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论理石达开胜杨秀清,天王寿诞侯谦芳发现内鬼!

伯芳评文化 2024-05-01 05:18:05

杨秀清看了看石达开:“回来了?”“啊!回来了。”“听说昨天中午回的京?”“对,中午回的京。”“好!”再没说旁的。往日打仗回来了,那得问很多很多的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冷淡!

俩人那脸都沉着,就是北王给打打圆场:“翼王辛苦了!哎呀,安庆一战,哎呀,连奏六捷,世所罕见!了不起!了不起!”“您过誉了!”

石达开对他太了解了,心说话:这个跳梁的小丑,两面三刀啊!我知道你现在正打东王的溜须。石达开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唉,正在这么个时候,金钟三声响,玉鼓六声催。

随着优美的乐曲声,天朝门大开,百官赶紧正冠抖袍,都准备好了,按照次序排着大队,进了天朝门,赶奔金龙宝殿。

洪秀全这大殿叫金龙殿,到了金龙殿下,排班站好,引赞官高声断喝:“百官听真!天王有旨,东王、北王、翼王晋见!”“臣接旨!”

三个人按照品级,迈步进了金龙殿,一字排开,倒身下拜。洪秀全在上头坐着,三个人磕完头之后,站起来,站在龙书案旁。三个人往这一站,紧跟着百官进来三呼万岁,然后排班站好。

石达开偷眼看了看,一瞅,这个洪天王瘦了,跟半年前截然不同,怎么衰老得那么快?鬓角都见了白发了,眼窝深陷,面部无光。

天王往那一坐:“今日朝会,各家兄弟全到了,有何本章?当面奏来!”有些人出了班了,京城发生什么事了?外边有什么事?“啪啪啪”,一一禀报,都是无关紧要的。

天王处理完了,石达开出班了:“二哥在上,小弟石达开回京叩拜我主!万岁万万岁!”洪秀全还真不错,勉强地欠身站起来,冲着石达开点了点头。

石达开先说了些西征的事情,例行公事,洪天王挺高兴:“兄弟劳苦功高,天父上主皇上帝也喜欢你!还有何本章?”

“二哥,小弟有一事不明,当面领教!冬官丞相吴化鸣身犯何律?法犯哪条?因何处以极刑?”处决犯人,那是司空见惯。一听说是吴化鸣,天王也愣了:“你再说一遍!什么事?”

石达开又重复了一遍。哎呀!洪秀全心说:这事怪!吴化鸣那人不错呀!前些日子还给我上了一道本章,我没看写的什么内容,这怎么犯死罪了?肯定杨秀清干的!他问杨秀清:“清胞,你可知此事?”

杨秀清正憋着火呢,心里早想好了:我的死对头就是石达开!要不把石达开给扳倒了,什么事也办不成!那火憋得鼓鼓的,昨天晚上,一夜他也没睡好觉,就琢磨着今天朝会一场舌战!怎么对付石达开?他还没底。

今天早早地带着北王韦昌辉进了内宫,见着洪秀全。他没说吴化鸣的事,他就给石达开给准上了,说:“这石达开掌握重兵,现在简直骄傲得不得了!把我也不放在眼里,把天王也不放在眼里。这个人太专横了!您呢,应当想法约束约束他。”

他是这么准的,这个心里头觉得有点底了。石达开一说话,杨秀清一看不说话不行了:“二哥,我说几句。吴化鸣以小犯上,触怒君主,犯下不赦之罪!我这儿有凭证,您看看他的奏折!”

洪秀全这才看了吴化鸣的折子,他心里头也有想法。关于吴化鸣提出来,让他重德轻色,他挺不高兴,心说:这吴化鸣,你胆子不小啊你!指到我鼻子上!

往下看,吴化鸣又提出来,让天王约束东王,不要放纵他,说东王现在不像话,为所欲为,天王应当约束他,对这条嘛,又挺满意。所以他这个心里头十分矛盾。“噢!清胞,你把他定的死罪?”

“是!故此按律,我才把他五马分尸。二哥,这有什么不对?可笑的是翼王还京,他也不了解内情怎么回事,半截腰插了一杠子,把吴化鸣给放了!要照这样子下去,我政令不通,说话谁还能听我的?天王,您看这个事应该怎么办吧!”

石达开那火就撞到脑门子上:“东王!我且问你,刚才你说什么?以小犯上,证据是什么?吴化鸣说了几句应该说的直话,怎么叫以小犯上?”

“我们天国之所以跟清妖不同,就是允许人家讲话呀!有什么说什么。说得对与不对,那是他自己的看法,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难道说这就犯了罪了吗?这就犯下死罪不成吗?这就处以极刑吗?让大家听听,有这种道理吗!”

那石达开呀,一肚子都是学问,振振有词,滔滔不断,“啪啪啪”,这一说,把东王问得是张口结舌:“你!你!你!天王,我干不了了!你看着办吧!”

哎呀,这金龙殿上就乱了套了,百官窃窃私议,不知道这事如何是好,就看天王的。北王韦昌辉一看不好,顶牛了!

赶紧出来打圆场:“九千岁!五千岁!算了算了!自家弟兄,为了个小小的吴化鸣,何必伤了和气呢?我看你也少说一句,翼王也少说一句,请二哥给决断。二哥您看呢,这事怎么办好?”

洪秀全就在上头听着,他们争论不休,他从中找他喜欢听的。对石达开某种言词,有些看法,他不满意,但是石达开说的都是正理,他又没法反驳。对杨秀清的专横跋扈,洪秀全是深恶痛绝!

前面咱说了,杨秀清假借天父下凡,杖责天王,到现在那伤还没好,洪秀全就想起这些事来,最后做出决定:“好!两位兄弟,不必再争了!东王秉忠心执大法,也不能说全对,是不是呢?但是他日理万机,劳苦功高,做出这个决定,是有点过分。翼王为国驰骋疆场,日夜操劳,连天父都喜欢,朕也非常高兴。翼王所说也是至理名言,朕接纳就是!吴化鸣无罪,官复原职!宣吴化鸣上殿!”

呀!吴化鸣没想到,到了金龙殿上,磕头都带响:“谢万岁万岁万万岁!”洪秀全一想:这也不行,光谢我不行,杨秀清憋着火呢!“还不谢过东王!”吴化鸣没有办法,过来磕头:“谢东王九千岁!谢东王九千岁!”

杨秀清连看都没看他。吴化鸣转回身来,又谢过翼王,谢过北王,归班站立,站不住也勉强站着,心里感谢翼王,这回死中得活!哎呀,天王还得安慰杨秀清:“清胞,你最近肝火有点盛,好好将养将养身体。来呀!把我最好的补药拿出六盒,赐给东王!”

他谁也不得罪,就这么的,洪天王退了殿了,这等于石达开大获成功。杨秀清气得咬牙切齿,心说话:石达开!我势必杀之!我怎么把他干掉呢?找刺客!刺客有的是,趁他不备把他干掉!

又一想:不行!万一露了马脚怎么办?再者一说,现在天朝全靠着石达开,是他东挡西杀,才保卫了天京的安全。如果石达开不在了,天京谁来保卫?哼!心说:我先忍着,没到时候呢!

石达开也做了防范了,睡觉也留神了,知道杨秀清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门前加双岗,睡觉的时候宝剑不离身旁,非常警觉。您这说天国还能好得了吗?内部满是钩心斗角。

洪秀全不久就要过生日了,天王过生日,那还了得?天京城张灯结彩,净水刷街,黄土垫道,军民人等发放肉食。

平常天条有规定,不准喝酒,今天破例,每家每户可以给一斤老白干,人们平常喝不着酒,这回可高兴了!红男绿女涌上街头。

在十二月初十这一天,人人满面春风,可有机会玩了!这街上全是人。另外,洪秀全一时高兴,借助他寿诞之日还举行考试,选拔状元,录取了三名男的,三名女的,状元、榜眼、探花,给他们披红戴花。

另外还选中一千一百名进士,让他们骑着高头骏马,围着天京夸耀夸耀,溜达溜达,显示显示。这些人在街上一转悠,老百姓从来没看见过,都高兴!男状元、女状元,谁不想开开眼?侯谦芳也上了街了。他就是东王的耳目。

今天他穿着一身便装,什么事没有,挤进人群,看着男女状元,其实他这个耳朵和眼睛看着老百姓,看大伙儿有什么反应。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身后不远,有两个人“嗤嗤”直乐,两个人聊开了:“我说老兄!”“啊!”“你看见那个女状元没?”“看见了!小妞长得不错呀!”

“是!长得挺好,你猜他能多大?能超过二十吗?”“也就那样。”“唉,你注意没?你瞅那女状元,那小脸红扑扑的,大概喝了天王御赐的御酒了。”

“也备不住。要不价,嘿嘿,要不就是沾了天王的雨露天恩,陪着天王睡来的!”“可也备不住,要不怎么天王把她给点中了?”“嘿嘿。”

侯谦芳是逻查人员,专门打探这个的,一听就碰耳朵,假装提鞋,回过头来了。一看,离着他不远,在人群里头有个黑胖子,长得矬咕轮敦,压咕轮敦的,大脸盘子,往脸上一看,满脸都是大麻子,大麻子套着二麻子,二麻子里头还有麻子籽,三环套月!

哎哟!这张脸这个吓人,还是黑麻子,嘴角这还有个大疤瘌,这疤瘌是锃明瓦亮,看年岁不超过四十岁,三十六七,穿着普通老百姓的衣裳。

在他旁边这人,个儿也不高,骨瘦如柴,长得是尖嘴猴腮,一对圆眼睛锃明瓦亮,两个人肩膀靠着肩膀,指手画脚,评头论足,满嘴不说人话。

侯谦芳心说:干什么的?绝非善类!住到天京什么地方?别着急,再往下听听。就听那黑胖子说话了:“我说老兄啊,我看到这些情况,想起一副对联。”“噢?是吗?你念念,我听听。”

“这副对联,上联写:一统江山七十二里半;下联配:满朝文武三百六十行。唉,你听怎么样?”

“妙绝妙绝!太对了!一统江山七十二里半,可不是么!就这么大点地方!满朝文武三百六十行,妓女、和尚、老道,什么货都有,一帮臭下三烂!他怎么就掌握了天朝了?呸!丢死个人!”

这是诬蔑朝政,侯谦芳听着这话就碰耳朵,心说:一定不是好人!莫非是清人派到京里的细作不成?我一定得查明白!

他刚一动,发现前边有个老头,这个老头的眼睛,可能不太好使唤,挺大个个子,穿着一身新衣裳,手里拿着根明杖,眼睛不得劲,拿这个明杖能替他探探路。

举着这明杖,这老头儿转回身,也奔那俩人去了。就在这个时候,这俩人也觉得说话,有点过分了。两个人一转身,不看热闹,挤出人群走了,那老头儿拿着根明杖也跟着走了。

侯谦芳在后头一看,一伙的!不行!我得跟着,非查个水落石出!侯谦芳在后头也跟着,远离人群钻了胡同了,拐弯抹角,就发现那一胖一瘦两个人顺着这胡同往北走,那老头儿在后头紧跟着不放。

侯谦芳就纳闷,也跟着。这是怎么回事?这个黑胖子,满脸大麻子这个人,此人就是金陵外围上元县的秉生,叫张继庚,字叫秉元,家里有钱。

有钱人都恨太平军,因为水火不同炉啊!太平军一来,房子、地全没了,买卖也没了,在太平军进城那天,他干吗呢?他正好在藩台衙门,在他一个远房叔叔家里组织团练呢!

正这时候,太平军进城了,“哇!”都吓跑了。他怕太平军把他抓住,他就钻到藩台衙门地窖里头去,太平军也不知道他,也没找着他。你说这小子多能活?在地窖里一眯,就眯了一个月,他没敢出来。幸亏这个地窖里头有吃的。

后来他在地窖里一琢磨:认识我的人太多了!现在长毛子进了城了,有人一检举,长毛子把我整去,就得点了天灯!过去我杀过不少长毛子,这怎么办呢?我也不能老在这眯着,这人不人,鬼不鬼,算怎么回事?

后来他一狠心,毁了容了!原来他是个胖子不假,没有麻子。就这样,他弄了一锅油,烧个滚开,拿着一碗凉水,一狠心,把这脸凑过去,一泼这凉水。翻滚的油一见这水,都崩到他的脸上。

“啊!”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他才明白过来,满脸全是嘎巴儿了,不成人形了!后来这嘎巴儿掉下去了,就变成了大麻子。

这小子心也横,原来他这嘴角下边,有手指肚那么大一颗黑痣,黑痣上还长着几根毛。这玩意儿太显眼了!

他一想:这玩意儿也容易叫人认出来,铁筷子烧红了之后一咬牙,“呲啦!”烫了那么两下,痦子是没了,留下个大疤瘌,就在这儿。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养好了伤他一看,这回我可以见人了,谁都不认识我了,能保住我这命了。

这还不说,他在藩台衙门,那地窖里面瞎翻,无意之中,发现了有两只箱子,可能是当官的藏到这儿的。他把这箱子盖打开一瞅,啊!金条、金元宝、珠宝、项链、耳坠子、项圈、扳指,两箱子满满的!

他明白了,这是当大官的,怕这东西落到长毛子手里头,藏到这地窖里头了。嘿嘿!老天爷睁眼!归我了!我得好好保管起来,一旦长毛子失败了,我就成了百万富翁啊!就可以享受人间的荣华富贵了!

他把这两箱子金银珠宝藏起来了,仗着胆子出来了。到街上他一看,整个都变样了,到处都是太平军巡逻,街上秩序井然。

他一琢磨:我得报个名啊!太平军查得非常严,我是个黑人,我不好办!后来他编了套瞎话,到了西城排尾馆,就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编到排尾馆,他上这来了。见着两司马,那当头的,他说了,没敢说自己叫张继庚,编了个名,叫叶德辉。

“我姓叶,我叫叶德辉,我就是光棍一个人。您看那个圣兵进了城了,也得赏给我一口饭吃。我是个穷人出身,欢迎圣兵啊!这回自己的军队来了,我太高兴了!叫我干什么都行!”

城池刚占,百废待兴,上哪查去?所以人家就给他补了个名字,留在排尾馆。太平天国的制度,不养闲人,男的女的都得干活,小孩儿也得干活,就这么给他分派了不少活。

他干什么呢?没事上天库领面领米领菜领盐,还有油盐酱醋,发给他两筐一条扁担。这差事不错,天天他挑着筐上天库去领,原来太平天国禁止买卖,什么买卖都没有了,一切充公。

吃粮食有粮库,吃菜有菜库,穿衣裳有衣库,什么都是配给制。按照你这二十五个人,一天能用多少,上那领去,有个号牌,上头给你标上,今天的领走了,明天的再领,管得非常严。

他天天干这活,回来之后,本来用不着他做饭,他为了表现自己,烧火、烧水、做饭,拿大扫帚扫大院子,平整街道。

回到屋里,他也不闲着,干这个,干那个,这套假象把二十几个人全给蒙蔽了。都说:“这老叶,人太好了!在这排尾馆里头,属他表现得出色!”

后来他就利用取粮取米的这工夫,不断地跟人接触,他心里想:哼!长毛子,咱们势不两立!不把你们灭了,就没有我的好!有我的好吗?我有两箱子金银,现在等于没用!我想花也花不出去!用不着钱,什么玩意儿都配给,也没有妓院,也没有烟馆,也没有赌场,也没有饭馆,什么什么都没了,活着什么意思?我不能干坐着这么等啊,我得为朝廷尽尽忠!

怎么尽忠?他就联络人。都拥护天国吗?都喜欢太平军?那不一定,百万人口的大城,现在都编成男馆女馆了,对太平军不理解的,恨太平军的,大有人在!

而且多数都是念书的人,太平军大老粗居多,都跟着当了兵,光打仗,进了天京了,设立百工衙,走向正规。你说走向正规了,没有念书的人,这事不好办,你记个账,写点真正东西了,就得请这念书的。

所以有很多知识分子到了百工衙,绝大多数就当了师爷,或者当了执笔。不价不行啊!就这么样,他就联络上不少人,绝大多数是念书的。一看这帮人,对太平天国也不满意,慢慢由浅入深,感情融洽,他就结交了一百多名死党,这些人都跟天国势不两立。

张继庚一琢磨:这回行了!我有这个做资本,我下一步干点什么呢?我得献城啊!我要能把天京给献出去,我就立了大功了!那我就当了大官了!

你看,到了现在,他还没忘了当官呢!他不闲着,他老溜达,偷着画了一张城防图,南京水旱十三门,哪个门怎么防守的,估摸有多少兵,哪个门有多少门炮,他拟了个图。

这图他藏起来了,后来他发现,要想出这座城,只有通过一个衙门,就是柴薪馆。柴薪馆是干吗的?打柴火的,你想那么大城池,不得烧柴,不得做饭吗?城里头哪有柴火呀?就得上城外打去。

所以这个柴薪馆的人专门打柴火,供应军民使用的,他们有权出城。每人身上都带着一面腰牌,出城进城,得严格盘查。没有东王的腰牌,你出不去!

他发现柴薪馆是个好差事,他又动脑筋,挖空心思,联络了柴薪馆的五个死党,都跟他一样的。他告诉柴薪馆的人:“你们以打柴为名,最好上一趟莫林关。我写一封亲笔信,莫林关归官府管,归清朝,到那块见着官府的人,把我的信递上去,恳请官府派兵支援。咱们里应外合!”

柴薪馆的那几个死党,借着打柴火为名,出去了,不远那就是归清朝管的。“吱溜”一拐弯,进了清朝管辖地界了,到莫林关见谁呀?知府大人赵德彻。

见着知府了:“大人!我是城里来的,我跑出来的,有一个人叫张继庚,是上元县的秉生,有封密信让我交给您。”“噢?”这人一听就一愣,哎呀!你们胆子不小啊!一看这封信,明白了。噢,他得管这帮人叫义士。

“噢,你们有一百多名义士?”“是啊!大人,您看看,我们现在着急呀!恳请官府支援。我们两手攥空拳,如果官府能发给我们枪炮火药,我们就武装暴动!就能献出水西门、汉西门来!”

赵德彻一听大喜,告诉柴薪馆的人:“你呀,明天这时候再来,你听我的信。”“唉!”柴薪馆的人打完柴火,晚上回城了。见着这大麻子,把这事就说了。

大麻子一宿没睡好觉,等着回信。赵德彻做不了主,连夜骑着马赶奔江南大营,面见钦差大臣向荣。到那块,把这封信献上去了。向荣一看,一百来人?太少点了!

“这样吧!明天你告诉来人,说朝廷对他们的忠心非常高兴,本钦差也全力支援他们,无奈他们人太少了,叫他继续发展人,只要能发展到五百人,我就马上想办法把枪炮运进城去,就支援他们!另外,在朝廷还要保举他们的官职。”

“唉!”赵德彻回来了,第二天打柴的又出城了,天天打,来到这儿听信。赵德彻就把钦差大臣的话如实地讲了一遍,这人当夜回去禀报了张继庚。

张继庚一听,哎哟!钦差大臣都知道我了!人是少点,我还得接茬干,多发展人才行呢!一百来人顶什么用?而且我发展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手里都不掌握权力,我得往上渗透渗透,找那些当官的,据说那里边也有反对长毛子的。

他开始大肆活动,这一天,他正活动呢,有人拍他肩膀一下。可把他吓坏了,回头一看,站个小个儿,跟猴灯儿差不多少。他认识,这是他表哥,叫吴伟堂。“表哥!”

“兄弟,我观察你多少日子了,我怎么看怎么像你呀!你怎么变成麻子了?”“哎哟!表哥唉!”两个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张继庚哭着把经过讲述一遍。“表哥,你现在干什么呢?”

“表弟呀,对着真人不说假话,我干什么?我天天跟长毛子干呢!我现在在柴薪馆当个师爷,那些当官的都听我的,我挺红火。你经常上柴薪馆去,头两次我没发现,后来我瞅着,怎么看怎么眼熟,我观察你多少日子了,我才认出你来。”

哎哟!这回他俩人遇上了,可有了帮手了!闹了半天这吴伟堂手下发展了二百多人,还有军帅还有旅帅。军帅、旅帅,那官都不小,掌握兵权的,也加入他的组织了。

张继庚一听:“表哥,你比我强的多得多呀!我正愁呢!咱们俩的人加到一块,就三四百了。还差一百,要再发展一百多人,凑上五百,钦差大臣说了,就发给咱们枪炮跟火药和免死牌,另外在朝廷还保举咱们官职!”

“太好了!一百多人不成问题,有的是!就是咱不贴心,不敢说。其实要说了,都是一家人,都恨长毛子!”他们大肆活动。您别忘了这句话,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

正在他们活动的时候,洪秀全过生日,点状元,百工衙都放假。他俩也没事,也上街上溜达来了。

出于反革命的本性,说出话来就诬蔑天朝,他们俩还觉得没说什么,在这一嘀咕,叫侯谦芳听见了,让那大个儿老头儿听见了,俩人觉得有点失口了,赶紧离开人群,钻进胡同了。

吴伟堂一边走一边说:“兄弟,往后说话留神!我瞅前头有个年轻的直回头,又提鞋又哈腰的,对咱们可留上神了!”“是吗?”“说话可千万注意,别溜达了,回去!”

两个人说回去,回头一瞅,后边怎么还跟着个大个儿的老头?拿根棍,“扑棱,扑棱”,干吗的?莫非他也是官府的?别管这老头儿是谁,看见没人,先把他收拾了!

这俩小子往前走着走着,冷不丁一转身,回来了,正好跟这老头儿走了个对面。咱们说了,这老头儿大个儿,眼睛还不太得劲,拿着根明杖紧追不舍。

有人问,这老头儿谁呀?前面咱曾经说过,这老汉叫杨文福,他有俩闺女,一个叫杨水娇,一个叫杨长妹。

在过去的时候,老头儿生活太苦了,吃喝都成问题,没有办法,把两个女儿栽培成人,教给她们唱歌,老头儿拉弦,沿街乞讨,靠着卖唱为生。哎呀!苦大仇深!

太平天国建国之后,太平军进了金陵,老头儿生活得好了,现在在秦淮河排尾馆当了馆长,管着二百多人。俩女儿现在都在东王府效力当差,吃喝不发愁,从来没过上过这么好的日子!由于心情舒畅,这眼睛啊也见点好了,能有三四成眼,虽然看不清,比过去强得多了!老头儿心满意足。

像这种人,对太平军和太平天国怀有深厚的感情,谁要说太平天国不好,谁要诬蔑太平军,那就冲了他的肺管子!老头儿今天高兴,难得放假一天,从排尾馆出来,到街上散散心。一看,点的男女状元,虽然看不清,听热闹呗,所以挤到人群里头在这看热闹。

正好张继庚、吴伟堂站在他身后,两个人诬蔑女状元,诬蔑太平天国,老头儿听着就碰耳朵!老头儿心说:怎么还有这种人?说得什么话!太难听!肯定不是好人!

当张继庚、吴伟堂转身走了之后,杨文福老汉就在后头跟着,看看这俩小子究竟是个谁?哪知道走到长街的胡同,这眼目不得劲。

这俩小子回头一看:“老王八蛋!你跟着我们干什么?噢,听着我们说话了,不好!趁着没人,下家伙得了!回来!”“咳!当!当!”

两拳打到杨文福心口和脸上。那么大年纪,猝不及防,被人家打了个仰面朝天,当时不省人事!这俩小子手可够狠的,刚想要杀人灭口,侯谦芳赶到了。

但是侯谦芳不知道杨文福是怎么回事,也不了解他的身份,误以为他们仨是一伙儿。等到了胡同,这才看出来,交了手了!侯谦芳大喊一声:“站住!干什么的?”

两小子一看,我的妈!撒脚如飞就跑出了胡同。吴伟堂长得像猴灯似的,身子很敏捷,小子跑得挺快!唉,就那张继庚,你看挺胖,跑得也不慢,侯谦芳就没追上。两个人就钻进人海之中,继续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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