,缩缩脖颈,抬头飞快扫了他一眼后又垂下头。
生怕自己丑陋的伤口再碍他的眼。
下一刻,我俩的位置翻转,温书言单手把我抱在大腿上。
衬衫被他挽到手肘,我急忙抓在他露出的小臂上。
这个姿势让我的脸一下子「腾」地涨红,衣物下是温书言健硕的肌肉,体温透过布料传来。
我不自在便想起身,却被他的大掌按住腰,动弹不得。
他饶有趣味盯着我,放慢语速。
「怎么这么犟。」
我抿了抿唇,不赞同他的说法。
性格内向独来独往惯了,生活中也只有弟弟一个亲人,我怎么可能犟。
想到弟弟,我又有点难过了。
温书言捏住我的下巴抬起,撩起头发露出伤口,咬咬牙:
「这帮小兔崽子,竟还把你伤到了。」
我在纸条上为他们辩解:【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伤到也的确是我自己太弱了,别人一推我就倒了。
当时的情况混乱,陈劲他们哪还能分心护着我这个菜鸡。
怪不得陈劲他们。
慌神间,额头一股凉意袭来,我余光瞄到包装是药膏。
温书言在给我涂药。
随着他轻柔的动作,凉意愈发明显,驱散了伤口的不适。
我瞥了下温书言,悄悄将头靠在他的胸膛,舒服眯上眼。
我就躺一下下。
但温书言擦擦手后把我从怀里捞起来,表情有点晦涩不清。
慢慢凑近我,鼻尖先触碰,压轻呼吸。
我猜出他的举动,睫毛不安轻颤,脸上滚烫。
温书言亲吻的动作急切,我舌尖发麻。
我挣扎退开,微张着嘴小口呼吸。
温书言紧盯着我的嘴唇,眼神幽深,仍抵着我的鼻尖。
四周的空气变得炽热旖旎。
呼吸交缠,距离逼近。
「没吃饭吗你们!欸!鱼要跑了!」
庭院外陈劲他们在哇吱乱叫,打破了原本暧昧的氛围。
「你就站那!等鱼过来就逮!」
「我靠!谁泼我了!」
「快快!快抓!」
……
我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拉开距离,害怕他们透过落地窗看到客厅里姿态亲密的我们。
温书言直起身子,脸黑到快要滴水。
想起自己要问的事,我问:
「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温书言声音有些喑哑,双手平摊躺靠在沙发上。
「你就住这,等你弟把钱还了你才能走。」
如果一直还不上,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住这?
这怎么算对他而言都是个亏本买卖。
还没等我思索明白,温书言拨弄我凌乱的头发,神情多了几分柔意。
「晚上我去你房间睡。」
我有些心慌地躲过他的视线,眨眨眼,低头写:【我明天要上班。】
「不会耽误你上班。」
8
骗人。
被温书言按在床上时,我脑子只有这个想法。
他眼里闪烁着兴奋,手指强硬挤进我的手掌,毫无遮盖的视线犹如实质黏在我身上。
我只能呜咽出声,直至最后失神昏睡。
等我醒来的时候,身后是温书言炙热的胸膛,他将头埋进我脖颈处,双手紧紧揽住我的腰。
冷不丁想起昨晚的画面,我手指微微蜷缩,耳尖滚烫。
嘴唇干涩,我动了动身,想起床喝水。
温书言被我的动作惊醒,把我搂得更紧,嘴里含糊:
「做什么?」
本子不在手上,我在他的手臂上写了个【水】。
我不懂他能否知晓我的意思,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去倒水。
「别动。」
他按下我的身体,抓了抓头发便起床。
「起来喝水。」
他给我倒了杯温水,我就着他的手仰头猛灌,渴意慢慢退去。
他放下杯子钻回被窝,拉着我抱在怀里,嘴里喃喃:
「再多睡会儿。」
我掏出手机,很不好意思地跟店长发了消息请假一天。
店长人很好,立马表示理解,让我不用担心店里。
温书言的怀抱太温暖,我也迷迷糊糊继续睡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温书言不见身影。
酸痛如潮水将我席卷,全身都在抗议。
我缓慢走到客厅,温书言正在沙发上看电脑,手里比画着什么。
看到我后,关上电脑,走到厨房拿出饭菜。
「我让他们送来的粥,尝尝看。」
没等我反应,把我抱到凳子上放下。
他坐在我身侧盯着我吃,眼底尽是餍足。
本就长得凶,此刻压迫感更强了。
我不敢回视,只顾闷头喝粥。
温书言看着眼前人绯红的脸颊,淡笑不语。
他轻轻抚摸我的头,犹如凶猛的野兽在给瘦弱的小兽顺毛。
对于他这撸猫的手法,我不满地躲过他的手,皱起鼻子。
暗暗挪动屁股,这个距离就刚好。
温书言深深看了我一眼,轻笑。
「哟,会耍小脾气了。」
我拱了拱鼻子,我才没有耍脾气。
9
「许默,每天送你来的那位帅哥是谁啊?」
店长笑眯眯地凑近我,言语间八卦的意味尽显。
店长开一家咖啡店,环境幽静,来的人大多是附近办公楼里的白领。
我由于说不了话,很难找到工作。
店长好心,给了我一份工作,我负责制作咖啡。
这段时间都是温书言送我上下班,店长她们都看到了。
我委婉拒绝过,但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结果那晚他使劲欺负我,勾得我不上不下,最后改变主意。
他顾名思义怕我丢了。
我气急败坏咬了他一口。
我不好说是债主,心想反正温书言不在,我偷偷换个说法应该不要紧的吧。
「朋友。」
「你朋友这么帅,有没有对象?」
店长随口一问。
我认真思考,但发现我也不是很了解他。
我摇摇头。
有些东西得回家取一趟,温书言在我下班后送我过去。
明明只是一段时间没回来,往日熟悉的房子却让我有点陌生。
【你不用专门送我,我自己也可以的。】
电梯里我写出这句话,就拿个东西也花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我瞄了一眼他,我也跑不了。
他握住我的手,顺着我的指缝死死扣住。
温书言目光落到我脸上,慢条斯理回答:
「怕某些不长眼的找你。」
我呆呆看着我们十指相扣,后知后觉这亲密姿势像一对情侣。
我被这个想法给吓到,猛地别过头,红晕悄悄爬上我的脸。
东西很快就拿好,推门却发现有人候在门口。
那人花衬衫领口敞开,双眼满是算计跟贪婪,啐了一口,开始骂骂咧咧:
「候了这么多天,终于被我逮到了吧!
「快让你弟还钱,不然别想离开。」
见状,我后退一小步,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腔像是被塞了颗即将爆发的炸弹,怒意上下翻涌,夹杂一丝悲凉。
许晨他!到底欠了多少人的钱!
我落笔都带着怒意,撕下递给对方:
这是他的事,你应该找他。
可对方毫不在意,一把推开我的手,直接把我掀翻。
「磨蹭什么呢,给钱!」
刚从屋里出来的温书言见状,表情狠戾,直接上去一个膝顶,拎着衣领提起他怼到墙上。
「还是有不长眼的上门。」紧接着用力一怼,「回去告诉你们老大,谁欠你们的钱你们找谁,再找过来,我直接端了你们。」
那人倒在地上,表情惊恐,连滚带爬跑了。
温书言捏捏我的指尖抚慰我,放缓语气:「没事了。」
10
为了感谢温书言的帮助,我决定给他做一顿饭。
但不懂为什么,从超市买完菜出来,他看我的眼神异常兴奋,像只饿得双眼冒绿光的狗看到骨头一样。
吃完饭后,才发现围裙忘了摘下。
到厨房刚要脱下,温书言就贴上我的背部,手臂逐渐用力抱紧我,让我生出一种要把我揉入他身体里的错觉。
他把我抱上餐台,眼底是炽热的情动,声音沙哑。
「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做了。」
我不解,下意识打手语询问。
「你买菜做饭的样子,就像个小媳妇。」
我被他直白的话语烫红了脸,片刻回神,他怎么知道我在问什么。
他不停在我脸上亲,手里的动作肆意妄为,嘴上回着:「不想你孤独,我去学了。
「乖,张嘴。」
闹得狠了,我不停打着手语。
但温书言瞥一眼后,嘴里轻笑:「这个没学,看不懂。」
混蛋!
这几天我都躲着他,自己一个人睡客房。
11
下班,发现接我的是陈劲,且回去的路线却不是别墅的方向。
陈劲他们乐子多,也经常带我去玩,彼此都熟悉了。
陈劲开着车,解释他接我的原因。
「朋友弄了个聚会,老大说你在生他气,让我来接你去。」
他神情犹豫,欲言又止。
「许默,你竟然敢跟老大生气?!咋感觉你俩身份颠倒了,你才是债主。」
我面上一红,不好解释,问他是什么聚会。
陈劲很心大,瞬间转移了注意力:「都是一些朋友,大家一块玩,你也不用太紧张。」
停在一处庄园,陈劲指了指一个方向:「老大在那,你过去找他就行,我这还要去停个车。」
庄园里人挺多,都是我不认识的,我只能低着头匆匆走过。
温书言在人群中很显眼,他随意坐在沙发上跟人举杯聊天,不知讲了什么,众人哄堂大笑。
他周围太多人,让我有些却步不敢上前。
餐桌上摆放着众多的点心饮料,我局促站在角落,心想不然等陈劲到了再一起过去。
肚子也饿了,我拿了个点心就往嘴里塞,香甜的滋味在嘴里漫开,刚要继续拿一个。
这时一个清秀的男生扼住我的手腕,满脸嫌恶,言语间带着不屑:
「谁啊你!这是私人聚会,不是谁都能来蹭吃蹭喝的。」
眼见误会产生,我慌乱比画,憋红了脸,急得额头上渗出汗珠。
男生见我不出声,以为我是被戳穿后无话可说,更是轻蔑一笑
「像你这种偷溜进来的人我见多了,打的什么主意我也清楚,」
我拿起笔纸写下:我不是偷溜进来的,我跟温书言来的。
男生见到温书言的名字,看我的眼神带着不善,语气嘲讽:
「你撒谎也不打草稿,温大哥早就到了,根本就没有男伴。」
跟随他而来的几个男生也在一旁附和。
「哦,是个哑巴啊,怪不得不出声。」
「跟个哑巴说了这么多,真没意思。」
好讨厌,又是这样。
在过去的人生中,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他不会说话,跟他聊天好费劲。」
「跟哑巴聊天真没意思,浪费时间。」
「你写字速度跟我们聊天差太多了,都下个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