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退伍后我当学徒,师傅女儿嫌我没文化,没想到却成了一家人!

老刘的回忆 2025-03-02 19:24:35

讲述人:李铁军;编撰:老刘;图/来源于网络侵权删联。

文章旨在传递正能量,部分细节有做艺术加工处理,请理性阅读。本文已开通全网首发维权,抄袭洗稿必究!

我叫李铁军,1962年出生在陕南一个农村。家里祖辈都是种地的农民,没出过几个读书人。

到了我这一代,本来也是按部就班地在生产队干活。但1979年冬天,我有幸当上了兵,终于见识到了外边的世界。

部队生活比较辛苦,但我却干得很顺手。

我运气也比较好,没有扛上枪,却被分到了修理所,负责装备维护。虽然整日与扳手、钳子打交道,但我自认为还是学到了一门本事。

在所里我兢兢业业,干活从不挑挑拣拣,曾经为了保障演习顺利,熬过好几个通宵。当兵六年,我拿过一次个人三等功,一次集体三等功,是所里的骨干。

就在我以为能在部队干出一番事业时,85年大裁军的政策出来了,我们几个后勤单位也要进行整合缩编。

我也从部队退伍回了家,离开了这片承载了我青春的军营。

回家第三天,父亲拿着一封信,高兴地说:“铁军,你姨父捎信来了,说县中学有个空缺,他能帮忙说上话,让你年后去报到。”

我姨父在县中学当主任,父母为了我的事找了他多次。不过,以我的身份,进中学要么是当保卫,要么就是在后勤处干。

“爸,我想去燎原机械厂干。”我没接信,而是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

母亲皱着眉头说:“你去学校,虽然只是个合同工,但有你姨父在,转正也不难。在学校上班多体面,事少,假期还多。你倒好,想去工厂里弄一身油!”

我解释道:“我在部队搞的就是维修,燎原厂是三线厂,技术实力强,我去能学到东西。这年头,学个真本事比什么都强。”

父亲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当兵当傻了?人家当兵回来都想进机关,你怎么还往后退啊!”

母亲更是不依不饶:“我跟你姨递了多少话,才把你这事办成了,你这是打谁的脸呢?”

我坚持己见:“我就想学技术,学门真本事。学校的工作,说到底还是关系户,没啥出息。”

母亲气得背过身去:“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人话吗?那可是铁饭碗啊!”

最终,我还是顶着全家人的反对,拿着相关的材料,去了燎原机械厂。

厂里人事科的王科长,看了我的材料,客气地说:“李同志,你的情况,王世才(我的战友)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们燎原厂欢迎你这样有技术的退伍军人,但是按照规定,你得先从学徒工干起。”

我早有思想准备,忙不迭点头答应。

王科长看我谦虚,满意地点点头,“好啊,战士同志。正好周工那边缺个徒弟,你就跟他学吧!”

就这样,我遇到了改变我命运的人——周师傅。

周师傅约莫四十七八岁,个子不高,但眼神炯炯,面容严肃。

他是厂里的老师傅,技术精湛,是劳动模范,虽然无官无职,但很受人尊重。

周师傅问了我几个机械原理的问题,见我答得七七八八,便点了点头:

“行,我收下你了。你今天报到,先去准备点生活用品吧!厂里早上八点上班,到时候提前十分钟到,咱们就在这碰头。”

周师傅说完就要走,想到什么又回头说:“对了,下班后你跟我回去一趟,我给你一些基础资料,晚上你回去看看。”

下班后,我跟着周师傅回家。

他没有住在厂里的宿舍,而是在附近的一个小院子。周师傅说这是他家的祖产,已经住了几十年了。

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姑娘在院子里晾衣服,约莫二十岁左右,亭亭玉立。

周师傅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周晓梅,在县农机厂技术科上班。”

周晓梅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目光却在我身上审视着。

“爸,这是……?”她问道,语气中带着疑惑。

“新收的徒弟,退伍军人,叫李铁军。”周师傅说完就进屋找资料去了。

院子里就剩我和周晓梅,我有些拘谨,不知该说什么。

“你是去年大裁军回来的?”周晓梅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

“嗯,刚退伍两个月。”我回答道。

周晓梅轻轻“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厂最近也在招工,但都要求学历的,现在是知识改变命运的年代了。”

她没有直说,但那语气中的优越感我听得出来。

说实话,这话刺痛了我,但我不想在周师傅家里不礼貌,只是点点头说:“是啊,我只有初中文凭,只能先学门技术。”

周师傅从屋里出来,打断了这有些尴尬的对话,递给我几本翻旧了的技术手册:“这些先看着,明天开始正式学习。”

离开周家时,我听见身后周晓梅小声地对周师傅说:“爸,你这徒弟收的也太随便了嘛!至少得是个高中毕业的啊……”

这句话我记在了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证明自己不比那些有文凭的人差。

第二天,我准时到了车间。

第三天,周师傅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开始教我认识车间里的各种机床和工具。

周师傅说着,掀开一台车床的防护罩,详细地讲解起各个部件的名称和作用。

那一个月,我下班后每天在宿舍看技术手册到深夜。遇到不懂的问题,就向周师傅请教。

厂里其他工人,一开始对我这个新人有些异样的眼光,背地里说我是靠关系进来的,说我这个农村兵没文化,学不会精密加工,更不要说维护设备了。

周师傅让我不要听这些流言蜚语,只要技术过硬,车间主任都得捧着你。

虽然是设备维护,但周师傅每样设备都能操作。用他的话来说:“你用都不会用,谈什么修?”

就这样熬了半年,我已经掌握了车床、铣床的基本操作,能独立完成一些零件的加工处理。

在设备维护方面,我感觉更是进步很大,但厂里没有名额,我也迟迟没能转正。

1986年底,一次偶然的机会改变了我在厂里的处境。

那是周五的下午,厂里从苏联引进的一台精密磨床突然出现故障,精度校不准。

不凑巧的是,周师傅又被借调到兄弟企业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几位老师傅研究了半天,还是没弄出来子丑寅卯。

主管生产的副厂长赵建国,急得团团转,这批零件是给别人配套的,周日就要发车皮,这要是耽误了,非常麻烦。

此时的我,还只是个小透明。

赵厂长转来转去,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觉得有点把握,就默默地走上前,小声说:“厂长,我跟周工之前修过这台设备,能不能让我试试?”

赵厂长打量了我一眼,问道:“你是周工的徒弟?在厂里干了几年了,什么级别?”

我不好意思说:“我只是学徒工,还没有转正,跟周工学了接近一年时间了。”

赵厂长有些犹豫:“你才学了这点时间?这磨床可价值不菲。”

我坚定地说:“我就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绝不乱动。”

犹豫再三后,赵厂长最终同意了:“那你看看吧,但记住,没把握,不要乱动!”

我花了一个下午检查设备,一直没发现故障。最后我干脆连夜开工,最终确认是控制电路里的一个继电器触点氧化导致。

一直干到第二天中午,终于把故障彻底解决了。

赵厂长让人试机后欣喜若狂:“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下立了大功了!你放心,过完春节我就给你转正。”

正在大家围着我称赞时,我感觉背后有人在看我。

一回头,发现周晓梅站在车间门口,她是来厂里办事的。

我们四目相对,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就离开了。

周师傅回来后,听周晓梅说了此事,第一件事就是跟我复盘维修过程。

他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错,有悟性,你这算是出师了。”

赵厂长也没有食言,春节过后,厂里有了正式工名额,我也顺利转正了。

1987年秋天,燎原厂响应国家“星火计划”,要求和县农机厂联合研制一种小型脱粒机。

周师傅找到我,严肃地说:“铁军,这次任务厂里和县里都很重视。你对机械设备很有敏感性,手艺也不错,我推荐你去参与设计。”

我激动得不行,但又有些忐忑:“师傅,我行吗?我没学过机械设计啊!”

周师傅说:“没事,你这小子悟性不错,多跟着那些工程师学学。再说你是从农村出来的,对农机需求更了解,估计会有一些好点子。”

地点放在了县农机厂,我是其中的“小字辈”,负责做一些跑腿协助的工作。

一天晚上,我正在宿舍里琢磨设计图纸,遇到了一个难题。

脱粒装置需要一个特殊的传动机构,但我不会其中复杂的力学计算,只能先查书学习。

另外就是向周师傅请教,但可惜他能提供的帮助也不多。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有人敲门。

打开门,我吃了一惊——是周晓梅,手里还抱着一摞书。

“听我爸说……你想搞新型脱粒机传动系统的设计?”她的语气不像以前那么高傲了。

我点点头,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来。

周晓梅微微低着头说:“我爸让我来帮你……我中专学过工程制图,机械原理,而且在计算方面,也能帮你一把。”

我大喜过望,连忙将她让进屋。

周晓梅不愧是中专生,不但会画图,而且懂原理,在设计方面也很有想法。

几天后,我们为一个传动部件的设计争论不休。

“你这样设计得不行,效率有些低。”周晓梅有些气愤地说道。

“但这样方便运输,适合在山区使用,而且坏了容易修。”我不肯让步。

周晓梅思索片刻,眼睛一亮:“那我们把技术指标往低降,主要从使用者角度考虑。”

那一刻,我感觉我们之间的隔阂消失了,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努力。

最后我们合作的成果,得到了项目组的认可。

在我的鼓励下,周晓梅也加入了项目组。

历时四个月,项目组攻关成功,并试制出了样机。

作为年轻人,又是农村来的,最后到山区农田试验的活,我当仁不让。

周晓梅也没退缩,跟着我跑了南山好几个村子。

在乡亲们口中,脱粒机简单易维护,用起来也很省力,算是大获成功。剩下的就是生产环节,提升生产效率和降低成本方面了。

开完庆功宴,我和周晓梅一起到她家,我还要跟周师傅汇报,这次技术攻关的心得体会。

路上,她突然说:“我以前看走眼了。”

“看走眼什么?”我不解地问。

“我以为只有读大学才算有出息,现在才明白,真正的本事是解决问题的能力。”她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心里暖暖的,但嘴上只说了句:“那当然,不然我干嘛非要来当学徒。”

到家后,周师傅拉着我和周晓梅的手,激动地说:“好啊,你们俩配合得不错!”

那一刻,我看到周晓梅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聊了会儿天,我便要告辞,周师傅让晓梅送我。

刚跨过院子大门,我大着胆子对她说:“晓梅,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要不是你,我连图纸都画不好,更不要谈设计了。今天时间还早,我请你吃饭吧!”

晓梅有些不好意思,然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啊,不过得我请你,算是我对你的道歉。”

“道歉?为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态度……”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那天下午,我们在饭馆吃了一顿饭,聊了很多。从各自的家庭到工作,从童年趣事到未来打算。

周晓梅坦言,她一直梦想考个好大学,摆脱小县城的生活,但最终成绩不行,只上了大中专。所以她之前一直有一种“学历崇拜”,但现在她开始思考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鼓起勇气问:“晓梅,你能给我个机会吗?”

月光下,她的眼睛亮亮的,轻轻点了点头。

一年后,我和周晓梅举行了婚礼,厂里的工友们都来祝贺。

周师傅喝得微醉,拍着我的肩膀说:

“铁军,我起初看中你,是因为你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后来发现你真有悟性。现在,我更佩服你的决心,无论是学技术还是追我闺女,都是一往无前啊!”

我笑着说:“师傅,这不都是您教导的好吗?”

婚后,我和晓梅依然在厂里上班。后来遇到国企改制,我俩凭借手中的技术,在新厂里一步一个台阶,成为各自厂里的技术权威。

回首往事,我最庆幸的决定,就是那年顶着全家反对,去厂里当了学徒。

如果当初我选择了学校的“铁饭碗”,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遇见周晓梅,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和幸福。

命运这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0 阅读:2
老刘的回忆

老刘的回忆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