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仲禹回忆9:吃菜要吃白菜心,打仗要打新一军,这是我们口头语

玫瑰有溢 2024-08-12 21:36:40

新兵英雄·董庆友

军人表现自我价值的大舞台是在战场上,战士的智勇只有在战斗中才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

董庆有在其塔木的战斗中,打得有声有色。

突击蒋军营部的我第三连,前进道路又被地堡挡住了。

地堡蹲在几座房院中的平地上,足有一间房大,却不到两尺高,顶盖像个馒头,足有三尺厚。迫击炮弹落到顶上,只刨开一个小坑。

扇形枪眼紧挨地面,一个接着一个,从东北排到西北,射出的子弹控制住我军的突击方向。守军共有一个排,一挺重机枪、两挺轻机枪,还有6支冲锋枪。你爬过去,子弹刚好打到脑门,你俯冲过去,子弹就打到上半截身子,都是要害的地方。攻到天发亮的时候,六 O 炮又从地堡后面打过来,突击部队仍滞留在原地。

"咱们怎么把迂回穿插忘记了?"排长一拍脑门,把队伍绕到南面的房院里,正好对着地堡门洞,相距不到40米。

天已大亮。门洞窄窄的,没有发现枪眼。可是前面有一个机枪掩体,掩体前又一个六 O 炮掩体,外面还围着一圈鹿尝,只有一个三角形的出入口,可以进去。

第一投弹组摸到土墙的缺口,向鹿门洞冲过去,把六 O 炮手炸死了。自己也叫敌重机枪火力压了回来。第二个投弹组沉不住气,刚刚打死了两个机枪手,又被压回来了。两次突击没有成功,地堡里的自动火器,已经转到门洞这边。只要这边墙角有动静,随声就引来一梭子弹,我方又无法还击,只好眼巴巴的看敌人把三条死尸抢走,重机枪和六 O 炮也搬回地堡去了。

战士董庆友看见敌人把炮拖走,更来火了。他对连长说:"我上去,-﹣谁自告奋勇,再来两个!"话音未落,两个战士应声站起来。

董庆友这个22岁的舒兰人,人伍8个月,口气倒是不小。他把步枪交给班长说;"叫敌人撂倒了,白送一支枪。多带手榴弹就行!"

如果从墙角冲锋,敌人早等着了。董庆友带上两个战士,跑进侧翼的房子,我军火力掩护开始了,他听到敌我双方的机枪打得火热。便一脚踢开窗户,冲到外面,枪声中断的时候,他已经进了鹿碧门,挤到地堡跟前。

里面咋咋呼呼嚷道:"上来了!上来了,"他的手往地堡一撑,左腿刚刚蹦上去,门洞里的冲锋武已经端起,在他胯下响了几枪。等右腿上了地堡,裹腿早穿了一个窟窿,把腿脖子擦掉一层皮。

董庆友坐在地堡上,回头看看,那两个战士还没上来。他爬到炮坑里面,往前一探手,正好就是洞口。于是挽起袖子,拔出手榴弹来,一扭身,便塞到地堡去了。

这地堡也真见鬼,里面一道圆槽,挖进地里一人深,当中留下磨盘似的土柱子撑住顶盖,敌人便绕着土柱子,躲开炸弹。当时董庆友打完八个手榴弹,便向里面喊道:"交枪吧!都是中国人,咱们优待俘虏!"里面不吭气,反扔上来一颗手榴弹,从他头顶飞到身后爆炸.第二颗打到身上,他刚拨下去就炸了。

董庆友想:把身子挪到前边,探下头去,发现门洞的顶板上,放着一大堆红把手榴弹。怎么放在那外边呢?准是演习用的。-﹣管他是真是假,铁的总比石头强。他拿了一个,拉出火绳,里面嗤嗤直响,还冒烟哩,赶忙塞进地堡里,真的响了。董庆友心里一乐,就两手抱上来一大把,也不知是多少个,只顾得往里甩,直炸得敌人"哎哟哎哟"乱叫,才停下手来,叫敌人交枪。

敌人还是不交枪,--"你不交还打"!董庆友记不清甩了多少手榴弹。趁敌人无法还手,两个突击班全涌上来,手榴弹一股劲往门洞里打,炸得董庆友耳朵嗡嗡直响。

里面的敌人终于顶不住了,高喊"不要打啦,交枪啦!"听到"交枪"董庆友站在地堡上说:"把枪从枪眼扔出来,"敌人扔一支,他数一支,见里面不扔了,他说;"还有,"狡猾的敌人还想玩花样呢,几个人争着说:"没有啦!真的没有啦"--"你没有我可还有呢!"董庆友又抓过手榴弹,塞进门缝,敌人才乖乖地把六 O 炮和水压重机枪送出来。

孤胆英雄闯冰坡

中国是个讲究传宗接代的国度。

随着时代的发展,好多观念都更新了,唯有承传因子更加活跃了,尤其是远离战争50年的今天,独生子女政策更使中国人把劲都朝后使寄希望于下一代了。这样使父辈们的责任重上加重了。

这毕竟不是坏事。

比起某些人自己活一天算一天,满足一已私欲,不顾下一代的现象来,还是中国人活得有滋有味。

中国又是一个崇尚英雄的国度。

在民间流传的英雄,大都是横刀立马的军旅人物。

中国人更有一句让世代人自豪的话,叫"英雄辈出";还有一句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那句"将门虎子"、虽然离老百姓远一点,可将门和虎子都是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寄望下一代使中国人活得有企盼。

我所在的东北民主联军三师中也有一个"虎子",他的父亲是军人,战死在抗日战场上了。

他的名字叫刘玉春。

刘玉春同志,山东安丘人,父亲牺牲后年仅十六岁的刘玉春子承父志,穿上了军装投身革命,开始了他那不平凡的战斗生涯。这年是1945年,他随军北上,在为人民打江山的日子里刘玉春出生入死经百战,立下了累累战功,成为一名勇敢的战斗英雄。他的故事很多,他在其塔木战斗中,孤胆闯冰坡,勇炸子母堡的故事尤为精彩。

1947年1月,松花江千里冰封,两岸皆白,正是风寒雪冷的数九隆冬。在江南其塔木的战斗打得十分残酷,守敌据险死守,负隅顽抗;我军前仆后继,反复猛攻,胜负一时难分难解。在村落的一角,枪声、炮声、杀声、吼声响成一片,战斗打得格外激烈。敌人的一个地堡群犹如一群虎视眈眈的恶兽横卧在我军的进攻方向上。我军九团四连几次冲击接连受挫,前去爆破的几个同志也相继牺牲,进攻被迫中止。就在这时,只见一个战士挺身而出,一人单枪直取敌堡,他就是刘玉春。

只见刘玉春时而卧倒,时而跃进,迅速向敌堡接近着。突然,刘玉春停止了前进,卧在雪地上不动了。原来狡猾的敌人用水泼在满是冰雪的坡地上,冻成了一道滑溜溜、立陡陡的冰坡。若想接近地堡必须越过这道冰坡,这冰坡平时尚难逾越,何况在这弹雨横飞的时刻?刘玉春爬了几次都滑了下来,一时无计可施。怎么办?刘玉春听着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望着身后等待进攻的战友,心急如焚,竟在这滴水成冰的寒冬急的大汗淋漓。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能再这样犹豫下去了。刘玉春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有了!在冰坡上凿出立足的踏孔!"刘玉春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闯过冰坡的好主意。他抽出身上携带的小铁锹,奋力向坚硬如铁的冰坡砍去。"叮哨,叮哨,"小锹砍在冰坡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这声音掺杂着紧急的枪炮声显得格外有力。小锹急促的挥舞着,冰屑四溅,刘玉春的虎口被震裂了,鲜血染红了锹把,这时敌人也发现了他,子弹呼啸着从他头顶上飞过。但刘玉春却好像不知道似的,一个个踏孔凿成了,刘玉春脚尖踏着仅能伸进几个脚趾的踏孔,身体紧紧地贴在冰坡上,一手托着沉重的炸药包,一手抡着小铁锹砍着最后一个踏孔。

他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战友们的心,多少双眼睛随着他的小锹飞舞而跳动着啊!

"上去了!""刘玉春上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刘玉春趁着敌人火力中断的瞬间,一个鹞子翻身敏捷地跃过了冰坡,向敌堡猛扑过去。刘玉春在短短的几十秒钟连续炸毁了敌人的两个子堡,他正待向敌人的母堡冲去时,忽然腹部和胳膊同时中弹。刘玉春踉跄地前冲了几步,一头栽倒在雪地上,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点点滴滴洒落在洁白的雪地上。

刘玉春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第一个感觉是伤口钻心一样地疼,身体好像散了架一样软弱无力。他坚强地抬起头向前望去,敌堡还在疯狂地射击着。刘玉春艰难地拖着炸药包向敌堡爬去,离地堡只有十几步远了,刘玉春喘了一口气,咬着牙支撑起受伤的身体,不料伤口又一阵剧烈的疼痛,嘴里感到一股咸滋滋的血腥味,炸药包也像磨盘一样沉重。刘玉春无力地扑倒在地上,一步也爬不动了,只觉得天地都旋转了起来。刘玉春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刘玉春在昏迷中仿佛听到一阵嘹亮急促的军号声。"是冲锋号,"他立即意识到一次新的强攻开始了,他回头望去,只见战友们挺起雪亮的刺刀,呼啸着发起了冲锋。可是敌人的机枪还在喷吐着罪恶的子弹,如果还不能把敌堡炸掉,又要有多少熟悉的战友倒在血泊中……快,炸掉这该死的地堡!刘玉春猛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敌堡扑去,他用颤抖的手猛地拉着了导火索,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向旁边滚去,在爆炸的轰鸣中,刘玉春第三次失去了知觉。

1947年10月,师授予刘玉春同志"战斗英雄"称号。

刘甲胜炸地堡

还有一位在其塔木战斗的英雄,他的名字叫刘甲胜。他是一个敢啃硬骨头的勇士。

"吃菜要吃白菜心,打仗要打新一军。"这是我们这支部队当时的一句口头语。1月7日,战斗打响后,四班副班长刘甲胜还在边比划边说:"这次俺倒要看看你新一军长着几个脑袋?"8日,战斗在继续着,一连的同志们好似猛虎出山,直捣敌人的指挥所一村中央的那座大庙。"冲啊!"指导员董亚周举着驳壳枪冲在最前面。刘甲胜和他的小组紧紧跟着。离大庙只有几百米了,突然,"哒!哒!哒!……"敌人暗堡里的机枪开火了,一部分同志伤亡,前进受阻。全连迅速散开,占领了一片房屋,与敌堡对峙。

刘甲胜看着进攻受挫,战友伤亡,肺都要气炸了。他趴在一个窗户旁,咬牙切齿地向前看去:只见五、六十米开阔地的尽头横卧着一条桌子般高的土棱,两个相距40米的地堡,各用两个枪眼控制着前边的开阔地和土棱的左右两边,组成一道交叉火网,子弹雨点般地把雪地砸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窝窝。地堡的西侧60米处有一间独立房。从枪声中,刘甲胜听出西边的地堡里有两挺轻机枪,东边的地堡里有一挺重机枪。

"眼瞅着就要端掉敌人营部了,可偏偏遇上这两只拦路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骂着,议论着。刘甲胜扭过头来狠狠地说了一句:"打掉它!我就不信新一军人人长着两个脑袋!""给它狗日的个厉害瞧瞧!"刘甲胜小组的小潘听到副班长的话,气冲冲地接着说。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董指导员命令刘甲胜小组去打地堡。刘甲胜高兴得把帽子往额前一拉,发着誓地说道:"指导员,不把这两个地堡敲掉,我就不回来见全连战友。"他说着将身上的钱全部掏出来交给指导员。又说道:"如果我牺牲了,这就是我最后一次党费。"

经过仔细观察,刘甲胜发现每个地堡的两个枪眼夹角较大,就更有把握了。他决定利用两个地堡在一边土棱上的特点,首先打西边的敌堡,使东边敌堡的火力失去作用。他让小潘和另一个同志占领独立房,吸引敌堡西侧火力。连里的机枪担任掩护,刘甲胜揣着八枚手榴弹,从窗户里迅速跳出,穿过密集的弹雨,敏捷地向敌堡冲去。小潘和另外一个战士也迅速占领了独立房,一左一右,瞄准地堡的两个枪眼打起来。刘甲胜匍匐前进,向敌堡接近。突然,敌人一颗子弹飞来,打伤了他的右臂,血浸透了棉衣。刘甲胜忍着剧痛,继续向前运动。他爬过的地方,雪上留下一条红色的小路。快接近地堡时,他连投了两颗手榴弹,地堡被炸塌了一小半。可敌机枪还在不停地叫着。董指导员亲自抱着一挺机枪,对着敌堡的枪眼一个劲儿地猛打,一直到刘甲胜进入了敌机枪射击死角,指导员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慢慢地落了下来。地堡里的敌人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刘甲胜,慌作一团。敌排长强作镇静,把手枪伸出枪眼,瞄准刘甲胜就要打。只听"叭"的一枪,敌排长的手一哆嗦缩了回去了,枪却落在了外边。原来是小潘发现枪眼里伸出一只手,便手疾眼快地打了一枪。刘甲胜继续向地堡接近,8米,5米、3米……,突然地堡里扔出个手榴弹,"嘶嘶"地冒着白烟,向刘甲胜脚下滚来。刘甲胜抓起立即将爆炸的手榴弹,一个箭步冲上去,塞进地堡,紧接着,刘甲胜又塞进去两枚手榴弹,随着爆炸声,地堡里敌人的机枪哑巴了。为防止残敌顺着战壕逃跑,刘甲胜又隔着地堡朝后门连投了两枚手榴弹,吓破了胆的敌人,再也不敢随便动弹了。

刘甲胜迅速跃上堡顶,高举手榴弹大叫:"缴枪不杀!"地堡里连声应道:"缴枪,缴枪。"这时刘甲胜想,让敌人一块儿出来,我一个人反而不好办,于是又高声喝令:"把枪放下,一个一个地出来,"地堡里还活着的九个敌人,在排长的带领下,一个一个地举着手出来了。

董指导员派来的接应人员赶到了。刘甲胜便把俘虏交给他们押下去,自己迅速跃进敌堡,用敌机枪向东边的敌堡猛扫。小潘他们一看副班长得手了,十分高兴,便带上早就准备好的12颗手榴弹,在火力掩护下,迅速冲到敌堡旁边,把12枚手榴弹投入堡内,13名敌人全部上了西天。两个敌堡都被打掉了,董指导员抹了一把汗,把驳壳枪一挥,全连乘着爆炸的余烟,似滚滚铁流,继续向大庙冲….

战后,刘甲胜荣获"战斗英雄"光荣称号。

七房顶上的子弹壳用簸箕装

有人用九死一生来形容在战场上的人们,往往活着的人都称自己是幸存者,副指导员常安科就是死过一回的幸存者。

其塔木战斗一开始,七团五连连续打掉了敌人两个炮楼。副指导员常安科同志的腿部带了彩,战士们见了说:"下去吧,副指导员!"常安科同志却说;"我是在冲锋时候破了一点皮,没有负伤。三排长跟我来。"

正往前冲时,第二颗子弹又打中常安科同志的肩膀,可是他就像没事一样,领着同志们继续向敌人连部大堡垒冲锋。在离堡垒才十多米的墙角下,飞来了一颗手榴弹,在常安科身边炸开,他被炸得晕过去了,身上五处负伤。八班副说:"把咱们副指导员背下去吧。"

常安科同志忽然爬起来大声地说:"谁把我背下去,就是违犯战场纪律!"

一个战士低声说:"副指导员,我们是为了你呀··…"

"要是为了我,就跟着我打!打下这个大炮楼才是好同志!为了我,跟着我冲呀!"

在一阵手榴弹和激烈的枪声中,敌人被我们全部解决了。缴了挺机枪,5支步枪。这时右翼炮楼上打来一颗子弹,正中常安科同志的胸部,他躺下了,他知道这次伤势严重,对同志们说:"我背包里有两万块钱公款,是全连的菜金,八班副,你拿去交给指导员。同志们,你们都是我的好战友,要为我报仇,"他的话音慢慢低下去,吐了一口血,就不作声了。

战士的心中燃起了复仇的怒火。三排副夏照全同志大喊:"同志们,给副指导员报仇,冲呀。"战土像猛虎一样冲了上去!战斗结束后,全连一致认为常副指导员应该评为战斗英雄。几天来,只要一提起常安科同志五连同志都是异口同声地说:"咱们副指导员真是英雄,咱们都牢记他的话,如果再打仗,一定要更加勇敢!"

几天后,牛教导员带来一个消息:"常安科同志没有牺牲,当时因为流血太多,晕过去了,现在医院休养。"同志们一听这个消息,都兴奋地说:"好,希望他快快痊愈,领导我们作战,再有战斗,我们首先要求任务,一定叫五连成为战斗模范连!"

在其塔木一战中,入伍不到半年的新战士靳世庆脱颖而出,成为战斗英雄。

靳世庆,吉林省榆树县蹲台屯人。贫农成分,农民出身,1946年8月志愿入伍,在三四一团二营四连历任战士、副班长、班长。在解放战争中先后立战斗四大功、工作两大功,荣获"毛泽东奖章"一枚。1953年复员。

曳光弹划破寂静的夜空,机枪像刮风似地吼叫。在北满的三九天里,其塔木西南外围正打得热火朝天。十来个敌人,在路边的一块高坡上的大地堡里,凭着两挺轻机枪和几支冲锋枪,控制了通往其塔木的道路。地堡没有三尺高,半截埋在地里,东、西、南三面露出几个扇形的枪眼,紧挨地面,外围堆放着一层鹿碧。子弹"嗖嗖"地贴着地皮飞,打得冻土、石块直冒火星。突击排的同志一时上不去,趴在雪地里组织火力压制。一挺轻机枪刚打了不一会,就发生了故障,六○炮打在乌龟壳似的地堡顶上,连弹坑也没留一个,重机枪还没上来!前进的道路被阻挡了,同志们一个个急得冒火,偏偏敌人还在工事里咋呼:"土八路干脆回去吧,你们进不了其塔木。"

"妈的,我去﹣-"一个黑矮个战士,抱起一包炸药,就要往上冲,幸亏被班长一把抓住,刚把他身子按下来,敌人机枪猛烈地扫射过来,子弹飞过头顶,看来从正面上去是很困难了。黑矮个战士紧紧抱着炸药包,一双机智的眼睛转动了几下,忽然一个翻身,滚下了旁边的土棱,他坚定地说:"班长,我去啦!不炸掉它我就不回来!"说着,沿着土棱,低姿飞速地冲了上去。突击排的同志们急忙组织了火力掩护,冲锋枪、步枪、小炮、手榴弹一齐响起来,把敌人的火力引过来。趁双方打得火热,借着弹火的闪光,黑矮个战士飞快地绕到了地堡北边。钻过鹿碧,对着地堡的门洞一连串扔进了四颗手榴弹,迅速地逼近地堡,放上了炸药包。只见火光一闪,地堡飞上了天,突击排的同志们涌进了其塔木……

这个矮黑个战士叫靳世庆,打其塔木是他第一次参加战斗。他从小死了父母,8岁起就当"半拉子"给地主放猪,家乡解放了,部队到榆树县扩军。他听了宣传,懂得了富人为什么富,穷人为什么穷的道理,便坚决地要求参军打老蒋。靳世庆一来到班里,就受到战士们亲切关怀。班长看他鞋烂了,马上把自己脚上的新鞋脱给他。副班长拿出衬衣给他换。手巾、牙刷、牙粉等各种日用品,同志们都给送来了。靳世庆泪盈盈地看着这些,感受到阶级的温暖,立志要当一个好战士。部队在威虎岭练兵时,他埋头苦练,7天过去了,他掌握了"四大技术",并成为连刺百枪的刺杀能手。

他第一次战斗,炸掉了敌人的地堡,开辟了突击排前进的道路,占领几座大院以后,他又在部队伤亡众多的情况下,一连两次打退敌人反扑,巩固了占领的阵地。

不到半年,在昌隆堡迫击战中,靳世庆只身闯敌阵,俘敌百余名,延续着他的英雄之路。

在战斗中,单兵的素质强弱是胜利的关键,无论战争形势如何变化,只要双方有短兵相接的战斗,拼的还是勇敢和技术。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勇敢加技术,就是战斗力。

一下江南,三师在"围点"其塔木的战斗中,打得十分艰苦,在严寒的气候下战士与指挥员并肩作战,为了全局的总体胜利,用热血和生命捍卫着"尊严""磨砺"着"雄心"。攻坚战,在我军当时还不完全具备十足的作战经验和完备火力配置情况下,三师的指挥员靠得是他们的智慧和不怕牺牲的拼劲,在其塔木之战中为军史又写下了不朽的一页。

多少年过去了,我们很难用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其塔木之战的惨烈场面,倒是在撰写这一章节过程中,家住其塔木的一名干部看到这一章标题时说了句"听我奶奶说,当时房顶上的子弹壳多得要用簸箕来装……"

【翟仲禹(1919年11月—2002年3月),原名翟家乐,曾用名翟友乐,山东济阳人。1936年参加革命,学生时期参加过"一二·九"学生运动。曾去前苏联伏罗希洛夫高等军事学院留学。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抗战时期曾在一一四师的前身东北军当过兵,当时是中共地下党员,历任指导员、团长、副师长、师长、第三兵团副参谋长、参谋长、旅大警备区参谋长、二十三军副军长、吉林省军区政委、沈阳军区司令部副参谋长,离休前的最后一个职务是沈阳军区后勤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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